82年我退伍当支书,拒绝公社书记女儿的追求,多年后她成了县长

名著茶话会 2025-02-10 07:16:59

我是六十年代出生在农村的人,家里世代土生土长的农民。因为家里孩子多,快满18岁那年,我就主动参加了征兵体检,也得以顺利入伍。

到了部队,凭着世代贫雇农的根正苗红,也有我自己的努力表现,我被安排在炊事班,后来还当了副班长,入伍的第三年又入了党。

当时不管是领导还是普通战友,都认为我十有八九可以提干,那样就能留在部队发展,前途远胜过回老家种地。

可人生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在意什么,就越有可能失去什么。我还是未能提干,82年春天,我服役期满退伍,回到了老家的山村里。

对我自己来说,未能提干固然很遗憾,却并未受到太多的打击。毕竟,在那个最讲究付出不求回报的年代,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都是革命工作,回家种地只是岗位不同而已。

我家所在的大队就是公社驻地,准确说,我家房子就紧挨着公社的大院。父亲虽然是庄稼人,和公社的干部却混得很熟。平常公社要开什么大会时,经常会来安排我父亲帮把手。

我回来的第二天,刚好赶上全公社开大会,公社的食堂师傅不够用,父亲就把我推荐给了书记:

这是我儿子,退伍刚回来,在部队入了党还是炊事班张,帮忙做个饭完全可以信任。

公社书记姓黎,我叫他黎叔,这个姓在我们当地很罕见,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从北方南下来的。

黎叔围着我打量了一圈,哈哈大笑地拍了拍我肩膀:小黄,果然是个好小伙子,我看好你。

公社开会虽然有几百人,但对我我来说毫无压力,驾轻就熟地打起了帮厨,原来的老师傅也乐得轻松,干脆就把一切丢给了我。

大会圆满结束,我也完美完成了任务,也算是没有辜负黎叔的信任。

但回到家总得做事吧,当时已经有了很多传说,说人民公社马上就要“下放”,至于变成什么样就不清楚了,而我每天依旧是跟着乡亲们出工。

那么大概过了两个月,我们大队的老支书强爹一病不起,原来的大队长又是个一字不识的大老粗,支书就出了缺,开了好几次支部会都没有选出合适的人选。

那天晚上又是开支部会,因为是公社所在地的大队,黎叔也特意来参加,会前就发话,蛇无头不行,支部不能没有领头人,今晚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

依旧是各抒己见,十来个党员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半点头绪。

我也是党员,当然得出席,只是场里的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就几乎没有说过话。

眼见得又要僵持无果,黎叔说话了:虽然选支书是你们支部的事,上级不应该表态。但你们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我帮你们提个人选,你们直接讨论,觉得合适的话就解决麻烦了。

黎叔提议的人选竟然是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座的党员长辈们,竟然没有一个直接反对的,顶多就是说我太年轻,连老婆都还没有,能不能当好这个支书?

黎叔哈哈大笑的说道:部队出来的人你们还要怀疑?人家年轻怎么了?老人家都说世界将来都是年轻人的呢。

再说了,你看我家那丫头,不也是年轻人,不也能在公社干得好好?,你们在座的基本都和她打过交道,不也没有出过乱子么?

有了这番话,我竟然全票当选成了大队支书,好歹也是五六百人的村子,竟然交到我这个23岁的毛头小伙手里。

我自然诚惶诚恐,但自己心里却还真有点跃跃欲试。毕竟在部队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遇到困难迎难而上的意识。

就这样,我算是走马上任。没几天,我这个全公社最年轻的党支部书记就传遍全公社,也算是有了点不是名望的名气了。

因为我还没有成家的缘故,在我们当地就还是“爷边崽”,意思就是不用自己当家做主,家里的事父母都会给你操好心。

这竟然对我当支书是个很好的助力,因为家里的事能够随时放下,我于是就几乎成了脱产干部,能够全身心地扑在大队的公事上。

这样的好处是很明显的,不但能够又快又好地完成公社下派的任务,乡亲们对我的评价也高。但凡别人想说点闲话,就会被人呛回去:你能吃自己的饭那么用心去做公家的事不?

因为经常要去公社找人办事,公社刚好又在我们这里,甚至半夜三更都能去,我很快就和公社的干部们混熟了。这里面,当然也包括黎叔的女儿:黎琴,办公室的办事员。

黎琴和我年龄相仿,大家都是年轻人,在“老气横秋”的公社大院里,颇有点相见恨晚的味道。

只是我心里很清楚,黎琴是正式的国家干部,据说还读过中专。

而我只是一个没有编制的大队支书,即使眼前的她那么光彩夺目,我也只是把她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顶多算是知音吧。

渐渐地,公社改制的风声越来越大,很多干部都开始光明正大地讨论。这样的事和我的关系不大,我正琢磨着搞点副业,帮大队创收呢?

我瞧准的第一件事就是大队开个小饭店,我们公社驻地还没有饭店,偶尔有外地人来,要不就去公社食堂吃,要不就只能去老乡家里。

我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在公社大垸旁边弄了三间房子,自己掌勺,安排了一个年轻人打下手,小饭店就热热闹闹开张了。

我们公社离县城不太远,也是外地人去县城的必经之路上,随着公社改制的事逐渐明朗,也开始有了一点外来人。我们的小饭店也有着不错的收益,到年底结算时,竟然有了两千多块的纯收益。

年底再次传来风声,我们县年后就会有大动作,黎琴也经常来我们的小饭店走动,有时候还会主动当起了服务员。

黎琴自己最喜欢喝紫菜蛋花汤,而这个菜又是我最拿手的。每次她帮完忙,总会要求我做个紫菜蛋花汤犒劳一下她。

我有时候也笑话她:紫菜蛋花汤又不是什么值钱的菜,要是换做我,肯定让你大破费。

每当这时候,黎琴就会嗔怪我几眼。

对于黎琴的心思,我是相当清楚的,同时又相当理智。

有一天晚上我们备关门回家时,黎琴又来了,看得出来,她的兴致不高,甚至有点神思恍惚的味道。

果然,坐下没多久,黎琴就悠悠地对我说:我要调走了,在走之前我想问你一句,你能接受我吗?

