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赐死?当场改嫁你皇叔

双阳评情感生活 2024-11-14 07:24:36

图片来源于网络

玄奇六年冬,大襄皇后薨,举国悲痛,戒荤三日。

整个大襄的人都在为这位皇后默哀,却没人知道,她曝尸荒野,无人收尸。

沐烟乔飘在空中,看着自己被野狗啃食的面目狰狞的尸身,以及守在旁边,嘴角带着冷笑的男人,突然觉得,她这一辈子,大错特错。

她爱了一辈子的人,杀她,辱她,不在意她,将她全家满门斩首,就为了那女人所说的杀父之仇。

可是,那所有都是子虚乌有。

只是没有用了,帮他们说话的人死了,帮他们求情的人凌迟了,就连她的贴身侍女,也因为多说一句话,而被充了军妓。

她眼里有恨,心里满目疮夷,却也只能看着事情发生,无能为力。

直到一身穿玄衣的男人出现,带着爱意和不甘,朝着她尸身走去。

那一刻,她真的后悔了。

她看着那男人满身是血,一步一步往自己身边爬,直到闭上眼睛,也没能牵起她的手,而伤他之人,却哈哈大笑,满目嘲弄。

那一刻,她发誓,若有来世,她一定不要在如此犯傻,助他登基……

1.主角:段沧澜x沐烟乔

配角:段崇南x度若娇

2.打脸虐渣,相爱相杀,相互救赎,情有独钟。

3.背景架空,无从考究,偶有借鉴,只在百度。

4.文笔不好,非常不好,逻辑不通,别骂作者,跪下磕头,求求各位看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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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宛如大梦一场

  玄奇六年冬,天气大寒。

  大早上,皇宫太监总管魏林就带着人,急匆匆地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跑。

  这一年的冬尤其的冷,无论是住在皇宫里生活的下人,还是宫殿里烧着炭火盆儿,不愿意出屋的贵人,又或者是远在皇城之外,被大雪压了粮仓受灾的天下百姓,都感觉到这一年冬天极冷,冷得让人害怕。

  养心殿那位还没醒,然而这事儿却不得不通传。

  魏林双手插在一起,站在养心殿门外急的直转。

  他知道屋子里的那位有起床气,即使是天大的事情,在丑时叫醒殿里那位都会挨一顿骂,甚至挨一顿打。

  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上报,他站在原地转了半天圈,实在忍不住,出口唤了一句:

  “陛下,大事不好了,牢里那位没了,就在今天子时初的时候,您看看要怎么处理?”

  屋子里的那位果然发了脾气,听见屋外有人说话,他气得直接将床上的枕头扔到了地上,咣当一声,炸开了玄奇六年腊月二十三的凌晨夜色,带着盛怒,语气很不好。

  “怎么了?这点儿破事儿也能来打扰朕睡觉了?直接扔进乱葬岗喂野狗算了,还来知会朕一声干什么?”

  魏林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忙不迭地求饶:“陛下,您忘了,宫外那位咱还没有抓住把柄呢,您直接将尸体扔进乱葬岗,万一那位不出来可怎么办?您这次下了如此的大手笔,不就是为了抓那位的把柄吗?现在若是直接把她扔到外面,那位死的消息不被外人所知,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屋子里的那位听了这话,想了想,沉声道:“一会儿你让人将尸体扔进乱葬岗,然后昭告天下,将事情大肆宣扬一声,并宣旨让皇城内的所有百姓吃斋念佛三天,为大襄皇后守灵。

  大襄的百姓不是一直感念她慈悲心肠,乐善好施吗?他们一定很愿意这样做的,对了,记得多找些人,走街串巷地吆喝,一定要将那人引出来,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行了,赶紧滚,别打扰朕睡觉。”

  魏林弯下腰,连声告罪,退出了养心殿所在的位置。

  一个时辰后,原本悄无声息,并没有被很多人知道的消息,一时之间,在群众百姓之间炸开了锅。

  “什么?皇后娘娘薨了?”

  “怎么可能?皇后娘娘是长命百岁的命格,自有吉星守护,怎么可能突然说死就死了?有人传出消息是怎么死的吗?”

  “就说突发恶疾,具体怎么死的也没有人知道,但是皇宫里流出消息,说是这冬天太冷了,皇后娘娘身子弱,偶感风寒后得了痨病,发恶疾没有熬过这腊月二十三的冬。”

  百姓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都跪在地上哀声痛哭,咒骂老天不公。

  明明当今皇后只有二十三岁,却早早离世,并未见过这大襄的盛世烟火,也没见到这大襄的繁荣昌盛,却突然走了,任谁都觉得这是阴谋,也是天妒红颜。

  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他们只能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暗道一声老天不开眼

