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黑豹计划”的破灭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5-01-03 18:44:48

一九六九年三月,在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向我珍宝岛地区发动武装侵略后不久,苏联远东军事情报分局,派克格勃特务“山狼”潜入我兴安岭地区。我公安战士奉命驱车搜捕。

这个绰号叫“山狼”的特务,他的原名叫效托洛夫,是来勾结克格勃605潜伏小组头子“黑豹”,窃取我军工情报的。他在原始森林里已经走了两天。

效托洛夫按照规定的时间和地点,来到了兴安岭下的红旗林场,藏在一棵柞树下面,脱去了狗皮袜头子,甩掉了滑雪板,发出三声野鹁鸪的叫声。

咕!咕!咕!”从一块岩石后边也传来了三声野鹁鸪鸟的鸣叫声。潜伏在我一三五军工厂的克格勃特务、汽车司机王向舒,接到“黑豹”的指示,前来接“客”了。

效托洛夫听到三声鹁鸪叫,立即来到岩石背后,问道:“有香烟吗?”王向舒反问道:“什么牌?”“山狼牌的。”“不,我有‘黑豹’牌的。”两人通过暗号,接上了头。

他俩悄悄走出丛林,王向舒对效托洛夫说:“路上哨卡查得很紧,你必须听我指挥。”然后,他们又耳语几句,便分开走了。

这时,我公安战士刘英勋和苗庆沿着效托洛夫的伪装脚印一直追出了原始森林。一出林子,苗庆一眼就看见,在一棵柞树下面有一双狗皮袜头子和一块折断了的滑雪板。

他们在另外一块岩石下面又发现了两种不同的脚印,一双是轮胎底棉皮鞋,一双是胶底大头鞋。苗庆说:“哈哈,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接头地点了。”

他俩再仔细一看,清楚地看到了两行脚印,一行伸向西南运材公路方向,另一行一直朝西边红旗林场伸延开去。

刘英勋和苗庆一直追到运材公路上的一个涵洞跟前,刘英勋探身到涵洞里看了看,发现从外面吹进去的雪都践踏过了,便断定说:“敌人在这里隐藏过。”

刘英勋和苗庆研究了一下,认为潜入的敌特一是在内线的接应下逃出林区,进入市内;另外,由于两道检查哨未发现异常情况,敌人也可能还潜伏在红旗林场一带。

接着,他俩来到哨卡。他们查看登记簿,九点钟以前出山运材车有一三五厂的三辆、木材公司五辆··刘英勋对苗庆说:“我去红旗林场摸情况,你去市里查查运材车。”

苗庆来到一三五军工厂,了解到王向舒确是穿着一双胶底棉皮鞋,又检查了他运来的木材中,有一棵空心紫椴。

苗庆细心地检查了这个五十多公分的树窟窿,发现洞壁有崭新的明显的擦痕,还发现了一个脱落的风纪扣。

刘英勋来到红旗林场。在林场领导和工人同志的协助下,他了解了一些重要线索。

林场领导还专门召集一些老工人座谈。一位老工人说:“一三五厂王向舒装车时,说肚子痛,他去上厕所;可等他回来时,别的车都搭帮走了,他才一个人开车上路。”

另一位老工人说:“这人平时特别精明,今天却怪,别人不要的空心树,他却装走了。”刘英勋问道:“什么空心树?有多大?”“就是黑瞎子蹲的树窟窿,有五十公分大。”

刘英勋、苗庆立即回机关汇报。李树明局长说:“现在看来,敌特就是钻进树窟窿混过哨卡进入市内的,我们要对可疑对象立即监视,并由刘英勋、苗庆负责侦破。”

北方的三月,天黑得早,刚五点多钟,路灯就亮起来了。苗庆在王向舒住处附近,借着一幢楼房影子作掩护,悄悄地巡视着。

事实正如李树明分析的那样,效托洛夫按照王向舒的安排,先藏在涵洞里,等王向舒的汽车一到,就扒车钻进那棵空心紫椴树,躲过岗卡检查,进了市区。

在一个僻静地方,汽车停了下来。在王向舒的掩护下,效托洛夫从树洞里钻了出来。效托洛夫先在街上溜达,等到天色昏黑,才提着旅行包鬼鬼祟祟地向王向舒家走去。

效托洛夫按照约定的暗号和化名,敲了门。里边有人问:“谁?”效托洛夫回答说:“我,肖一飞。”

