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国公家留后我被送到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国公府世子入狱秋后问斩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2-08 16:48:39

《世子入狱》

为了给国公家留后,我被送到不见天日的牢笼里。

国公府世子入狱,秋后问斩。

谁知那世子倒与人谦让起来——

牢里关着另一个年轻的后生,世子想把我送给他。

「顾兄三代单传,又无子嗣,谢某愿成人之美,以全天伦。」

被称作顾兄的男子连连摆手。

「顾昭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又何必扰了谢兄终身大事?」

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不休,我却看着快要燃尽的烛火着急。

「时间不多了!你们两个要不,一起?」

话音刚落,两道目光唰得一下射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摇曳的烛火,直接凑近世子,啃到了他的唇瓣上。

国公家的小世子果然嫩得像枝头的樱桃,咬一口便汁水香甜。

1.

给谢家公子留后这活儿,原是落不到我身上的。

但挡不住我二奶奶的大姑姐的三女儿的小姨子争气,自打成了国公府二爷的姨娘,就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小姨子争气,在谢府待了十年,倒给国公府添了七个福气双全的庶儿女。

所以,整个国公府的人都道小姨子家的亲戚好孕。

这事若放在平日里,不过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偏偏国公世子谢锒铛入狱,还判了秋后便要问斩。

这可急坏了谢琅的母亲。

可怜她的琅哥儿不过弱冠之年,又生得品貌风流,还未娶亲便要早夭,换作哪个母亲都要拼着命给自家孩儿留个后。

国公夫人这一来二去一寻摸,便觉着我那小姨子这般好孕,说不得族中亲戚也有她这般好运道。

寻摸来寻摸去,到最后,这般美差又落在了我身上。

国公夫人身边的蔡嬷嬷放出话来,只要我肯出这一份力,少不得要拿百十两体己银子。

倘一举得男,还能受国公府供养,就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承运变成世子爷。

一举得男不敢想,但我却眼馋那百十两的体己银子。

眼下荒年,各家各户正是卖儿鬻女熬日子的时候。

我爹为着全家的口粮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原打算把我卖给镇上朱老爷家当侍妾。

但朱老爷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比我爹的年纪还大上一轮。

就算我能混口饱饭,但朱家大娘子又岂是好相与的?

朱家打死的小妾,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与其葬在朱老爷这个火坑里,还不如拿百两银钱来得自在。

寻常庄户人家,一年也耗不了十两纹银,这笔银钱能让我家十年吃穿不愁。

等到哪年日子好些,我再招个上门女婿,嫁娶不离家,这样的神仙生活,哪个待嫁女儿不眼馋?

一想到将来的好日子,我简直要笑出声来。

不就是伺候男人吗?

这活我会。

不会也得会!

2.

我想到了一切,却没想到谢琅是个蠢蛋。

家里人辛辛苦苦塞进来留后的女人,却被他拱手推给自己的好兄弟。

谢琅长得白白净净,比村子里最俊的后生还要俊上几分。

偏偏他说出的话却让我措手不及。

「顾兄三代单传,又无子嗣,谢某愿成人之美,将此女子转赠顾兄,以全天伦。」

被称作顾兄的男子连连摆手。

「谢兄又何尝不是国公府嫡子长孙?顾昭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又何必扰了谢兄终身大事?」

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不休,我却看着快要燃尽的烛火着急。

蔡嬷嬷临走前可是告诉我,就一炷香的时间,让我务必留下谢琅的种。

可现在,这两人却还在这里让来让去!

眼见着一百两银子快要不翼而飞,我直接打断了这两人。

「时间不多了!你们两个要不,一起?」

话音刚落,两道目光唰得一下射了过来。

3.

