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我卫校毕业后参军,在部队当卫生员,提干后娶了女军医

名著茶话会 2024-01-05 07:39:54

1991年,我从县里的卫校毕业回到家里,和其他有“背景”的同学不同,我们班几十个同学里,大部分同学的家长都在卫生系统工作,少数几个家里也是开诊所的。

他们回到家就能搞专业的事。我则是少数几个没有背景的人,父亲也只是地方的“土郎中”,主要还是靠着针灸推拿给乡亲们看病,一双手几根银针就够了。

这也是我之所以要读卫校的主要原因,因为从小就跟着父亲学过这个,很是羡慕那种空手“救人”的场面。但家里没有诊所,我就只能暂时挂着,弄了个药箱买了点简单的药剂,算是当起了赤脚医生。

那一天,村长路过我家的时候,原本走远了却又掉过头回来和我说了一件事,县里这几天正在征兵,有没有去参军的想法?你读了卫校,虽然还是农村户口,但或许会有更好的发展。

我自己倒无所谓,父母却很赞同,毕竟还有个弟弟在家里,能够走出去一个几年,也算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就那样,我稀里糊涂去镇上填了表,然后又按部就班地体检,毫不意外地通过了所有的审查,成了一个光荣的士兵。

那年底,我就和县里的几十个同伴一起,在接新兵的领导带领下,坐火车去了北方,第一次来到戈壁滩驻扎。

开始几天还有点好奇,那种广袤的视野,是我们这样的山区人从来没有见过的。

但不到半个月,我们这群南方人就开始低迷了,姑且不说荒凉,反正战友们都是年轻人,大家凑在一起也不寂寞。

主要就是那种干燥和寒冷的气候,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一个月下来,我的手上脚上就长了冻疮,脸上也裂了好几道口子。

因为我原本就是学医的缘故,集训刚结束,我就被分配到连部当了卫生员,又是一个多月的专业培训,才能正式上岗。

那一年在专业集训的时候也是很凑巧的,十几个人里竟然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山东姑娘在入伍前就是学医的。

于是,我们俩就受到老师的另眼相看,对我们的考察也更严格更早了许多。

等我们通过了老师的考核后,就得帮着同学们一起学点简单的知识。其实无非就是那些包扎急救,头痛脑热的简单问题。

回到连队正式当了卫生员之后,我的军旅生涯才算正式开始。也就是在那时候,先后发生的好几件事,让我的人生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我回到连队没几天,一排就会出了件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的事来。

有个叫小田的战友,也是我们湖南的老乡,据说他在家里是独生子,有点娇生惯养那种,也是有名的细皮嫩肉,战友们平常都戏称他为“田妹子”。

来到西北后没几天,田妹子脸上手上全是干燥裂开的口子。他经常和别人说,要是在家里,父母肯定会给自己买很多的护肤品擦脸擦手。可在部队哪里有什么护肤品给你做保养?

这一来二去,田妹子就打起了“油”的主意,倒也不是去厨房偷抹猪油,而是大大方方地拿着擦枪油往脸上手上到处擦。

一开始倒也没有人注意,就是觉得他脸上突然多了点光彩了。可三两天之后麻烦就来了,手脚和脸上的口子更多更疼不说,附带还跟着拉起了肚子,只好来找我想办法。

我一开始也不明就里,皮肤干燥开口倒是正常,我自己身上也曾有过呢,只是我在集训那段时间路过戈壁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些对冻疮有好处的草药,就采了几株阴干了磨成粉,然后调着茶水用了一下,十几天集训完了,我的干燥就好得差不多了。

但人家同时还拉肚子啊。作为连队的卫生员,第一想到的就是是否有食物的问题,如果全排的人都拉肚子,那可是大事故了。

我一边记录着田妹子的介绍,一边考虑要怎么给他处理。思索的时候,突然闻到他身上有好浓的枪油味,随便问他是不是把枪油洒到衣服上了。

田妹子这才不好意思地告诉我说,皮肤实在太干燥,就弄了点枪油擦了脸擦了手。

我马上明白他拉肚子的原因,赶紧吩咐他别再用了,因为枪油擦在脸上嘴唇上,舌头一舔就等于吃进去了,幸好也就那么一点点,这才用了几天才开始拉肚子。

弄清楚原因之后,给了点止泻药让他吃了也就解决完,但我不得不考虑大家皮肤干和冻疮的事,就把这个顾虑向连长汇报了。

连长自己是个西北人,对于这些问题虽然看在眼里,却也认为那只是正常现象。等我说完才知道这对战士们的影响其实很大,得知我还有了具体的解决方法,更是当场就表扬了我,还派了一个战士跟我出去采集草药。

就那样,我带着田妹子在附近的野地里找了三五天,好不容易弄了不少的草药,搞回来又按照上次的方法加工完,分发给战友们试试。

这效果还真不错,等到三月初的时候,要是在我们湖南老家,已经是春暖花开,不会有什么冻疮和干燥了。但西北还是一样,可其他连队的战友基本很多都有冻疮和皮肤开口子,只有我们连队一个也没有了。

营长发现了这个现象,找我们连长一问就知道是我干的好事,当场就让我带着其他几个卫生员一起解决这个事。这让我在全营大大露了一次脸,附带连长也自豪了许久,见到我就笑得开花说,小关不错。

当然,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再普通不过,甚至还是可怜的田妹子以身“试油”才成全了我的光彩,也不可能通过这样的小事更进一步。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在领导心中已经留了个名字了。

第二件事就更加戏剧化了,主角甚至还是我们的连长。

前面说了,连长是西北人,个性相当的粗犷,军事基本功确实过得硬,也连续多年都是团里的标兵。唯一的性格就是牛脾气,他认准的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但即使再像山一样坚强的人,生病之后就显得有点脆弱了。大概是92年的7月份,白天热得发疯,连长去团部开了两天会,回来时竟然一瘸一拐的。

我们一打听,原来他屁股上长了老大一个脓肿,在团部医院割开引流上了药,还带了好几针青霉素回来打针。

到了下午,连长把一盒粉针和一盒用水丢给我,让我给他打针。我看了一下他丢过来的药,就说要先做个皮试才行。

可连长大手一挥,说自己在团部医院已经打过针了,不也没事么,你怎么就这么大惊小怪的?

