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我在井边遇见村花,她说:我明天就要远嫁了
说起这事儿,还得从1987年那个秋天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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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我在县机械厂当技术员,刚满27岁,一个人住在村里东头的老房子里。
这房子是我爷奶留下的,爷爷早些年就走了,就剩下我和奶奶相依为命。
说来也巧,就在李秀兰要出嫁的前三天,我遇见了她。
那天晚上,奶奶喝完最后一壶药,说嗓子干得厉害,想喝点米酒。
我寻思着这都快半夜了,村里的供销社早就关门了。
转念一想,王老五家还有自家酿的米酒,就打算去他家买点。
外头的月亮确实亮,老槐树的影子都清清楚楚地投在地上。
我顺着小路往村西头走,路过村口那口老井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抽泣。
这大半夜的,这动静听得我后背直发毛。
我壮着胆子往井边瞅了一眼,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可不得了——竟然是村里的李秀兰!
要说这李秀兰啊,可是我们村头头一份的美人儿。
今年22岁,模样长得那叫一个标致,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走在村里都有人偷着瞧。
我们村的小伙子们没有不想娶她的,可前些日子突然传出消息,说是她要嫁给外地一个做生意的,叫李大山。
「秀兰?这么晚了你咋在这儿啊?」我有点紧张地问道。
她抬起头来,那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是刚哭过。
月光下她的脸显得特别白,鼻尖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建国哥……」她轻声喊了我一声,赶紧擦了擦眼泪,「我……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我心里就有点犯嘀咕,这大半夜的出来透气?而且还哭成这样?
「是不是有啥心事?」我试探着问道。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建国哥,我明天就要远嫁了。」
这话说的,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虽说早就听说她要嫁人,但是这么快就要走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那个李大山……」我刚要问,她就打断了我的话。
「建国哥,你说一个人为啥非得听别人的安排呢?」她的声音里带着委屈,「我连见都没见过他几面,就要嫁过去。」
我正不知道该说啥,就听见远处的狗叫声。
李秀兰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赶紧站起来:「我得回去了,要是让人看见可不好。」
她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头来:「建国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啥忙?」
「明天晚上这个时候,你还能来这儿吗?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光。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她就跑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井边,满脑子都是问号。
回到家的时候,奶奶还没睡,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
看见我手里空着,就问:「咋没买酒回来?」
我这才想起来,光顾着跟李秀兰说话,把买酒的事儿给忘了。
正要解释,就见奶奶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你该不会是遇见李秀兰了吧?」奶奶突然问道。
我心里一惊:「奶奶,你咋知道的?」
奶奶叹了口气:「那丫头,命苦啊……」
「奶奶,你这话是啥意思?」
奶奶摆摆手:「你别问了,早点睡吧。」
说完就进了屋。
这一宿我睡得不踏实,满脑子都是李秀兰说的话,还有奶奶那奇怪的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见村里人议论纷纷。
原来是李大山提前来了,大老远开了辆桑塔纳轿车,在村口引起不小的轰动。
我躲在村口的柳树后面偷偷看了一眼,这李大山看起来得有四十来岁,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戴着个金丝边眼镜,一看就是有钱人。
可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他眼神阴冷,笑起来也不太自然。
正看着,就听见张寡妇跟人嘀咕:「这李大山啊,听说在外地做大生意,家里有好几套楼房呢。」
「可不是嘛,」刘招娣接话道,「秀兰这次可算是找着好归宿了。」
我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这李大山年纪这么大,又是外地人,秀兰嫁过去真的会幸福吗?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的,连厂里的工作都差点出了岔子。
等到晚上,我早早就守在了井边。
等啊等,都快到午夜了,李秀兰才来。
「对不起建国哥,我妈今天看得紧,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
她气喘吁吁地说。
我摆摆手:「没事,你要跟我说啥?」
她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建国哥,我觉得这个李大山有问题。」
「啥问题?」
「我今天不小心听见他打电话,说什么『货』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交易』。
而且……」她咬了咬嘴唇,「我在他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皮箱,里面装的都是假证件。」
我心里一惊:「那你跟你爹妈说了吗?」
她摇摇头:「他们不会信的,都被李大山的钱给迷住了。
建国哥,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你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个李大山到底是干啥的?」
我正要答应,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李秀兰吓得脸都白了:「有人来了!」
我赶紧把她拉到井边的大槐树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月光,我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井边转悠,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等那人走远了,李秀兰才松了口气:「建国哥,我得回去了。你一定要小心,别让人知道咱们见面的事。」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李大山,到底是什么来头?为啥要娶秀兰?还有奶奶知道些啥?