「你、你怎的这般不知羞耻!」

谢琅磕磕巴巴,指着我的手都在打颤。

我摸索着去剥他的衣服。

「公子高义,但福娘本就为求财而来。」

「如此,只得委屈谢世子了。」

谢琅死死捂着前襟,一双清亮的眸子瞪得滚圆。

「不可!不可!」

「谢某还有心上人,如何能与你这无知村妇、敦、敦、敦、伦……」

他说到后面,一张白净的脸顿时涨成赭红,声音也渐渐变小。

我气他不肯配合,又看了一眼摇曳的烛火,直接凑近,啃到了他的唇瓣上。

国公家的小世子果然嫩得像枝头的樱桃,咬一口便汁水香甜。

谢琅被我吓得待在原地,连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身后姓顾的年轻公子想来帮谢琅,岂料才走上两步,脚下就是一个踉跄。

「你、你在吃食里下了药?」

他跌坐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闭嘴!」

「等下再收拾你!」

顾小郎君顿时一缩脖子、一闭眼,不敢吱声。

……

……

等我走出牢房,蔡嬷嬷几步迎了上来。

「成了?」

「成了。」

我懒懒地开口。

蔡嬷嬷眉梢一喜,赶忙示意身旁的丫鬟给我披上披风。

「辛苦福娘了。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拿着。」

「前三个月,你便待在国公夫人为您置办的院子里。」

「若无孕,国公府自当再奉上一百两银钱送姑娘离开。若有孕,姑娘少不得有一番大造化。」

蔡嬷嬷看着我的目光是越看越满意。

瞧这手、瞧这脸、瞧这腰、瞧这屁股,哪一项都是生儿子的命。

说不得眼前的乡野丫头是个有大造化的!

我却懒得多想,实在是这事儿太过耗人。

哪怕我做惯了农活儿,都有些吃不消了。

尤其谢琅最后那几声大叫,更是让我心有余悸。

「我谢琅在此起誓,若能活着走出诏狱,必得将你抽筋拔骨、浸入猪笼!」

「你这不知廉耻的恶妇!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比起谢琅的大喊大叫,顾昭倒显得平静不少。

他咬着后槽牙全程冷笑,声音不大,却令人毛骨悚然。

我却是不怕。

自古进了诏狱的人,只有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份儿!

便是他们吼得再大声,也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4.

喜滋滋拿了银钱,又住进了大户人家才能住进的别院,我这才知道,什么叫作神仙日子。

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说半句不是,就算不干活,也有数不清的山珍海味。

大约是怕饿到我腹中那莫须有的小乖孙,蔡嬷嬷每日都遣人送来滋补的汤水。

不过月旬,我的脸便圆了一圈,就连腹上都多了一层软乎乎的软肉。

除了不能出宅子,真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服侍我的小丫鬟碧玺一边帮我梳头,一边从铜镜里瞧我。

「姑娘先时瘦了些,如今日日汤水滋养,面色比之前好上不少。」

「如今瞧着,倒真真有几分李姨娘的风姿。」

李姨娘,就是我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小姨子,妥妥的美人坯子。

凭着那一副欺霜傲雪的好样貌,她才走进国公府二爷的心,成了我们村第一个飞黄腾达的富贵人儿。

村里的姑娘们说闲话时,哪个不得酸溜溜地骂上一句狐媚子?

姑娘们看不上她,却又都想成为她。

我也不例外。

我反手勾了下小丫鬟的嘴,嬉笑道。

「你这小丫头倒是会说。」

小丫鬟看我高兴,又替我描眉。

「姑娘当真是个有福气的。今儿个奴婢听蔡嬷嬷说,世子爷的案情上达天听,说不得哪日便又给放回来了。」

「到时候姑娘必然能给世子爷当个姨娘,好日子不就来了?」

我抖了抖肩,嘟哝了一句。

「倒也不必。」

若谢琅真被放出来了,我怕是第一个就要被抽筋拔骨吧?

不过……

「碧玺,你可知,京城哪家公子哥儿的名字叫顾昭?」

「顾昭?顾小将军可是咱大干第一骁勇善战的将军,也是世子的恩人。」

「听闻他为了维护世子,也被关进了诏狱之中。姑娘可是见过顾小将军?」

小丫鬟一脸好奇。

我的手却轻颤了颤,原来是个将军……

「碧玺,自古进了诏狱的人,还没有哪个能活着出来。世子和顾昭也是如此,是也不是?」

「这般说也没错。但凡事都有例外唔……」

我一把捂住了小丫鬟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光是想想谢琅和顾昭出狱,我就惊得头皮发麻。

5.

