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忆:到延边插队做了队长家的女婿,退休后我带着老婆回上海

忆来清幽 2024-12-24 15:09:11

“建军哥!建军哥!快出来,我爸找你有事!”

我正在屋里和几个知青抢着一盘象棋,听到院子里传来兰子的喊声,棋盘上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窗外。果然是李玉兰,队长家的大女儿,站在院门口冲着这边喊。

屋里的兄弟们一下子起了哄:“建军,兰子找你呢,还不快去,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我装作没听见,笑骂了一句:“嘴上没把门的,瞎说啥!”一边放下棋子,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趿拉着鞋走了出去。

“兰子,啥事啊?”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丫头准是又让她爸派来抓壮丁干活了。

“我爸让你去帮忙,猪圈塌了。”兰子扬了扬手里一篮子刚摘的菜,嘴角带着点笑意,“快点啊,别偷懒!”

“知道了,等我拿工具。”我回头抓了把锤子和钉子,再提了两根木桩,跟着她一路往队长家走。

路上,脚下的泥土被昨晚的雨水泡得松软,走一步鞋底就粘上一层泥。空气倒是格外清新,林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我心里想着昨晚的雨,估摸着庄稼地里又得忙上一阵子。

兰子走在前头,脚步轻快,回头冲我笑:“建军哥,听说你们昨晚又在集体户打牌了?”

“就打了一小会儿,咋的了?”我随口应着,心里想着,这丫头是村里出了名的消息灵通,啥事都瞒不过她。

“难怪我爸说你们上海知青日子过得悠闲。”兰子眯着眼睛笑,声音里透着点调侃。

“悠闲?你问问俺们的腰和腿,累得都快直不起来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队长家,果然看到后院的猪圈塌了一角,旁边的泥土被雨水冲出一个大坑,猪哼哼唧唧地挤在一边,圈里一片狼藉。

“建军来了啊!”队长从屋里出来,看到我,立马笑着招呼,“你小子手脚麻利,赶紧帮叔修修这猪圈,不然猪再跑了就麻烦了。”

“好嘞,您就瞧好吧!”我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干到一半,兰子端了盆水过来,站在旁边打量着我,突然冒出一句:“建军哥,要是以后我家真有个啥难事,你会不会帮忙?”

“你说这话,我啥时候没帮过你家?”我头也不抬地回她,手里的锤子一下接着一下敲着木桩。

兰子没再说话,眼神却有点复杂。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咯噔一下,但没多说什么。

猪圈修好后,队长热情地留我吃饭,说什么也不让我回去。桌上摆了炖豆角、腌黄瓜,还有一锅小鸡炖蘑菇,在村里算是难得的好饭了。

吃饭时,队长端起酒盅,一边劝酒一边半开玩笑地说:“建军啊,叔我这辈子就两个闺女,要是你愿意,叔可是真想把兰子交给你。”

这话一出,我差点被嘴里的酒呛住,连忙摆手:“队长,您别开玩笑……”

兰子低着头不吭声,耳朵却悄悄红了。我心里一阵乱跳,赶紧吃了两口菜转移话题。

从那天起,我发现兰子对我的态度变了。她变得更热情了,隔三差五就往我们集体户送点吃的,还时不时帮我洗衣服。村里人见了,总是打趣我们,说什么“建军和兰子天生一对”,我嘴上装傻,心里却清楚,兰子对我是真的有意思。

可我不敢答应她。当时厂矿招工的消息刚传下来,大家都盼着能抓住这个机会回到城里。我也一样,心里想着,等有了工作,回了上海,日子才能有盼头。

1974年秋天,我接到了厂里的体检通知,顺利通过了审核,成为了厂里的一名工人。临走前,我去队长家辞行,兰子站在门口,眼圈红红的。

“建军哥,听说你要走了?”她低声问我。

“嗯,机会难得,我不能不去。”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发涩。

“那你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兰子咬着嘴唇,声音有点哽咽。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兰子,你等我,等我安顿好了就回来接你。”

兰子没再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到了厂里后,日子过得飞快。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和兰子的联系渐渐少了。那时候没有电话,书信是唯一的联系工具,可时间一久,信也越来越少。

母亲知道我和农村姑娘处对象后,坚决反对:“建军,你好好想想,咱家条件本来就不宽裕,你要真把她带回来,日子还能咋过?”

我没吭声,心里却觉得委屈又无奈。

1975年的冬天,厂里有个女孩开始对我特别热情,她是车间主任的女儿,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总是给我送饭、递水。工友们都起哄,说人家姑娘喜欢我,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封兰子的信,信里只有一句话:“建军哥,我等你。”

那一刻,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愧疚和思念一下子涌了上来。。

过年回家的时候,我去了东岭村,发现兰子家里多了个陌生男人。邻居告诉我,那是县里的一个干部,正在追兰子。我心里一紧,赶紧去找兰子。

兰子见到我,神色复杂:“建军哥,我爸说你可能不会回来了,让我试着接受别人……”

“兰子,我真不是不回来,是厂里太难搞,我妈也不愿意,可你放心,我一定带你走!”我急得声音都变了。

兰子低头不语,眼泪却一下子掉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带兰子去县城领证。第二天一早,我们偷偷去了县城,办了结婚手续。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时,她气得差点晕过去,骂我不孝。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妈,兰子救过我的命,她是个好姑娘,我不能辜负她!”

母亲最终没有拗过我,叹了口气:“你自己选的路,好好过吧。”

婚后,兰子跟我一起去了厂里。她没有工作,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可她从没抱怨过,每天起早贪黑地做小买卖,贴补家用。

几年后,我通过努力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生活渐渐好转。兰子也在街道办事处找了临时工作。孩子出生后,我们的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再后来,我带着兰子回了上海,母亲终于接受了她。她用善良和勤劳感动了我一家人。我妈常说:“建军啊,你这辈子最大的本事,就是娶了个好媳妇。”

现在,我们都退休了,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每年春天,我都会带兰子回东岭村看看,那是我们爱情开始的地方。

有时候我会问她:“兰子,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了,你后悔过吗?”

她总是笑着摇头:“建军哥,能和你在一起,我这辈子值了。”

这话虽然简单,却让我心里一阵发酸,忍不住紧紧握住她的手。

人生的路啊,还长着呢,谁知道以后会怎样?但只要有她在,我就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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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来清幽

简介:东方子淳说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