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浴血抗日十四年(67)第一次长沙会战(9)

子名历史回忆录 2024-06-28 17:31:17

第一次长沙会战中,日军三路进攻路线,最后一个开始的是鄂南。

1939年9月21日,集结于湖北通城的日军第33师团,在师团长甘粕重太郎中将指挥下,在鄂南发起攻势。其目的是从东边避开中方主力沿新墙河、汨罗江设置的两道防线,在平江地区与湘北日军主力夹击部署在新墙河、汨罗江防线的第15集团军。

第9战区对鄂南方向进行防御的是杨森的第27集团军,川军20军归其辖制。

杨森把集团军总部在平江县城西面的长寿街镇。这一路日军攻击的目的地,恰恰就是长寿街,日军第33师团在中国军队有计划地层层阻击中,艰难向长寿街方向前进。

驻守高冲斗米山第140师某团搜索连,虽其装备与兵力处于劣势,但激战整日,多次击退日军的强攻,重创敌人;

在汤谷山上,第140师的一个连,也与敌激战了一天,使敌人伤亡很大。

晚上,日军行至麦市鸡笼山,140师某团3营9连,在连长曾吉林的指挥下,凭藉山势有利条件,与陆空联合进攻的日军血战三天三夜,虽大部官兵伤亡,仍巩固了阵地,日军一部分只得迂回苦竹岭过江西,另一部分从乌石洞出江西全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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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师团是1939年2月才在日本仙台编成的,属于警备专用的三联队制师团,该师团编成仅一个月后,即开赴华中战场,编入第11军战斗序列。

23日,日军围攻麦市,第140师因伤亡过重,撤出麦市。

当第27集团军第79军第140师在通城麦市一带与日军激战之际,集团军总司令杨森急调大部兵力在通山阻敌。

而后,在崇阳敌后游击的第134师和守备在崇阳东南山区的第133师(欠第398团) ,迅速分道南旋,协同在麦市一带的140师作战。

第134师师长杨干才奉令后,即以李麟昭第401团为前卫,昼夜连续行军,抢占南楼岭战略要地。

由于山区小道行军缓慢,日军骑兵行动迅速,第401团未到指定位置,即在南楼岭以南地区与敌骑兵遭遇,日军又以飞机助战,致使该团伤亡很大。

但是,该团仍然顽强抗击,顺利完成了掩护赵嘉谟第400团、向文彬第402团两团占领白沙岭主阵地的任务。

白沙岭是日军前进方向上的重要隘口,如果被占,日军即可直达长寿街和平江县城,中间再无险可守。

24日,日军使用飞机和大炮掩护步兵分数路向我白沙岭阵地的左、中、右猛烈围攻,第134 师沉着应战,重创日军。

官兵们为从一个被打死的日军中级军官身上争夺一个图囊,进行了多次拉锯式的反复冲杀,其战斗更为激烈,最后图囊终被向文彬团获得。

从图囊中发现,驻守武汉的冈村宁次中国派遣军,代号为吕集团军麾下的地图标明,第33师团从南楼岭、白沙岭南下,再经龙门厂、长寿街;由侧背包围长沙,协同由岳阳南犯日军作战。

杨森得此情报,急将总部从长寿街经黄金洞、蛤蟆石移往青梅湾。

26日,第33师团与第134师经过两天激战,见无法经白沙岭南下,乃以一部与该师周旋,主力则经全丰向朱溪厂、龙门厂南下。

此时,第133师(欠398团)由崇阳出发,日夜兼程,赶到全丰,侦知敌一部正向朱溪厂前进,急令第397陈亲民团衔尾追击,俟日军在朱溪厂宿营时夜袭日军。

陈团入夜到达朱溪厂外围后,急派分队秘密占领附近高地,同时,组织9个轻装突击队,在日军酣睡时分数路奇袭。由于布署得当,行动迅速,当晚,日军被打得昏头转向,激战至次晨,残敌则向龙门镇溃窜。

是夜,正当第397团在朱溪厂与敌激战时,第133师又侦得约有千余日军在龙门厂宿营。得此情报后,师部急令景嘉谟第399团,由当地青年引路乘夜取捷径直插龙门厂,与第397团协同作战,包围歼灭两处南窜之敌。

