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对自己一贯秉持着极高的标准与严苛的要求,这种自律有时甚至达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在生活层面,他展现出了一种难能可贵的艰苦朴素精神,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骄奢淫逸。新中国成立后,他定居于中南海西花厅,尽管地位显赫,却始终保持着功高不骄、勤俭持家的本色。有一块浴巾,因长期使用而磨损,他竟细心地缝补了多达14块补丁,继续使用。
这一幕深深触动了日本友人冈崎嘉平先生,当他发现周总理的衬衣袖口已磨破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回国后,冈崎先生每当提及此事,总是情绪激动,泣不成声地感慨:“周总理不仅是我人生的导师,更是我此生唯一尊为师长的人。”
在工作领域,周恩来更是坚决反对特殊化与以权谋私的行为。建国前夕,面对兄嫂希望他能帮忙安排职位的请求,他毅然在回信中写道:“人生需靠奋斗而立。”担任总理后,他更是以身作则,廉洁奉公,两袖清风,充分彰显了一个共产党人的高尚情操与无私奉献。有一年,淮安人民为了表达对总理的敬仰之情,特意托人给他捎去了一些莲子、藕粉等家乡特产。总理虽不便直接退回,但却让工作人员写信给淮安县委,严肃批评了这种做法,并随信附上了远远超出特产价值的一百元钱,以此作为对家乡人民的深刻教育与引导。
在家庭生活方面,周恩来对亲属及子女同样采取了严格的教育与管理方式。他为晚辈立下了三条铁律:首先是“自立自强,不靠关系”。他曾语重心长地告诫来京求学的侄儿周尔辉,无论在何种场合,都不可透露与总理的亲属关系。尔辉深受教诲,自强不息,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并留校任教。直到党组织发展他入党,进行社会关系调查时,人们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他竟是周总理的侄儿。
其次是“不搞特殊化”,他反复叮嘱晚辈,真正的特殊应该体现在工作中的卓越表现上。最后是“艰苦奋斗,永不止步”,他要求子女们将艰苦朴素视为美德,将全部身心投入到共产主义事业中,以人民的疾苦为己任,以世界的前途为牵挂。在他的精心培育下,侄儿侄女们纷纷选择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工作,周恩来以严治家,为共产党人树立了光辉的典范,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周恩来,自始至终都是一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诚信之士。抗日战争初期,他就将“重信义”作为统战工作的基本原则之一,并在实践中始终如一地贯彻这一原则,赢得了天下的信赖与尊重。他的诚信,不仅体现在大是大非上,更渗透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1964年,当周恩来应加纳总统恩克玛鲁之邀,准备从阿尔巴尼亚前往加纳访问时,突闻加纳国内发生政变,局势动荡不安。连恩克玛鲁本人也不得不躲进戒备森严的城堡中,以为周恩来会因此取消访问。
然而,周恩来却毅然决然地飞赴加纳,给加纳政府带来了最坚定的支持与鼓励。这一壮举在当时的第三世界国家中引起了巨大反响,周恩来的大信昭告天下,即便是小事,他也从不食言。如国学造诣深厚、书法诗词皆有所成的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因故未能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一次会议上,周恩来当众对中国作协负责人说:“作家协会应该吸收他为会员。”
后来,在一次宴会上,周恩来再次询问赵朴初是否已加入作协,得知尚未加入后,他立即对在场的作协同志说:“你们拿表来,我作介绍人。”就这样,在周恩来的亲自介绍下,赵朴初加入了作协。赵朴初对此深感感动,但更令他动容的是,周总理日理万机,却能将这件小事牢记于心,言出必行,这份诚信与关怀让他铭记终生。
周恩来从不追求个人的名位与荣耀,这是他高尚品质的自然流露与崇高人格的外在体现。他始终将自己视为党的普通一员,无论党将他安排在哪个岗位上,他都全力以赴、兢兢业业地工作,从不计较个人的得失与名位。他内心深处始终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应尽的职责,都是党的领导和人民支持的结果,所有的荣誉都应归功于党、归功于人民。在他看来,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成绩与贡献也是有限的,而这些成绩与贡献的智慧都是来源于群众,而非个人。
困难时期,陈永贵曾私下问周总理对包产到户怎么看?周总理的一番话让陈永贵心服口服。当时对包产到户的看法存在分歧。 一种意见认为,包产到户就是分田单干或者说必然要滑向单干,因而反对。对已经搞了的,态度是不提倡、不宣传、不强扭、不批不斗,但要做好工作逐步引导扭转。另一种意见,认为包产到户是农 业集体经济内部的一种责任制形式,只要本地条件适合,群众愿意,就可以搞。对群众已经 搞起来了的,要采取热情支持态度,加强领导,积极帮助搞好。
