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为民除害

樱花说比赛 2022-09-30 22:16:50

沧城东关,清代有一户姓白的大财主,据说白家先祖曾做过镇西副将。良田千顷,奴婢无数,在沧东一带,可算是出名的“肉头户”了。白家世代繁衍,到了白仁这一代,那可就大大地出了格。

白仁自幼与圣门结缘,书读了一车,却仕途无望,后来心灰意冷,就死心塌地做起了财主来。不知是先世损了阴德,直到白仁四十岁才得一对双胞胎,取名白龙白虎。以水山二王谓之。

自从喜添“二王”,祈天祷地拜谢神灵自不必说。自然把“王”当成了祖宗供养起来。白龙白虎自幼认字头疼,专好舞枪弄棒。白仁便顺杆爬遍请名师,让二子习武,到了二十岁,白龙白虎便练得了一身好功夫。

二人自以为武功在手,又有老子的财钱撑腰,横行乡里,抢男霸女,结交匪类,无恶不作。

白仁觉得两个儿子早晚要出事,非但不去规劝管教,反倒千方百计寻求庇荫大树。明里暗里的他都找。他深知钱能通天,十二块金砖,把沧县县令买得滴溜溜转,一箱白银,把沧东土匪头子王一刀买成了干儿子。白家二虎自打有了这两棵大树遮阴,更是肆无忌惮地大干了起来。

杀人如碾死只蚂蚁,成了远近闻名的“白虎堂”

白家除了草菅人命欺男霸女外,还有一手最缺德的事——白使人。如何“白使人”呢?原来白家良田千顷,“马跑天黑出不了边”,除佃户们租种外,每年都得雇大量的长短工。这些人像牛马一样干一年或一季,未了算账,算盘子一响,不但得不到工钱,反倒欠了他一屁股钱。这些人也打了闹了,可谁也打不出白家的手心去!轻者揍你个满脸开花,重者押你大狱里去。再不然就给王一刀送个信儿,绑了肉票,弄你个尸首分家,家破人亡。人们撞上这么个魔头,只好自认倒霉。年复一年,白家就成了闻名的“白使人”

白家在沧东这一带算是损到家了。谁愿让他家白使唤?可白家不怕。按白仁的话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

真还别说,他自有办法。沧州城是个水陆交通的要道。每年河南下关东逃荒要饭的人很多,来到沧州都要站一站,于是乎,这些人就成了白家不花分文的劳动力。

话说这年麦秋,白家缺人,五辆马车一套,很快从沧州城里拉来了四五十号外地人。车刚到家,大门口早已等着一个五短身材的小伙子,看岁数二十左右,听口音是本地人,也想给帮个工,挣几个血汗钱。白仁一听有人找上门来,自然求之不得,一口应下,并讲好了价钱。

且说白家使唤人,简直就像使唤没主儿的牲口一样,鞭打快驴还嫌慢,一天两顿饭,两头不见日头。有些人受不了这个死累,半途就散了,钱自然是分文没有。大多数人还是咬牙坚持到了最后。

到了结账这天,白仁故伎重演,算盘子一响,又是分文不给!这伙子人可翻脸了,见讲理不行,就想砸了这个贼窝,白仁可不怕你这个,让两个儿子上阵,领着众家丁,大打出手,手拿木棍子,就要把这些人统统赶出府去。

且说白龙白虎,平时凶横惯了,打人如同家常便饭。木棍一抡,当时就有两个人被打倒在地,白家二虎做梦也没想到,这回真还打出了“茬儿”来了。

此人正是自动上门要求帮工的那个小伙子!

只见这小伙子纵身跃到白龙白虎面前,双手交臂胸前,一副凛然正气,冲着白家二虎喝道:“住手!快快拿钱来打发这些穷哥们,敢吐半个不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白龙白虎一听,大嘴咧到了耳朵根子,“这家伙口气倒是不小,八成是穷疯了吧?”

随即哈哈大笑。

只听白龙说道:“小子,你敢放大响炮,也不怕驴毛塞了你那张臭嘴!爷们儿我是谁,你也不打听打听,胳膊肘上跑死马,我看你今儿个是想到阎王爷那里喝粥去!”

说完,后退一步,冲着家丁喝道:“来呀,给他这个熊样儿瞧瞧!”

话没落地,早有两个家丁蹿上来,木棍子一抡,照着小伙子的腰腿就下了死手。二根棍子从左右而来,都是斜劈棍,左右躲闪都不行。只见小伙子纵身一跃,如苍鹰猎兔,双脚直朝二人踹去,哪里躲闪得开?两个家丁都被踹翻在地。

忽然,另有两条大棍从前后打来。好个大小伙子,身子极快,身子往旁一闪,伸手接住前面打来了大棍,随即往后一带,啪!后面来的大棍恰好到了,正打在这家伙的脊背上,只听一声惨叫,这家伙再也动弹不得了,顿时,在场的人都看呆了!四棍两招,闪得出奇,避得巧妙,只是瞬间!可见此人功夫了得!

