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我在广东打工,回家时为省钱睡车站,醒来发现身边有个姑娘

名著茶话会 2025-01-24 09:12:02

92年八月份,我从东莞长安出发回湖南老家,因为大巴在广州新塘附近堵了好几个小时,赶到广州火车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我原本想要坐的车次早就开出去了,在售票厅看了一下北上的车次,没有看到一趟有票的,最近的一趟车还要到第二天六点。

于是,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却还得花很多心思才买了张车票,从人堆里挤出来,已经是浑身湿透疲惫不堪了。

出了售票厅,广场上虽然也是人头济济,毕竟还是有点空隙,在一个人少的地方歇了口气,心里又犯难了:离开车的时间还有八九个小时,这么久的时间该怎么办呢?

其实我的选择并不多,要不就是在附近找个小旅馆住下,要不就是在火车站广场坐一晚。

幸好我的行李并不多,也就一个小背包而已,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还有给父亲买的一条烟。

反正时间还有那么久,我背着包在广场周围走了一圈,也确实看到了好几个小旅馆。

可看上去简陋不堪的小旅馆,住宿费还真不便宜,随便问一下都是三十五十。

这个价格对我这个每个月才挣三百来块的打工者而言,简直就是不可接受的。

至于传说中的正规酒店,我更是我连问都不敢去问的地方。

在问价的时候还吓了我一大跳,刚刚走进旅馆的门,马上就围过来四五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身上散发着廉价的香粉气,还不知廉耻问我要不要人陪,吓得我这个童子鸡几乎是落荒而逃。

虽然我才19岁,却已经在广东打工两年了,对于火车站周围的环境早有耳闻,又不敢往太偏僻的地方走。于是又只好回到了广场上,看了看时间,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从袋子里拿出水瓶喝了两口,点上一支烟,对着火车站广场,颇有点何去何从的迷茫。

但现实生活还得继续,既然舍不得花钱住正规的酒店,小旅馆又不敢住。我就只能无奈地做出决定:今晚就在火车站广场睡一晚好了。

既然决定下来,我就开始找一个能睡的地方。反正天气还那么热,就算露宿广场也不会受凉。唯一的要求就是安全点,如果还可以不那么吵闹那就更完美了。

再次绕着广场寻找合适的地方,应该是有点晚了的缘故,广场上的人开始少了。远远看去也就稀稀拉拉的,基本都是大包小包带着行李的人,那些人大多数应该都是午夜的车次。

走着走着,在一个治安岗亭旁边有个台阶,旁边该有棵榕树,台阶旁边立着一根灯杆,那水银灯路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怎么回事,虽然发着光,却非常暗。

但我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地方,因为左右周围几乎看不到人,治安岗亭里虽然没有看到值班的警察,却也能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用脚把地上的树叶纸屑扫开了一块,把捡来的几张旧报纸铺在地上,心里还不忘自嘲一下:

大丈夫四海为家,这里就是我今晚的窝了,还真够奢侈的,竟然在广州火车站广场有了一张床的位置。

因为没有吃晚餐,刚才转悠得时候,顺便在便利店买了两个面包,还不忘买了一盒蚊香。如今点上蚊香,坐在报纸床上啃着面包,绷紧了一整天的神经倒也松弛了不少。

吃饱喝足,我就躺在“床上”了,抬头看着分不清星月光还是灯光的天空,偶尔还有点凉风吹过,尽管身下是坚硬还有点发烫的水泥地,我慢慢也有了点瞌睡的感觉。

把自己的背包放枕头枕着,还不忘把背带在手上绕两圈,即使自己睡着了,有人想要偷我的包,一动就会把我弄醒。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明明在梦里看到了久违的父母,可耳朵里却又隐隐能听到附近飞驰而过的汽车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就醒来了,因为一边的身子有点热,迷糊中好像在烤火一般。坐起来一打量不要紧,立马又把我吓了一跳。

因为借着朦胧不大清楚的灯光,我看到自己身边竟然躺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脸,可头上乌黑一大堆,肯定是个女的。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糟了,被人戴笼子了。这个陌生女人竟然躺在我身边,她肯定有同伴藏在附近,只要我一开声就会围过来,然后诈我的钱。

那个时候,我几乎都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脑子里立马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睡在这里,为什又要图省那几十块钱呢?