  沐烟乔飘忽间,跟着自己的尸体,慢慢往野外去了。

  这个冬天的天很冷,大雪覆盖,基本上每一天都在下雪。

  所以大襄皇城附近的很多村民都因为大雪封山而没有食物,加上官府所积压的粮不发放而没有饭吃,加上现在本就大雪封山,运来的其实也没有多少,城镇之上粮商抬高价格,导致很多种地的农民根本吃不上饭,所以这一年受灾的人很多。

  沐烟乔听着半空中传来的呜呜咽咽,咒骂老天爷不公的话语,以及感叹她年纪轻轻,怎会如此英年早逝的话,她脑子清明了一瞬,不由得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捂着口鼻,抬着自己尸体走出皇城的皇家侍卫们,心里隐隐的难过。

  她之所以会死,并不是所谓的偶感风寒,痨病发作或者是突发恶疾,而是因为住在养心殿里的那位,为了给他喜欢的女人报那所谓的根本不存在的杀父之仇,而她沐家七十八口人,无论男女老少,老幼尊卑,全都因着子虚乌有的罪名,而被推至玄武门之外,砍掉了脑袋。

  他们家七十八口人无一幸免,就连刚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有放过,而她作为皇后,要不是在宫中有颇高的地位,也许她早就随家人而去,而不是在这皇宫之中蹉跎到现在了。

  然而这段时间,她也不是好过的,她被人灌下毒酒,被人硬生生用那酷刑折磨得体无完肤,毫无人样。

  她吃不好,睡不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仿若在地狱一般,生活了整整三个月。

  而这期间,她所听到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为他们沐家说话的人,要么被养心殿那位推出去斩了,要不然就被皇宫侍卫用乱棍在养心殿外被活活打死。

  就连她的侍女采菊,也因此受了牵连,被冲军妓,至今下落不明。

  她不知道那位究竟为何如此狠心,明明两个人认识十几二十余年,她与那位才成婚五年不到,明明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从未听过养心殿那位与他身边所宠爱的妃子有什么关系,或者什么时候认识的,可是就是那样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夺走了属于自己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位的宠爱,那位的目光,那位的信任以及所有。

  她从不曾害人,也从不曾做一些让人厌烦或者是憎恨的事情,可是自那个女人出现之后,好像全天下所有的坏事都是她一个人干的似的。

  她明明从未做过这些,可那冠冕堂皇的,子虚乌有的罪名却全都扣到了她的身上。

  所以她被幽禁冷宫,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被带走,就连她的贴身侍女也不见踪影。

  而她爹她娘,她大哥大嫂,甚至与家里的下人,来皇城外求情的,也都被子虚乌有的罪名关到了牢里,活活折磨,屈打成招。

  她为了保住沐家七十八口,折下自己的铮铮脊梁,只为了让养心殿那位看在沐家为他征战许多年,守护皇城皇位的份儿上,放沐家一马。

  可是那个人明明答应得很好,到头来,沐家七十几口人却没有一个活下来。

  而她也被人找借口关进了大牢,每日折磨,每天试药,甚至吃馊的饭,做一些猪狗不如的事情。

  可是都已经这样了,那个人依然不放过她,昨天晚上,甚至在到小年钟声响起的时辰,为她灌下那一碗鹤顶红。

  她含冤而死,死之前还看到他抱着那个女人满嘴笑意的模样。

  她后悔了,她恨,明明自己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人,为了他的皇位,为了他的天下,为了他所谓的开枝散叶,为了他的一切,她付出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家族,自己的性命,抛头颅,洒热血,到最后却得了这样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而那位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盈盈一舞,只是一个眼神,就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沐烟乔站在自己尸体旁,看着那些人一脸嫌弃,将自己的尸体抛在乱葬岗之中,渐渐远去,突然醒悟了,她这一辈子付出的太多,到最后一无所有,也被人弃之如敝,她大错特错。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但是她说的话,远不及那人的一颦一笑,甚至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无所谓来的重要。

  她飘在半空中,看着野狗一点一点分食自己的尸体,看着从远处渐进而来,坐着马车,身后跟着大部队的男人渐渐靠近,她眼里渐渐流下血泪,开始悔不当初。

  玄奇六年腊月二十三,玄帝有旨,大襄皇后薨,吃斋三日,为后守灵。

  众人忙忙碌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家身上穿着白衣,头上系着白灵,就那样悄无声息地隐居在家里,为大襄皇后默默祈祷,下一辈子,希望她能投个好人家,不再入中宫,不再陪伴君王左右。

  他们在家里祈祷,却不知道,大襄皇后的尸身并未入皇陵,而是被那帝王无情地扔在乱葬岗里,被野狗啃食。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乱葬岗附近并没有人出现。

  那男人隐在阴影之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盯着看了好几天,脸色越发的冷。

  身边的贴身太监魏林顶着自己的脑袋,弯一下腰,哆嗦着声音劝慰:“陛下,要不然还是回去吧,这三天根本就没有人来看过,皇后娘娘已经臭了,陛下,奴才送你回宫吧。”