当晚,我就做了一场梦。

梦里,我穿着一身红嫁衣,满怀欣喜地坐在床头。

「娘子~」

新郎的声音温润清雅,我仿佛在哪里听过,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等到盖头掀起,我一抬头就看到谢琅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可还不等我欢喜,那张脸上瞬间又染满恼怒。

「恶妇!」

「恶妇!」

谢琅的声音直灌天灵盖。

我抱着头想逃,却一下子被他挡住了去路。

「你去哪?福娘?」

声音冷冷清清,还有低低的笑声。

我一抬头,就看到谢琅的脸转瞬变成了顾昭。

他的脸上还沾染着血迹,发丝凌乱,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死人。

「不——」

我在噩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低唤了几句小丫鬟,却没见回应。

我只能一个人起身换衣服。

等到换上衣裳,左右没有睡意,我便想往园子里转一转。

岂料手刚触上门板,就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一个是蔡嬷嬷,一个便是丫鬟碧玺。

「这几日她没作什么妖吧?有没有喧嚷着要走?」

「嬷嬷放心,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奴婢好吃好喝伺候着她,她是半分也不肯走的。」

「如此甚好。一定看紧了她。」

碧玺沉默了一下,又问蔡嬷嬷。

「嬷嬷,奴婢瞧着福娘是个安分的,就算进了国公府,也兴不起什么浪……」

「小蹄子知道什么?!」

蔡嬷嬷低叱了声。

「大户人家自来都是去母留子。倘留着她,将来小世子认她做娘,国公夫人又该置于何地?!」

「要是无孕便罢,倘若有孕,此女断不可留!」

……

……

自打听到蔡嬷嬷的话,我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

就连看到小丫鬟碧玺,也是带着十二万分防备。

没想到国公夫人表面慈悲,背地里却是个烂了肚肠的。

大约是存了心事,哪怕日日山珍海味,我的脸依然消瘦下去。

碧玺看得着急,捧着燕窝碗求我多喝点。

「姑娘!祖宗!您可多喝些吧!就算您不为自己,也该当为腹中的孩儿多吃两口。」

她不提孩子倒还好,一提孩子,我顿时恶心想吐。

碧玺却喜得什么似的,转头派人去请大夫。

我有气无力地擦了擦唇角。

「我没事!山猪吃不了细糠,我大约是享不了福。」

「赶明儿回了李家村,我铁定吃嘛嘛香。」

可无论我怎么自证,碧玺都当没听见一样。

不一会儿,蔡嬷嬷带着三位大夫一起急匆匆进了别院。

6.

诊脉的时间并不算长。

我躺在床上,却心如擂鼓。

看着三个大夫面色沉吟,我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夫人只是饮食不当,忧思过多,并未有孕。」

「眼下月份尚小,看不出来也是有的。」

前两个大夫的话让我心头一松。

第三个大夫却是捋着胡须,将手指又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等到他放下手,我刚要松口气,就听他对蔡嬷嬷说。

「恭喜嬷嬷,是喜脉。」

我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

紧接着,那大夫又补了一句。

「夫人福泽深厚,腹中怀的是双胎。」

我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7.

「碧玺,我腿软。」

我巴着桌子,连站都站不稳。

这哪是福泽深厚?

这分明是怀了一对催命符!

碧玺却是眉眼含笑来扶我。

「奴婢就说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装!

给我装!

这小妮子明知道我死路一条,却还能笑意盈盈说出这么丧良心的话。

果然大户人家阴司多,就连小丫鬟都是心狠手辣的!

「你说得对。」

我心里把碧玺骂了个半死,表面上却依然赞同她的话。

「屋子里太闷,肚子里的孩儿也想出去转转。碧玺,你陪我逛逛院子可好?」

碧玺给我拿了件披风,扶着我一步一步在院子里溜达。

大概是知道我怀了双胎,蔡嬷嬷又送来一堆侍候的下人。

我在院子里赏花,四处都是眼睛紧紧盯着我。

就连雨后泥泞的小路都被铺上了厚实的青毡,以防我不小心滑倒。

我的眼睛瞥过墙头、瞥过树梢、瞥过花园里的一草一木。

心中却是盘算着怎么逃跑不会引起下人们的注意。

但蔡嬷嬷把别院护得铁桶一般,明显的逃跑无望。

8.

