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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想不想听?”袁今夏人未到,声先至,“哐当~”推开书房的门,却并未见到陆绎的身影,“咦?大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书房么?难道会在卧房?”袁今夏抬脚就往卧房跑,路上碰见吴妈,被吴妈一把拉住。
“哎哟,我的夫人啊,您可慢着些。”
吴妈先前对这位新入府的夫人甚是满意,不止一次给陆绎的娘亲上香时夸道,“老夫人啊,咱们家少爷娶的少夫人好着呢,会持家,性子随和,温婉淑雅,端庄大方,对下人又好,说话做事处处都透着爽快,您就放心吧!”可这两日眼瞧着袁今夏又穿上了捕快服装,每日里奔波在外办案子,便有些犯起了嘀咕。
袁今夏瞧着吴妈神情似乎不太对,便停下来关切地问道,“吴妈,您有心事?”
吴妈抬头,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妥,不说又有些不甘心,一时便僵在那里了。
袁今夏看着吴妈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又问道,“是遇到什么让您为难的事了么?您跟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您解决?”
吴妈看袁今夏对自己如此关切,便也不再犹豫,问道,“夫人,有些话老身不知当讲不当讲?”
袁今夏笑道,“看您说的,哪有什么不当讲的,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袁今夏爽快的脾气倒是让吴妈甚为赞赏,也笑道,“夫人爽快,老身也就直说了。”
袁今夏“嗯”了一声,笑呵呵地看着吴妈。
“夫人有所不知,陆家三代单传,到了公子这……啊不,您看我都习惯了,该称老爷才是,”吴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吴妈,随您怎样称呼,大人不在意的,况且在大人心里,您是长辈,您说的、做的,自然都是为了陆府好。”
吴妈笑道,“老爷和夫人度量大,自然不会计较,只是咱们陆府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不能让其他人也学了这般去。”
“好,听您的,”袁今夏爽快地笑着应了,又说道,“我原本就是捕快,我与大人相识也是因为这个身份,现在虽然与大人成亲了,可我还年轻,想着若还能为百姓做些事,还能为大人分忧,那我活着才算有意义。”
吴妈听着,心里虽然感叹这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但事实上吴妈并不认同,刚要张嘴说话,袁今夏又继续说道,“吴妈,您放心,我是捕快不假,可我也是陆府的夫人,府中之事我自是会处理妥当,不会让大人烦忧。”说罢笑了下,抬脚便走,刚走出两步又停下来,转回身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有陆府添丁之事,我觉得应该顺其自然,但也在情理之中。”
吴妈瞧着袁今夏笑得灿烂,一蹦一跳的跑了,不由得也跟着笑了,叹道,“这般伶俐活泼的女子倒真是少见,不过,夫人刚刚说了,情理之中,情理之中……”吴妈一时开心,拍了一下巴掌,又自言自语道,“夫人这是心里有数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吴妈?”
陆绎的声音响起,还是那般温和,吴妈印象里,哪怕是那些年少爷与老爷冷战时,少爷对她和忠伯依旧如初,从不曾有过丝毫傲慢无礼。
“老爷回来了,”吴妈瞧着陆绎也是一身飞鱼服,轻叹道,“老爷和夫人都去忙了,这府里突然就冷清了,刚刚老身还与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呢,对了,老爷,夫人在找您,似乎很急。”
“好,我知道了。”
陆绎一只脚刚踏进卧房,胸口便撞进来柔软的一团。
“哎哟,好疼!”袁今夏抬手还没有揉到脑袋,已经有一只手覆上去轻轻揉了起来,“做什么毛手毛脚的?”
袁今夏只听声音便知道是陆绎了,索性一头钻进陆绎怀里,“大人去哪了?让我好找。”
陆绎不答反问,“还疼吗?”
“大人的衣服好硬啊,”袁今夏伸手一模,觉察出不对,将脑袋抬了起来,“大人怎的穿这个了?”
陆绎笑道,“夫人敬业,今日去当值了,我一个人在府里又无事可做,能怎么办?”
“大人说得有些许可怜哦,”袁今夏将陆绎拉回屋里,“我有事要与大人说。”
“夫人这般开心,想必是天大的好事。”
“大人是我的天,大人的事才是天大的事,我这个嘛,倒也算是好事。”
袁今夏说得自然,陆绎听得却极为感动。
“大人坐好了,我要说了,”袁今夏严肃了起来,将身子站直了,又正了正帽子,才说道,“这身衣服,明日开始,我便不再穿了。”
“哦?”陆绎见袁今夏神情,已经猜到了几分,故意问道,“不会是时总捕头又为难袁捕快了吧?”
“恰恰相反,大人,今日时总捕头亲口宣布的,我,袁今夏,再也不是捕快了,以后要称我袁捕头。”
陆绎站起身,郑重其事地一拱手,“恭喜袁捕头晋升!在下锦衣卫陆绎,见过袁捕头。”
袁今夏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扑进陆绎怀里,“不敢当,不敢当,哪敢烦劳陆指挥使。”
陆绎继续调侃道,“袁捕头,你这样不太好吧?好歹也矜持些。”
袁今夏撒娇道,“你是我的夫君,我矜持什么?”
陆绎继续有意无意地说道,“也倒是在情理之中。”
袁今夏初时并未觉察什么,兀自开心地在陆绎怀里蹭着,“大人,您说时总捕头为何突然晋升我的职位?不会是大人暗中与他打了招呼吧?”