在他面前我可不敢像田妹子那样说话,只好耐心地解释说,青霉素过敏不是小事,批号不同的制剂都需要作皮试才能打。

可连长就是不同意,还咋咋呼呼地“吓唬”我说,再不听命令就把你关禁闭。

尽管知道连长是在开玩笑,但我也不好继续坚持,后来也自我检讨,在某些“专业”的问题上,真的要坚持原则才行。

但我也留了个小心眼,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把指导员请进去,希望他能帮着劝一下。

可等我上完厕所回去时,连长和指导员两人正在哈哈大笑,连长还对指导员说,这孩子竟然让我做试验,我上午打完针一点事都没有。

指导员也让我快点打了算了,应该没问题的。我只好服从命令了,但也先在旁边准备了一针副肾抽到了针筒里,一旦有需要拿起来就能用。

果然不出意料,枕头扎进连长的屁股,针筒里的药水还只推完一半,连长就说好像有点不对劲。我赶紧停下来,连长就从凳子上滑到地上了,全身都开始冒汗,那种汗水几乎有花生米一颗大小。

指导员在一旁吓坏了,嘴里连声问我怎么办。幸好我早有准备,抄起旁边另外一支针筒就扎在连长手臂上。药水刚进去,连长就慢慢说好多了。

一场胆战心惊,前后也就三两分钟,事后指导员对连长说,今后卫生员的工作,你我都不要插手了,小关说什么就什么。

但即使过去很多年,连长每一回打针都是心有余悸,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都是死活不肯打针。

我心里其实相当忐忑,也主动写了检讨教给了指导员,但指导员和连长安慰我,说这件事不能怪你,都是他俩官僚主义作风犯的错,后来,这件事被连长和指导员“瞒住了”。

田妹子的事让我在上级领导心里有了个好印象,连长这经历,又让我在直接上司心中有了一种“专业不错”的感觉。

尤其是连长,尽管当时他还是“受害”者,但一直坚持认为是因为自己的执拗才让我担惊受怕了一场。第二年在推荐上军校的名单时,连长就好几次去找营长,甚至还找到了团部,还发动自己一个在团部医院的战友给我说好话,硬是把我推荐送进了军校。

我的人生,连长是首屈一指的贵人,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什么腻人的话,更不懂什么送礼走后门,人家就是那么有心。

可以说,在我们连长的身上,我确实看到了无私的军人风采,也一直影响着我今后的人生。

从军校毕业回来,我回到了原来的团部,那时候的连长已经是营长了,我一开始安排当了代理排长,然后就是排长、连长。

在上军校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个“同学”,也就是当年和我一同入伍的那个山东女卫生员明艳,她竟然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军医大学。都是同一年入伍的战友,又在同一个营部,两年的军校里,我们就经常联系,一来二去就恋爱了。

只是一开始有点不敢公开,当然,在我回到连队时,明艳还在继续读书,公不公开也无所谓。

后来,明艳回了团部的附属医院,当起了正儿八经的医生,凭借这么多年的经验积累,慢慢就成了附属医院的主治医师。这时候,我们就琢磨着公开结婚关系了。

这时候和我们一同入伍的战友,大部分都已经退伍回家,大部分都是曾经的上司,比如连长,就成了我们的营长,指导员也提职了。

虽然我和明艳大小也算是个“干部”,在他们面前,那可还真是小毛头,我们心里有什么想法,人家心里早就明镜似的。

刚好那一年,团部组织一次大比武,我们连队正在紧张地准备,已经是营长的老连长甚至亲自在我们连队驻点,既有对我这个“高徒”的期待,或许也有一丝不放心吧,毕竟我也刚刚走马上任不久,在老领导眼里,总有点不大放心一般。

真的越是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大比前的最后一晚,一排有个战士突然就倒在地上抽搐,嘴里还吐着泡沫。

这可不得了,毕竟是“战前”的紧要关头,这“非战斗减员”传出去,不就是给我这个刚上任的连长一记耳光么?

幸好我原本也是学医出生的,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有干那行了,但底子还在,一边拿了根筷子塞在战士的嘴里让他咬着,一边请营长通知医院来人。

在等救护车来的那段间隙里,我和卫生员简单检查了一下战士的情况,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就想起在老家跟着父亲学过的那些知识,一阵推拿揉掐,战士的抽搐竟然很快就停止了。等到救护车过来,基本已经没有啥问题了。

刚好那次跟救护车的人就是明艳,一到现场看到我还蹲在战士身旁,就拍了我的头一下,嘴里嗔怪道:也该注意点影响了,不是你的业务别乱插手……

虽然这话说的也没有问题,主要是明艳的语气,和我太过于亲近了点,在一旁的营长刚刚还在为战士没事而松一口气,马上就瞪着眼睛看着我俩,一边看看我一边看看明艳,最后竟然指着我们说道:好你俩和小兔崽子,竟然瞒着我这么久了。

后来的事就很简单了,我提交了结婚报告,和明艳在当年就结婚了。我们在部队服役了二十年,2012年时转业到了地方,开始我们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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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1-08 15:24

    可惜已经过了参军报国的年龄了[捂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