再说这白龙,见此人功夫不凡,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小褂子呼啦一闪,如一只斗红了眼的公鸡,攥着两个拳头扑上来,刷刷刷,拳脚齐下,上来就用上了看家的绝命招,照着眼,胸,裆下了毒手。

这绝命三招,是白龙白虎随师多年专练的毒招。就像程咬金的三斧子,来势之凶,出手之狠,一般人是躲不过去的。白龙白虎就是仗着这三招横行霸道的。

第一招叫“二龙取珠”,二招“黑虎掏心”,三是“下脚撩阴”。这三招狠毒之处,在于同时发招。躲上防不了下,避下顾不了上,让人顾此失彼。且说这小伙子似有防备,上使“迎风手”下使“鸳鸯脚”一拨一擦,竟神速地破了毒招!

白龙这下可慌了,几年来与人交手,还未有人躲得过去!他这里一慌神,拳脚可就乱了,再打下去势必吃亏。

旁边观阵的白虎看得明白,喝声:“都给我上!”率先举着大棍冲上来。众家丁也一窝蜂地涌上来。顿时,小伙子被围在中间。四面受敌,处境万分危险!

再说这些短工们,此时谁还顾及别的,也都抄起家伙与家丁们搏斗起来。一时间,白家大院鸡飞狗跳,哭喊乱嚎,打成了一锅粥。

小伙子被困在核心,手无寸铁,难以抵挡,他得快些跳出去。只见他双足点地,一纵身跃到身后的高房上,这时,伙夫赵半哑担水正好进门。小伙子一看,紧跑几步,纵身跃下,一把夺了扁担,杀下院来。

只见这五尺扁担使开,忽棍忽枪,劈、砸、挑、撩,转眼就放倒了一片。白龙白虎一看这扁担着实厉害,每人举着一条大棍迎来。

小伙子说声“来的好”!扁担手中翻个花儿,也没见用的什么招,“噗噗”两下,简直就像拨泥人儿似的,白龙白虎被戮倒在地,扯着嗓子的嚎叫。小伙子跨步上前,一把拽住白虎,往白龙身上一扔,随后脚踩二人,冲着家丁喊道:“谁再动手,我即刻让他们上西天!”说完,脚下一用力,白龙白虎疼得杀猪般直告饶。

一直躲在上房“观局阵”的白仁,这下可毛了脚。帽子未及扶正便跟头马爬地跑出来。

边跑边喊:“哎呀呀,快快住手,快快住手!有话好商量,好商量!”

小伙子“哼”了一声,松了脚。白仁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家丁和短工,叹了口气,佯装局外人,到来两个儿子跟前,怒冲冲地喝道:“畜生!为何事激恼了这位壮士。谦和待人,你们是罪有应得。往日里我磨破嘴皮子,劝你们要安守本分,全当耳旁风,活该有今日!”

白仁唱双簧似地骂完了,立刻换了一个笑脸,对小伙子道:“壮士,有话尽管和我说,虽说我不当家做主,说话还是占地方的……”

小伙子见状,逢场作戏似的说道:“哦,既然老人家出面,就好说了。我有三个要求:一,如数算给伙计们钱;二,打坏的这些人,治伤养病。三,对二虎严加管教,再不许白使唤人。”

白仁听完,两眼转了几转,连连点头应下,小伙子这才松了脚。白龙自虎从地上爬起来,身子一活动,立刻“哎呀”一声嚷起来。二人清楚,这是刚才交手时,被人家点了穴。如果不及时解破,一个月后便会闭血身残。二人还算乖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鸡啄米,乞求壮上开恩,给他们解破,并保证往后规规矩矩,再不胡作非为了。

小伙子想了想,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饶了你们。”说完,动手给二人解了穴,二人又磕头谢罪。

这个时候,白仁说话了:“壮士身怀绝技,不显山露水,让人敬佩!敢问壮士高姓大名,宝乡何处?”

小伙子看了白仁一眼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南皮县黑龙村刘一枪便是!”

此言出口,白家父子简直就像被蜂蜇了似的,失声叫出了口,六只眼珠直怔怔地盯住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伙子。心中暗道:“啊?他就是那个三年前抢挑震沧南的刘一枪?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还是白仁脑瓜快,闻听此言,立刻大惊小怪他说道:“哎呀呀,实不知你就是名震沧南的刘豪杰,早知如此,唉……”

说完,转向白龙白虎道:“刘豪杰在此,还不跪拜高人!”白龙白虎还真听话,果真又跪在地上。

刘一枪摆摆手道:“不敢当!”话没落地,只见白仁也“扑通”跪在了地上。

刘一枪不受,急忙相扶:“老东家,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白仁不肯,说道:“刘豪杰,老夫有一要求,恳请答应,不然老夫就跪死在你面前!”

刘一枪忙道:“你先说出来听听。”

白仁这才说道:“我这两个逆子,实乃不成器!老夫年老体衰,难尽父道,我想请你留在府上聘为教师,代我管教……”

刘一枪闻听要把他留在府上教这两个逆子,哪里肯依?说道:“这事断断不可!”