效托洛夫一进屋就问:“你这里怎么样?”“屋里就我一个人。”王向舒一面回答,一面惊恐地反问道,“有尾巴吗?”“放心吧,就是有,也早被我甩掉了。”

王向舒指着壁炉对效托洛夫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隐蔽所,里边有通向屋顶的暗道。”说着,便教给效托洛夫进壁炉的方法。

王向舒到夜宵店去买食品了。效托洛夫脱去外衣,伸手拉开壁炉活门,把外衣和提包放在里边,便在屋里踱起步来。他想起了五天前和李尼可夫会见的情况。

这天,在苏联远东军事情报分局一座警卫森严的别墅里,身穿上校军服的李尼可夫接见了效托洛夫。

李尼可夫取出一份材料,说:“这是我们根据‘黑豹”提供的材料制订的‘黑豹计划’。实现这个计划,包括两个方案,如果第一个方案不能实现,就执行第二个。”

忽然,敲门声打断了效托洛夫的回忆。接着,王向舒打开反锁着的门锁,走进屋来。他从提兜里取出两只熏鸡、烧饼和一瓶二锅头酒,放在桌子上。

效托洛夫一边喝着酒,一边要王向舒通知“黑豹”见面。王向舒说:“不行,我已接到‘黑豹’的密写书,目前他不打算见你,你带来的指示叫我转达。”

效托洛夫耸耸肩,说:“请‘黑豹’把预定要取到的下脚料和烟尘交给我。”王向舒说:“下脚料最近就可到手。至于烟尘,‘黑豹’叫我物色一个能接近打靶场的人。”

与此同时,一三五厂保卫科夏科长,正在向刘英勋介绍王向舒近来的活动情况。这时,工段长耿师傅也赶来向他们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耿师傅说昨天下班后有人给他反映,车间统计员范家继趁人离开机房时,假装扫地,把一块68AT新型产品重要部位的下脚料偷偷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刘英勋说:“这个线索很重要,只要证实范家继偷下脚料是王向舒叫他干的,就可断定克格勃潜入的目的是对着一三五厂的。”

他们三人研究了一下,决定让耿师傅的老伴去作范家继家属的工作,再让耿师傅拿一块下角料,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范家继是个有爱国心的技术干部,当他听到爱人说,最近发现苏联克格勃特务妄图窃取我军工情报的事时,忙把王向舒要他拿下脚料做汽炉喷嘴的事告诉了他爱人。

夫妻两人正说着话,耿师傅走了进来。范家继显得十分不安,耿师傅又给他做了思想工作。最后,他俩商量决定,用一块假料换了真的,让范家继按约定时间送给王向舒。

入夜以后,范家继来到了王向舒家。王向舒高兴地把他让进屋里,赶紧关上了门。

范家继把下脚料交给王向舒。王向舒一手接货,一手把一叠人民币塞在范家继手里,说:“拿去,喝杯酒。”

临走时,王向舒交给范家继一只小吸尘器,说:“你不是经常去打靶场吗?你把这个东西放在打靶场,等打完靶,再把它取回来交给我。”范家继说:“行,没问题。”

范家继走后,王向舒提着一个旅行包悄悄出了家门,顺着胡同一直向南走去。隐藏在监视点的侦察员苗庆心想:“敌人出动啦!得跟住!”

苗庆一路跟踪,只见王向舒经过菜地,迂回到南郊,又折回市区,最后来到北郊火车站,便挤进了买火车票的人群。

苗庆顿时感到奇怪:难道王向舒要外逃吗?接着又一想:不会,他不可能扔下“客人”,单独外逃。苗庆正想着,忽见王向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通过了检票口。

奇怪,王向舒并不上车,却一直朝车尾走去,又跳过几个站台,来到了第六道待发油槽专列和第七道始发快车中间。这时,两辆列车同时鸣响汽笛,相背发车了。

两辆列车逐渐加速向相反方向行驶。王向舒提着旅行包仍旧夹在中间走着。苗庆想:“难道敌人要在这里接头吗?可是,怎么不见接头的人呢?”

