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拄拐杖走村串户手里攒了一沓纸条,乡亲们看后纷纷落泪相拥

一颗柠檬绿吧 2025-03-28 01:52:41

周五的清晨,井湾村的雾气还未散尽,老支书刘长安已经拄着他那根磨得发亮的竹拐杖站在村口。那根拐杖是他儿子五年前从南方带回来的,表面漆过一层红漆,现在大部分已经掉了,只在顶端和底部还残留着一点。

村口的老槐树下,一条土黄色的狗慵懒地趴着,见到刘长安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摇了两下尾巴。这是王二家的狗,已经十多岁了,和刘长安一样,走路也有些吃力。

“老伙计,今天有点事。”刘长安弯下腰,摸了摸狗的头,从裤兜里掏出半块前天剩下的饼干喂给它。裤兜里的纸条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刘长安七十八岁了,二十年前退下来的老支书。虽说是退了,但村里有大事小情,不少人还是愿意找他拿个主意。这些年,腿脚不太利索,平日里也就在自家院子里转转,去趟村委会已经是远门。今天破天荒地这么早出门,还带着他那个用了二十多年的军绿色挎包,村里人多少有些好奇。

“老刘,这是要去哪啊?”隔壁张石柱家门口,张石柱的老伴儿正在扫地,看见刘长安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忍不住问道。

刘长安笑了笑,从挎包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条,递给她:“闲着没事,去几家走走。给,这个你看看。”

张石柱的老伴儿有些疑惑,接过纸条,展开一看,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震惊,然后是不敢相信。她抬头看着刘长安:“这…这是真的?”

刘长安点点头,眼睛里闪着光:“你把石柱也叫出来看看。”

不一会儿,张石柱从屋里出来,看完纸条后,竟然红了眼眶,握着刘长安的手半天说不出话。

“行了,我还要去其他几家,你们两口子好好商量。要是有问题,明天到村委会找我。”刘长安拍拍张石柱的肩膀,继续往前走去。

太阳渐渐升起,村子里的人也多了起来。刘长安走得很慢,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他的腿在去年冬天摔了一跤后就一直不太好,医生说这辈子也好不了了,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儿子想把他接到城里去住,被他拒绝了。在井湾村住了一辈子,认识每一条路,每一棵树,每一户人家,他哪都不想去。

李德才家的院门大开着,李德才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刘长安,他赶紧放下斧子迎上来。

“老支书,今天这是…”

刘长安从挎包里又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李德才:“你自己看吧。”

李德才接过纸条,展开看了几眼,猛地抬头:“老支书,这…这不能行啊!”

刘长安摆摆手:“别急,先看完。”

李德才低头继续看,纸条并不大,只有巴掌大小,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看完后,他的手微微发抖。

“老支书,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用说什么,好好考虑吧。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来找我。”刘长安说完,拄着拐杖继续向前走。

就这样,刘长安挨家挨户地走着,到每一家都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有些人看完纸条后沉默,有些人激动地说不出话,还有些人红了眼眶。但无一例外,每个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中午时分,刘长安已经走了大半个村子,腿有些撑不住了。他在村口的小卖部前坐下,买了瓶汽水。小卖部的李婶是个爱打听的主,看到这么多人今天都收到了刘长安的纸条,心里好奇得不行。

“老刘啊,你这是发啥呢?看把大家伙儿激动的。”

刘长安笑而不答,又喝了一口汽水。汽水是甜的,但入口却有一丝酸涩。

“你这人,神神秘秘的。”李婶有些不满,却也拿他没办法。

下午,刘长安继续他的”走访”。太阳西斜时,他终于走完了全村的每一户人家。此时,他的挎包已经空了,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张纸条——是留给自己的。

夕阳照在他的背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慢慢走回家,每走一步,仿佛都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村委会前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手里都拿着刘长安给的纸条,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村委会主任赵明海是去年上任的,才四十出头,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村委会前,他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吗?”

“主任,你看看这个。”有人把纸条递给他。

赵明海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这…这是老支书的字迹?”

“是啊,昨天他挨家挨户地发的。”

赵明海赶紧走进办公室,拨通了刘长安家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是刘长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老支书,您这是要干什么啊?”赵明海急切地问道。

“小赵啊,这事我考虑了很久,没问题的。你把大家都叫到村委会来,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赵明海出来看着已经聚集了大半个村子的人群,心里既感动又担忧。

不一会儿,刘长安拄着拐杖慢慢走来。见到他,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刘长安走进村委会的大院,站在水泥台阶上,看着下面的乡亲们,眼中满是柔和的光。

“乡亲们,你们都看过我给的纸条了吧?”刘长安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人群中发出低低的应和声。

“我知道大家有疑问,有不解,甚至有不满。但是,这事我想了很久,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原来,前年村里的土地被征用,按政策拆迁款应该分到每家每户。但因为种种原因,这笔钱一直没有发下来。刘长安虽然是老支书,但对此事一直很关心。他多次向上级反映,甚至自己掏钱坐了好几趟车去市里找相关部门交涉。

