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本文的目的是评估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在后冷战时代的作用。
本文将首先简要概述欧洲安全与合作会议的发展,然后考虑1990年代形成的两种对立观点。
第一种认为,欧安组织是冷战的产物,在没有东西方竞争的情况下已经过时。
第二点表明,欧安组织在为“新欧洲”提供安全保障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甚至认为它可以成为北约的可行替代者。
然而,欧安组织的支持者认识到,必须做出重大改变,以使该组织的机构和程序适应新的安全问题,特别是种族紧张局势和民族起义。
在对这两种观点进行讨论之后,本文将继续探讨该组织的一些已确定的主要缺点,如果该组织要满足成员国的期望,这些缺点需要成员国注意。
一、欧安会的诞生1944年,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运动的领导人铁托表示有兴趣在整个欧洲发展国家间的合作。
1953年,苏联外交部长莫洛托夫在他关于泛欧安全体系的提议中回应了这一愿望。1965年铁托再次重申在欧洲建立安全会议的重要性。
这种热情鼓励了南斯拉夫政府发表关于召开会议的建议。
这份文件随后分发给所有欧洲国家以及加拿大和美国,尽管在西方缺乏热情。这些提案于1972年重新提交给未来的成员国,欧洲安全与合作会议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为在1975年达成最终协议而进行的斗争是漫长而艰巨的。
苏联为确保二战后的边界保持完整和社会主义政权被接受为合法而进行了斗争。
在谈判桌的另一边,西方联合起来将与人权和基本自由有关的问题纳入最终协议,这引起了苏联的不满。
在这场政治拉锯战中,中立、不结盟国家努力寻找两个集团之间的共同点,以便为妥协和可接受的最终协议奠定基础。
经过三个阶段的谈判——赫尔辛基,1972年7月3日至7日,1973年8月29日至9月2日在日内瓦和1975年7月30日至8月1日在赫尔辛基。
赫尔辛基最终文件作为不具法律约束力的结论性文件产生。该文件分为四个篮子,每个篮子涉及成员确定的与欧洲安全相关的不同方面。
篮子1是苏联的宝贝,以十项原则的形式提出,这些原则为规范国家间关系建立了规范。
这些原则表明成员国承诺尊重主权、领土完整和边界不可侵犯性,不干涉他国内政,不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
西方更加关注的是篮子2,鼓励经济、技术、科学和环境领域的合作和协调关系。这一篮子得到了东欧和中欧国家的热烈支持,因为它提供了削弱与苏联关系的合法手段。
篮子3被证明是谈判的祸根,但如果不就篮子中解决的人权问题达成一致,西方将拒绝同意篮子1中的那些原则。
经过相当多的妥协和重新措辞后,篮子3终于出现以促进行动和信息自由、保护少数民族和努力使离散家庭团聚。
篮子4宣布签署方决心遵守条约的标准,并讨论对其条款及其实施的看法。为后续会议确定日期也确保了会议的继续进行。
最后,在附加部分中作出规定,以改善与非地中海成员国的合作,马耳他认为这些国家对欧洲安全至关重要。
欧安会在冷战期间取得的成就相当于在会议以外的关系敌对时为东西方之间的交流提供了一个论坛。它确保了国家间关系的公认标准,并使东欧国家能够加强与西方的关系。
欧安会的氛围最终促成通过欧洲常规力量谈判,在军备控制领域取得突破。
1973年至1989年间,相互平衡裁军谈判未能在该领域达成任何妥协.建立信任和安全措施鼓励军事演习的透明度和可预测性,并促进军事信息的交流,以减少误解和曲解。
冷战的结束为欧安会的制度化铺平了道路,苏联的解体和敌对行动的结束导致许多人争辩说,这次会议值得拥有永久地位。
1990年巴黎会议引发了制度化进程,该会议在维也纳、华沙和布拉格设立了常设机构,1994年在布达佩斯会议更名为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
自《巴黎宪章》以来,欧安组织或欧安组织的重点已转向预防冲突和危机管理。这反映在该组织试图发展处理国家内部和国家间紧张局势的能力的方式上。
然而,问题仍然存在,欧安组织是否会发展这种能力来提供欧洲的安全支柱,并可能在未来取代北约。或者欧安组织是否会被证明不适合内部种族紧张、核扩散威胁和环境退化的新欧洲?
