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2月18日到24日，第5军荣誉第1师和第200师近3万官兵，在坦克、火炮的支援下，围攻昆仑关一线日军1个步兵联队加上1个骑兵联队，包括援军不到5000人，仍然不能成功，还伤亡惨重。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中国军队炮兵的虚弱。抗战前，国民政府在整军的时候，全国大口径火炮只有区区400多门，产地涵盖了十几个国家，口径种类有7、8种。

有德国克虏伯公司生产的巨炮，有清末从英法各列强手中购买的老式火炮，还有从苏联手中获得的沙俄时期的古董炮，也有仿造日本的自制火炮。

400门火炮，对于中国近200万的部队来说，真是杯水车薪。

二战中的苏联，一个炮兵师就有近400门火炮，仅在1944年一年的时间，就生产了2.3万门中大口径火炮。

日军的火炮数量是中国军队的10倍，质量更是上乘，加上还有制空权，所以，从七七事变开始，我军的炮兵几乎都是以游击队方式作战。

抗战时期，中国军队炮兵部队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也就是，将火炮分散开，每开几炮，立即转移，防止被日军定位摧毁。或者是白天不开炮，晚上集中起来，对白天估算好的目标开炮，这样一来，效果可想而知。

不过，在昆仑关的激战中，第5军的150毫米德国重炮和山炮野炮部队，前后发射了几千发炮弹，平均每天几百发，在日军的各个阵地开了花。

一时间，到处都是炮弹落下的爆炸火光，一线官兵又惊又喜。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我军火炮敢于如此集中使用，也没有看到日军被国军火炮压制的场面。

不过，炮兵表面上打得很猛，实战效果不佳。

一是日军修建了大量的暗堡和隐蔽工事，只要日军不开火，我军炮兵难以发现，也就无法摧毁。

二是日军的核心碉堡都非常坚固，普通的火炮炮弹如果不直接击中，是无法摧毁的。但是，如果想直接击中目标，对中国军队炮兵的要求很高。

三是炮兵的技术和理念还是太落后。

一线步兵曾对上级反映：

我军炮兵朝着罗塘高地开炮几十发，没有一发打中目标，有的甚至偏出1公里。而且，开炮的时候，并不集中轰击一个高地，而是在这个高地轰几十炮，又转移到另一个高地打几十炮，导致炮弹稀疏，对日军根本构不成大的威胁。

事实证明，这些的炮击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往往对一个阵地开炮几万发，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

炮兵水平不够，又因为昆仑关地形崎岖，重炮只能留在后方远距离炮击，通过密集炮击，摧毁一些明显的目标，对于日军隐蔽的碉堡和一些暗堡无能为力，而那些位置比较巧妙的坚固堡垒，更不容易打到。

况且，中国军队步炮协同很差，步兵在进攻中遇到日军的碉堡，根本无法联系后方的炮兵，也就不可能摧毁它。偶尔联系到了，等炮兵开炮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中国军队不是已经攻陷了这个碉堡，就是已经撤退。

如果已经攻陷，炮兵打过来，就是轰自己人。如果步兵已经撤退，就算火炮能够压制住碉堡里面日军火力，周边也没有进攻的部队，等于白搭。

所以，在昆仑关攻坚战中，炮兵只能起到一定的减弱日军火力的作用，攻坚战仍然只能依靠步兵轻武器强攻。

相比起来，昆仑关的日军炮兵则要厉害的多，虽然他们只有3门山炮。

郑洞国曾经回忆道：

当夜，我和师部人员就宿营在仙女山。在山顶上，可以清楚地望见441高地和附近几处高地彻夜鏖战，敌我争夺极为激烈。

天明时，师部一个作战参谋用望远镜观察敌情，因阳光反射，为敌发觉，立即有一排排炮弹呼啸而至。幸亏山顶上有巨石相合，成天然障碍，我们隐蔽其间，安然无恙。

有几位送饭的伙夫，当时也在山上观 战看热闹，遭炮击时因无经验，到处乱躲。其中一位急切间只把脑袋插到石缝里，整个身体却都暴露在外边。

炮击过后，他还不肯出来，犹在那里撅着屁股瑟瑟打抖，引得众人一阵阵大笑。

24日，经过这6日的围攻，第5军荣誉第1师、第200师和新编第22师成功切断了一线日军和后方的联系，甚至切断了近在咫尺的昆仑关和九塘的联系，并且，继续围攻九塘和昆仑关的日军。