随着孩子月份渐大,我的心如烈火烹油,整个人越发焦躁不安。

碧玺怕我无聊,特地在向阳花树下放了一把摇椅。

她自己坐在一旁的脚踏上,做小孩的衣裳。

我坐在摇椅上,一边吃葡萄,一边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倘若我死了,国公夫人应当会如珠如宝一般护着我的孩子吧?

国公府富贵,想来爹娘也能得一大笔我的卖身银子。

想来想去,这都是一笔极划算的买卖。

可一想到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终日与黄土为伴,我又有些不肯了。

揣在怀里的银钱愈发烫手,倘若人没了,我便是要再多的银钱又有何用?

好死不如赖活着,便是生如蝼蚁,都该有苟活的权利。

我霍然从摇椅起身。

「我想一个人走走!」

「那怎么能行?!奴婢还是陪着姑娘吧?」

我狠狠一个眼刀剜了过去。

「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难道我连个犯人都不如么?!」

见我发了狠,碧玺讪讪不敢言语。

我终于能一个人散散心了。

说是散心,不过还是想寻出逃跑的路线。

我生在乡野,是爬树的一把好手。

就连游水都不在话下。

眼下肚里虽揣了两个小孽种,但到底问题不大。

随手试了试花藤的韧性,我眼角一瞥,就看到蔡嬷嬷带着几个小丫鬟来拿我。

蔡嬷嬷远远看见我攀着花藤,一阵「天祖宗」地乱叫,又让人把我小心翼翼架下来。

「姑娘怎的这般淘气?!你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万不可不爱重自己。」

我觑了一眼,就看到蔡嬷嬷身后装鹌鹑的碧玺。

想是她见我不听话,便急急寻了蔡嬷嬷来。

我抿了抿唇,细声细气地跟蔡嬷嬷赔罪。

「这些日子快要闲出病来了,所以就想摘朵花戴戴,可巧吓坏了嬷嬷,是我的不是。」

蔡嬷嬷见我好说话,绷着的脸也放松下来。

「姑娘想要什么花,知会一下下人便好,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她拍了拍头。

「瞧老奴这记性!姑娘大喜!世子得了陛下特赦,如今业已回家。」

「世子听闻姑娘被安排在别院,只说拜见完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便来见姑娘!」

蔡嬷嬷的嘴一张一合,满脸笑出来的褶子。

我却只听到「世子回家」这几个字。

顶顶要命的是,世子谢琅正在杀来的路上。

「姑娘?姑娘?」

蔡嬷嬷见我脸色不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姑娘这是高兴傻了?」

高兴!

要死了!

9.

等到把自己关进屋子里,我慌慌张张开始收拾逃跑的包袱。

包袱里放了两件换洗的衣裳,还有国公夫人赏赐的一百两纹银。

就在我伸手探向梳妆匣子时,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除了脚步声,还有谢琅气急败坏的声音。

「那个恶妇在哪?!」

「世子!世子!福娘有了身子,正在房中歇息。您脾气急躁,万不可伤了姑娘!」

这是蔡嬷嬷的声音。

伴着这道声音,紧接着,一道大力将门彻底踹开。

「恶妇!出来受死!」

谢琅手中提着一柄剑,直接冲杀进来。

……

我不知道谢琅在看到床上的枕头后会是何种表情。

但我知道,我若是不跳窗逃跑,被谢琅一剑劈开的就会是我。

信女李福娘一辈子行善积德,平生只做了一件恶事,没想到竟落入此等境地。

我背着包袱,熟练地攀上花藤,借力爬上靠墙的大树,又脚步一蹬,便跃到了墙头上。

大约是坐得高看得远,我远远瞧见谢琅那袭催命的红衣,慌不择路地从墙头跳了下去。

别院的后墙两米多高,这一下子跌下去,怕是摔得不轻。

但一想到能重得自由,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哪怕是摔得血肉模糊,也比被国公府捉回去强要了性命要好上许多。

可不等我落地,整个人突然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字还没出口,我就对上了顾昭那张暗沉沉的脸。

他的眸色涌动,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咬着字喊我的名字。

「李、福、娘?」

我一把举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危矣!

