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忆:下岗后她把陕北丈夫带回北京,母亲不让进门她就租房住

忆来清幽 2024-12-14 14:07:48

"要是你敢嫁给那个农民,这辈子就别想踏进这个家门半步!"妈的话像一把刀,深深刺进我的心里。

回想起来,这一切还恍如昨日。窗外飘着细雨,我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鼻子一酸。

我叫林巧玲,1969年来到陕北梁家沟插队。那年冬天格外难熬,黄土高原的风裹着沙子,呼啸着钻进破旧的土窑洞。

我和其他七个女知青挤在一间土窑里,靠着一个小铁炉子取暖。炉子上总是热着一壶水,但还是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

记得刚到那会儿,我们连生火都不会。总是把炉子烧得冒烟,呛得直流眼泪。

一天早上,听见窑洞外有人喊:"知青点的姑娘们,我给你们送水来了!"那声音清亮,透着股憨厚劲。

探头一看,是个高个子后生,穿着打了补丁的棉袄,肩上扛着两个木桶。他戴着顶破棉帽,帽檐上还挂着霜花。

"我叫李长河,以后每天给你们送水。"他放下水桶,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脸冻得通红。

"水挺沉的,你们自己小心点舀。"他一边倒水一边叮嘱,目光却始终不敢看我们。

我忍不住逗他:"长河,你多大啊?"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急得满脸通红。

梁家沟的日子苦,我却不服输。别人说女知青干不了重活,我就要证明给他们看。

那年夏收,我一个人能背一袋小麦。队长看得直点头,说我是个好样的。

李长河总是默默地帮我。有时候我扛不动了,他就悄悄地接过去。从来不说累,也不说苦。

有一回我去山上割草,一不小心被荆棘划破了手。他二话不说,撕下自己的衣襟给我包扎。

那块还带着他体温的布,让我心里暖暖的。从那以后,我总觉得他的身影格外眼熟。

1972年春天,队里开始平整荒地。我和李长河一起去山上开荒。他手把手教我用镢头,教我松土。

他的手粗糙却温暖,我能感觉到他有意无意的躲闪。那时候,我的心跳得特别快。

傍晚收工的时候,夕阳把整个梁家沟都染成了金黄色。他突然转过头来:"巧玲,你知道不,你干活的样子真好看。"

我笑着打他:"净说些肉麻话。"可心里甜滋滋的,像抹了蜜似的。

1973年,我去村里教书。李长河经常来学校帮忙,说是修桌椅,其实就是想见我。

晚上他偷偷跑来上课,我教他认字写字。看着他在煤油灯下认真写字的样子,我的心越陷越深。

村里人都说他傻,放着村里的姑娘不找,偏要等一个北京知青。可他从来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可我妈知道后,跑到梁家沟来,差点没晕过去。她拽着我的手说:"你一个北京知青,怎么能看上个农民?"

"你想过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吗?你要是跟了他,这辈子就只能在这穷山沟里待着了!"

我不服气:"妈,现在是新社会,哪还分什么城里人乡下人?再说了,长河他多好啊。"

"胡闹!"妈气得直拍桌子,"你要是敢嫁给他,这个家就永远不要你了!"

我哭着回了梁家沟。李长河知道后,说要放弃我。他说:"巧玲,我配不上你。"

我死活不依:"除非你说不爱我了,否则我就赖定你了!"看着他通红的眼圈,我心里又酸又甜。

1976年,我们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就在李长河家的院子里摆了几桌。他给我买了件红绸缎袄子。

我穿着新衣服,心里美滋滋的。可我的家人,一个都没来。李长河看出我的失落,整晚都陪着我。

日子虽然清苦,但过得甜。李长河还是那么勤快,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为了多挣工分,他什么活都抢着干。

1980年,我们有了儿子长乐。看着李长河抱着儿子傻笑的样子,我觉得再苦都值得。

他白天干活,晚上还要起来照顾孩子。我心疼他,他却说:"咱们的娃,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1997年,我下岗了。正发愁时,长乐考上了北京大学。我提议全家搬到北京去,李长河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他说:"咱们儿子这么争气,咱们当爹妈的也得跟上。"说这话时,他的眼里闪着光。

到了北京,我鼓起勇气回了趟家。妈还是不让李长河进门,我一气之下拉着他就走。

我们在北京租了间小房子,开了家面馆。开始的时候特别难,每天天不亮就要去菜市场。

有时候连着几天都赚不到钱,李长河也不急。他说:"咱们慢慢来,总会好的。"

有一次,我病得起不来床,他一个人撑着面馆。连着工作了三天三夜,累得差点晕倒。

我心疼得直掉眼泪,他却笑着说:"没事,咱们一定能熬出头。就像当年在梁家沟一样。"

2003年,我妈得了重病。我去医院看她,她虚弱地说:"让...让长河也来吧。"

我赶紧把在外面等候的长河叫进来。看着他们相对无言的样子,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妈拉着长河的手说:"这些年,是我太固执了。看到巧玲过得幸福,我就知道错了。"

长河眼里噙着泪,喊了声:"妈..."这一声,喊了整整三十年。

妈走的那天,我和长河守在病床前。她最后看了长河一眼,说:"对不起,女婿。"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多少年的坚冰,终于在妈临终前化开了。

现在,我和长河的"三陕风味"开了好几家连锁店。每次看到他和顾客聊天时的笑容,我就想起当年那个害羞的后生。

儿子长乐也结婚了,常带着孙子来店里玩。每次看到长河逗孙子,我就觉得这辈子值了。

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但李长河还是改不了节省的习惯。他总说:"咱们要给儿子留些家底。"

昨天,我们去医院做体检。医生说他的腰椎出了问题,可能是年轻时干活太重落下的病根。

他却笑着说:"值得,为了咱们这个家,值得。"说这话时,他的眼里有光,就像当年在梁家沟的夕阳下一样。

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想起那个在寒冷的冬天给我们送水的憨厚小伙子。岁月带走了我们的青春,却给了我们最珍贵的爱情。

窗外的雨还在下,我望着厨房里忙碌的长河。他还是像当年一样,默默地为这个家付出着。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比家世、地位都重要。那就是永远不变的真心,和一起走过的漫长岁月。

我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起身走向厨房。此时此刻,我只想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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