几天来，在我军重重包围和攻击下，守敌已是山穷水尽。由于已经被包围近一周，日军的弹药所剩无几，尤其粮食几乎断绝。

昆仑关战役中，正在集结准备奔赴前线的中国军队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本来，日军在昆仑关囤积了一些粮食，足够一个大队一周时间使用。在日军看来，国军就算有三头六臂，最多也只能围困昆仑关一周。

没想到，此次国军已经包围了6天，日军为了增援，前后调来两个2大队，都仅仅携带2天的应急口粮，这样一来，昆仑关日军粮食就严重不够了。

最初三四天内，日军将储备的粮食几乎吃光，南宁日本空军只得紧急向昆仑关进行空投。但这一线国军还拥有几门高射炮，所以日军飞机不敢飞的太低，只能在高空空投，精确度就很差了。

此前的21日，日军3架飞机向九塘日军空投下18个降落伞，结果没有一个飘到日军阵地，全部被荣誉1师缴获。

里面除了大量的步枪子弹、手榴弹以外，还有饼干、肉罐头、蔬菜和食盐，甚至还有三个毒气罐。

又苦撑了3天，粮食彻底吃光，日军只得四处搜寻，九塘原只有40多户人家，存不了多少粮食。日军在吃光各家各户一切能吃的东西后，又把控制范围内一小块稻田的稻穗吃光，之后，只能靠捡拾田间落穗来充饥。

最后，连田间落穗也无处寻觅时，就不得不摘拾树叶、草根，如牛马般生吞活咽，其状惨不忍睹。

国军这几天击毙的日军，基本都是腹部深陷，脸颊蜡黄，一看就是处于极度的饥饿中。

从攻击的第6天，也就是23日开始，昆仑关日军弹尽援绝，几乎无法支持。联队长下令，全面节省弹药，国军不到100米内不得开枪，这样一来，日军火力就减弱了。食物主要依靠空投解决部分，其余的自己想办法。

于是，南宁的日本空军只得冒险改为低空空投，这样一来成功率就高了，被围困的日军也能得到少量弹药和粮食，最低程度保证日军不至于饿死。

但是，日军飞机的危险就很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国军高射炮被击落。就算没有国军高射炮，昆仑关是山区，经常起雾，低空飞行是极为凶险的事情。

此时，包围圈中的第21联队，伤亡已经超过三分之一，深感无力支持，他们再次向后方南宁要求立即增援。

他们携带的炮弹在几日的激战中，早已经打完。第21联队认为自己很可能玉碎(就是全军覆没)，为了避免国军缴获到火炮，他们将火炮全部埋入地下。

联队长三木吉之助认为，已经必败无疑，下令护旗手将联队军旗浇上汽油，随时准备烧毁。

日军每个联队都有军旗，军旗都是所谓天皇亲自授予的，是联队最大的荣誉。

早在1874年，日本明治天皇就为近卫步兵第一、第二联队亲授军旗。从此以后，任何一个新成立的联队，都由天皇亲自授旗。

而且，军旗上不但有联队的番号，还有天皇的署名，就是天皇的象征，日军任何一个联队，对军旗爱如性命。

平时行军时候，军旗装在套子里，不能让军旗沾染上雨雪尘土。就算在大型典礼上，军旗也不会全部展开，仅仅露出旗杆，旗冠，流苏而已。

如果联队的旗帜被敌人缴获，对日军来说就是奇耻大辱，比战死还要羞辱十倍。日本陆军还规定，军旗在则编制在，军旗如果丢失或者被缴获，联队的番号撤销。

所以，日军对军旗保护到极致，专门由一个精锐的中队保护军旗。这个中队务必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日军在覆灭之前一定要做的，就是焚毁军旗。

由此可见，日军已经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由于弹药已经几乎用尽，三木吉之助联队长命令非战斗人员一律用竹子削成竹枪，准备在肉搏战中和国军拼命。