二、欧安组织之死?一些分析人士认为,欧安组织没有潜力提供一个可靠的论坛来应对这些新的威胁和不确定性。那些放弃欧安组织贡献的人往往是新现实主义者,正如迈克尔布莱恩斯在布拉格会议上发现的那样,他们是记者。
新现实主义者仍然坚持认为,制度只是反映了一个地区内的权力平衡,而不是提供一种安全手段,尽管在国家被视为平等的欧安组织的情况下,这种说法可能会受到质疑。
米尔斯海默在他的文章《国际机构的虚假承诺》中指出,这种对机构的误导性依赖将在未来证明是有害的。
鉴于欧安组织的工作重点,悲观的媒体报道或许是不可避免的。欧安组织的作用更多地体现在为紧张局势提供长期解决方案方面。因此,欧安组织的影响一直在幕后。
汉堡《时代周刊》的政治编辑克里斯托弗·伯特伦将欧安组织视为东西方集团,可以继续进行冷战政治竞争游戏的舞台。伯特伦不认为欧安组织有能力建设应对冷战后欧洲安全威胁的能力。
他宣称,这种过时反映在该组织之前有其他论坛,如北约、欧盟和西欧联盟,这使得欧安组织没有独特的可识别作用。
会议在布拉格的联合主办机构主任帕维尔·塞夫特支持伯特伦的说法。并强调了一个事实,即欧安会是在缓和的气氛中创建的,并且乐观地相信这样一个欧洲安全论坛可以创建并取得成功。
塞夫特告诉我们,1970年代的欧洲也是一个更加人性化的欧洲,更有利于合作与共存。他继续争辩说,在冷战结束和共产主义崩溃所产生的欣快感之后,冷战后欧洲的“本色”出现了。
对于塞夫特来说,民族主义暴力和种族紧张局势的爆发将欣快感扼杀在萌芽状态,并消除了该组织某些领域存在的动机。
大卫·布雷德还提出了一个问题,即大国对一个组织的热情,在这个组织中,他们没有得到比中小国家更优惠的待遇。同样,卫报的马丁沃克怀疑大国是否会容忍他们的国际地位在未来得不到承认。
沃克预测,大国对欧安组织的热情将会减弱,他们的努力将集中在北约和欧盟等替代组织上,在这些组织中,他们对事件的进程有更大的影响力。
三、演出必须继续?不可否认的是,欧安会旨在解决的东西方敌意随着两极世界的崩溃而消失。然而,多极世界并没有消除所有这些紧张局势,冷战时期被压制的冲突现在已经从社会主义团结的纽带中解脱出来。
有人认为,这些紧张地区可以为欧安组织提供一种有别于其他欧洲组织管辖范围内的作用。
在1990年代,支持欧安组织在未来发挥作用的文献数量不断增加。欧安会或欧安组织的支持者得出的结论是,欧安组织具有其他替代组织所不具备的重要特征,这使其更有利于冲突管理和危机预防。
欧安会前秘书长威廉·霍因克博士表示,欧安会是唯一一个成员覆盖整个欧洲的组织,而不是仅限于西欧或东欧成员。
正是由于这种综合性,欧安组织被认为对于未来欧洲的安全至关重要。除了成员的性质,欧安组织也被认为是有价值的,因为最终文件涵盖了国家关系的所有方面,而不是专注于军事或经济问题。
有人认为,欧安组织最重要的好处之一是它旨在确保积极和平,而不是消极和平。积极的和平确保没有战争,也没有侵犯基本权利和自由的行为。这对于消除战争威胁至关重要。
由于欧安组织无法对成员国施加经济或军事压力,因此它通过促进CSBM将精力用于为紧张局势提供更长期的解决方案,甚至在冲突发展为冲突之前。
结果,支持者争辩说,许多冲突已被阻止爆发。约翰·图古德表示,正是对CSBM的推广阻止了波斯尼亚的冲突蔓延到邻近地区,并阻止了对派系的外部支持。
除了执行决定的能力有限外,欧安组织还是一个不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条约。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成功的障碍。然而,扎戈尔斯基采取了相反的观点,并实际上指出,在没有任何法律力量的情况下,鼓励成员国进行超出赫尔辛基最终法案预期的合作。
由于没有法律义务,该条约依赖于成员国遵守标准的善意。扎戈尔斯基认为,从众有助于营造一种信任氛围,并促进进一步改善关系的愿望。
最终文件的这种扩展在CSBM领域尤为明显,西方特别提供了超出最终文件规定的信息。
四、欧安组织的调整即使接受这一更为乐观的评估,仍然清楚的是,如果欧安组织要迎接二十一世纪的挑战,欧安组织工作的某些领域将需要调整。
国家之间的平等问题以前曾在反对欧安组织继续发挥作用的争论中得到处理。
然而,有一种情况表明这种平等是欧安组织的一个重要方面。