当陈永贵提出自己的疑问时,周总理私下回答:多打粮食犯什么法?搞了这么多年革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好日子吗?再好的制度也是为人服务的,再好的理想也得吃饱肚子才能去实现。
作为一位国家领导人,他谦逊地将自己定位为“一位服务员”,只是在这个位置上多做了一些工作而已。他从不将自己所做的工作和发挥的作用视为高人一等的资本,而是坚信革命同志只有分工的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大家应平等相待。因此,他从不宣扬自己,也不希望别人宣扬他。
在重庆时,他坚决拒绝《新华日报》刊登他的照片;出国访问时,发现驻外使馆挂有他的照片,便恳切地要求取下;他不同意将延安、淮安的故居辟为纪念馆;参观农民运动讲习所旧址时,看到自己的照片比其他教员大,便要求换成小一些的,并说:“那几位同志都为革命牺牲了,我的像不应超过他们。”他到工厂、农村、部队视察工作时,总是反复叮嘱随行的摄影记者:“少拍我,多拍其他领导同志,多拍人民群众。”周恩来就是这样一位谦虚谨慎、淡泊名利、珍视名誉,尤其是党的名誉的人。
周恩来的一生,不仅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考验,更在艰苦的环境中锤炼了筋骨、磨练了意志,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品质与一丝不苟、严谨高效的作风。正是这种严谨的态度,使他达到了人生修养的慎独境界。
周恩来有一颗不断追求道德人格自我完善的心,他始终在坚定而崇高的信念支配下,无论是在激烈的对敌斗争中,还是远离中央到敌人统治区工作,或是在复杂纷繁的政务生涯中,都时时警惕,及时排除各种有违理想信念的私心杂念。无论人前人后,特别是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他仍然严格按党性原则要求自己,处处展现出共产党人的风采,矢志不渝地追求公而无私的最高境界。
周恩来对自己的亲属周尔萃、周秉建等人严格要求和教育,不允许他们及其他亲属利用他的地位和威望搞特殊化。1943年周恩来在重庆红岩整风学习时,就将遵守纪律作为自己的“修养要则之一”。上世纪60年代初,当我国试验原子弹时,周恩来曾说:“这件事同邓颖超没关系,我也没有必要跟她讲。”虽然他们夫妻恩爱,但周恩来从不讲党纪不允许讲的话,也不做党纪不允许做的事,是“君子慎其独”的典范。正因为他这种“严”,维护了党的光辉形象;正因为他这种“严”,使他成为了全党楷模,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共产党人不断前行。
更令人钦佩的是,周恩来一生秉持公私分明的原则,从不越雷池一步,其人格魅力熠熠生辉。他常言:“身为总理,我的一言一行皆为万众瞩目,带好头,则民风正;带坏头,则国将不国。因此,我必须严于律己,以身作则。”
1961年的一个事例,生动诠释了这一点。龙飞虎,这位曾长期伴随周总理左右的忠诚干部,调任福州军区后勤部部长后,出于对领导的关怀,特意将两部由部队工厂精制的樟木箱运至北京,一以赠予总理,一以赠予总理办公室主任童小鹏,意在保护衣物免受虫蛀之扰。然而,周恩来得知此事后,非但没有接受这份好意,反而严厉批评了龙飞虎,坚持认为此举有违纪律,不容姑息。即便童小鹏提议按市价购买,也被总理断然拒绝。最终,这两只承载着深情厚意的樟木箱,只能被原路运回福州,而周恩来则亲笔书信,告诫龙飞虎今后切勿再有此类举动。
周恩来对于身边工作人员及秘书的要求,严格中不失温情,他坚持“亲而有度,疏而有礼”,时常提醒他们,在这里工作,不是为了个人的仕途升迁,而是要成为真正服务人民的公仆。对于亲属,他更是以身作则,绝不因私废公,对侄子、侄女等晚辈既给予深沉的爱护,又严格要求他们脚踏实地,深入基层,成为普通劳动者,拒绝任何形式的特殊待遇。同时,他也对党内领导干部提出殷切期望,要求他们正确对待子女教育,防止其成为脱离群众的“八旗子弟”或纨绔子弟,强调艰苦奋斗精神的重要性,警醒人们勿忘初心,继续前行。
周恩来与邓颖超的爱情,是革命伴侣的典范,他们既是生活中的知心爱人,也是党和国家事业上的坚强后盾。在保守国家机密的问题上,周恩来更是展现出了极高的纪律性。无论是我国首次核试验的成功,还是处理林彪“九·一三”事件的敏感时期,他都严守秘密,即便面对最亲近的伴侣,也未曾提前透露半分,这种高度的责任感与纪律性,让邓颖超在惊喜之余,更深感敬佩。
周恩来的文化人格中,儒家思想的积极元素不容忽视。儒家的积极入世思想,激发了他投身革命、改造世界的热情;俭以养德的理念,塑造了他勤俭治国、清廉为政的道德风范;而儒家的中庸之道,则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他的生活态度,使他在复杂多变的政治环境中,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寻求最佳解决方案。
周恩来对于人格发展的追求,是全面、和谐与均衡的典范。他强调个人应在德、智、体、美等多方面均衡发展,认为任何偏废都将导致缺陷,既影响个人潜能的发挥,也不利于国家的整体利益。他的政治人格、道德人格、志向人格、心理人格、智慧人格、审美人格等,各方面都达到了高度的优秀与和谐,这些人格特质相互融合,共同构成了他那独一无二、和谐统一的整体人格魅力,成为了后人学习的楷模。
总理是永远的楷模[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