我在井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家走。
路过村口的时候,看见李大山的桑塔纳还停在那儿,车后备箱半开着,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个黑色的皮箱。
这时候,一阵夜风吹过,老槐树的叶子哗哗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知道,这个平静的村子,马上就要变得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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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家后,我就开始琢磨李秀兰说的事。
说来也怪,这几天奶奶总是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翻一个旧布包,里面装的都是些泛黄的老照片。
我凑过去瞅了一眼,发现有张照片上是个年轻姑娘,模样竟然跟李秀兰有七分相像。
「奶奶,这是谁啊?」我随口问道。
奶奶赶紧把照片收起来,声音有点发抖:「没啥,都是些老照片了。」
这事儿就更让我觉得蹊跷。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县里,打算打听打听这个李大山的底细。
县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做生意的人基本都认识。
我先去了县商业街,在茶馆里碰见了老熟人王麻子。
这老王在县里开了个茶馆,消息最灵通。
「李大山?」王麻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头一回听说这号人物。」
「听说是外地来的大老板,在咱们县里有生意?」
王麻子摇摇头:「我在这摆了十几年茶摊,要是真有这么个大老板,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心里更加疑惑了。
正要继续打听,就见张寡妇急匆匆地从茶馆门口过去,手里还拿着个信封,神神秘秘的。
「张婶这是要干啥去?」我问王麻子。
「谁知道呢,这两天老见她往邮局跑。」
王麻子压低声音,「不过昨天我看见她跟李大山说话来着,好像还递给他一封信。」
这就更奇怪了。
张寡妇跟李大山能有啥联系?
我琢磨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茶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赵富贵又喝多了,正跟人吵架。
这赵富贵是村支书的儿子,一直对李秀兰有想法。
这些天李秀兰要嫁给李大山的事传开后,他就整天借酒消愁。
「你们懂个屁!」赵富贵醉醺醺地嚷嚷,「那李大山就是个骗子!我早就查过了,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是一惊。
正要过去问个清楚,就见李大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阴着脸把赵富贵拉到了巷子里。
我赶紧跟了过去,躲在墙角偷听。
就听见李大山冷冷地说:「小子,管好你的嘴。
要是敢多嘴,你爸那个职位可就保不住了。」
赵富贵被吓得一激灵,酒都醒了大半。
等李大山走后,我赶紧上前拦住他:「富贵,你刚才说李大山是骗子,这话是啥意思?」
赵富贵左右看了看,凑近我耳边:「建国哥,我跟你说,这个李大山以前在南方做过缺德事,好像还坐过牢。
我托在公安局工作的表哥查的,准没错。」
这话听得我心里直打鼓。
正要细问,就见赵富贵脸色一变:「完了完了,我爸要是知道我多嘴,非打死我不可。
建国哥,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说完就跌跌撞撞地跑了。
我回到村里的时候,正赶上李家在办酒席。
李秀兰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却一点也不像个新娘子该有的样子,整个人蔫蔫的。
我远远地看见李大山正跟几个陌生人说话,那几个人穿着体面,可走路带风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
更奇怪的是,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瞟一眼李秀兰。
晚上回到家,我发现奶奶的神色更加不对劲了。
她坐在院子里,一遍遍地摩挲着那个旧布包,嘴里念叨着:「不能让历史重演啊……」
「奶奶,到底咋回事啊?」我追问道。
奶奶叹了口气:「建国啊,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那件事?」
我摇摇头。
那会儿我才多大点,哪记得啥事。
「那年,也是在这个时候,也是有个外地人来咱们村,说是要找个姑娘结婚。
结果那姑娘嫁过去没多久,就再也没了消息……」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打开门一看,是李秀兰的闺蜜刘招娣。
「建国哥,不好了!」刘招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秀兰不见了!」
「啥?」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咋回事?」
「我刚才去她家送东西,发现她不在屋里。
她妈到处找不着人,屋里还翻得乱七八糟的,床底下还有血迹!」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白天看见的那几个陌生人。
再一琢磨李大山的种种可疑之处,心里突然冒出个可怕的念头。
「刘招娣,你先别声张,」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去村口守着,要是看见李大山回来,赶紧来告诉我。」
「你要去哪儿?」
「井边。」我说,「我总觉得,那口老井有问题。」
夜色正浓,村里静悄悄的。
我借着月光,慢慢往井边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井边站着个人影,背影有点眼熟。
等走近了一看,我的心差点跳出来——竟然是张寡妇!