一致同意使所有国家都能提出他们的关切,而不必担心遭到拒绝和大国自满。
这种平等防止了在联合国发展起来的国家之间的怨恨,并防止较小的国家声称该组织正被强国用来维持对较弱成员国的控制。
另一个争论的焦点是共识规则,许多人认为它会阻碍果断行动。自冷战结束以来,这一规则已被采用。
在1991年的柏林会议上,引入了应急机制。这消除了高级官员委员会在讨论情况之前获得共识或涉及紧急状态的州的同意的需要。
然而,共识仍然适用于所有其他决定及其实施。1990年代出现的论点是,共识规则应该只适用于重大决策,让组织有能力改变其内部结构和程序。
或者,克里斯托弗·伯特伦建议引入一种与欧盟现有的类似投票制度——合格多数投票。
然而,许多人不愿意支持反对共识的案例。正如戈尔斯基和莱瑟曼都指出的那样,共识规则确保了决策的公正性和全面支持,而不是迫使各州同意他们反对的决策。然而,共识问题显然仍然需要解决。
不干涉政策也造成了相当大的问题,因为这种对国家主权的保护显然不符合篮子3的原则。
在侵犯人权的情况下,已经采取措施削弱不干涉论点。
1991年莫斯科人权会议商定了“共识减一”,这将允许在未经被调查国家同意的情况下解决侵权问题。结论性文件还避免提及不干涉——考虑到苏联此前坚持该条款,这是一个重大突破。
然而,这是欧安组织可能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为之奋斗的困境。
还认识到进一步制度化的必要性,尽管正如一些作者所说,制度化往往会适得其反。戈尔斯基警告人们要提防官僚主义的陷阱,因为官僚主义阻碍了果断的决策制定和有效的干预。
戈尔斯基认为,欧安组织已经遭受制度化的弊端。对他来说,制度化过于临时,导致优先考虑组织的结构而不是其实质。
目前,本组织正在努力改善三个秘书处之间的协调,以确保有效利用资源。欧安组织与其他欧洲组织,尤其是北约之间也需要加强合作。
一些分析人士认为,这种联系可以解决欧安组织在缺乏经济或军事实力的情况下无法执行决策的问题。尽管已经采取措施与北约进行更密切的合作,但两者之间仍存在相当大的桥梁,仍有待克服。
伯恩鲍姆提议请注意最后一个问题,该问题是由欧洲国家的多样性引起的。伯恩鲍姆确定了欧洲“安全缺口”。他认为,西方的安全威胁远没有东方的安全威胁突出,在东方,种族紧张局势有可能爆发和蔓延。
霍尔斯蒂还指出了未来“两级”欧洲的问题。欧洲西部地区面临着国家之间的经济、商业和环境冲突,这些冲突可以通过仲裁和冥想等和平方式解决。
另一方面,前苏联集团的第二区受到这些新的种族紧张局势的威胁,迄今为止,这些紧张局势已被证明不受所有和平解决方案的影响。
一些人希望赫尔辛基最后文件的篮子2的内容将提供一种可以减少这些种族紧张局势的方法。然而,这是一个长期的解决方案,仍然必须解决眼前的摩擦。
五、笔者认为总之,虽然欧安会的作用在未来将受到限制,但正如加博尔卡多斯所指出的那样,它似乎有可能提供一个宝贵的论坛,通过它来促进国家之间的信任和国家内部对人权的尊重。
尽管该组织目前存在不足,但未来仍有很大的进一步调整和制度化的余地,这将确保欧安组织在冲突预防和危机管理领域的熟练程度。
欧安组织是唯一一个以人的安全为主导的组织,因此欧安组织比任何其他安全论坛都更能预防冲突。伯恩鲍姆是有道理的,他认为:
“欧安会与欧洲安全的相关性一直与其政治而非军事方面有关。预计这将集中在这些非军事层面,欧安会满足签署国关切和需求的潜力可能会显着增加,前提是其工作程序将适应变化情况的要求。”
欧安组织当然有其缺陷,所有在欧洲发展起来的组织也是如此。
然而,已经发生的制度化进程表明,成员国将欧安组织视为提供欧洲安全与稳定的重要机构。
现在,未来的挑战将来自于需要在欧洲四大机构——北约、欧安组织、西欧联盟和欧盟之间有效地划分欧洲的安全问题。
将来没有任何一个论坛能够处理安全的所有方面。从最初想到在欧洲召开安全会议到签署赫尔辛基最后文件,历时三十年。该论坛成为常设机构还需要15年时间。
在未来的一年里,欧安组织可能会进一步适应,为欧洲安全的新“架构”做出独特的贡献。然而,欧安组织的有效性还有待观察,而且完全取决于成员国。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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