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海,是一位专攻架子花脸的京剧表演艺术家,更是郝派(郝寿臣)的杰出传人。虽然在《红灯记》这部经典剧目中,他饰演的只是一个反面角色——鸠山,但谈及他的艺术成就,那可真是非同一般,令人肃然起敬。
在扮演鸠山之前,袁先生已经在京剧界崭露头角,他所塑造的曹操、鲁智深等角色,不仅深受观众喜爱,更被搬上了大银幕,成为了永恒的经典。他的曹操,狡黠多谋,气势逼人;他的鲁智深,豪放不羁,侠义心肠,每一个角色都被他演绎得栩栩如生,入木三分。
而除了曹操、鲁智深,袁先生所扮演的李逵、廉颇、张定边、张飞等角色,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的李逵,粗中有细,憨态可掬;他的廉颇,老当益壮,壮志凌云;他的张定边,忠勇双全,义薄云天;他的张飞,勇猛无畏,豪气干云。每一个角色都仿佛被他赋予了生命,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没事,接着来,再唱!袁世海同志自幼便对戏剧怀有无比的热忱,简直是戏迷到了骨子里。儿时,他家境清贫,虽然对戏剧情有独钟,但因经济拮据,无力购票观剧。于是,他费尽心思,想方设法混进戏园子去“蹭戏”。那时,他不过五六岁的光景,站在戏台下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演员,心绪随着剧情的波折而起伏,演员悲伤时他也随之落泪,演员欢喜时他也跟着笑颜展开。
离开戏园后,他意犹未尽,一路上模仿着戏中人物的唱腔,边走边哼,直至哼到家门。那时,他与裘盛戎是前后街的邻居,两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小戏痴”。他们不仅常常结伴去“蹭戏”,还经常在兴隆寺医院前的空地上,轮流唱着戏文,互相切磋。
有一次,他们俩在学演《收关胜》这折戏。小袁世海走着台步,口中念着“呛、呛、呛”,演得如痴如醉。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摔了个仰面朝天,手上还划开了一道口子。可他毫不在意,随手抓起一把沙土敷在伤口上,揉了揉,疼得咧嘴却仍笑道:“没事,接着来,再唱!”于是,两人又接着“开锣”了。
后来,袁世海进入“富连成”科班学习了七年,他全身心投入到戏剧中,勤学苦练,孜孜不倦。经过多年的搭班演出,他始终在艺术上不断钻研,下足功夫。最终,他技艺精湛,京剧艺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成为了一代京剧大师。
表演艺术正由于袁世海自幼小学艺时就善于开动脑筋,认真思索,而不是照猫画虎般地死学,所以,在科班里演戏时,他的表现就显得格外别具一格。他的最大优点在于演人物,他总能根据自己的深刻理解,设身处地地去体验人物的思想感情,然后运用相应的艺术手段,将人物刻画得栩栩如生,富有感人的艺术魅力。
早年,他曾与四哥盛兰等人合演三国戏《临江会》。在这部戏中,袁世海以净行应工扮演关羽,他的演法绝非一道汤式的千篇一律。随着剧情的推进,他能够把负有保护刘备责任的关云长那细微的感情变化演绎得淋漓尽致。起初,关羽警惕而不露形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机智;及至发现周瑜藏有杀机时,他则是严阵以待,成竹在胸,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人叹为观止。而当周瑜得知站在刘备身旁的正是战功显赫的关羽时,大惊失色,而关羽则益发骄矜自恃,盛气凌人。袁世海把这些层次演得一清二楚,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恰到好处,使人觉得关羽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庙里那尊冷冰冰的泥胎。
他演马谡也与众不同。《斩马谡》中,当言过其实、终无大用的马谡行将被推出帐外就地正法之际,悔愧交集,痛断肝肠。尤其想到自己尚有八旬老母无人侍奉时,内心更是如刀剜一样疼痛。侯喜瑞师兄在这里的唱词是:“我今一死无牵挂,忽然想起老白发。”而袁世海师兄则改成了“忽然想起年迈的妈”,这一改,更加贴近人物的情感,也更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为了加强艺术感染力,他做了非常细腻的艺术处理:他唱完“我今一死无牵挂”后,加了一锣,然后接唱“忽然想起年迈的……”唱到这儿一顿,稍停两拍,接着用撕人心肝的沙哑哭腔唱出“妈”字来。那一刻,观众仿佛能听到马谡内心的哀嚎,毛骨悚然,对马谡其人既责又怜。
在《群英会》曹操的出场中,袁世海先生更是创造了“涮八字步”这一步法。那时,曹操率领八十三万人马浩浩荡荡杀来,要横扫江南,夺取荆襄九郡。他的心理状态是高傲、志在必得。所以出场时,袁世海面带微笑,晃动双肩,两脚大步向左右涮,那种不可一世的情绪被他表现得十分生动、深刻。我过去演《群英会》的曹操是按老路子演,比较平淡无奇。后来学习了袁先生的表演后,台下观众反映很好,我也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进入了曹操那得意洋洋的心态中。