同时,电告该师正在江西铜鼓石街乡整训的第398团速急赶到青梅湾,受总部指挥。

27日9时许,第133师师部到达龙门镇以东山地,两团正向敌围歼,师长夏炯立即亲往第399团指挥所指导战斗。

至午后4时,第20军军长杨汉域亲临第133师师部指示:

奉总部急电,日军主力已窜到长寿街至嘉义一带,正与夏楚中军长领导的第 79军一部战斗,令我133师立即返回青梅湾接受补给,准备大战。

他同时还电告在全丰附近的134师,阻击增援日军,破坏敌后勤设施。

随后,第133师以第397团、师部及直属队、第399团的次序,昼夜向青梅湾前进,于次日傍晚补充粮弹后,即向公路推进。

在汨罗江口,营田被日军上村支队攻陷后,罗奇第95师退守欧家坪、钟家坪一线。薛岳严令唐伯寅第19师与罗师协力反击,并派新编23师在六姓山、青山封锁江湖。

鄂南日军发动进攻的前一天,也就是9月20日,我军第一道防线新墙河北岸第15集团军的防御阵地,遭到日第6师团猛攻,情况十分紧迫,薛岳急电部署在长沙城附近的第70军立即出发,限9月22日赶到浯口集结待命。

李觉第70军下辖第19师和第107师,多为湖南子弟,此次为保卫桑梓而战,官兵们士气极为高涨。

不过,第70军的装备十分落后,各师原有的步枪、机枪多是陈旧的汉阳造,每连仅配备轻机枪6挺,每营只有重机枪4挺、“八二”迫击炮2门,军、师均无炮兵部队。

更为严重的是,所属第107师系由湘西土著部队改编而成,战斗力低下,尤其缺乏对日作战经验。

虽然,军部在湘北战事开始打响后,即已规定各师备足粮弹及救护医药,准备战斗行动,每个士兵均已带足三天口粮,但令其“立即出发”不切实际。

因为,各师驻地分布在20至30华里的范围内,集结需要几个钟头,还有电话线路的拆收,军官训练大队的解散等等问题。

所以,军部只得规定各师在午后3时左右分地段集结完毕,4时开始行动。

大战之前,为预防日军机械化部队的突袭,从普迹至浯口约120华里的沿线公路,均已彻底破坏,部队夜间行动困难,白昼还有敌机频繁袭扰。但是,军部仍要求各师不顾疲劳,克服困难,兼程急进。

22日午后3时左右,该军第19师已到达浯口附近,第107师先头团亦已到达,其余正跟续急进中。

此时,第15集团军总司令关麟征告知:新墙河防线危急,第37军军长陈沛除留罗奇师守备营田外,主力已向新墙河增援。

于是,薛岳急令第70军务必星夜接替第37军所遗营田(不含)以东汨罗江南岸亘新市街(含)之线守备任务。

军长李觉乃令第19师以第55团、第56团接替营田(不含)至归义(不含)之线守备,第57团为军预备队;

第197师担任归义(含)亘新市街(含)之线守备,师部位于归义东南之董家塅附近。

军部率第19师师部及第57团在牌楼铺附近。

从浯口至归义、营田间地区,尚有四五十里行程,各部必须继续星夜兼程前往接防。

23日拂晓后,第70军各部逐次到达指定地带,此刻,第37军守军已先日撤走,支援新墙河战斗去,营田陷落。该军以第19师55团一个营,支援第95师向营田反攻,未能奏救。

中午,第15集团军在新墙河全线撤退,午后敌前锋抵达东塘、归义之线,与我第19师和第107师部分守军发生前哨战斗。

24日拂晓起,第70军阵地全面受到敌人猛攻,第19师第55团东塘阵地失而复得,第56团右翼第三营战斗亦激烈,颇有伤亡,下午成相持局面。

此时,汨罗江以北友军已全部向东南撒退,敌主攻力量集中猛攻归义第107师第321团阵地。

归义为泪罗江中段要冲,敌如占领,即有可能沿长岳铁路南下。因而,日军对此十分重视,天上有飞机、地上有重炮,立体式的狂轰滥炸将守军阵地悉数摧毁。同时,唯恐没把握,他们还祭出了混用毒气的战法,炮弹、毒气弹一通狂轰,趁势攻占了归义。

第107师师长令第320团掩护第321团组织反攻。该团团长李标率部三次冲锋反扑,曾夺回过两个山头阵地,但是,李标缺乏同日军作战的经验,在反攻受挫时,将部队停留在敌火力网下,以致伤亡累累,李标亦受伤离开战场。