  男人听了这话,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啧了一声。

  魏林吓得扑通一声跪在男人脚下,不住地哀求。

  远处有兵器声音响起,男人抬起头,看向远方那身穿玄衣,神色匆匆,与自己长相有几分相似,却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男人,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魏林也听见了这个声音,他跪在地上,转过头来看一下声音所来之处,微微张大了嘴。

  那与侍卫打成一团,兵戎相见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叔,当今摄政段沧澜。

  魏林看着远处,那一刀结果一个侍卫,杀人不眨眼的男人,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转过头,冒着大不为的罪名,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那杀伐决战的帝王,咽了咽口水。

  他在陛下眼里,看到了杀机。

  

第二章 希望有来生,与君在相遇

  段沧澜看着远处乱葬岗里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目眦尽裂。

  他抬起拿着剑的手指向一处,眼神死死盯着坐在一旁,单手拄着自己的侧脸,一脸嘲弄望着自己的段崇南,说话都带着咬牙切齿。

  “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为了其他的女人杀她满门,屠她性命,又将所有为她说话的人全都砍了头,段崇南,你就是这样当皇帝的吗?你父皇黄泉下有知,若是知道你是今天的这个模样,一定会后悔当初将皇位交给你的,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段崇南听见男人这样说,没生气,反倒是笑了,坐正身体,抬起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轻声道:“怎么?皇叔你是想告诉我,当初我父亲其实是想属意你为皇帝,让我做傀儡的吗?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深明大义,做了摄政王如此多年,却从未有过觊觎皇位的心?皇叔,朕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能让人信服的了,朕现在是个皇帝,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朕想杀谁就杀谁,想留谁就留谁,还需要跟别人报备吗?

  而且,朕为什么杀她,难道皇叔不知道吗?她沐家军权在握,觊觎皇位,勾结外臣,李通南阳,且有叛国之心,而她这个皇后不但不知道阻止,反而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居然私下里杀害度家功臣,然后将叛国的消息拦在关外,要不是被娇娇无意中发现,朕的皇位是不是就要不保了?”

  段沧澜:“她沐家帮你守着皇位,帮我们段家守着皇位,几十年了,什么时候有过谋反之心?你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不但不信任你的枕边人,居然还去信一个半路出现的疯女人,她是你的皇后,怎么可能勾结外臣,李通叛国呢,沐家一脉,沐大人,包括他的兄弟,他的叔叔伯伯,上上下下七十几口人,都在外征战沙场,为皇城保驾护航,可是您却为了一句莫须有的杀父之仇,而将忠臣全部斩杀于午门之外,那一天血流成河,皇城里的百姓无不痛苦哀嚎,您却一意孤行,非要向世人证明您才是这天下的王。

  沐家没有对不起您什么,乔乔也没有对不起您什么,你喜欢谁就去喜欢谁,万不该动沐家一脉的人,边关苦寒,西北荒野,若是没有沐家守着,段家一皇位就要葬送在您手里了。”

  段崇南一听段沧澜这样说,眯了眯眼,语气不善:“照皇叔这么说,那段家的皇位就是她沐家打出来的了?朕就不信没有她沐家镇守,皇位就要断在朕这一代,皇叔,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思?有些话朕不明说,想给你留个面子,也只是看在你是我皇叔的份上罢了,你气朕年少不懂事,扶朕做傀儡皇帝,企图祸乱朝纲,甚至觊觎朕的皇后,你是觉得朕没有脾气,会看在你是我皇叔的份儿上不杀你吗?

  皇叔,今天她已死,沐家一脉也已经再无人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站在这里,看着她被野狗分尸,死无全尸,或者是留下自己的一条命,二选一,朕不为难你。”

  段沧澜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帝王威严迸发的段崇南,十分失望。

  他转过头,毫不留恋,说了一句:“我要将她的尸体带走。”

  段崇南眯了眯眼,也笑了道:“那就看是皇叔你的武功厉害,还是朕亲自教导的御林军厉害了。”

  枪林弹雨,箭不虚发,如小山一般的箭雨朝着段沧澜所在的方向射过来。

  他用极快的速度,一点一点的躲开,手里的剑都产生了残影,魏林有些害怕牵连自己,赶紧手脚并用,爬着躲到了皇帝旁边。

  段崇南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知道他皇叔虽然厉害,但是这些年,励精图治,夙夜不眠,身体已经垮了,加上前些年,因为宫中无人可用,他故意设局让他带兵出征,他也因此受了外族的坑害,肩膀处被射了一支毒箭,即使救治及时,却也没办法长时间运用兵器和武功,这一次来抢尸体,也只不过是强弩之末。

  果然,那男人的动作见面慢了下来,地上开始多了一滩又一滩红色的血迹,段崇南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沐烟乔就这样漂浮在空中,眼神急切望着段沧澜,那不断朝着自己尸体靠近的血淋淋的身影,用别人都听不见的声音嘶吼着让他停下来。