袁世海先生不仅善于演绎传统角色,更善于博采众长,把别人的优点融化到自己的表演中。特别是他把麒派富有生活气息和强烈节奏感的表演融合到架子花脸的表演中,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生动、鲜明、饱满。如在《九江口》一剧中,当张定边听幕后传来公主要与华云龙成亲的消息时,他一身转,两手一摊,那种惊愕与无奈跃然台上。接着唱四句散板后,在“乱锤”声中搓手、抖手、退步、抓袖、大甩袖,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最后唱出“张定边今夜晚我要大闹花堂”后潇洒下场。这样的表演,既展现了袁世海先生的深厚功底,也让观众对戏曲艺术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受。
希望京剧艺术能够发扬光大袁世海很有感慨地说了如下一件事。他回忆起在香港演出时,遇到了一些来自台湾的京剧界人士。这些人士与他交谈时,言辞恳切地表达了对于京剧艺术的看法。他们说,京剧艺术的发展,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竞赛,大陆进一尺,台湾就进一寸;大陆进一寸,台湾就进一分。如果大陆京剧停滞不前,那么台湾的京剧就可能会迎头赶上,甚至超越。
袁世海听后,深感这句话的分量。他感慨地说:“可见,包括台湾同胞在内,我们所有人都希望京剧艺术能够发扬光大。京剧,从乾隆年间四大徽班进京开始,花部勃兴,逐渐在华夏大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至今已有二百多年的悠久历史。它不仅是我们民族文化的瑰宝,更是我们非常宝贵的一笔精神财富。”
接着,袁世海谈到了自己与京剧的不解之缘。他说:“我从事京剧事业已有六十年之久,可以说,我的一生都与京剧紧密相连。用《甘露寺》里的一句词来说,似乎我应该‘坐在这里养养你的老精神’了。但我之所以还要说这番话,是因为我内心深处有一份无法割舍的京剧情怀。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京剧蒸蒸日上,人才辈出。我希望这朵古老的艺术之花,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能够愈开愈绚丽,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袁世海也说,事实胜于雄辩,批判样板戏容易,能再写出如此经典太难!
《红灯记》《红灯记》讲述了抗战时期北方敌占区的一段英勇故事。中共党员李玉和,身为铁路扳道工人,接受了八路军的任务,负责向柏山游击队转送密电码。柏山游击队排长老赵化装成磨刀人试图接应,却因日寇搜查严密而未能成功。日寇宪兵队长鸠山对伪警察局巡长王连举产生怀疑,通过威逼利诱使其背叛,出卖了李玉和。
鸠山设宴邀请李玉和,企图逼迫他交出密电码。李奶奶向孙女铁梅揭露了祖孙三代并无血缘关系,而是因革命结缘的真相,铁梅誓言要承担起革命的重担。鸠山对李玉和软硬兼施,但李玉和威武不屈,遭受了严刑拷打。鸠山搜家无果,便将李奶奶和铁梅押入狱中,企图利用亲情迫使她们叛变。三人宁死不屈,最终鸠山杀害了李玉和和李奶奶,放铁梅回家,企图通过跟踪她找到游击队的接应人。
铁梅秉承先烈遗志,在群众的帮助下摆脱了特务的监视,成功将密电码送达柏山。柏山游击队一举歼灭了追踪铁梅的鸠山及其宪兵队。红灯光芒照耀,永远指引着中国无产阶级革命者前进的道路。
对于京剧艺术而言,唱词、唱腔、念白和程式动作是其核心要素。样板戏《红灯记》在这些方面进行了巧妙的运用和创新改造。同时,它还大胆尝试了许多传统京剧中鲜少采用的表演形式,如精心编排的整体音乐设计、巧妙的舞台调度以及灵活的灯光效果等。在我看来,样板戏对传统京剧的最大改造,在于它改变了演出的核心焦点,引导了观众欣赏习惯的转变。
在《赴宴斗鸠山》一幕中,样板戏在保持本色语言风格的同时,对“敌人”表现出了极度的愤怒。李玉和没有直接指责鸠山,而是巧妙地将中国“穷工人”与日本“阔大夫”对立起来,对“日本军阀”进行了全面批判,增强了剧目的阶级斗争意义。同时,他痛骂叛徒王连举为“贪生怕死”的可怜虫,并宣告人民终将审判他,这不仅是对叛徒的处决,更是对革命队伍的净化,使革命概念更加神圣。
在《痛说革命家史》一幕中,个人情感与革命主题相得益彰,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特务企图带走李玉和时,铁梅的痛哭失声和李奶奶的颤抖声音,是个人情感的真实流露。而李玉和临行前的[二六]唱段,则蕴含了更复杂的情感层次,令人动容。
《红灯记》在京剧艺术的形式上进行了巧妙的运用和创新改造,尝试了许多传统京剧中鲜少采用的表演形式,改变了演出的核心焦点,引导了观众欣赏习惯的转变。同时,剧中通过对“敌人”的愤怒态度和对叛徒的痛骂,增强了阶级斗争意义,使革命概念更加神圣。而个人情感与革命主题的相得益彰,也在剧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令人动容。
袁老板的曹操演得好!
都忙着捞金呢谁还能踏下心来写台词啊[吐舌头眯眼睛笑]……只会唱片段了整出大戏得看回放喽
经典个屁,时代一过,没人看没人演的东西。
鸠山,你是一个标准的既得利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