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清风寨老英雄舍生虎头山小鬼子毙命(二)

承基说生 2025-03-06 16:18:34

翱翔蓝天的凤头鹰

上节说到,仓五仁大佐准备血洗清风寨。

那么,在他面授天岛雷次郎少佐机宜,会见汉奸蒋五德的当天,游击队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6月11号中午,游击队回到虎头山,吃过午饭,钟振宇把岩雄和裴虎叫来,给他们布置任务。他先对岩雄说:

“我琢磨着鬼子可能采取报复行动,我想过了,我们的队伍里面,就你父母和妹妹在腊勐街上,很不安全。你带上短枪,马上回家一趟,把他们接到山上,人多了容易暴露目标。记住,如果遇到鬼子,要想办法甩开,不要恋战!”岩雄早有此意,喜不自禁,谢过钟队长,向裴虎要了手枪,准备动身,钟队长又把裴虎和张木匠叫来,四人在那里比划着商量了一会。最后,岩雄边跑边说:“放心吧,忘不了!"转眼间便消失在森林里……。

钟振宇又问裴虎:“鬼子的报复行动很快就会来了,眼下我们的武器增加了,但人手不够,能动员一些后生参加我们吗?”

裴虎掰着指头想了想,说:“附近的寨子里有三五个猎人可以动员动员,远处的也有,但一时半会难找到,上山打猎几天不回来是常事。”

“三五个也行,最好是猎人,我们有现成的武器,你辛苦一趟,越快越好。”

裴虎自然高兴,背了一只汉阳造,腰上再别一只盒子炮,找人去了。

岩雄疾走了几十里山路,到腊勐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天早已黑了。寨子里冷冷清清,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刚进入寨子,他就听到远处有人拍打门板并大声叫骂,快到家门时,蒋五德带着一群汉奸往他家方向而来,他急忙爬上门前的一棵大榕树,树上可以看清周围和家里的情况。岩雄的家是一栋典型的傣家竹楼,它那美丽的楼顶,就像传说中诸葛孔明的帽子。竹楼的外形像架在高柱子上的帐蓬,是用各种竹子和木料连接在一起的,互相牵扯,极为牢固。楼房四周用木板和竹篱围住,堂内用木板隔成两半,内为卧室,外为客厅,现在他家客厅里的火光正亮着,他想父亲和妹妹应该在家。楼房下层无房,用以堆放杂物和饲养家禽。竹楼的楼室高出地面2米多,潮气不易上升到室内,水也淹不到楼室上,地震时,上面没有重物,又不易倒塌,人较安全。因而具有冬暖夏凉,防潮、防水、防震的特点。竹楼四周种着凤尾竹、槟榔、芒果、香蕉等,白天和有月光的夜晚,就是一幅颇具诗情画意的山水画。岩雄正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五六个斜挎盒子炮的汉奸已经跑来用力拍他家的门,肥头大耳的蒋五德隐隐约约跟在最后,岩雄真想一枪崩了这个狗汉奸,但他想到了钟队长临行前说过的话,慢慢地把手中的枪放了下来,这时,他的阿爸披着外衣来开门,汉奸们冲进院子,有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奸刚想到房子里搜寻,岩雄的阿爸一个箭步冲到门口,顺手抡起门口劈柴用的斧头拦住他的去路,怒目圆睁地咆哮道:“谁敢无礼?我闺女在睡觉!”汉奸们被镇住了,蒋五德急忙上前,笑着说:“老弟误会!误会!奉皇军的命令,我们在找土八路,不知道你闺女在里面,失礼了。”

蒋五德扭头对几个汉奸说,“我说过老弟这儿没有问题,你们偏不信,走!”汉奸们耷拉着脑袋出门去了。

有人问,蒋五德为何对岩凸老汉那么客气呢?老汉年轻时救过他的命,他被毒蛇咬伤,倒在山间小路上不省人事,碰巧路过的岩凸用嘴帮他把毒血吸出来,让他死里逃生,从此不敢放肆。

岩雄见汉奸走远,悄悄从栅栏爬入家中,阿爸阿妈和妹妹见了甚是高兴,小声问长问短,岩竹给哥哥倒了水又去帮阿妈做饭。阿爸没等他把水喝完就焦急地问:

“你上哪儿去了?可把我们都急坏了!”