  “不要,我不要尸体了,你,你回来,不要为了我搭上你的性命,我本没有那么重要,我死就死了,下辈子大不了重新投胎,离开他就是了,这辈子我沐家七十几口人是冤枉的,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他就算高坐皇位,也坐不安稳。”

  然而她是一个鬼魂,外面的人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沐烟乔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也根本没有人搭理她。

  男人的动作渐渐慢了,他单膝跪地,一手拄着剑,身上插满了无数的箭矢。

  他的后背,前胸都是伤口,那血顺着伤口慢慢流到地上,他脸色越发的白了,尸体近在咫尺,他却没办法靠近。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他有些遗憾,若是早些年,他早一些提出娶那个女孩儿,她就是自己了,也许现在,就是不同的结局了。

  明明一开始是自己先遇到她的,可是为什么命运轮回,转盘转动,到最后自己,却只能做她的皇叔呢?

  他苦笑一声,用剑慢慢撑起自己残破不堪的躯体,咽下嗓子眼里的腥甜,摇摇晃晃地朝那边走。

  段崇南眯着眼睛,看着他依然不倒的身影,站起身,从旁边弓箭手的手里拿了一把强弓,拉开弓弦,对着段沧澜的背影,随时瞄准。

  距离那个女孩儿越来越近了,恍惚间,他似乎看见那个女孩儿就站在那里,如曾经一般,一脸笑意地对着他,悄悄地喊他的名字。

  “段沧澜,你说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大呀?我不喜欢大太阳,我喜欢下雪的冬天,也喜欢满是落叶的秋,那时候凉快,我不想要这大太阳,你给我把它射下来。”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他有些无奈,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用弓箭对准太阳,对了半天也射不出去。

  他只能低下头,对沐烟乔傻乎乎地说:“这个真的射不下来,离得太远了,但是你若是嫌热,我去给你取冰块儿,我去给你搭秋千,我带你到草地上玩儿,好不好?我们不要在这里了,这里太阳确实挺大的。”

  小姑娘有些无理取闹,十分不开心的撇着嘴,嚷嚷着骂段沧澜是个笨蛋,段沧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了她不高兴。但他娘说女孩子生气了,那一定是他错了。

  他只能承担下所有的罪名,抬起手,舔着脸,拉着小姑娘的手渐渐走远。

  小姑娘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任由他拉着,一边数落他,一边慢慢往远走。

  “以后的你怎么办啊?如果没有我看着你,你这个笨蛋一定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我爹娘说了,像你这样的笨蛋就适合与我在一起,我聪明,我可以给你主意,不让别人欺负你,否则的话你只能孤独终老了,孤独终老你怕不怕?没有我陪着你哦。”

  段沧澜赶紧抓住沐烟乔的手,小声道:“那不行,我虽然不怕孤独终老,但是你若不陪着我,那你要去陪着谁呢?我们两个已经定亲了,你不可以嫁给别人,不然就是背信弃义,是不仁不义,要被后人戳脊梁骨的。”

  沐烟乔没说要嫁给谁,就是感叹一声:“你这个人真的是没救了,赶紧的,给我去做秋千,我要吃葡萄,我要喝桂花酒。”

  那画面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男人视线渐渐模糊,他双腿跪倒在地,趴在地上,手渐渐向前伸,慢慢靠近了那个女孩儿。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而已,他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不甘和遗憾。

  段崇南看着终于倒地不起,没有呼吸的段沧澜,站在远处哈哈大笑起来,但那笑意里带着嘲弄,带着讽刺,不知道是对谁。

  沐烟乔自半空中落下来,慢慢飘到段沧澜尸体旁,叹了口气,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道。

  “你怎么这样傻啊?多少年了,你还是这样傻,果然如我爹所说,你这种呆子一辈子都不会有人要的,你怎么这样?你明明知道当初是我背信弃义毁了婚约,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了,她看了看远处的段崇南,抬起手,穿过段沧澜的身体,将他抱在怀里,闭着眼睛想,若是有来世,她一定不会再多看段崇南一眼。

  他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杀她沐家七十几口,这样的仇她会记一辈子。

  若有来世,她一定远离段崇南,她会选择好好待在段沧澜身边,再也不任性了。

  身旁有风起,带着哀嚎与痛苦,沐烟乔闭上眼睛,在慢慢消失的一刹那,她望着站在远处的段崇南,总觉得他是那么的孤独与难过。

  然而她只当这是错觉,只当这是一场梦,也许明天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这样想,消失在众人眼前。

  

第三章 谁说要退婚了

  “沐烟乔,你就这么想与我退婚吗?哪怕我等了你许多年。”

  是谁?是谁在我耳朵边喃喃自语。

  这声音很是耳熟,沐烟乔闭着眼睛,听着耳畔传来的男人痛苦哀求,却又满含抱怨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

  “当年我为了向皇兄求取赐婚旨意,在大殿之外跪了三个时辰,才等来皇兄对我的一声怜惜,他并不希望我与朝中重臣牵扯关系,但是我就是喜欢你,我有什么办法?我哪怕不要这皇家王爷的位置,我哪怕一辈子做个平民,我也只想和你好好待在一起,可是你呢?当初你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我带着赐婚旨意来你府里与你父亲说的时候,你就站在旁边,答应要嫁给我的,现在你居然要为了另外的一个人,不惜投湖也要与我退婚吗?沐烟乔你怎么这么狠啊?”