“袁捕头希望如此?”
袁今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抬头看着陆绎。
陆绎柔声道,“夫人不愿之事,没有人可以左右,包括我。”
袁今夏顿时又开心起来,笑道,“大人可能不知,今日我与大杨将吕家一案原原本本与时总捕头说了一遍,其实,破获这个案子完全是大人主导的,可是当着时总捕头我又不能将锦衣卫牵扯进来,大杨也考虑到了,便将功劳都推到我身上来。”
陆绎笑道,“你我夫妻一体,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要的,要的,大人,人家时总捕头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对。”
“大人别敷衍我,”袁今夏轻轻拧了陆绎的脸,又笑道,“不光是我,大杨也晋升了捕头,我们俩一头雾水地出来。”
“为何不是开开心心地出来?”
“自然是不解啊,大人您知道的,以前六扇门捕快晋升捕头,那可不光是凭资历,还要有胆识和魄力,有能力和武力,有才华和功劳,而且,还要经过严格的考核,过关了才可以有机会的。”
“这些能力你与大杨都具备了,而且很出色。”
“大人是不会撒谎的,那我就信了。”
陆绎继续说道,“至于考核嘛,我倒是听说了,六扇门也进行了改革,陛下已经朱批了。”
“怪不得!”袁今夏惊呼道,“大人,我还以为……”
“以为是我暗地里帮你运作的?”
“大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我哪能猜疑大人呢?”
陆绎失笑,陆夫人明明刚问过,这会子就不承认了。
袁今夏笑道,“我和大杨还在猜,锦衣卫改革,六扇门好多心高气傲的都跑到大人那里去了,是不是六扇门人手不够,拿我和大杨充数呢。”
陆绎笑道,“嗯,倒也在情理之中。”
袁今夏蹙了蹙眉,疑惑地盯着陆绎,“大人,我觉得您今日也不太对劲儿。”
“怎么?”
袁今夏略回忆了下,“您刚刚似乎说了三遍'情理之中',这个词,为何要反复用?又不是很恰当。”
“哎呀,”陆绎挑了挑眉,也作回忆状,“刚刚我好像听有人说,'陆府添丁之事,应该顺其自然,但也在情理之中',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袁今夏抿着嘴,笑意盈盈,一下子扑到陆绎怀里,小声道,“大人没听错。”
“那……夫人是不是要有些诚意才是?”
袁今夏自然听懂了陆绎的意思,脸红着,躲进陆绎怀里。
“我们去洗漱,再换身衣裳,好不好?”陆绎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袁今夏只觉得脸颊发热,被陆绎抱了起来。
饭厅中。
岑福与朱莹对面坐着。
朱莹两手搅弄着衣角,低着头说道,“岑大哥,原本我与爹爹说好了,要在京城小住一月,但现在,我要回去了,后天启程。”
岑福有些惊愕,随即恢复了淡定,“哦”了一声。
朱莹见岑福态度,突然有些委屈地想哭,咬了咬嘴唇,片刻后又说道,“岑大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回去吗?”
岑福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回去,昨日书房中,大人和嫂夫人可是说的再过半月才去提亲,于是快速看了一眼朱莹,问道,“为……为何?”
“你?”朱莹诧异,心道,“难道今夏姐没跟岑大哥说?这种事自己怎么好说出口?”一时着急起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岑福半晌未听到朱莹说话,便抬头去看,见朱莹眼泪汪汪,一时慌了,忙说道,“朱……朱姑娘,你别哭,别哭。”
朱莹原本还在极力克制,听岑福这样说,眼泪瞬间滑落下来。
岑福更慌了,站起来,想走到朱莹身边安慰又有些不敢,愣愣地站在原地,吭哧了半天才说道,“你若是不愿意,我去和嫂夫人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朱莹不解,擦了擦泪,问道,“岑大哥你说什么?”
“是……是……”岑福见朱莹不眨眼地盯着自己,额头上便冒了汗。
“岑大哥你倒是说呀。”
岑福一闭眼,索性豁出去了,说道,“大人和嫂夫人说,将你送回兴隆县,然后,然后去提亲。”
朱莹顾不得擦眼泪,顿时开心起来,追问道,“给谁提亲?又是和谁提亲?”
“给……给我提亲,向你爹提亲,求娶于你,”岑福说完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似乎在等着宣判一般。
朱莹瞧着岑福的模样,早已笑得不能自已,故意不理会岑福。
岑福听不见朱莹说话,以为朱莹不愿意离开了,不由得黯然伤神,叹了口气,“哐当”一声跌坐到椅子里,慢慢睁开眼睛,却见眼前坐着一位笑意盈盈的姑娘,不是朱莹是谁!
“朱……朱姑娘。”
“还叫我朱姑娘吗?”朱莹含羞带笑。
岑福心里登时欢喜,唤道,“莹儿。”
两人便含情脉脉地看着,终归是朱莹脸皮薄,没一会儿小脸就羞得通红,避开了岑福的目光。
岑福自觉有些过分,也忙将目光从朱莹脸上移开向门外看去,叨咕道,“大人和嫂夫人怎的还不来?”
“是啊,今夏姐呢?”朱莹也觉得奇怪,“刚刚我看到今夏姐回府了。”
“我也是和大人一同回府的。”
“人呢?”
两人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饭菜凉了热,热了又凉,折腾了几遍,才见陆绎和袁今夏挽着手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