随后,敌人沿铁路南下白水,我军部所在地牌楼铺受到攻击,第107师不得不全部后撤。而第19师第55、第56两团留置在敌后,与军、师部中断了联系。

第19师师长唐伯寅指挥第57团及军、师直属部队阻击敌人,掩护军部向神鼎山以东转移。激战至晚,军奉薛岳电令:

“第70军应迅速脱离敌人,撤至株洲以南,从渌口,关王庙亘醴陵之线沿渌江南岸设防守备。”

此时,第107师在归义和新市街等地的部队,均已撤出战场向南转进中。第19师第55团电联后,亦正向福临铺运动中,惟第56团尚在铁路以西,联络不上,情况不明,但亦未闻有激战枪声。

该师师长唐伯寅即率第57团在福临铺等侯这两个团的到达,并分批派入过铁路西与第56团联系。

25日拂晓前,突然从白水方向传来激烈枪声,两小时后沉寂。7时左右,第56团少校团附蒋孔亮飞马来福临铺报告,该团已安全转移至麻林桥附近。

又告:24日午后三时起,该团阵地前已无故人进攻,团长王道纯决定将阵地放弃,集结兵力向牌楼铺方面应援军、师部作战。

而副团长陆承裕则力主向东取捷径切断长岳铁路,袭击敌人背后,因无线电台与军、师电台都联系不上,判断军,师部可能正向铁路以东地区转移中。

于是,陆自告奋勇率徐国斌营即时出发,往白水以南地段在铁路两旁山地占领阵地,掩护团主力向麻林桥转移,再回福临铺方面,同师都会合。

25日凌晨4时,团主力刚越过长岳铁路不久,第一营警戒部队发现敌数百人正沿白水以南铁道线南进,其后队马匹甚多。

于是,陆承裕指挥徐国斌营,等敌人到达山口时,步机枪、手榴弹一齐泻下,敌先头步兵百余人进退不得,一部分冒死南进,其余掩护运输队仍退回白水。

时天色渐晓,徐营迅速撤至麻林桥。该营夺获步枪五枝,伤毙敌人甚多,但已来不及清扫战场。旋敌机12架,沿铁道扫射并投弹,该团已远离铁道,未有伤亡。

至此,第70军全军已脱离战场,急向株洲以南转进。

日军在营田登陆之后,第52军军长张耀明令覃异之即刻率第195师主动由汨罗河上游紧靠幕阜山的浯口渡过汨罗河,转移到福临铺占领阵地,阻击敌人。

同时,第79军(附第82师)也奉令在南江桥附近阵地给敌以打击后,即以一部在湘鄂公路方面继续阻敌前进,主力在靠近湘鄂公路的幕阜山一带占领侧面阵地,侧击敌人,掩护第52军向汨罗河南岸转移。

24日晚,关征麟第15集团军所部分别到达汨罗江南岸指定位置,日军紧随其后,当晚和次日凌晨,日军到达汨罗江边。

这时,从营田登陆的日军上村支队已经占据了汨罗江防线的侧后方,此刻,汨罗江难以固守。

薛岳命令从新墙河撤下来的52军、37军第60师等部,加上战场预备队第4军军第59师、73军第77师,计6个步兵师在汨罗江重新构筑防线,迟滞日军前进的速度,其余部队沿捞刀河构筑防线,预备部队在长沙、株洲、湘潭一带展开。

25日凌晨,日军分三路架桥,三次试渡后均未成功,一直相持到下午;日军改变了战术,以小股的步骑兵新辟渡河地点,结果登岸日军遭到守军伏击和分头截击而被全歼。

汨罗江两岸的攻防战尚在激烈进行时,蒋介石认定日军必占长沙,决定即使长沙不守也要相机在其附近地区予敌以重击。

26日,他电令第9战区:“准备以六师兵力,位置长沙附近,由薛长官亲自指挥,袭击向长沙方面突进之敌,予以严重打击。”

薛岳据此制订了《在长沙以北地区诱敌歼灭战之指导方案》,将战区部队分为正面部队、伏击部队两种,分别负责引诱敌人进入伏击区和围歼敌人。

作战指导方案确定:

“战区以一部埋伏于福临铺、桥头驿附近及其以北地区,以有力部队控制于金井及福临铺以东地区,俟敌进入伏击区域,突起包围敌人而歼灭之。”