  沐烟乔很想睁眼,对那人说没有。

  她并不是心狠,她真的不想这样做,请听她解释,可是挣扎了半天,却依然挣脱不开束缚。

  她的身上就好像有东西紧紧压着一样,她努力了许久,眼皮很重,根本没办法起身。

  那人在她耳畔嘟囔了好半天,突然叹了口气,似乎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说道:“若你真的想退婚,等醒过来的时候,就亲自同我说吧,我虽然想要娶你为妻,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我并不想让你一辈子恨我。

  说完,他却觉得不够似的,又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但只这一次机会,若你反悔了,或者错过了,我也是不会再怜惜你的,你下半辈子就只能与我纠缠在一起了,你休想再离开我。”

  那人的声音渐渐远离了,沐烟乔耳畔清净了不少。

  沐烟乔只以为那只是她的错觉。

  她以为那人也死了,所以才会在自己耳畔喃喃自语。

  那人的声音太熟悉了,即使分开许多年,她依然记得,那人就是她亲自悔婚,不惜一辈子决裂的段沧澜。

  她心里有些难过,本来段沧澜是不用死的,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他丢了性命。

  可是后悔也晚了,一切都无法重来了。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呀?非要闹非要闹,家里人不答应她要直接去跳河了。”

  沐烟乔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又听见一个熟悉,在自己耳朵边轻声响着。

  她有些懵。

  那声音自己许许久不曾听见了,那是她娘要在没去世之前,偶尔在她哀愁的时候,总是会念叨的声音,也是她娘从小到大陪伴在她床前,拍她睡觉时唱摇篮曲的声音,更是她娘在死之前一脸不甘,却又不放心她,喃喃自语的声音。

  怎么会?她怎么会听见这些的声音?她家里人不是都已经死光了吗?难不成回光返照吗?

  “晋王是多好的一个人啊,虽然年龄已经有二十岁,但是他在外建府多年,是当今皇上很宠爱的幼弟,咱家女儿是中了什么邪?非要跟是晋王退亲,说要嫁给当今四皇子,怕不是吃了什么脏东西魔怔了吧?”

  身边有一个男人附和着:“夫人别想了,咱家女儿都这样了,都开始选择跳湖,以死相逼了,要不然咱们还是答应了吧,相比于皇权,咱们可就这一个女儿啊,万万不能因为这所谓的皇权就失去咱们女儿的命了。”

  身边的夫人有些惶恐,语气担忧:“真的行吗?万一晋王不高兴了,一气之下把咱们一家人下狱,那可怎么办才好?他可是很受当今圣上喜欢的。”

  身边的男人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那能怎么办呢?就算是被下狱,也不能让咱们女儿就这样失去了幸福,咱家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就算与老天爷抗衡也不能让她没了。”

  沐烟桥愣了愣,好像发觉到了不对劲儿。

  面前说话的是她的亲爹和她的亲娘,明明早就已经在她去世之前而离开了,可是现在,他们居然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哀愁地说着话。

  沐烟乔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十分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哑着嗓子用力喊了一声:“爹,娘。”

  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听见沐烟乔开口,赶紧转过脸去,热泪盈眶:“我的女儿,你终于醒了,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就算是不想嫁给晋王,那你肯定要说就是了,为什么要选择投湖自尽,以死相逼啊,昨天吓死我和你爹了。”

  沐烟乔没有争辩,只是看着她爹娘默默流下眼泪。

  两个中年人被吓坏了,沐夫人抬起手,一屁股坐在床上,用手探了探沐烟乔的额头,一脸担忧。

  “怎么了?乔乔怎么突然就哭了?爹和娘不怪你的,你既然不想嫁给晋王,那咱们不嫁就是了。

  沐烟乔红着眼眶摇了摇头道:“我再也不任性了,娘,爹,我嫁给晋王,我不想要当今的四皇子了,你二老别难过了。”

  此话一出,沐老爷红了眼眶,沐夫人也十分的心疼,抬起手抱住躺在床上的沐烟乔,嚎啕大哭。

  沐烟乔暂未从突然重生的喜悦中缓过神儿来,已经出去叫大夫的采菊就急匆匆地从房门外跑进来,路过门槛的时候,还一个踉跄,咣当一声跪倒在地,磕得膝盖生疼。

  沐烟乔正半靠在床头,一脸笑意地对着她爹娘说话,听见青石板磕着膝盖的声音,微微探出头,就看见采菊跪倒在地,一副慌乱的模样,哑着嗓音赶紧就道:“怎么了?采菊,怎么一惊一乍的,是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吗?”