忽然,苗庆发现王向舒紧走几步,伸手抓住列车门口的扶梯,一纵身跳上了始发快车。他也以敏捷的动作飞身上了始发快车最后一节车厢。

苗庆上车后,叫列车员让第八节车厢门外的王向舒进来。王向舒向列车员抱歉道:“我来晚了,怕误事,才抓车上来的。”一边掏出车票给列车员检查。

苗庆这时正在车厢洗漱室里,他通过镜子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王向舒拎的旅行包不见了。

苗庆立即在一个小站打电话向局长李树明汇报。李树明指示说:“一、马上检查油槽专列;二、清查油槽专列沿线,特别是一三五厂大甩弯处;三、继续跟踪王向舒。”

苗庆紧盯着王向舒。到半夜两点多钟时,王向舒在黄杨树车站下了车,在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住了下来。

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钟,王向舒才从旅馆里出来,买了车票,返回城里,进工厂上班去了。下班时,王向舒找到了范家继,诡秘地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地回了家。

这一切,苗庆都看在眼里。等王向舒走后,苗庆找到范家继,范家继立即告诉他说:“王向舒要我一定在今天晚上把吸尘器送去。”苗庆说:“你按时给他送去,但不宜多待。”

范家继拿着吸尘器来到王向 舒家。王向舒接过吸尘器,又塞给范家继一叠钞票。范家继要走,王向舒说:“别忙,让我先出去看看。”说着,走出屋去,随手把门带上了。

屋里只有范家继一人。他立即环视四周,机敏地发现桌上烟灰缸里有不少异样的烟头,觉得这里有问题,便很快抓了几个装在口袋里。

范家继抓烟头的动作,全被藏在壁炉里的效托洛夫看到了。效托洛夫吓呆了,心想:糟了,看来“黑豹计划”第一方案已经彻底失败了。我必须立即把线掐断,逃走!

忽然,窗外响起“当!当!当!”敲玻璃窗的声音。范家继扭头一看,王向舒在窗外向他招手。他带着满意的心情,向门外走去。

送走了范家继,王向舒回到屋里。效托洛夫从壁炉里走出来,说:“老兄,你立了一大功,应该为你的成功干杯!”王向舒一听要喝酒,马上取出准备好的烧鸡和二锅头。

效托洛夫从怀里取出一个扁平小酒瓶,说:“不喝这个。来,我这里有伏特加,今天让你品一品。”说着,他满满斟了一杯,狞笑着递给王向舒。王向舒贪婪地喝起来。

效托洛夫对王向舒说:“今晚十一时我得出去办事,到时你从前门出去巡风,半小时后再进屋,我从暗道软梯上爬出去。”

范家继从王向舒家出来,向刘英勋汇报了送吸尘器的经过,并把那些烟头取出来放在桌上。刘英勋一看,连说:“糟了,你这举动可能被敌人发现,敌人可能要掐线逃跑。”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是监视王向舒的苗庆打来的。苗庆说:“晚上十一点,效托洛夫和王向舒同时出走。”

刘英勋当即向局长作了汇报,局长指示他:一、由苗庆立即逮捕王向舒;二、由他跟踪“客人”,摸清“客人”的意图。

刘英勋和苗庆立即同时出发。当苗庆和一名侦察员乘车赶来时,只见王向舒在路灯下缓步走着,一会儿,他忽然软塌塌地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苗庆急忙赶来,俯身一看,只见王向舒痛苦地抽搐着,嘴角流出了涎水。苗庆一挥手,对侦察员说:“赶快送医院抢救。”

经医院抢救,王向舒终于苏醒过来,敌人掐线的阴谋失败了。苗庆在医院特护室审讯了这个罪犯,王向舒交代了全部罪恶活动。

王向舒交代说,他在省侨民医院工作时,他给院长李尼可夫开小车,被发展为克格勃特务,受605潜伏组长“黑豹”领导,但他从来没有见过“黑豹”的面。

王向舒还交代说,有一年冬天,李尼可夫派他开车去接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一件蓝格子呢大衣,围一条灰色长毛大围巾,嘴上捂着一个大口罩,看不清面目。

王向舒想了想,又交代说,后来,他调到一三五厂工作,有一天,他在厂俱乐部门前发现过这个女人,她好象就是厂职工医院的女大夫陈瑞娴···

关于转移旅行包的事,王向舒交代说,“黑豹”通知他把旅行包放在油槽专列第十三节踏板上,由“黑豹”亲自去取。记得那天是三月七日晚上九点钟。

三月七日傍晚,一三五厂总工程师张自立从打靶场试验68AT新型军工产品回来,已经雾霭重重了,但他因为这次试验成功,脸上充满着自信和豪迈的光彩。

张自立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家里,打开台灯,一张纸条映入他的眼帘:“晚七时去看冰球赛。娴。”这不由得使他想起厂职工医院内科主治大夫陈瑞娴与他家的关系来。

