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故事:平黄巾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5-01-23 20:50:49

为平黄巾之乱,汉灵帝以皇甫嵩、朱儁等率军出兵镇压,五月于颍川长社采取火攻之法,击溃波才黄巾军。随后皇甫嵩和朱儁乘胜进攻陈国、汝南的黄巾军,皆取得胜利。

当时南阳郡黄巾首领张曼成起兵,自称“神上使”,拥众数万,于三月二十五日(庚午)杀郡守褚贡,屯驻宛城(今河南南阳)百余日。

江夏都尉南郡人秦颉(字初起)临危受命,继任南阳太守。六月,秦颉与荆州刺史广陵人徐璆(字孟玉)合击,秦颉击斩张曼成。

黄巾军残余又举赵弘为帅,人众越来越多,达到十几万人。朱儁汇合荆州刺史徐璆和秦颉合兵一万八千人,进击赵弘,从六月直到八月,始终不能取胜。

朝中有人建议要召朱儁回京。司空张温上疏劝阻,他说:“当年秦用白起,燕任乐毅,都是旷年持久,才能够克敌。朱儁讨颍川,已经有功效,率部南征,计划已定,临阵换将,这是兵家所忌的,应该给他时间,让他成功。

灵帝依议,下诏切责朱儁。朱儁惧被诛,于是挥兵急攻宛城。朱儁大破贼军,斩杀赵弘。朱儁因功被朝廷封为上虞侯。

黄巾军又以韩忠为帅,众号十万,仍然占据宛城。朱儁兵少不敌,然欲急攻,于是解散城围,扎下营垒,筑造土山,面对城内。

朱儁命士卒鸣鼓呐喊,伪修攻城器具,摆出进攻城西南的态势。黄巾军全都赶赴应敌。朱儁身自披甲,率精兵五千,进攻东北,将士鼓勇,登城而入。

韩忠退守小城,惊惧非常,请求投降。朱儁的司马张超及徐璆、秦颉皆欲听之纳降。

朱儁不同意,言道:“出兵有形同而实异的地方。当初在秦末的时候,人民没有稳定的君主,所以以赏附来劝降。现在海内一统,只有黄巾造反,纳降他们不能使人向善,讨伐他们足以惩恶。”

朱儁又道:“现在如果接受他们的投降,那就滋长他们造反的意念,给他们有利就进战,不利就乞降的想法,这是纵敌长寇的策略,不是良计!”

说完,朱儁下令急攻。但一连数日,都未能攻克。

朱儁登上土山,瞭望黄巾营垒,然后对张超说道:“我知道了!贼人的外围坚固,内营逼急,求降不得,想出也出来不得,所以他们殊死战斗。万人一心,尚且不可当,何况是十万呢!”

朱儁又分析道:“强攻的害处太大了。不如把包围撤除,集合部队进城。韩忠看见包围已经解除了,一定会自己出来,等他们出来,兵心就散了,这是易于攻破的方法啊!”于是下令解围。

韩忠见围解,果然引军出战,朱儁乘势进击,大破其军,追击十余里,斩杀一万余人。韩忠等人只好投降,秦颉却因积忿,始终与韩忠不和,竟借口将韩忠斩杀。

黄巾余众闻之不能自安,又以孙夏为帅,还驻宛城。朱儁于是再率兵进攻。朱儁部将孙坚率部独当一面,又亲冒矢石,率先登上城墙。

孙坚的部众受此鼓励,纷纷紧随其后,于十一月二十二日(癸巳),攻下了宛城。

孙夏败走,汉军追至西鄂精山,又大破孙夏,朱儁纵兵击杀斩孙夏等上万人。黄巾余孽因此破散流离。

朱儁把孙坚的事迹全部呈报给朝廷,朝廷任命孙坚为别部司马。

荆州刺史徐璆之前曾得罪董太后姊子张忠,张忠当时任南阳太守,被徐璆举报贪污,张忠被董太后调回京任司隶校尉。

张忠怨恨徐璆,与诸阉官构造无端,徐璆遂以罪征。因有破贼功,得免官归家。

再说负责征讨北方幽、冀两州黄巾军的北中郎将卢植,闻之四月间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军被广阳的黄巾军所杀,便命破虏校尉邹靖负责去征讨幽州的黄巾军。

