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6月11号,游击队在虎竹箐伏击鬼子,消灭了13个敌人(其中日本鬼子5个,皇协军8个),缴获了一批武器弹药,初战告捷,心满意足地奔虎头山去了!
松下武男中队长和东条一郎大队长惊出冷汗,匆忙去向驻扎在龙陵县城的第56师团113联队副联队长天岛雷次郎少佐报告。这个天岛雷次郎少佐40多岁,来自日本北九州岛,与他的上司仓五仁大佐联队长是同乡。日本的北九州军人自1937年“七七"事变以来,一直因凶残、狠毒、不怕死闻名。天岛雷次郎长得又矮又胖,像个肉墩;圆圆的脸上一层光亮的油好像是用刷子刷上去似的;细小的眼睛像打着瞌睡;鼻子宽而短,活像滑稽戏中的小丑;与他的眉毛一样浓密的八字胡盖住了他的上嘴唇,下嘴唇往下翻,露出被香烟蘸得又黑又黄的参差不齐的门牙;他时时板着个脸,摆出一副心里有血海深仇的表情。天岛雷次郎惊悉损失惨重,不敢拖延,急忙带领东条一郎和松下武男,去向联队长仓五仁大佐谢罪。大佐悖然大怒,张着血盆大口狂吼"八嘎",连扇了少佐3个大耳光,东条一朗大队长和松下武男中队长心里发慌,强打精神笔直的站在少佐后面……。
仓五仁大佐是个又矮又瘦的小老头,50多岁了,为了效忠欲仁天皇发动的侵华战争,不远千里,来到中国。他的脸上有许多深深的皱纹。留着稀疏的八字胡。薄薄的嘴唇紧闭着,偶尔张开又紧紧的帖在一起。一副小而圆的眼镜戴在他的小眼睛上,习惯性地从眼镜上方探出眼睛窥视。
打罢少佐,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山上什么队伍的有?”
天岛雷次郎少佐不敢回答,皱了皱眉,回头瞪了东条一郎中队长一眼。东条一朗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发抖的松下武男。松下武男像触电似的用日本话颤抖着回答:
“不知道什么队伍,山,山上到处都有,不,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新式武器﹣﹣竹子、树木,唰唰晃动起来,我们的人就倒下了。”
“我看,至少有一个连的兵力,否则战斗力不会那么大。”东条一郎补充道。
“敌人大大的狡猾,山高林密,北川君他们一定是中了埋伏。”天岛雷次郎少佐还想为自己的手下辩解,大佐死死地盯着他骂道:
“你的,情况的不掌握,贸然行动,指挥失误,狡辩的不要。”少佐点头弯腰“哈咿”一声,又昂首挺胸,提高嗓门请求:“请大佐给我十天时间,剿灭他们,否则甘愿剖腹自尽,以谢天皇。”
大佐板着脸,阴冷地说:
“十天的不要,三天的干活。”
大佐的脸上掠过一丝奸笑,把右手立在嘴边,挨近少佐的耳朵嘀咕了几句。少佐连连点头“哈咿”,最后向大佐深深地鞠了一躬,红着脸,与东条一郎和松下武男离去。
仓伍仁大佐授意天岛雷次郎少佐,据他得到的可靠情报,虎头山一带的武装力量,除了土匪岩老五之外,很可能是不久前被皇军截断退路后逃入山中的小股散兵游勇,不足为惧;而且他已派出罂粟花收集情报,情况不久就会明了。他还说中国人大大的狡猾,蒋伯仁的皇协军没有战斗力,只能做皇军的挡箭牌。让少佐明天带一个大队的兵力,抓一些老百姓在前面带路,并借此多杀一些人动摇当地老百姓的反抗心理。天岛雷次郎少佐走后,他又叫人连夜将腊勐乡维持会长蒋五德叫来。
再说说这个蒋五德,他六十多岁,大块头,脑袋又圆又大,稀疏的头发在额头上分成两半--当地人称为"两片瓦",嘴唇上留着浓密的八字胡,正好与他额头上分出的头发形成一对上大下小的两个"八"字。他的父亲就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蒋占山,家中有良田、坡地几百亩,山林数千亩。还有烟馆、食馆、澡堂、妓院、店铺十多处,富甲一方。他儿子将伯仁,二十七岁,身高体壮,鼻直口方,浓眉大眼,是个典型的美男子。他在省城昆明读过书,现在是龙陵皇协军的团长,手下有200多人枪,对日本人唯命是从。和父亲沉涤一气,欺压百姓,横行乡里,深得日本人的器重。
蒋五德满头大汗地被两个鬼子带到大佐的指挥室。他额头上的头发耷拉到眼睛前,战战兢兢地弯腰向大佐行过大礼,眼睛惶恐不安地盯着大佐的嘴巴。
“你的,有没有掌握虎头山一带抗日武装力量的情况?”大佐冷冷地启动薄嘴唇问。
蒋五德见问的是这个问题,纠集的心理缓和了一些,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报告太君,那一带原来是五爷,不,”他歉疚地改口,“岩老五的地盘。昨天的事,虽然还不敢肯定是哪支队伍干的,但前些天在腊勐街上刺伤皇军,抢走枪支的,小的已经了解到一些。”
大佐猛然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一边向他走来一边催问:
“你的快说,什么人的干活?”
蒋五德受宠若惊,把腰弯得几近九十度。
“可能是腊勐乡清风寨岩凸老汉的儿子岩雄,”蒋五德用双手捋了捋额头上混在一起的头发,让它归位成八字,并像鹅一样把头尽力伸向大佐的耳朵,“还有一个从大理来的木匠,姓……张,对,姓张。”说完,蒋五德见大佐拿了一支烟,便一边给大佐点烟,一边媚笑着补充道:“岩凸老汉还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长得如花似玉!”
“哟嘻,”大佐斜刁着香烟吐出浓浓的烟圈,伸出大拇指,满脸淫笑着说,”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好,明天旱上,你的带路,张老汉家的干活!哈哈哈哈!……”
看官有所不知,这个仓五人大佐是皇亲国戚。他的祖辈以经商为生,那年天皇选美,那厮怂恿妹妹仓五灵子应选。灵子是个清纯的姑娘,刚满16岁,能歌善舞、心地善良,哭闹着不肯去。那厮百般恐吓,威逼利诱,灵子只得含泪参选。灵子冷若冰霜,娇艳无比,天皇如获至宝,对她宠幸有加,不到一年就诞下一子﹣﹣就是眼下的欲仁天皇。那厮因此沾光,成了皇亲国戚。他的三个儿子一个成了中将,一个成了大佐,一个成了少佐。而且全部在中国大地上耀武扬威,无恶不作。后来都进了靖国神社,被少数好战的日本人供奉起来,顶礼膜拜。这是后话,暂时不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