张自立仍旧单身住在家中,爱人王湘竹因工作需要一直没有调到一起来。他想起一九五六年春节,湘竹带着女儿莹莹回家度假,不料,莹莹半夜发起高烧。

张自立立即给厂医院打电话。不久,陈瑞娴大夫就背着出诊箱赶来了。

这一夜,以及第二天白天和晚上一个通宵,热心的女大夫一直陪着张自立夫妇在焦虑中度过。直到孩子退了烧,女大夫才回去休息。

可是,只过了几个小时,女大夫又带着惺忪的倦容来给孩子点滴林格氏液。她的这种关心和热情,简直把张自立夫妇感动得几乎掉下泪来。

从这以后,每当王湘竹回来,女大夫就成了张家的常客。张自立爱打猎、滑雪,陈瑞娴也有这个爱好,彼此又很谈得来,双方的友谊便一天天密切起来。

想到这里,张自立看了看表,已经六点了。他匆匆吃完晚饭,便向冰球场走去。途中,他遇到了陈瑞娴,见她身穿格子呢大衣,围着灰色长毛大围巾,嘴上戴着大口罩。

张自立开玩笑说:“把脸捂住,简直认不出你了。陈瑞娴马上答道:“预防感冒。”两人边谈边走着。这时,一三五厂保卫科长领着女儿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冰球赛十分激烈,时间延长了。陈瑞娴好象心事重重,留下张自立,独自匆忙走了出来。

这时,一三五厂保卫科夏科长也因孩子瞌睡了,离开了球场。他在出口处碰到了陈瑞娴,问道;“陈大夫怎么提前退场了?”她匆忙答道:“有点感冒。

第二天,夏科长的女孩因看冰球赛着凉感冒了。他抱着女儿到医院医治,发现陈瑞娴脸色苍白,精力疲惫,但态度却十分和蔼、热情。

晚上,陈瑞娴主动到夏科长家给小女孩看病来了。这使夏科长一家人十分感激。陈瑞娴总是那句谦和的话:“当大夫的应当急病人所急嘛!”

第二天一早,陈瑞娴又到夏科长家给孩子看病。她边听诊,边问:“听说王师傅服毒自杀了,为了什么事?怎么不通知我们医院抢救?”夏科长冷冷答道:“已经来不及了。”

夏科长离开了陈瑞娴,来到了公安局。在公安局召开的紧急会议上,局长要求广泛发动群众,深入调查研究,决心揭开转移旅行包的谜,尽快粉碎克格勃的一切阴谋。

几天来,群众提供了许多重要线索。七日晚上,厂医院内科刘大夫值夜班。她吃过晚饭,骑着二六坤车来到医院,把车子放在了车棚里。

十点钟光景,五号单身楼有个急诊患者,刘大夫背上出诊箱来到车棚取车,忽然发现她的车子不见了。她到处寻找没有找着,只好步行前去出诊。

附近一个工厂的工人小谷反映,七日晚下夜班,他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三五厂大甩弯处时,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站在弯道中间,不知在等谁。

附近中学一个体育教师说,他七日晚看完冰球赛回家,路过大甩弯处时,碰见一个骑车女人,头戴皮帽,身穿夹克,脸上捂着大口罩。车子是二六坤车,车后有个包包。

一三五厂的外科护士长说,七日晚上十一点钟,她去锅炉房打水,看见有人从车棚里出来,那人很象陈瑞娴,她叫了声“陈大夫”,那人没吱声,反而加快脚步走掉了。

一三五厂工人老张也反映,七日晚上快到十二点时,他从陈瑞娴家门前经过,恍惚看见一个人进了她家,进屋后也没有开灯。他觉着奇怪,看了一会儿,也没见那人出来。

一三五厂刘大夫说,当她处理完急诊,已是半夜十二点多了。她回到医院,急着又到车棚去找那辆失踪了的车子。说也奇怪,车子又被人送回来了,仍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一三五厂夏科长说,七日冰球赛那天,发现陈瑞娴的打扮跟王向舒交代的完全一样。那天她没等球赛结束就匆匆退场了。后来,她还问起王向舒的死,举动极不正常。

在一次侦破会上,公安局长李树明集中了调查来的情况,望着大家说:“现在看来,陈瑞娴已经暴露出来了。应当马上对她采取措施,严密监视她的行动。”