  采菊抬起头,眼神慌张:“不好了,小姐,夫人,老爷,晋王和四皇子同时来咱们家了。”

  沐烟乔手里的水杯一个没拿稳,咣当一声,洒在了自己的被子上。

  沐夫人和沐老爷相互对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到了担忧。

  四皇子段崇南和当今圣上的胞弟段沧澜齐齐在沐府跟前儿停下马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火花。

  沐烟乔听见那人来了,眼底燃起仇恨的火焰。

  上一辈子被人害死的痛苦还有在身体上,她家里七十几口人全部被杀,她的贴身丫鬟采菊也因为帮忙说话而下落不明。

  而那个与自己有婚约,却被自己退婚的男人,到最后也为自己付出了生命。

  只有那个罪魁祸首,最后不知是否遭了报应,但是沐烟乔还是特别恨,哪怕一开始那个男孩儿对自己很喜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爱也在历史长河里慢慢沉淀,变了味道,也变成了杀她全家的利器。

  沐烟乔看着她爹娘两个脸上阴沉下来的表情,抬手拍了拍她俩的手背,柔声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那时候说要退婚,也是一时脑抽,其实我并不喜欢四皇子,一会儿来了,我与晋王说清楚就是了,您二老不必招待他们,让他们来找我。”

  虽然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在内室里见外男,是段沧澜和段崇南都与沐烟乔熟悉且认识,也就没再顾及那些了。

  加上沐烟乔这边突然出了事,即使她想出去看,但是身体虚弱,也走不了几步道,沐老爷和沐夫人只好点点头,带着采菊一起出门了。

  段沧澜和段崇南坐在大堂里,一人手边儿放着一杯茶,两个人却无心喝茶,只是眼神焦急,望着门外,看沐烟乔是否会出现。

  沐老爷和沐夫人走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忙不迭地从凳子上站起身,语气焦急,走过来问。

  “乔乔怎么样了?醒了没有?要不要叫太医?”

  沐老爷和沐夫人都还没来得及行礼,晋王和四皇子就齐声出声,两个人只能僵着身体站,直也不是,弯下也不是。

  好在段沧澜发现了他们不对劲儿,抬起手扶了一把,道:“乔乔她,还没醒吗?”

  沐老爷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平和和淡然:“小女请四皇子和王爷去她房间一叙,乔乔现在正醒着,精神状态还算好。”

  段崇南听罢,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闷头往出冲。

  倒是段沧澜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沐老爷轻声问:“她还愿意见我吗?她会不会讨厌我。”

  见段沧澜如此这般,沐老爷倒是一愣,突然想到自己女儿说的那些话,嘴角飘起一抹笑,摇了摇头道:“乔乔指名让王爷去呢,王爷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段沧澜带着一脸忐忑走出了大堂。

  段崇南先一步进了沐烟乔的房间,此刻采菊守在门口,门也开着,屋子里叽叽喳喳的,外面人很容易就听见段崇南一个人的聒噪声音。

  “乔乔你怎么样了,本皇子听说你失足落水了,你与你爹说过那件事情了吗?他们同意去皇叔家退婚了吗?他们会答应吗?你们这边要是答应了,本皇子赶紧去跟父皇说,我们两个赶紧定下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娶你过门了。”

  刚走到门口的段沧澜脚步一顿,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他心里苦涩,知道自己比沐烟乔大了七八岁,自己是段崇南的皇叔,即使再受宠,但段崇南想要的东西,恐怕他皇兄也不会不给的。

  他心里明白,沐烟乔其实是不喜欢自己的,而当初之所以订婚,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喜欢沐烟乔,所以求着当今圣上赐婚罢了。

  可是现在,沐烟乔长大了,很多事情都与以前不一样了,即使小的时候,那个姑娘很是粘着他,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小姑娘还是会嫌弃他与自己没有共同语言的。

  他叹了口气,站在门口半天,心里想着刚才在沐烟乔房间里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害怕,转身就想走。

  然而还没等他离开房门的位置,就听屋子里传来一声冷淡的带着冰碴的话。

  “我为什么要与你皇叔退婚?我与他感情好得很,你既是他的侄子,就该真心祝福我们才是。

  况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与他退婚了?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段崇南,他是你皇叔,我就是你名义上的皇婶婶,你大张旗鼓当着我家人的面跑来我房间就罢了,居然还敢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你是真当以为我不敢打你吗?现在立马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你若是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话一出,无论是屋子里的人,还是屋子外的人,全都震惊到了。

  尤其是段沧澜,他站在门口,脸上窃喜,心里也有些激动。

  

第四章 我才不会离开你

  段崇南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面前明明被人说成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却依然中气十足,语气不善的沐烟桥,张了张嘴,怒目而视:“沐烟乔,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想与我皇叔退婚,和我成婚了?”