卢植自己率大军在冀州讨伐张角主力。与张角连战数次,大破黄巾军,斩获万馀人。

张角等走保钜鹿郡广宗县,据城死守。卢植率军包围广宗县城,并挖掘壕沟,制造攻城器械云梯,准备攻城。

而这时,汉灵帝派小黄门左丰到卢植军中检查工作,有人劝卢植向左丰行贿,被卢植拒绝。左丰没讨到半点好处,于是怀恨在心。

六月,左丰返回雒阳后,向灵帝进谗言说:“臣看广宗县城很容易攻破,卢植却按兵不动,难道他是想等老天来诛杀张角吗?”

汉灵帝大怒,下诏免除卢植的职务,并用囚车押送回雒阳,判“减死罪一等”。朝廷于是拜河东太守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卢植在冀州平定黄巾军。

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今甘肃省岷县)人。年轻时曾经到羌人部落结交游玩,成年后在陇西郡府担任官吏,负责地方治安。当时匈奴人经常骚扰边境,董卓领兵大破匈奴,斩获千计。

董卓因力大无双,擅长佩戴两副箭囊,骑马飞驰时能左右开弓,汉桓帝末年被任命担任羽林郎。后随中郎将张奂讨伐汉阳羌人,力战建功,拜郎中、都尉、校尉。又得司徒袁隗征辟为掾属,其后出任并州刺史。

朝廷又任命冯翊人郭典(字君业)为钜鹿郡太守,协助董卓平叛黄巾军。董卓放弃围攻张角据守的钜鹿郡广宗县,而率主力北上攻打张宝据守的钜鹿郡下曲阳县。

郭典欲作围堑(围困起来),而董卓不肯听。郭典道:“受诏攻贼,有死而已。”董卓使诸将引兵屯东,郭典独於西当贼之冲,昼夜进攻。张宝吓得城守不敢出。

当时就有人说:“郭君围堑,董将不许,几令狐狸,化为豺虎。赖我郭君,不畏强御,转机之间,敌为穷虏。猗猗惠君,实邈疆土。”因此围攻两月余不克。

却说皇甫嵩奉诏讨东郡黄巾军,八月,皇甫嵩进击东郡黄巾渠帅卜巳于仓亭,大破黄巾军,斩首级七千余。

傅燮所部生擒黄巾军渠帅卜巳、张伯、梁仲宁三人,位居首功。

战事结束之后,由于赵忠从中作梗,诬陷傅燮,但是汉灵帝对傅燮印象深刻,不加问罪,任命其为安定都尉。不久傅燮因病离职。

八月初三日(乙巳),朝廷令左中郎将皇甫嵩北上冀州接替董卓。董卓因连战二月不克张宝据守的钜鹿郡下曲阳县,被罢免至廷尉受审,判“减死罪一等”。

皇甫嵩体恤士卒,甚得众情。每次行军休息,他总是等到士兵的营帐全部扎好后,才进帐休息。

看到军士们全部吃上饭,他才吃饭。因此,军士多愿为之死命,建功立勋。皇甫嵩北上途经邺地,发现中常侍赵忠住宅超过了规定,便上奏皇帝,予以没收。

在这紧要关头,张角病死,其弟张梁继而守卫广宗。皇甫嵩攻城,因张梁军精锐,首战未能攻克。

到明日,皇甫嵩闭营与士兵休息,另一方面派人观察敌军举动。等到张梁被迷惑,放松了警惕。皇甫嵩立即乘夜调兵,鸡鸣时分冲入其阵。

皇甫嵩的北军五校中的屯骑和越骑加上三河骑士,高举大戟、矛、长刀、利高喊着剑冲在前面,逢人便杀。

而黄巾军基本为步兵,多为手握锄头、镰刀、棍棒之士,仓促应战,拼死缠斗。双方从拂晓战至黄昏,黄巾军最终不敌。张梁战死,阵亡三万多人,逃走到河堤溺死的有五万多人。

皇甫嵩焚烧黄巾辎重车三万多辆,悉虏其妇女儿童,所获人数甚多。而张角则被破棺戮尸,割下首级运回京师。

十一月,皇甫嵩与钜鹿太守郭典乘胜进逼下曲阳(今河北晋县西北)。两军激战多日,义军连连失利,张宝战死,俘杀十余万人。

皇甫嵩将十万人的尸骨在城南筑成了“京观”,以显示其战功。至此黄巾之乱平定。

朝廷任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并晋封他为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的租税,食邑共八千户。