最后,李树明总结了大家的意见,说:“据王向舒交代,潜入的敌特叫‘山狼’,任务是执行‘黑豹计划’,现在看来,敌人正向一三五厂摊牌。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效托洛夫正是绰号“山狼”的克格勃特务。他从王向舒家的壁炉暗道里逃出后,在街上兜了几个圈子,然后来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去长春的卧铺票。

效托洛夫为了甩掉盯梢的人,他改乘长途公共汽车来到新县火车站。然后,他又准备上另一列火车。

效托洛夫上了火车,找到了自己的铺位。他上下左右扫了一眼,只见中铺上睡着一个人,其余都空着。他想:是不是个钉子,一定要弄清这个人的身分。

其实,在中铺躺着的正是刘英勋。他和苗庆一直跟踪着这个狡猾的“山狼”。此刻,列车开动了。

列车员来检票了。当效托洛夫取票时,列车员发现他的领口畅开着,没有风纪扣,脚上穿着胶底大头鞋。

列车员接着检查刘英勋,刘英勋故意将工作证掉在地板上。效托洛夫见工作证上有“红旗林场”字样,随即拾起工作证,飞快地翻看了里面的照片,便交给了刘英勋。

刘英勋拿出车票让列车员检过票后,他取出烟来,递给效托洛夫一支,说:“抽烟!贵姓?”“我是一零三化工厂肖一飞。你呢?”“丁潮,红旗林场采购员。”

两个人谈得很投机,还一起到餐车吃了饭。肖一飞要丁潮帮忙给他厂定购三十立方米木材,丁潮说:“这事一定照办,以后我有事也要找你。”

过了几站,列车员给丁潮送来一张长途电话记录单。丁潮说:“林场来电话要我中途下车购办汽车零件,你订的货啥时去取?”“三日内我自己去取,请留下你的通讯地址。”

十五分钟后,刘英勋下了车。他同列车员告别时,低声说:“你一定要陪好‘客人’。”这列车员就是苗庆。不料,他俩的谈话被在车厢里窥视的效托洛夫发现了。

效托洛夫不仅为自己的安全担忧,更为“黑豹”捏着一把汗。这时,陈瑞娴也正在想着一九六二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她和她的老师李尼可夫的一次单独会面的情景。

这天,李尼可夫代表苏联远东军事情报分局任命她为605潜伏组的组长,代号叫做“黑豹”。给她的任务是长期潜伏,保全自己,为了安全起见,只准她发生纵的联系。

前几天,陈瑞娴突然接到李尼可夫的指示,命令她立即执行“黑豹计划”的第二个方案,绑架张自立出境。接应地点是红旗林场北边兴安岭七号地区,时间是三月十四日。

陈瑞娴已约定张自立在十四日厂休日和她一同去滑雪。这时,她理了理头发,兴冲冲地向张自立家走去。进屋一看,张自立正在收拾滑雪板。

陈瑞娴在靠近张自立的沙发上坐下,一面看张自立修滑雪板,一面又大讲起健身之道来。临走时,她与张自立约定明日早九时从厂区出发。

就在陈瑞娴离开张自立家后,刘英勋和夏科长肩挨肩地来到了张自立门前。

他俩叫开了门,张自立惊讶道:“这么晚了,你二位还有空串门。”夏科长瞅了刘英勋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明日人家就要猎豹了,我们怎能不来呢!”

张自立诧异地望着夏科长,不解地问:“猎什么豹?”夏科长对他说:“怕人家要猎取的正是你这只活豹!走,进里屋去谈!”这时,刘英勋一看表,正是十点钟。

正在这时,效托洛夫接到李尼可夫的电报。电报叫他十四日下午四时赶到兴安岭七号地区协助“黑豹”执行计划。于是,他给丁潮发了提货电报,接着,便登上了火车。

第二天上午九时,列车到达边境某站,效托洛夫下了车。他一下车,就看见头戴鸭舌帽的丁潮站在他面前。

丁潮向他迎过去说:“你托的事我已办妥了,这就跟我提货去吧!”一边指着路边的马爬犁说:“这东西比吉普车方便多了。”

效托洛夫一听要叫他乘马爬犁进山,正中下怀,立即上了爬犁。刘英勋把大鞭一挥,两匹马拉的爬犁,顺着大道,直向山里奔去。

效托洛夫问:“老丁,有近路没有?”刘英勋说:“有,比大道近一半哩!”刘英勋心中暗想:“看样子敌人要搞名堂啦,好哇,我盼你下手哩!”

