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智能机器人出现后,剥削论就不再是反民营的利器了。
因为剥削的底盘是雇佣劳动,即剩余价值公式中的可变资本V,这个V没了,公式就散架了。于是,评论区又换了一个说法,不谈公式,不做量化的印证了,改谈制度,是资本主义制度本质上的剥削,所以,最终还是要干掉一亿七千万非公经济主体。
这会遭遇到一个基本的逻辑反噬。
因为这等于说《资本论》的立论错了,结论却是真理,这是典型的空中思维,如果无法对一个企业的“剥削率”做出量化分析,又如何证明制度本质上的剥削?

而且这会是一个非常烫手的山芋,如果是制度的剥削性,那就要拿出数据来支持,最直接的比较就是上海财大刘元春提出的社会保障支出在GDP中的占比,北欧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国家,社会保障支出在GDP中的占比是30%,中国是3%左右,在比较关系中,我们应该怎么看资本主义制度的剥削性?
那么,剥削的问题可不可以谈?
完全可以,但是,有两个层面,一是社会学意义上的,这其实谈的是社会分配的公平,不管你是左派,还是右派,大同都是美好的追求,不但可以谈,而且一定要深入下去。另一个层面是经济学的,谈经济就一定要有量化的基础,否则就成了乌托邦,就成了黑板经济学;你可以做这样那样的逻辑假设,但不能拿一亿七千万市场主体和他们的家庭当实验品,因为它们就是人民的经济,动不动就冒出来个民营经济逐渐离场论,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真把一亿七千万创业者当工具了,这不符合时代的精神,是反人性的。

从社会学角度谈剥削,核心问题不在私有财产的不可侵犯,在居民、企业和财政三者的社会大分配的平衡。不管你是什么主义,社会保障支出在GDP中的占比说了算,财政开支用于民生的占比说了算,这是共同富裕的真正途径。
决定一个国家富裕的是市场,而决定一个国家分配平衡的是财政,不是企业。
居民、企业、财政三者的分配关系,即劳动、资本与权力的关系。决定一国人民命运的是办公室精英,不能一有光明就是办公室精英的,一遇到将夜就成了私人小老板们干的。

从经济学角度谈剥削,离不开市场经济的公平竞争原则,否则毫无意义。市场经济竞争的核心价值是创新与成本,于是有了人工智能,所以,历史有了一个戏剧性的转场,未来意义上的市场竞争,不再在比赛谁的剥削率高,相反,是在比赛谁先成为一个脱离了剥削低级趣味的人?一个不再依赖雇佣劳动创造财富的人,而且要成为一个”和其尘,同其光“,与全社会分享财富果实的人,当然,国家有税收,还真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分享的事。
决定一国富裕的是市场,决定一国居民共同富裕的是办公室精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