我一边自怨自艾,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出乎意料的是,我坐起来都有一两分钟了,想象中从旁边一拥而上的彪形大汉并没有出现,倒是我身边的那个女人,依旧睡得那么沉。

我不由得腹诽起来:你真当这里是家里的席梦思么?

心里的恐惧稍微平息了一些,一来是事已至此只能认命,其次也是没看到有更多的人出现。

人性就是这样,我刚刚猜测大概率不会有事了,心里的恐惧马上就被愤怒取代,于是随手重重地推了还在那里呼呼大睡的女子,嘴里吼道:

你是谁?干嘛睡在我身边?

女子当然很轻易地被我叫醒了,一骨碌坐了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问我:几点了?是不是快上车了,我怎么觉得自己没睡多久啊。

我几乎被气笑了,刚要骂人时,嘴巴张开却未能发出声来。

因为那女的坐起来之后,随手把披着的头发向脑后捋了一下,我就看清楚了她的脸。

一张很精致的脸,即使光线不是很好,但我还是把她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夜阑人静时分更容易让人滋生暧昧心思、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在我的眼里,眼前的女人竟然是个美女,而且还是个年轻女孩,看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

于是,我不由得语气就放缓了一大半地问道:你是谁啊,怎么睡在我这里?

虽然我们先后醒来只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但思维基本已经正常了。听到我在问她,虽然我已经尽量别表现得太粗鲁了,但她肯定还是听出了我的语气不善。慌忙坐起来说:

对不起,我也是等火车的,而且和你还是同一趟车同样也是到长沙去。因为要等那么久,我一个女孩子又不敢一个人坐在那边,只好跟着你来了。

女孩站了起来,脸朝向我,刚好面对着火车站那边的风光,白皙的脸庞甚至还在反光,同时也让我看清楚了她没有掺杂的歉意。

我的语气再次柔和,竟然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责怪”起来:那你也不能一声不吭睡在我身边啊,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坐哪趟车去哪里?

女孩不好意思地说:你买票的时候是插的队,刚好就插在我前面,你买票的过程我就算不想看也不行……

这一下终于轮到我不好意思起来,那个年代,想要在火车站买票,有几个人能做到老老实实排队的?如今被她“找上门来”,我的底气又小了几分。

女孩并没有继续纠缠我插队的事,看了看手表说:我来的时候11点多,当时你已经睡着了,我就坐在你旁边,想着有两个人就安全点。谁知道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真的不好意思。现在四点多了,我们不如进候车室去吧。

反正都醒来了,早点进去也行,于是,我拎起自己的小包背上,还想着把地上的报纸给卷起来丢去垃圾桶。

可女孩却没那么潇洒了,一个不算小的箱子,另外还有两个包,确实挺为难的。

都知道对方不是坏人了,这时候的我倒很有点绅士风度,嘴里埋怨她一个女孩子还带这么多行李,随手就把她的两个包拿在手里,笑着对她说:

你要是不担心我拿着你的行李跑了,我就给你拿着,你自己拖着行李箱怎么样?

女孩又是璀然一笑,白了我一眼却只是点点头,那一瞬间,我不由得又看呆了。

女孩拖着箱子自顾自地往前走,我提着她的两个包跟在后面,久不久她还得停下来等我一下,她竟然都不回头看一眼,似乎完全不担心我卷走她的行李。

到了候车室,放下行李找个地方坐下,我身上已经出了很多汗,女孩这才说了一声谢谢。还递给我一瓶水:你不怕水里有药的话就喝口水吧。

就这么短暂的“互怼”,我们之间的距离就很快消失了似的,我接过来二话没说,扭开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掉半瓶,这才恢复正常。

离上车还有段时间,我们就坐着聊了起来。

这才知道她叫白燕红,在深圳打工,虽然没有说自己具体干什么,但我还是感觉到她应该不一般。

因为她说话的神态,举手投足之间无意中散发出太多的自信,那不是我这样的普通打工者损具备的。

我也就知道了,白艳红是岳阳平江人,在深圳宝安的一家电子厂上班,这次回老家探亲。

我也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在她面前就显得底气不足了,只好自嘲地说,自己高中毕业出来混了两三年,当时怎么出来的,现在就怎么回去……