  沐烟乔挑了挑眉,看着面前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段崇南,说道:“怎么?我话说得还不明白吗?我不退婚,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与你成婚?我才只有十几岁,童言无忌你不知道吗?我平常看见个人,我就会随口答应一句跟他成婚,然后跟段沧澜退婚,但是我什么时候这么干过?也只有你才当了真,你父皇让我与你皇叔定了亲,下了旨昭告天下,你现在是想公然抗旨,然后拉着我们沐家做垫背的吗?我们沐家人虽然一辈子老实巴交,从不惹事,但是你段崇南不该为了那皇储之争,就把我沐家拉入漩涡里,我们家不欠你什么。

  我沐家忠心卫国,兢兢业业,有在外征战的将军,也有在朝堂守着国家的文臣,我们的沐家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吗?段崇南,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于我?”

  段崇南一开始是想质问沐烟乔为什么要出尔反尔,然而此刻这一些话,直接把段崇南给问懵了,连带着脑子里那些质问的话语直接没了个烟消云散。

  他十分不可思议,看着咄咄逼人,怒目而视的沐烟乔,张着嘴开始为自己狡辩:“我没说,我没说你们沐家对不起我们,段家也没说你们家里人不忠心卫国,我就是,我就是……”

  沐烟乔嗤笑一声,道:“你段崇南就是想拖我沐家下水罢了,少找那些借口,平日里我与那些男孩儿女孩儿玩儿在一起,我答应了无数的人说要跟他成婚,难不成我就真的要跟他成婚?童言无忌这句话,再一次给你,我是一个的姑娘,你现在在我沐府说我要嫁与你,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什么,但是万一这话传出去,被有心之人听见了,传得满城风雨,对我这小女儿家的名声很是不友善,到时候你段崇南可是顺理成章,将我娶进门了,但是我沐烟乔的名声可就要被毁了,我得顶着一堆人的指指点点嫁入你四皇子府,甚至一辈子背负骂名,你嘴上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但是做的那些事都是污蔑我名声的事情,段崇南,你是何居心?该当何罪?

  你信不信你再敢闹,我现在就拖着病体,入皇宫状告你四皇子调戏他皇婶婶,到时候我就算不要名声,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段崇南一下子就吓到了,根本不敢再追究沐烟乔说话不算话的事情,腿上一软,差点咣当一声跪倒在地。

  他十分可怜,满目哀求的望着沐烟乔,语气都带着些许的不自信。

  “沐沐大小姐,你千万别这么做,我只是,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而已,可是你一开始就定给了皇叔,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才出此下策的,你看在我年少无知,与你同样年纪的份上,饶我一马吧,我只是太喜欢你了而已。”

  沐烟乔板着脸,继续为自己找场子:“喜欢一个人你就要毁了她吗?喜欢一个人不该放她自由吗?段崇南,我居然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家待你不薄,看在你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的份上,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但是请你立刻离开我家,以后在公开场合别说认识我,否则我一定一纸诉状到皇宫,让你一个宫中的皇子吃不了兜着走。”

  段崇南吃了个瘪,不敢再嚷嚷,只能拱手告退,远离了沐烟乔的房间。

  然而转身的那一刻,沐烟乔却看不到,他脸上的怯懦被因很毒辣所代替。

  段沧澜就站在门口,看见自己的皇侄从里面出来,脸色不好,他挑了挑眉,状似关心道:“怎么了?看上去脸色颇为不好,是惹沐小姐不高兴了吗?”

  段崇南抬起眼皮,狠狠瞪了一眼段沧澜,这个比自己大了七八岁的皇叔,然后愤愤离开。

  段沧澜看着明显不服气的段崇南,挑了挑眉,抬腿迈进了沐烟乔的房间。

  沐烟乔着实被段崇南气的不行,她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这么早与段崇南划清界限的,但是段崇南说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明明上一辈子自己并不觉得段崇南过分,但是这一辈子,刚从死亡的痛苦中活过来,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忍受段崇南,直接就对他发了火。

  而段崇南自知自己是个理亏的人,自然不敢跟沐烟乔狡辩,只能灰溜溜地被人骂着离开了。

  而此刻,突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沐烟乔望着段沧澜就在门口,直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又回来干什么?我说话说得还不清楚吗?赶紧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然而屋子里却传来段沧澜温柔缱绻的声音:

  “看来我的小未婚妻心情不怎么好,本王刚来就被回以一声滚的礼节,是真的气到了,还是小未婚妻不想看见我,所以故意说的。”

  沐烟乔一愣,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慢慢朝自己走来的段沧澜,不知为何,眼眶一红,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上一辈子自己与段沧澜的交集,只停留在她拿着信物去晋王府退亲,和段沧澜恋恋不舍的表情中。

  后来的许许多年,她虽然偶尔会在宫廷里看见段沧澜,但是一般都是擦肩而过,所以并不知道,段沧澜会在她离开之后,转过头来看一下她的背影,满脸难过。

  而她在死之前其实并没有想到过段段沧澜,毕竟自己曾经做得那么过分,换做是别人的话,可能会恨自己一辈子,怎么可能还会再来救自己呢?