上篇说过，中村正雄的42联队2个大队还在七塘一线同邱清泉的新编第22军激战，伤亡也不轻，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杀到昆仑关。

无奈之下，中村只得亲自率领一个大队从正面强攻，另外一个大队向侧后迂回。他心理十分清楚，目前并不是一个第21联队被包围，而是他的第21旅团都整个都被国军包围，用不了多久，21旅团就自身难保了。

23日，在昆仑关，中、日两军争夺的焦点当数罗塘高地战斗最激烈。

日军在此配备的是田村能康的第5中队，战斗中也得到过增援。战斗最激烈时，三木吉之助大佐把还能调动的仅有的29人调去增援，可见日军对此地的重视和战况之惨烈。

因为，罗塘高地是昆仑关的西北屏障，更是日军的一个重要支撑点，它的得失直接关系到整个战役的成败。

所以，第5军对此地也十分看重。战斗间隙，军长杜聿明亲自冒着战火，随身携带一部电话机、一架望远镜，针对战况进行电话指挥。

不仅军长关注，就连蒋介石也把电话打到郑洞国这里，询问战况。郑洞国深知责任之重，丝毫不敢怠慢，严督所部全力进攻。

24日中午，郑洞国命消耗巨大、作战不利的第1团接替第2团防务，改由第2团汪波部及迫击炮营担任主攻。

汪波智勇双全，所部连战皆捷，士气正旺，担任主攻大有舍我其谁的霸气。

郑洞国为了方便指挥，也将指挥部迁回到距罗塘最近的仙女山，亲自部署对罗塘日军的总攻。

连日鏖战，第2团虽然损失很大，兵力仅剩不到两营，但官兵们都杀红了眼，个个拧眉瞪目，恨不能一口吞掉对手。

临近黄昏，日机退去后，郑洞国下令炮兵集中炮击罗塘，摧毁日军阵地。一个小时后，再令炮兵延伸射击，并以少量步兵佯攻，将日军诱回阵地后，再以强大炮火覆盖。

这次，由于炮兵观察所推进到了第一线高地，因此炮打得十分精准。炸得日军在阵地上狼奔豕突，抱头鼠窜。

不等日军反应过来，一刻钟后，我军炮火再度延伸射击。此时，午后埋伏在山下的第2团突击营官兵一跃而起，以排为单位梯次配置，前仆后继，旋风般冲入敌阵。

战斗中，排长喻国强负伤倒地，仍然坚持指挥。后见另一排长陆谨卿率队赶到，便奋然站起，手持大刀，振臂大呼：“弟兄们！杀呀！”不顾伤痛，和陆谨卿并肩率队冲锋，奋力劈开阵前的铁丝网，后继官兵一拥而上，突入敌阵，与日军展开激烈肉搏。

下午1时，第5师团发给三木联队的电报称：“贵部队连日奋战，深表感谢……贵部队应以加藤清正公在蔚山的战斗相激励，只要一卒尚存，就要绝对发挥军旗的光荣。”

当日军长官要求下属发扬楷模精神时，往往战斗将要进行到最后的时刻了。

加藤清正是日本战国名将，曾受命于丰臣秀吉率部侵略朝鲜。在朝鲜的蔚山，所部陷入明将杨镐的重围之下，十日十夜不能脱逃。

当时，蔚山城几乎成了一座人间地狱，每天都有大批日军因为饥渴倒毙，城中干涸的蓄水池里竟堆满了尸体。直到援军赶到，加藤清正才逃得一命。凭借此战，他被日本人大肆吹捧，作为大和魂的代表而被称颂。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这里是中国的昆仑关，不是朝鲜的蔚山；眼前的日军也不会再有幸运的眷顾，自然就不会有第二个加藤清正。日军唯一拥有的，是他们武士道熏陶下的凶蛮无比。明知败亡，却拼死不降。

双方又是一场惨烈的白刃战，日军第5中队中队长田村能康拼命顽抗，被我军刺死。随后，两名突击队员一左一右，又将第1中队中队长迫田广一的双眼刺瞎，迫田痛得狂叫不已，没等他喊上几声，两把刺刀一起洞穿了他的上半身。

