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青灯照青史,坐看兴废眼前来。亡秦未必非胡亥,灭赵终然是郭开。
三国英雄由将相,六朝人物只婴孩。商之孙子宁无论,妲己端端是祸胎。
历史观是人们对历史事件、历史人物、历史发展的观点看法。古人读书写文章喜欢分享他们的历史观,这首《读史》是元代文人王冕的作品。王冕,就是那个通过刻苦学习成为著名画家、诗人的传奇人物。他为了读书跑到寺庙借着大殿长明灯的火光,他为了画好荷花每天认真观察。有志者事竟成,当他长大以后成了受人尊敬的博学之士。
王冕是诸暨人,小时候父母让他放牛,他偷偷跑到学堂墙外听学生读书。听得太专注,竟然忘了牧牛。牛践踏了乡邻的庄稼,王冕也被父亲打了一顿。没人可以阻挡王冕学习,没人可以改变他的志向。他在诗中既然提到了历史观,当然要拜读一下了。
王冕在昏黄的灯光下阅读史书,背靠座椅历史上的兴衰往事展现在眼前。秦朝灭亡的原因从表面上看是胡亥四处巡游、任用奸臣、不顾百姓死活。仔细分析之后,就会发现其中包含了一些秦始皇遗留下来的问题。秦朝实行暴政,赋税徭役繁重,刑法严苛,面对社会矛盾总是以武力镇压的形式解决。当胡亥登基之后,没有改变暴政统治,加速了秦朝的灭亡。
接着王冕又分析了战国七雄中赵国灭亡的原因。他说,郭开是赵国的奸臣,最终导致赵国覆灭。奸臣误国,此言不虚。郭开和廉颇不合,曾经在赵悼襄王面前诋毁廉颇年老体衰,不堪重任。他还接受王翦的贿赂,陷害赵国大将李牧谋反。李牧死后,赵国再无良将,很快就被秦国灭掉。
王冕熟读史书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三国时期的英雄人物往往出身名门、将相之家,有了家庭背景成就不凡功业。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历史上能够留名的人物,往往从小就展示出不同寻常之处,长大之后有了不凡成就。其中蕴藏的历史规律耐人寻味。所谓大人物,需要成长过程,同时需要成长空间,两者缺一不可。
历史上溯到商朝末年,纣王宠爱妲己,四方诸侯反商。《史记》中写道,“(纣王)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后人研究历史,《史记》是必读书目。王冕在诗中引用了《史记》的观点,将妲己定性为“祸胎”,认为她直接导致了商朝灭亡。
逐字逐句读完这首诗就会发现,王冕的核心观点是鉴古知今。熟读历书,从历史中吸取经验教训,可以避免走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