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大年三十晚上坐动车，真是惬意得很。车厢里几乎有一半的座位都空着，我和妻子小张几乎是睡着到高台的。快到高台时，小张打电话让僕玉开车来接我们。我问她：“你表弟俩口子也来高台了？”

“他们是开车回高台老家的，让他们开车来接我们，这点面子还是给的。”小张回答道。

出站后等了一会儿，只见僕玉和李红梅开着一辆白色的小越野车来接我们。车站距离高台县城并不远，车子穿过县城，又沿着那条熟悉的乡间小路行驶，大约用了10来分钟，就到了岳父家。

车子停稳后，我们四人都下了车。小张的哥哥和弟弟早就站在门前马路边迎接我们。马路是东西方向的，岳父家在南边，距离马路有5米多远。大门朝北，门前种着几棵果树。院子是一个东南西各有一排房子的四合院，宽20米，长40米。一进大门，左边原本有一棵果树，树下有一口水井，而如今树被砍了，井也填平了，只剩一根半米高的铁管。

来之前，妻子就叮嘱我，甘肃老家办丧事习俗多，于是我便和小张跟在僕玉和李红梅的后面，看他们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岳父的棺椁被放在与大门相对的南客厅门口，头朝北，距离门1米处。

我和小张并排下跪，接过大舅哥递来的三炷香，点燃后恭敬地插在香炉里，接着烧了三叠纸，又给老岳父磕了三次头。礼毕起身，我们推门进了右边的里屋。岳母急忙起身给我们让座，我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老娘，您别太难过，我爹是高高兴兴走的。”

“哎，好女婿啊，你爹走的时候，还念叨着没见上你的面，还说很高兴能活着花上女婿给的钱呢。”岳母停顿了一下，又说，“你咋寄那么多钱过来，你们自己也要花的。”

“没关系，以前没钱就不说了。现在工资高了，就应该在你们活着的时候多孝敬一些。”岳母转身对在场的亲戚说：“这是我大女婿。”

说实在的，我岳母真是天底下最会疼女儿的丈母娘。她深知疼爱女儿的最好方法，就是疼爱女婿，无论何时都偏向女婿。

这时，我看到大嫂子及其儿子洋洋，妻妹张彩虹及其女儿小雪，还有妻弟张克龙都在场。妻子问张克龙：“你老婆咋没来？”

“说是买不上票。”张克龙回答。

“胡扯，我们坐的车厢空空的，还不到一半的人。”妻子有些生气。

“也许是手头紧，怕花钱找个借口罢了。”我忙打断妻子的质问，并示意她别再说了。随后，我从皮箱里取出2000元，分别给洋洋和小雪各包了500元的压岁钱。

“谢谢姑父。”两个孩子接过钱，甜甜地说道。

我又拉过岳母的手，将1000元递给她说：“这是给您老人家的零花钱，别嫌少。”

“呀，你咋又给钱呢，我不能要。”岳母有些推辞。

妻子见状，也上前拉住母亲的手说：“妈，您就收下吧，这是女婿孝敬您的，不收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