战至24日晚上10点，除两名日军受伤被俘外，其余全部被击毙，驻守罗塘的第5中队，几乎一卒未剩，全部被歼，荣誉第1师克复罗塘，担负主攻的第2团突击营也仅剩下数十人。

当天，第200师沿公路两侧，向界首附近高地攻击，界首高地位于昆仑关东侧，峭壁悬崖高耸，与罗塘高地成掎角之势，可东西俯瞰昆仑关。

与此同时，中村在日军飞机配合下组织部队冲击，终于跳出六塘进至七塘，眼看就要与三木联队会合，又被粤系部队第66军第159师477团阻击。

中村正雄决心孤注一掷，一面向今村均救援，一面命令三木联队在山头山腹构筑堡垒工事，形成网络，进行抵抗，而自己则亲率部队拼死决战，以求会合。

中村正雄的阴谋被杜聿明识破，他根据昆仑关的地形，命令部队采取要塞式攻击法，将中村正雄的部队分割吃掉。

24日8时左右，头裹绷带的中村抵达九塘东北3公里处枯桃岭，这里和昆仑关日军守卫部队遥遥相对。

中村正雄从望远镜中，看到三木吉之死守的阵地，显得颇为兴奋：从南宁出来到这里不足五十公里，我们整整冲了五天，现要，离昆仑关已不到三公里了，只要我们不怕死，很快就能冲过去。

这个季节，枯桃岭自然没有桃花，也没有桃。有的只是青翠的树木，潺潺的流水，另有一些俊秀空灵的如同竹笋般的岩石。当然，在这青山绿水和怪石的背后，还潜伏着万千中国士兵。

这时，荣誉1师3团在团长郑庭笈率领下，奉命向九塘西侧靠近，防止日军可能的增援。

昆仑关战役中，正在隐蔽福利日军的中国军队 图片来自网络

郑庭笈命令部队隐蔽在草丛中，他爬上一棵老树，用望远镜观察敌阵时，发现公路西边的大草坪上，一群日军军官集结在一起，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他不知道，正在讲话的就是日军第21旅团旅团长中村正雄少将。当时，中村已经和42联队联队长坂田元一兵分两路，各率一个大队分别突进。

从五塘到九塘，25公里的山路，中村走了5天。此时，他正在部署对国军的反击，而坂田那个大队还在通过八塘的路上，走得异常艰难。

郑庭笈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战机，当即命令第1营进入阵地，集中迫击炮连、重机枪连的火力向日军猛击。

一时枪炮齐鸣，日军猝不及防，又无掩体，无处躲藏，但见尘土与血肉横飞，官兵一片片被撂倒，突然一颗迫击炮弹在距中村10米处爆炸，他感觉腹部一热，知道自己被弹片击中了。

中村咬着牙，忍着剧痛，带伤组织战斗，率部负隅顽抗，终于由水橙进至九塘。

中村正雄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中村正雄被迫击炮炸成重伤以后，日军步兵21旅团主力陷入混乱，当天在九塘没有发动进一步的突击行动。

傍晚，第5军以各种火炮对被包围于九塘、昆仑关之敌，进行猛烈地炮击。

此时，21旅团的日军军医在九塘附近的一座民房里，给受重伤的中村做手术，刚打开腹部，国军火炮即向该方向射击，一颗迫击炮弹不偏不倚击中该民房的屋顶。

虽然日军军医舍身趴在中村的身上，中村似乎并未直接被弹片击中，也被飞沙走石灌了一肚子。

军医虽然将手术最终做完，但中村正雄还是于25日凌晨5时18分毙命。

中村正雄在从南宁增援昆仑关的短短几十公里的路上，接连三次被国军击中，可见昆仑关战事的激烈。

战事结束以后，杜聿明厚葬中村正雄，并亲自为其题写碑文。

抗战时期的杜聿明 图片来自网络

随后，部队由第42联队联队长坂田元一指挥，日军攻势基本陷入停顿。

此时，九塘和昆仑关之间，仍然有国军的拦阻线。坂田元一大佐没有办法，命令一个中队的兵力趁着夜色绕过国军阵地，摸到昆仑关去增援。一个中队日军目标很小，又是在夜晚，也就顺利混入了昆仑关。