就在一个月前,这笔拆迁款终于到位了。但刘长安在分配方案上有自己的想法。他没有按照常规的人头或土地面积来平均分配,而是根据每家每户的实际情况做了调整。

那些纸条上,写的就是刘长安给每家每户分配的具体金额和原因。

家里有上学的孩子的,多分一些;家里有病人需要长期治疗的,多分一些;家里有残疾人需要照顾的,多分一些;而那些条件相对好一些的,则少分一些。

刘长安自己只留了很少的一部分,原因是:“老伴去世多年,儿女都在外地有工作,自己也没什么大病,这辈子够用了。”

“但是老支书,这样不公平啊!”有人喊道。

刘长安笑了笑:“什么是公平?是人人一样多,还是各取所需?我们村就这么大,住在一起几十年,谁家有什么难处,谁家日子过得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我这样分,是想让这笔钱能真正帮到需要帮助的人。”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啊!”又有人说。

“是啊,规矩是规矩。但有时候,人情比规矩更重要。”刘长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刘长安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就是想在有生之年,为村里人做点实事。这笔钱,能让咱们井湾村的每一个人都过上好日子,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最后一张留给自己的纸条,上面写着:

“井湾村修路款:20万元。 用途:修缮村内主干道,方便村民出行。 井湾村助学基金:15万元。 用途:资助村内贫困学生,帮助他们完成学业。 井湾村养老基金:25万元。 用途:关爱村内孤寡老人,让他们安度晚年。”

刘长安把这张纸条交给了赵明海:“小赵,这三项是我的心愿,希望你能帮我实现。”

赵明海接过纸条,眼眶湿润:“老支书,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意思办。”

听完刘长安的解释,村民们陷入了沉默。有人低头思考,有人偷偷抹泪。

这时,张石柱站了出来:“我同意老支书的分配方案。我家里就我和老伴两个人,儿子在城里有工作,日子过得不错。老支书给我家分的钱虽然少了点,但我心服口服。”

李德才也站了出来:“我也同意。我家里有两个孩子在上学,老支书多给了我家一些,这对我家是雪中送炭啊!”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村民们纷纷表态,同意刘长安的分配方案。

当所有人都表态后,有人突然喊道:“老支书,您为村里操心了一辈子,我们都应该感谢您!”

这一句话仿佛打开了闸门,村民们纷纷向刘长安表达感谢之情。有人握着他的手说谢谢,有人拍着他的肩膀道谢意,还有人红着眼眶一言不发。

刘长安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他看着这些生活了一辈子的乡亲们,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突然,不知是谁先伸出了手,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最后,所有人都围拢过来,将刘长安紧紧环抱在中间。那一刻,所有的隔阂、矛盾、不满都烟消云散,只剩下纯粹的亲情和感动。

村委会的院子里回荡着抽泣声和低低的笑声,阳光照在这群相拥的人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回家的路上,刘长安拄着拐杖,走得比来时要轻松许多。他路过那棵老槐树,土黄色的狗还在那里趴着,见到他又摇了摇尾巴。

刘长安从口袋里掏出最后半块饼干,蹲下来喂给它:“老伙计,今天的事办成了。”

狗儿咬着饼干,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好像也在为他高兴。

回到家,刘长安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远处的山峦。他想起了很多事,年轻时带领村民修水渠、盖学校,中年时为村里争取电力改造项目,退休后还时不时给村里出谋划策…

这一生,他没有大富大贵,没有轰轰烈烈的成就,但他踏踏实实地为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做了一些实事。这就足够了。

院子角落里,一株去年种下的桂花树已经长出了新芽。刘长安记得,这是他去年和几个小学生一起种下的,当时他对孩子们说:“等你们长大了,这树也长大了,花开的时候,整个村子都会香的。”

如今,新芽初绽,生机勃勃。就像井湾村,在刘长安和所有村民的共同努力下,正在焕发出新的生机。

窗台上放着一个旧收音机,是八十年代买的,外壳已经有些发黄,但还能用。刘长安打开收音机,调到他常听的频道。悠扬的二胡声流淌出来,是他最喜欢的《二泉映月》。

刘长安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他知道,井湾村会越来越好,而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这一夜,井湾村的每一户人家都亮着灯,大家都在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人在算计着拿到钱后该怎么花,有人在感叹刘长安的为人,也有人在反思自己过去对老支书的误解…

而在刘长安的家中,那盏昏黄的灯光下,老人正在写着什么。那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着井湾村几十年来的变迁,以及他对这片土地和人们的爱。

在本子的最后一页,他写下了今天的日期,然后是一句话:“今天很满足,井湾村的明天会更好。”

写完,他合上本子,关了灯,静静地躺在床上。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人间,温暖而明亮,照亮了整个井湾村的夜晚。

0 阅读:0

一颗柠檬绿吧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