“和张木匠一同上虎头山打鬼子去了,那天要是没有我舅舅,我们就完了!”

“你们在山上怎么生活?还有别的人吗?”

“有,原先在我舅舅家,爹!快别说了,队长让我来接你们上山,没时间了,以后我慢慢给您讲。”岩雄有点不耐烦,边吃妹妹刚端来的食物边说,嘴里塞得满满的。

“谁是队长,你们到底在山上干什么?”老汉更着急了,把胡子拉碴的脸伸到儿子面前问。

“打鬼子。是以前带兵的一位国军连长,他带领我们成立了一支抗日游击队,前几天山上的鬼子就是我们干掉的,郑先生也上山了,快收拾收拾,和我一起走,以后再慢慢跟您们说。”

“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阿妈端来一碗菜,关切地说。

“明天就来不及了,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汉奸到处乱窜,八成是怀疑上我了。"

“阿爸、阿妈,我们一起上山吧,省得天天提心吊胆的,”岩竹说,"舅舅一家都在那儿,没事的,很长时间都没有见着表姐了!”

岩凸老汉楞在那儿不说话,一个劲的吸着旱烟,浓浓的烟雾熏得他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线,他抖了抖烟灰,说:

“这两天蒋五德那帮狗汉奸天天晚上在寨子里转,听说他们准备让老白姓带路去搜山。我们一起出去目标太大,而且万一他们发现家里没人,肯定四处搜寻,到时候就难办了,这样吧,你带着你阿妈和妹妹先走,我留下来,以后再说。”

“你们先走吧,我和你阿爸留下,互相有个照应。”母亲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尽管岩雄和妹妹再三劝说,但父阿妈很执拗,他知道再说也无用,就把游击队在山上布下的陷阱和钟队长的计划跟她们详细说了,带着妹妹从房子后面的墙头翻出来,趁着夜色奔虎头山去了……。

兄妹俩回到虎头山时已经是第二天,6月12号凌晨一点多钟,岩雄向钟队长报告了一路上遇到的情况,钟振宇虽然对岩凸夫妇没有一起上山有点不满意,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多说。他又把昨天商量好伏击鬼子的计划给岩雄讲了一遍,并安排他替换裴玉与裴虎一起行动。把裴玉安排到山洞附近相对安全的树林中,用岩雄给她的手枪配合射杀鬼子,岩竹胆子小,先留在山洞,由郑先生负责照顾。

岩竹跟裴玉在山洞里手拉着手,姐姐长妹妹短的说开了,俩姐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说个不停。岩竹中等个子,比较瘦,爪子脸,皮肤白里透红,眼睛不大,但却清澈而灵动,眼神中有一种天真的流露,笑起来像瓷娃娃一般。长长的披肩发,头上戴着各种装饰﹣﹣有孔雀,蜜蜂等形状。耳朵上戴着与她的手镯一样大的银环,坠坠的晃动,把耳垂拉长了一些。手腕上各戴几只镯子﹣﹣有金属的,也有料珠的,手一动就小声"咣铛"作响。粉红色上衣的下摆仅到腰部,露出两条光洁细长的手臂和细嫩的手指;一条粉红色筒裙拖到脚面,腰间还挂着一串香包和几件小饰物。裴玉性格直爽,说话声音也大些;岩竹文静,说话轻声细语,软软糯糯的,又有小孩子气,经常被裴玉以“小妮子”戏称。

说到裴林大叔的不幸遇难,二人伤心地哭了好大一阵,裴玉缓过神来,见岩竹伤心不止,便打趣道:

“妹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还玩小兔子吗?”

“人都快跑完了,整天闷在家里,伴都没有一个,烦死人了!”

“姐姐帮你找一个好小伙不就有伴了?”

“你又取笑我,看我不打死你。”岩竹嗔怪着,满脸羞红,右手提着裙子,左手摊开保持平衡,追着裴玉要打,却怎么也追不上。

“赛虎”在前面跳跃,不时回过头来看裴玉,裴玉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胸口,一边用手扇风,喘着气说:“好了,好了,小妮子,姐姐投降,姐姐再也不敢说了,你自己找,行了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节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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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基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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