这个中队200人算不了什么，主要他们带去10万发子弹还有些作用(他们每人背了500发子弹，这个分量可不轻)。

更重要的是，这是南宁赶来的援军，在昆仑关被包围整整8天之后，第一次杀入包围圈，帮助人心惶惶的第21联队稳定了军心。

12月24日，在西长圩被桂系31军阻截包围整三天的伊藤大队及其援军在飞机掩护下，均得以向南宁方向突围。而向南袭占中越边境镇南关的及川支队接到今村均返回南宁的命令，便销毁缴获的大批战略物资，撤离龙州、镇南关。

白崇禧得知第一批回窜之敌逃脱，第二批又在返回后，唯恐及川支队增援昆仑关导致我军进攻失败，急电西路军总指挥桂系韦云菘：

“如再放过第二批回窜的敌军，影响主力兵团方面的战局，该副总司令应受严惩。”结果，仍被日军主力逃脱。

第5军战果辉煌，但是，战斗仍在继续。荣誉第1师占领罗塘后，师长郑洞国便给蒋介石发了一封报捷电，电文大意如下：

　　18日，我荣誉1师把敌第5师团包围于昆仑关，激战了七天七夜，先后攻下仙女山、老毛岭、653高地、枯桃岭各要点，敌人死伤惨重，我军缴获轻重机枪多挺。罗塘南端高地敌人的堡垒尤为坚固，荣誉1师在24日19时，同敌人进行了两小时的肉搏战，才攻下这个高地，打死了十多个敌军官，二百多个士兵，夺得重机枪四挺、轻机枪十多挺、步枪数十支，其余物品还在清查中。

蒋介石收到郑洞国的电报之后，一扫愁云，立即命令空军加强对桂南前线地面部队的支援。

25日下午，中国3架轻型轰炸机、一架驱逐机飞抵昆仑关上空，日军误认为是己方战机，铺置信号板示意，中国飞行员乘势俯冲扫射，投弹18枚，全部命中目标，日军遭到重大伤亡。

戴安澜第200所部部抓住时机，向界守北侧高地冲锋，迅速占领了该高地。

就在昆仑关日军行将覆灭之际，台湾旅团却突然杀到，搅了第5军的好局。

原本，台湾旅团只派出台湾步兵第2联队部分兵力支援昆仑关，后因遭到国军阻击，带队的联队长渡边大佐在前线中弹身亡，只好退回钦县，不过，很快台湾旅团就任命了新的联队长，又派出了台湾步兵第2联队主力再次杀向南宁。

就在台湾步兵第2联队杀到南宁时，台湾步兵第1联队也押送着大批物资到了南宁。

台湾步兵第1联队本无支援昆仑关任务，原本移交了物资以后就要回防钦县，不过，台湾步兵第1联队联队长林义雄大佐与今村均是校友，很早便相识了，今村均在南宁设宴招待了林义雄，当今村均告诉了林义雄昆仑关战事的困难后，林义雄表示台湾步兵第1联队可以出兵帮忙。

就这样，在25日杀到八塘附近的台湾旅团部队就不是1个联队了，而是2个步兵联队主力，要不是早先国军守住了六塘，在六塘阻击了台湾旅团2天，那么，日军台湾旅团的援军早就与步兵42联队汇合，一起杀进昆仑关了。

台湾旅团也是日军的精锐部队，虽然不是全数抵达，但也有2个步兵联队的主力，要是台湾旅团的援军杀上昆仑关或与九塘的日军汇合，那么战局就危险了。

不过，台湾旅团的2个联队经过沿途苦战，各伤亡了1000人以上，占部队的三分之一，伤亡可谓相当惨重。

而国军阻击部队的新22师和99军也由于长时间作战，伤亡不轻，防线已经开始出现漏洞。

该联队迅速同九塘的坂田元一第42联队靠拢，这样一来，昆仑关地区的日军已经增加到2个联队，兵力达到1万多人了。另外，还有一个联队，在不远处的六塘地区，形势变得很严峻。

战后评价，我们不得不承认正是这股日军的突然杀到，打破了战局的平衡，使得昆仑关的战场形势，再度出现了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