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楚小姐,你回来啦,你没事吧?”酒店门口的礼宾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还撑得住。”她向他点头致谢。
“你现在要去找喻先生吗?他正在三楼的咖啡厅与两位女士一起喝咖啡。”
酒店礼宾员的声音虽不大,但却叫她听得清清楚楚,她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她为了找回他的素描画受了那么多的苦痛,差点连命都送了。他却没事人一样与新认识女人享受快乐的休闲时光,也许从头到尾,她对他来说只是个不值得上心的陌生人而已。
“这是素描画,你自己好好保管。”她走到谈笑风生的三个人面前,将画甩在咖啡桌上。
“你是去拿画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没事吧?我原以为你觉得音乐会无聊,自己跑去哪里玩了。”他说地轻描淡写,与她之前为他拿药时的说辞一样。
“嘿嘿,我对于你来说算什么呢?我真是太傻了。这样也好,我彻底死心了。我明天就回国,你在这里好好玩。”说到后面,声音尽是哭腔,楚清则满脸都是泪水。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转身向外跑去,想到一个无人之处痛快地哭一场。
天气渐渐暗下来,她一个人在大街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迷糊中,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受到惊吓,“扑通”一声就往人行道上的一个无盖地底井道下掉。
“啊~”楚清则再次睁开眼时,所见之处一片刺眼的白,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是一个楚而已,她回酒店后与喻之谣决裂还有掉落下水道都只是一个梦,心中顿觉安慰。

“你醒了。你男朋友刚出去,他说他马上就回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女护士走到她的床前,调了她的点滴进度。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护士指的是谁。她吃力地撑起头,想坐起来,奈何全身酸痛,自然白费力气的。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拿给你,你身上软组织有受轻伤,现在还不宜过于用力。”护士看她在床上挣扎,关切道。
“你有看到我的一个提包吗?”
“随身用品在你被送进医院时就给收起来寄放在护士站,等你出院时会归还给你。”
楚清则忍住身上的酸痛,拔掉点滴头,用尽全身的力气下床。她要去护士站把包拿回来,以防万一。
“喂,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去哪里?你要多休息。”楚清则走得奇快,护士推着小车在后面追赶。
“能把我的包还给我吗,里面有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她到护士站前,无头无脑就来了这一句话,站台的工作人员看着她,满脸的疑问。
“她是我照顾的A房2床客人,就是音乐节踩踏事件中受伤的送来的客人之一。她想要回随身物品。”看护她的护士上前来对她的同事解释道。
“你不要担心,你的东西我们会帮你保管好,等你出院了就会还给你。请你回去休息。”站台护士轻声劝说道。
“你先把我的包还给我,我才回去休息。不给我我就不回病房。”楚清则急了,提高音调喊道。
“你怎么起来了,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去休息?”楚清则朝声音来源看去,喻之谣提着一个保温杯站在她后面。
“我想要回我的包。”她看到他,心中五味杂陈,庆幸梦中让人绝望的场景没有发生。原来护士所指的男友是他,他有在医院照顾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麻烦你帮我扶她回房休息,并让她服下这鱼汤。”他把保温杯递给看护她的护士,“你先回去休息,我会把你的包拿回来。”

护士摇起病床,让她半躺着,把之前拔掉的点滴头重新插回她的手背,摇起床上小桌,将倒好的鱼汤放在上面:“快喝吧。你男朋友说东方人生病习惯喝鱼汤,我告诉他可以去唐人街的中餐馆购买。他早上看你睡得熟,让我看护你,就急忙出去了,原来是给你找鱼汤去了。”
“呵呵。” 她嘴里喝着鱼汤,不知如何回应。
“这个包有什么特别的,为了找回它差点连命都丢了?!”喻之谣把包放在小桌上,表情凝重地看着他。
楚清则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那张素描画给他:“你说过这是你与高洛的这段恋情所留下的唯一实物纪念,对你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真是个固执的傻瓜。”喻之谣凝望她良久,轻手扳过她的头,突地低下自己的头,向她还残留鱼汤的双唇亲上去。
“唔……”前一秒她还沉陷在他深情的凝视中,后一秒她思绪开始断线,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慢慢的,她的意识在他温凉柔润的唇瓣的吞咽下慢慢恢复――他正在亲吻她,嘴唇上的动作步调缓慢温吞,她感觉所有能感知的细胞都要被他吸咽下去,情不自禁地,她轻轻地开始回应他灵巧舌头的动作,她略显笨拙的舌唇若有似无地拨动他的唇瓣,这样的回应虽生硬却让对方亦感到开心快乐。
“等过两天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回国。”他终于放开她,二人都微微地喘着气。
毕竟是大型飞机的头等舱,不仅客位宽敞,各种休闲设施应有尽有。楚清则用飞机上配备的平板电脑上网看新闻,最大的头条是发生在音乐节上的踩踏事故:幸亏当地政府应对措施及时高效,虽有接近六十人在此次事故中受伤,但无人死亡。应急消防队在事故发生的八分钟内发动多辆直升飞机用吊钩把体育馆外网球场的铁网直接拨起才使里面骚乱的人群得到及时疏散从而避免了事态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据说是花车上不同乐队的歌迷意见不合起争执才引起这么大的事故。伤者在当时都很及时地被送到就近的医院诊治,大部分人在两天内就痊愈出院。照顾楚清则的护士告诉她好在她手中紧抓的提包内有她所住酒店的卡片与钥匙,跟酒店通知情况后没多久喻之谣就到医院找她,为照顾她也没怎么睡好。说到这里,护士又自顾感慨一番,说什么西方男人的绅士风度只是表面,东方男人才是真善良,以后女儿长大会鼓励她找个东方夫婿。想着护士的一番话,楚清则暗自发笑。喻之谣望着她:“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么,怎么好端端地就傻笑起来?”

“谢谢你在医院对我的照顾。”
“你还想那个呀,不是说会有受创后遗症吗?当时林肯公园才唱第一首歌,就听说那边发生踩踏事件。我心想不好了,你应该在那边,就往那边跑,但当时整个场馆都被隔离了,我被拦住了。工作人员让我回去酒店等消息。酒店前台告诉我你还活着正在医院接受救治,我的心才放下来。”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的好日子要来了。”她咕哝着,这句话只说给自己听。
“什么?”
“没什么,你不睡一会儿吗?”
喻之谣着实有点困,闭上眼不久就睡着了。楚清则关了新闻网页查看邮箱。照样还是那几个人给她写的邮件:每个人的日子好像都是老样子,都是惯例的问候,问她什么时候回国,然而每个人都有新消息,礼礼说她现在正在跟她的高中老同学约会,在两年内会有结婚的打算;兰倚杰透露有个澳洲的女官在追求他,他有和她出去吃过若干顿饭,双方感觉都还不错;双胞胎姐妹用音视频邮件告知楚清则她们在学校内的手工比赛上获得剪纸第一名,同时准备把礼物留给她们的“好老师”;喻家太太准备两周后把老太太送到美国进行理疗医治。看到每个人的邮件都带着好消息,楚清则的心情大好,为所有人感到高兴。她认真地一一回复每封邮件,在所有邮件末尾都加上一句:“我在回来的路上,与喻之谣一起。”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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