当日,日军猛攻汨罗江南岸,激战竟日,但未能突破守军主阵地。

9月26日,日军第33师团冲破了川军20军的阻击,继续南下,向汨罗江沿岸的平江县进发。

9月27日,日军上村支队、第6师团、奈良支队、第33师团四路大军已经抵达汨罗江防线,发起了强大的攻势。中国守军且战且退,日军成功越过汨罗江,向长沙攻击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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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渡过汨罗江后,中国军队各部继续退往捞刀河一线,夏楚中第79军、杨森第20军退入幕阜山游击区,与日军第33师团作战。

同时,薛岳还命令在鄂南游击作战的李玉堂第8军迅速南下,与幕阜山一带的79军、20军并肩作战,从后方不断袭扰日军,给予日军压力。

与此同时,27日下午,第70军第19师到达渌口关王庙之线,第107师到达关王庙至醴陵一线,沿渌江南岸选择阵地,赶筑工事。

是日,覃异之在福星庙奉军部转来集团军总部的命令,要第195师在福临铺至上杉市之间,迟滞敌人三天,争取时间,以掩护我集团军主力在长沙近郊布置决战阵地,准备与敌决战。

并要第195师完成任务后转移到上杉市,利用幕阜山从侧背配合,歼灭进犯之敌。

覃异之按照第15集团军总部之命令,亲自带领两名旅长视察地形,令他有些不安的是,福临铺四周都是些起伏不大的波状地,地势平缓,唯一可依靠的就是村落及附近的丘陵。

随后,他决定:以566旅和一个补充团为第一线,坚守福临铺,待两日后,向上杉市转移,以第565旅为第二线,守上杉市,覃异之自己坐镇福星庙师指挥所指挥。

黄昏时分,日军第6师团侦察部队与195师的搜索连发生激烈的遭遇战。双方都没讨到便宜,国军搜索连连长阵亡,日军也因突遭伏击而伤亡惨重。

29日,第6师团1000多人赶到,迅即以步、炮、空立体战向第195师第566旅发起全线猛攻。战至黄昏,福临铺外围两个村庄、一处高地先后为日军夺取,敌我阵地形成犬牙交错态势,我军伤亡持续增加。

当晚,第566旅奉令开始向上杉市转移。覃异之在路上,布置便衣队掩护主力部队按原计划向上杉市转移。

到了天亮,日军在飞机的掩护下,以骑兵向上杉市搜索前进,沿途与我正在掩护部队撤退的便衣队突然遭遇,便衣队猝不及防,几乎全军覆没,阵亡三百多人,大队长金雄亦阵亡。

随后,第566旅撤到上杉附近的邓家坳、丁家湾,与防守在上杉市的第60师并肩作战。

中午,日军已进到上杉市阵地前。我565旅在上杉市构筑好工事,严阵以待,双方展开了激战,迫使日军无法前进。

9月29日,日军第13师团奈良支队自通城攻占南楼岭、平江,进抵朱溪厂、龙门厂、长寿街。中国军队第20军、第79军各一部在献钟、南楼岭、桃树港一带夹攻日军,主力向朱溪厂、龙门厂之日军追击。30日,奈良支队先头部队与第33师团在献钟以西三眼桥会合,日军两条战线联成一线。

晚上,第11军司令官冈村根据新墙守军与汨水守军在既设阵地立足未稳之际,将日军三路部队集结在新市附近,寻机歼灭中国守军。

冈村令第6师团向新市以南的中国守军进行攻击,奈良支队也改向新市前进,上村支队在击退当面国军后也向新市方面集结。

上村支队由第3师团的第5旅团加强组成,支队长为第5旅团长上村干男少将。该支队下辖4个步兵大队,1个山炮大队,1个工兵联队(缺2个中队),1个独立工兵(渡河)联队,2个辎重中队,兵力雄厚,其战斗力十分强悍。

不过,由于第九战区有计划地实施撤退,一切尽在薛岳的判断和掌控之中,蒋介石在接到薛岳关于在“长沙郊区与敌决战”的方案报告后,也表示出了很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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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第73军也在铁路沿线两侧阻击日军,第73军、第77师于26日奉命到达栗桥、三姐桥指定位置,与日军激战两天后,将该股日军击退,有力地阻止了敌人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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