怎地碰上了这颗煞星!

倘我为了百两银钱委身谢琅,招惹顾昭,便是为他腰间那枚价值不菲的玉坠儿。

留后这活儿,接一个是接,接两个就不是接了吗?

公子们既得了延续香火的机会,我亦得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这顾昭,莫不是出了诏狱,便反悔了不成?

「公子认错人了,我叫锦娘。」

我讪讪而言,恨不得把整张脸遮住才好。

岂料话音刚落,墙那边传来一声怒喝,是谢琅的声音。

「恶妇!给本世子滚回来!」

我浑身瑟缩了一下,顾昭低沉的笑声从喉咙溢出,声音更冷。

「既是锦娘,那断然不是本将军要找的人。」

「看来,姑娘当是墙内人要找的人才对。」

我浑身抖成一团。

往前一步,死,往后一步,亦死。

前后都是死,不过早死晚死而已。

眼见着谢琅要追出来,我心一横,直接抓住了顾昭的衣襟。

「将军救我!我是福娘!」

见我越急,顾昭便越懒散,连声音都带上三分恶劣。

「福娘?哪个福娘?」

我急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李家村的李福娘,也是在诏狱对将军不敬的李福娘!」

我捏着一角吊坠,嗓音都在发颤。

「将军不信,吊坠便是凭证!」

见我终于肯承认,顾昭眼眸又是一暗。

他的目光沉沉扫过那角吊坠,直接一夹马腹,我整个人就被他带着飞奔出去。

身后是谢琅的咒骂声,我的眼泪随风飙了一路,却不敢哭出一声。

10.

我不明白,明明就是接了个留后的活儿,怎的人人都想杀我?

诏狱中,谢琅和顾昭将我推来让去时,从来未问过我的意见。

他们只当我是个可以随意送作人情的物件。

怎的我如他们的愿,接了两家生意,他们反倒恨不得吃了我一般?

难不成,这世间只有他们强买强卖,我便任由他们挑来拣去么?

我偏不!

「将军,将军,福娘本是好意,从未想过辱没将军!」

「福娘家中贫寒,若无银钱接济,唯有死路一条。福娘不过想着、想着留一个是留,留两个也是留……」

「便是贪了将军腰间玉坠,也是情有可原啊将军~」

我哭得摇摇欲坠,恨不得唤醒顾昭所有怜悯。

当初在诏狱中有多放肆,如今哭得便有多可怜。

可顾昭却不听我的狡辩,手中摩挲着金链子,直接拴在了我的脚踝上。

他眼中的光随着烛火明灭,声音凉飕飕的。

「辱本将军者,死。」

顾昭生得俊逸非凡,眉眼恣意风流,哪怕说着嗜血的话,那双剑眉下的星目却依然灼灼其华。

若不是他探手摩挲着我的脚踝,我兴许还没有那么怕。

泪珠一颗一颗滚落,我摇头呜咽。

「将军、将军,福娘错了,求将军放福娘一条生路……」

「福娘、福娘将吊坠还给将军!」

「就算将军不肯放过福娘,但福娘腹中的孩儿是无辜的啊……」

顾昭的眼神一凝,目光落在我的腹部。

「你有孕了?」

我忙不迭点头,想哭又不敢出声,显得可怜极了。

顾昭看我的眼神终于没有那般变态。

等到他遣人给我诊完脉,我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

看着顾昭亲手喂过来的甜粥,我竟有一瞬发愣。

顾昭的脸很黑,唇紧抿着,显然在压着脾气。

「喝。」

他只说了一个字,我就乖乖低头喝粥。

等到喂完甜粥,顾昭又一颗一颗喂我葡萄。

但凡我不肯张嘴,他那凉飕飕的目光就射过来。

我像是被豢养在大灰狼身边的小白兔,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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