白燕红被我的话逗笑了,看到她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一句古诗,甚至还脱口吟了出来: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白燕红脸上第一次泛起红晕,又朝我白了一眼,眼神里似乎多了点嗔怪……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还相当融洽,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了。

很快就要上车了,因为我们都买的无座票,只要能上车就行。我反复交代她到时候跟紧我,万一走散了,那就在长沙火车站出口等对方,因为我扛着她的两个行李袋子呢。

白燕红似乎真的不担心我拐跑了她的行李,很爽快地说着:上车的时候我抓住你的衣服,看你能跑哪里去……

上车又是一通折腾,幸好还真没有被冲散,她一路上也真的拉着我的衣服。

等到了车厢里,我的衣服下摆都被她从裤带里扯出来了。我又想要取笑她几句,看到她红红的脸,只好勉强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但她显然看出来我想说什么,竟然狠狠地瞪了我几眼,眼神里甚至还带点挑衅的意味。

火车开动了,车厢里渐渐松动了一些,我和她抢到了车厢连接处的一块空地,我让他靠着车门坐着,自己则坐在靠过道这一边,还说自己今天这护花使者当定了。

一路聊着,间或打一阵瞌睡,但基本都是在聊天,车到长沙时已经是傍晚了。

出了火车站,我回益阳没有车了,她会回平江更没有车,只好在长沙住一晚。

这次没有再露宿街头,回到了湖南,虽然还没到家,但心里的底气无形中就强大了很多,也不怕店主漫天要价,找了个小旅店住了一晚。

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争着出了钱,还很诚恳地顺一路上辛苦呢这个“护花使者”了。

随后,我们便在旅馆附近逛了一阵,相互之间更熟悉起来。

得知我这次时辞工回家的,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广东,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去深圳找她,她能帮我介绍工作。

第二天互道珍重,彼此各奔东西,送她上车的时候,我心里还真有点不舍起来。

在家里呆了二十来天,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说真的,这一两年来,虽然我在广东打工没挣到钱,工作也不怎样,但已经习惯了那种忙碌的节奏。回到老家无所事事,还真觉得很不习惯。

于是,九月初我再次南下,还真的按照白燕红留的地址,找去了宝安的福永。

那是一家台资电子厂,看上去规模还很大我在门口的士多店打了她得电话,得知我真的来找她,她还在电话里取笑我说: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你还帮我数钱啊。

很快就见到一身白领打扮的白燕红从里面出来,我们像老朋友一样寒暄了几句。

随后,他就问我如何选择:可以安排我进她现在的公司,能够安排好一点的岗位。另外就是去她朋友的公司,但岗位就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我选择了后者,在我心里,只要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自己能一展所长。如果真的和她同一家公司,在她的羽翼下,让我有种吃软饭的感觉。

我说出自己的选择时,我看到她的眼里好像一亮。至于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就真不知道了。

下午,白燕红请了假带我去了白石厦的一家公司,打了个电话,里面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出来。

白燕红叫她芳姐,她们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家乡话,反正我一句也没听懂,随后就被芳姐带进了公司。

我被安排在品保当质检,芳姐应该也是公司的管理人员,一切手续都很顺利。

于是,我找到了自己打工两年多来最好的一份工作,也开始了脚踏实地的上班生活。

还别说,这两年来,我真的只是没遇到好的机会,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而已。

而这份新的工作很快就让我如鱼得水,不到两个月就基本掌握了必须的技术,还能在工作中提出一些合理的有效性建议。

我的表现得到了领导的赞赏,再加上有芳姐的帮衬,半年后就提拔成了班长,身份也成了预备干部。

工作之余,我也经常去怀德找白燕红玩,她基本都是“来者不拒”有约必应。

有时候我们也会叫上芳姐一起,玩得开心了,芳姐还会取笑我们,说你们相处得这么好,不如就在一起算了。

我们都红了脸,但都没有说反对的话,于是就那么有默契地走到了一起。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我正式成了公司的中层管理,也和白燕红正式确立了关系。

95年春节,我们成婚了,新婚之夜,我搂着妻子问道:你这个大美女当时为什么选择我这个穷光蛋呢?

妻子娇羞无限地说道:那天晚上你的表现很不错,我相信你只是暂时蛰伏而已。再说了,我们那晚不就“睡”在一起了呢么,好女子就得从一而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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