  可是段沧澜不但来了,还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自那一刻开始,自己才明白,上一辈子自己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而这一次醒来,她先是听见了段沧澜的名字,却并未见到人,而这一刻,突然听见段沧澜的声音,那人又走到自己跟前儿,不知为何,她眼眶一红,倏地就落下泪来。

  段沧澜见自己这一句话居然把小姑娘惹哭了,当场就慌了,手脚并用地走过来,坐在床边的长凳上,语无伦次地安慰着。

  “乔乔怎么哭了?是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不要生气,我这就给你道歉,你别哭,你身子还没养好,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万不可以再哭了,是我错了,我到底说了些什么混账话,把我的乔乔惹哭了,我在这里道歉,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沐烟乔却哭得越难过,终于在段沧澜伸手去擦她眼角泪水的时候,哇的一声扑进了段沧澜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段沧澜被小姑娘抱得身体一僵,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片刻之后,他还是抬起手,放在小姑娘的背上轻轻拍打,语气温柔。

  “怎么突然间就哭了?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今天怎么如此粘人?往常的时候别说让本王进你的闺房了,就是说一句话,哪句话说得不对,都要被你瞪一下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沐烟乔将头靠在人家的肩膀上,一边哭一边抽搭地回应:“没有,就是想你了,段沧澜,你还在真好,真的,还能再次见到你真好。”

  段沧澜听着这话里是有歧义,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我一直都在呀,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吗?还是听见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与我说说,我与你解闷儿。”

  沐烟乔抬起头,红着眼睛,边流泪边看着面前,面容精致,很多年前到现在,那个人的面容未有变化的男人,脸上满是委屈。

  “没,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噩梦,梦见你死了,在我死之后,我梦见你自杀了,所以我很难过,我今天醒来的时候,我很怕,万一你真的不在我身边,你真的自杀了,我要怎么办?还好你还在,你吓死我了。”

  段沧澜愣了愣,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擦着小姑娘眼角的泪水,道:“是你吓死我了才对,你知不知道,我在府里的时候,听见府里的下人传,说你为了与段崇南在一起,逼你父母去给你退婚,居然跳河了,我当时有多难过,我既怕你真的与我退婚,也怕你因为做傻事没了命,所以来的路上我快马加鞭,就是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好在进府的时候看见了你们沐府的下人,他们说你没事,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担心,毕竟段崇南比我小七八岁,与你也有共同语言,你们玩儿的时候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很怕,你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是对你母亲说,让你父亲去宫里退婚,然后与段崇南在一起。

  在来你房间的路上,我站在门口听着屋子里你们两个人说的话,心里忐忑,怕得要死,好在你没有那么做,我也放心了不少。”

  段沧澜看着她,满眼担忧与害怕,甚至慌得不行。

  她突然知道,这个男人当初到底是有多怕失去她,忍不住又掉下了一串金珠子。

第五章 这世上,唯你与我最相配

  相比于沐烟乔和段沧澜这边的和谐,离开段府的段崇南脸却黑得有些可怕。

  听见侍卫通传,沐烟乔那边出了事,他着急忙慌地离开了皇宫,却也并不是担心沐烟乔。

  真的淹死又能怎么样?他只是担心沐烟乔与段沧澜没办法退婚,或者沐烟乔他爹不愿意抗拒得罪皇家罢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还是很强的,他着急忙慌的出了皇宫,骑着马,在路上疾驰而过,中间撞倒了不少商贩的小摊儿,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劝阻得了,甚至还在半路遇见了自己的皇叔段沧澜,他气的牙根痒痒,却也无能为力。

  沐烟乔与他同岁,两个人虽然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生长环境也不同,但是因为皇家子嗣不多,人丁凋零,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几个小公主,还有小皇子,只是在宫中能顺利长大的也就只有他与另外一个,但他父皇极其偏爱他。

  平日里他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只要他父皇能答应的,大多数都是顺着他的,而他母后早些年因为身体不好,怀了几个皇子都没了,他也算是宝贝了。

  所以他母后也对他极尽宠爱,哪怕是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他父皇母后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然而相比于他,父皇对段沧澜这个皇叔的宠爱却只多不少。

  他父皇与他皇叔段沧澜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两个人之间差出十多岁有余。

  早些年九子夺嫡,中原割据,他皇爷爷与他皇奶奶两个人征战四方,都是上阵杀敌的大将军。

  为了争地盘,稳定国土,就只生下了他父皇和他皇叔两个儿子,而他皇爷爷和他皇奶奶早些年已经去世了,留下已经成年的父皇和尚未成年的段沧澜,兄弟两个相依为命。

  他父皇顺利地继承了皇位,而他皇叔自然也就沾了光,成了一个人人羡慕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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