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背后总有座庙。常在不经意间,向人们解释着乡村的另一层意义 。
它与乡村总是保持着一大段距离。这段距离,常无法用一些快捷的交通工具去度量,须用人们细碎的脚步去仔细揣摩。
庙,总是想将乡间的善与恶说清。将生与死说清。将平等与忍耐说清。将轮回说清。它总是把一些思想放在庙前的柏树之上,放在庙中的塑像之中,放在香火的燎绕之中。
庙里,住着几位古人,不停地将人们的脚步声聚拢,将人们的期望收藏。它们不说话,仅用声名表达它们的思索。它们不吃人间的食物,只吃人们手中的香和纸灰。
它是乡村的一扇门,永远为虔诚的乡村打开。一代代的父亲和母亲们,把他们的身躯从山下挪到山顶,也把他们的信念从家乡搬到庙中。
下山的人,把心里的那副担子放在山上。于是,庙里的份量越来越重。终有一日,庙再也无法担起这些重量,便轰然倒塌。人们说,神走了。便不再重复上山下山的路。
和尚
和尚,是移动的庙,是庙伸出的手臂和思想。他们将这些手臂拿出来,去摸乡间的各种路线。
在生与死的交界地带,和尚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活着的人把死去的人交给他们,再由他们送往另一个世界。他们将生死化成众多的符号。有好多的仪式,好长的经文和好累的说词。人们仿佛相信,要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也要办足够的手续。因而,那些贫寒的家庭,常常无力购买另一个世界的门票,死去的人就只能在夜晚的荒野中飘荡。
庙,常住在山上;和尚,常活在人群中。
(文/肖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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