我沉吟了一阵,没有迟疑太久便回答说:黎琴,我很欣赏你,同时也很羡慕你,你这么优秀的女孩,说我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但你知道吗?你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的你,或许会藐视世间所有的等级分层,但将来呢?

以你的优秀,绝对有不可限量的前途,即使只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也不能做那个拖你后腿的人。

再说了,与其我们将来发生什么龌龊不愉快彻底分开,甚至反目成仇成为路人,我更愿意和你永远保持这份友谊。

黎琴是流着泪离开的,离开前说了一句话:你真狠心,希望你别后悔……

我自己也知道,这样做对黎琴确实够狠,但我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后悔。

转眼就是年后,果然,该来的一切都来了,公社改制成了乡,我们大队也有了新的叫法:村。我自然就成了第一任的村支书。

黎琴果然调走了,去了县里的机关。

她走之前,我没有去送她,只是从窗户里悄悄看着她踏上班车,也看到了她上车的那一刹那,转头看了看我的方向。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年轻的黎琴。

转制之后,包产到户的乡亲们各显神通,我们村凭着优越的地理条件,很快就成了全县的文明村。

我也趁热打铁,在县城以及几个大的乡镇都开起了小饭店,算是最早期的连锁饭店雏形。村里的收益也越发红火,乡亲们对我更加心悦诚服。

我这个村支书也在县里有了一定的名气。

26岁那年,我结婚了,妻子是另外一个乡镇的人,我们是在我的饭店里认识的。

妻子虽然也只是初中文化,却有很高的从商天赋,帮着我完善了饭店的管理与经营,我们村的“饭店集团”,已经开到了地区。

我们还踌躇满志地设想,假以时日,我们壮大之后,一定要把饭店开去省城,开去外省,甚至京城!

时间来到99年,我的梦想又前进了一步——省城的饭店开张了。

开业之后的一段时间了,我和妻子都留在省城,每天守在店里,只为了保证满足所有客人的任何需求。

那天中午来了三个客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西装的女子,一眼就看出不是普通人。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看样子应该是下属。

走近了我才认出来,为首的女子竟然就是黎琴!这是我们分别十五年来的第一次再见。

黎琴并没有发现我,随意选了个座位坐下,另外两个男女过来点菜。似乎被要求从简,也就只点了三菜一汤,很普通的菜品。

突然,坐在桌子上得黎琴喊了一声:小张,随便弄点吃的就行,我还赶着去厅里呢……

我眼前的女子顺口回答着:好的,县长。

我心里一惊!十五年不见,当时对我情深意重的黎琴,竟然成了一县之长?

我并没有过去和她打招呼,只是吩咐后厨:就上紫菜蛋花汤,我亲自去做。

很快就上完了菜,我依旧坐在高高的吧台后面,视线刚好能看到黎琴的那一桌。

黎琴应该是有什么心事,正在看着摊开的一本记事本,完全没在意桌子上的菜。

那个叫小张的女子给她盛了半碗汤端过去,黎琴一边还在翻看,一边随手用汤勺舀了一勺汤,轻轻喝了一口。

我注意到,汤水入口得那一刹那,黎琴皱了皱眉,把面前的记事本合拢,看了看桌子上的汤盆,然后又舀了一勺汤。

连续喝了三几口,黎琴的眉头逐渐舒展,甚至还左右打量了几眼。最后看到贴在墙上的菜谱,头子上有“黄家湾”字样,她更是有种“原来如此”的神态。

但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唯一的表现就是环顾了店里一阵,然后轻轻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们三个很快就吃完了,叫小张的女子站起来想要过来买单,却被黎琴拦住,黎琴对她俩说了两句什么,她们就同时出门去了。

黎琴来吧台,轻轻敲了敲台面说买单,我这才抬起头,站起来说了句:好久不见。

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反正她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同样也说了句:好久不见。

我不敢免她的单,她的身份不同了,我是个生意人,可不敢随意冒犯。

黎琴见我收了钱,这才展颜一笑说:果然是你,一点也没变,生意做得不错嘛……

我报以赧然。

黎琴拿起自己的小包朝外走。既然认出来了,我当然得送一送她。

出了门,远远看到路旁停了一辆小车,那个叫小张的站在一旁,正翘首看向我们这边。

黎琴稍微侧过头对我说:多年不见,你做的紫菜蛋花汤味道一点也没变……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朝她笑了笑。她一边走一边随意说道:结婚了吧,哪天有空我再来,认识一下嫂子。

黎琴走了,上车前又停下来,转头对我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知道她说的谢谢是什么意思,应该,也只有我懂得。

虽然,我们不能再像十三年前那么没心没肺地做朋友了,但看到她走到这一步,还是真心地为她高兴。

黎琴走了,我们后来偶尔也见过几次,但年少时的那份情谊,就像封藏的烈酒一般,我们就那么希望能一直封藏下去,不要再开启。

这样,人们,包括我们俩,都可以像面对一壶白开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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