当马爬犁沿着山道进入密林区时,效托洛夫抬头一看,丛树蔽日,绝无人迹,暗自说:“该下手了!”他便悄悄靠近刘英勋。

效托洛夫刚要伸手卡刘英勋的脖子,却被刘英勋两只大手紧紧抓住,躬身一甩,把效托洛夫摔出一丈多远。

效托洛夫着地后一个翻滚,起身掏枪。刘英勋已经跳下马爬犁赶过来,一脚踏住特务的头,举起手枪,大喝道:“‘山狼’,不许动!你被捕了!”

与此同时,一辆吉普车载着张自立、陈瑞娴也来到了兴安岭七号地区的打猎场。

陈瑞娴和张自立下了车,他俩穿上滑雪板,陈瑞娴给张自立背上双筒枪,笑着说:“张总!我在前面滑,你能赶得上吗?可不能落后呀!”

他们两人滑过去了。隐藏在丛林后面的苗庆等侦察员以及解放军战士和民兵,都抖抖身上的雪粒,站起身来。苗庆说:“注意,保护好张总。”

他俩滑了一会儿,陈瑞娴趁着张自立举猎枪打树鸡的工夫,悄悄背着身子从背囊里取出一张军用地图和指北针,校正了方位。

两人又继续往前滑去了。这时,隐藏在岩石后边的苗庆对侦察员说:“赶快向局长报告,敌人就要进套子了。”

两人又滑了一阵,张自立擦着额头的汗,说:“年岁不饶人啊,歇歇吧!”两人同时停了下来。陈瑞娴取出一包中华牌香烟说:“张总,我为你准备了烟,吸一支提提神。”

张自立接过烟,猛地想起夏科长的嘱咐,先不点烟,却说:“娴,把罐头食品取出来,该吃点东西啦!”趁着陈瑞娴取食品的当儿,他偷偷换了一支烟,点燃吸着。

张自立抽完一支烟,忽然喊道:“唉呀!我怎么有点头昏呀!”说着,他顺势坐在一棵倒木上,倚着树干,就闭上了眼睛。

看着昏昏欲睡的张自立,陈瑞娴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暗自高兴:“睡吧!这是你在中国土地上的最后一觉了。”

就在这时,忽听野鹁鸪“咕!咕!咕!”三声叫声,陈瑞娴惊喜地四下张望着,并作了同样的回答。这时,只见从大树背后走出一个穿风雪大衣,脸上捂了个大口罩的人。

来人走到陈瑞娴面前,问道:“有香烟吗?”陈瑞娴反问道:“什么牌的?”“‘山狼’牌的。”“不,我有‘黑豹’牌的。”

对上暗语后,来人傲慢地说:“李尼可夫向605潜伏组祝贺,猎到一只‘活豹’!娴,交给我吧!”“你是···”“效托洛夫,远东情报分局少校情报官,请你转告‘黑豹’。”

“我就是‘黑豹’,难道李尼可夫没有向你交代过?这‘活豹’是我猎的,我有权护送他。”来人说:“我可没得到这个指示,现在时间紧迫,你快发报请示吧!”

陈瑞娴急忙取出微型发报机,用她那苍白的手,在按键上弹跳起来。

这时,来人摊开双手说:“真遗憾,今天才知道你就是‘黑豹’。”陈瑞娴长舒了一口气,说:“为了这只‘活豹’,我冒了特大的风险,总算猎获了他,并且逃离了险境。”

来人忽然嘿嘿一笑,说:“可惜,已经晚了。”陈瑞娴吃惊地问:“什么?你是···”

来人摘下口罩,说: “让我们认识认识吧!”来人正是化装成效托洛夫的刘英勋。女特务惊叫了一声:“啊!”,便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无声手枪。

这时,装着昏迷的张自立已经悄悄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气愤地喊道:“你这条毒蛇!”

女特务还想挣扎。这时,苗庆从背后扑过来,“咔嚓”一声,给她带上了手铐。这就是叛国投敌的特务的可耻下场!

霎时间,解放军战士和民兵也都赶来了。老猎人走到公安战士刘英勋、苗庆跟前,捋着银须称赞道:“你们真是擒狼捉豹的勇士!”

公安局长李树明望着朗朗的晴空和巍巍的群山,意味深长地说:“老大爷,苏联社会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我们军民要加强团结,始终保持高度的警惕,保卫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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