「张婶,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啥?」
张寡妇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我借着月光一看,是个旧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年轻姑娘,其中一个,竟然跟奶奶那张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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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找得我好苦啊。」
我猛地回头,就看见李大山正举着什么东西对着我。
月光下,那玩意闪着寒光。
完了,我心想,这回可要出大事了……
我看着李大山手里的寒光,腿有点发软。
但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猛地往旁边一扑,抓起地上一块砖头就挡在身前。
「李大山,你到底是干啥的?秀兰呢?」
他冷笑一声:「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小子。
你说秀兰啊,她现在好着呢,就是可能要换个地方生活了。」
张寡妇这时候突然喊了起来:二十年前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妹妹,现在又来害秀兰!」
李大山的脸色突然变了:「老太婆,你知道啥?」
「我咋会不知道?」张寡妇颤抖着说,「那年我妹妹嫁给你们老板,说是去南方做生意。
结果呢?人就没了音信。
要不是前几天看见你手上那个伤疤,我都认不出来,你就是当年来提亲的那个人!」
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难怪奶奶看那些老照片时总是心神不宁,原来一切都是有关联的。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只见刘招娣带着赵富贵跑了过来。
「建国哥!」刘招娣气喘吁吁地说,「我刚才去李秀兰家,发现她妈在床底下找到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一串地址,好像是在城东那个废弃的纺织厂!」
李大山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们…都给我闭嘴!」他举起手里的家伙就要冲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奶奶!只见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月光下,她的背影显得格外高大。
「王老太,你可别多管闲事。」李大山警告道。
「多管闲事?」奶奶冷笑一声,「二十年前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你们的勾当早就败露了。
可惜啊,我当时年纪大了,没能救下张寡妇的妹妹。」
「你…你知道啥?」
「我知道的可多了。」
奶奶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这是张寡妇妹妹临走前交给我的。
信里不但有你们干的那些缺德事的证据,还有你们老板的照片。
这些年我一直保存着,就等着你们这些人再露面。」
李大山的脸色变得煞白。
就在这时,赵富贵突然从后面冲上来,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地。
那家伙掉在地上,原来是把水果刀。
「让你嚣张!让你威胁我爸!」赵富贵一边打一边骂。
我赶紧拦住赵富贵:「别打了,赶紧去救秀兰要紧!」
等我们赶到城东的废弃纺织厂,果然在一间小屋里找到了李秀兰。
她被绑着手脚,但人还算完好。
那些血迹是她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人发现她失踪了。
「建国哥,」李秀兰被救出来后,抱着我就哭,「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我。」
原来,李大山是个人贩子集团的成员。
他们专门物色农村里长得标致的姑娘,以结婚为名把人骗走。
二十年前,张寡妇的妹妹就是他们的受害者。
这次他们看中了李秀兰,没想到东窗事发。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奶奶早就报了警。
等我们从纺织厂出来的时候,警察已经把李大山和他的同伙都抓了起来。
张寡妇抱着李秀兰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孩子,你没事就好。要是让你像我妹妹一样,我这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对不起,张婶。」
李秀兰抽泣着说,「我早就发现李大山有问题,可是一直不敢说。
要不是建国哥帮我,我可能就…」
这时候,奶奶慢慢走过来,拉住李秀兰的手:「傻丫头,你长得太像你姑姑了。」
「啥?」我和李秀兰都愣住了。
奶奶指着张寡妇说:「你眼前这位张婶,是你亲姑姑。
你妈怕你知道姑姑的事会伤心,一直没告诉你。
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姑姑和你妈年轻时候的样子。」
李秀兰扑到张寡妇怀里:「姑姑!」
看着她们相认的场面,我眼眶有点发热。
奶奶拍拍我的肩膀:「建国啊,你小子不错,有你爷爷当年的风范。」
过了几天,李秀兰来我家找我。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了马尾,看起来特别精神。
「建国哥,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啥事?」
「我喜欢你。」
她红着脸说,「其实从小就喜欢,只是一直不敢说。」
我心里一热,想说点啥,可是嘴笨得很,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当我没说过。」
她低着头,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傻丫头,我也喜欢你,从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
她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比井水还真。」
她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人,一点都不会说情话。」
我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暖暖的。
远处的老井边,槐花正开得热闹,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像是在为我们撒花。
后来,我和李秀兰结了婚。
我们把老房子收拾一新,奶奶每天乐呵呵地看着我们忙活。
张寡妇经常来串门,跟奶奶一起晒太阳,说说过去的事。
那口老井还在那儿,每天早上我都要去打水浇院子里的花。
有时候李秀兰也跟着去,站在井边笑着说:「记不记得,咱们就是在这儿遇见的。」
我总是笑着说:「记得,这辈子都记得。」
日子就这样静静地流淌,像井水一样清澈,像槐花一样芬芳。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就是我们最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