平定黄巾主力之后,皇甫嵩奏请免除冀州一年田租,用来赡养饥民。

灵帝听从他的建议。史载百姓作歌说: “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

皇甫嵩镇压黄巾,威震天下,但当时朝政日非,海内空虚。时任安平国信都令汉阳人阎忠被罢免,因与皇甫嵩是州里同乡,临行前来见皇甫嵩。

阎忠对皇甫嵩道:“夫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而不旋踵者,机也。故圣人常顺时而动,智者必因机而发。今将军遭难得之运,蹈易解之机,而践运不抚,临机不发,将何以享大名乎?”

皇甫嵩诧异道:“何谓也?(此话怎讲)”阎忠道:天道对谁都一视同仁,但百姓必然支持贤能的人。将军于暮春受命讨贼,到冬天就功成收兵,用兵如神,摧枯拉朽,旬月之间,扫除乱寇,威震本朝,声名扬海外。

阎忠又道:“是以群雄回首,百姓企踵,虽商汤、周武之举,未有高将军者也。身立高人之功,乃北面以事庸主,何以图安也?”皇甫嵩道:“夙夜在公,心不忘忠,何以不安?”阎忠冷笑道:“不然!当年韩信不忍一餐之遇,丢掉了三分天下,不听谋士蒯通之言,忽鼎峙之势,利剑揣其喉,乃叹息而悔‘何以见烹于女子也’(指韩信被吕后所杀故事)。”

阎忠为皇甫嵩谋划道:“今主势弱于刘、项,将军权重于淮阴,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前附,振武以临后服,征冀方之士,勒七州之众,羽檄先驰于前,大军响振于后,蹈流漳、河,饮马盟津,诛中官之罪,除群怨之积。”

阎忠又进一步劝道:“如此,则攻无交兵,守无坚城,不招而影从,就算指挥女子幼童都可获胜,况厉熊罴之卒,因迅风之势哉!功业已就,天下已顺,然后祭拜上帝,喻以大命,南面称制,现在,正是灭亡汉室,图举大事的的良机呀。

阎忠最后威胁道:夫既朽不雕,衰世难佐,将军虽欲委忠于难佐之朝,雕朽败之木,犹逆坂走丸,必不可得也。方今权宦群居,同恶如市,上不自由,政出左右。庸主之下,难以久居;不赏之功,谗人侧目。如不早图,后悔无及!”

皇甫嵩闻听惶恐道:“非常之谋,需要非常之势;创图大功,也不是庸才能做得到的。黄巾小孽,非秦(朝)、项(羽)之敌也。新结易散,非我功策之能。”

皇甫嵩又道:“民未忘主,而子欲逆求之,是虚造不冀之功,加速祸害的来临,不如尽忠朝廷,虽有多谗,不过放废(流放、诛杀),但名声还在,死且不朽。逆节之论,吾所不敢听也。”

阎忠知计不能用,乃佯狂(装疯)为巫,逃回西北老家。其后,中平五年(公元188年),阎忠被韩遂,马腾硬逼着当了叛军首领,悲愤而亡,此是后话不提。

皇甫嵩凯旋回到洛阳,上书给灵帝,盛称“卢植行师方略,嵩皆资用规谋,济成其功”。皇甫嵩将平定冀州黄巾军的功劳推给卢植,于是卢植官复原职,仍任尚书。

十二月二十九日(已巳),灵帝因黄巾平定,改元中平,以本年光和七年为中平元年。下诏大赦天下,董卓因此被赦免。

中平二年(185年)春,朝廷任命朱儁为右车骑将军。不久,朱儁率兵回京,被任命为光禄大夫,增加食邑五千户,改封钱塘侯,加位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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