这时,那几个受了重伤的短工,挣扎着爬起来道:“刘豪杰,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家,你就应下吧!你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刘一枪一想,也是。如果自己拍拍屁股走了,扔下这些穷哥们,还不一样挨白家的折磨吗,正在犹豫间,白仁转转眼珠又说话了:“刘壮士,别推辞了,留下吧!”

刘一枪叹口气道:“好吧!不过,聘教师一事,再不许提。”

白仁眨眨眼眼,答应了。

故事讲到这儿,有必要介绍一下刘一枪。

刘一枪真名刘之厚,是大清末代武状元刘适清的堂侄。刘之厚自幼随叔父习武,练成了一身超群的武功。叔父仍不满足,为了使侄儿在武林中立于不败之地,又精心传了他一套六合枪术,使刘之厚二十岁上便一杆大抢横行沧南。县城虽说地面不大,民风强悍,刁民横行。这儿是清末封疆大吏张之力、张之洞的故乡,再加上张氏家族的影响,历任县官或串通一气,或屈尊迎合,弄得百姓苦不堪言。

这一年来了一位姓杨的县令,进士出身,清正廉明。来南皮后,明察暗访,昭雪了几桩冤案,惩治几个罪大恶极的流氓。杨县令由此得罪了地方势力,有人扬言要杀死他。

就这个时候,刘之厚找到县衙,不要分文,定要给杨县令当镖师。杨县令十分感动,二人结为知已。

且说南街,有个姓昆的武师,善使一根盘龙棍,武艺高强,人送外号“震沧南”,一个“无敌手”,二人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枪棍搅在一处,上下翻飞,横突竖撞,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看不出谁攻谁守,分不清谁进谁退。整个县衙门前如万马厮杀,尘土飞场。围观的人个个看得呆呆发愣,大张着嘴,气儿不敢喘一口。那些几岁的娃娃,吓得扎进娘怀,一动也不敢动。

二人杀到六十多个回合,“震沧南”的棍法渐渐有此乱了。

刘之厚大吼一声,瞅准机会,抖枪压棍,顺着震沧南的胳膊往里猛一进,枪尖扎进胳肢窝。这个时候,只要他稍一用力,震沧南就得命丧黄泉。可他没有这么做,不过他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在枪尖将要刺进肉里的瞬间,刘之厚大枪往上一挑,只听“刺啦一一”一声,这家伙的衣服就来了个大开膛。震沧南大吃一惊,丢棍跳出圈外,跪地就拜,拜谢刘之厚手下留情之恩,从此,刘之厚声名大震,人送外号“刘一枪”。

那年头,多花早谢,直木先伐。时隔没两年,杨县令因得罪了张氏家族,被革职还乡,刘一枪也含恨回到了乡下。

再说白仁,留下刘一枪后,每日好酒好菜,待为上宾。白龙白虎也是毕恭毕敬,伊然把他当成了一位师长。

一晃半月过去了,上次械斗中受伤的伙计们也都陆续养好了伤,离开了白家。

伙计们都走了,刘一枪的心也活动了起来。他决不是那种贪图享乐之人!每日里,尽管自家父子待为上宾,可他总觉得他们是在逢场作戏,白家父子的为人,他是清楚的。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总得提防着点好。尽管心里这么想,表面仍是说说笑笑,也来了个逢场作戏。

这天早上,刘一枪练掌回来,只见桌上放着一个小纸团,打开一看有几粒巴豆,纸上写着“当心”两个小字。再看字迹,歪歪扭扭,不像是墨写的,倒像是用炭棍儿划的。这是什么意思?送东西的人是谁?猛然间,刘一枪明白了怎么回事,忍不住心中一阵怦怦急跳。他急忙藏了纸团,思谋起对策来……

到了中午,白家照例好酒好菜。饭后不久,刘一枪便坏了肚子,拉起稀来。过了中午,白仁过来说话,发现后,急忙吩附去抓药,又让伙夫赵半哑晚上做些流食。刘一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拍着胸脯对白仁说道:“不劳东家费心了,我这副身板,金刚一样,没有事的!”

白仁却是不依。

转眼三天过去了,刘一枪的肚子越来越坏,竟真的病倒了

白仁见后,心中暗暗了一阵冷笑。为何?他笑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原来,这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那日他以儿子拜师学艺为名,留住刘一枪,正是为了日后暗算他。堂堂一个沧州首户,沧城里的人物,岂有让一个小小武夫当众羞辱之理!这仇要报。这个面子得捞回来!如何算计这个武艺高强的刘一枪呢?爷几个可算是费尽了心机。终于想出了这个饭中下巴豆,使之泻肚,爬不起来,然后再收拾的毒计……

刘一枪病成这个样子,白仁父子喜在心里。但表面上仍装出十分关心的样子,四处请医。这天,只见白仁领进一个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来,说是从东乡请来的王先生。这王先生一脸横肉,左半脸有一块鲜红的伤疤,瞧人时,目露凶光,一团杀气,一看便知不是个善良之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沧东土匪头子王一刀。

白仁请来王一刀,是让他协助收拾刘一枪的。且说白仁领王一刀来到刘一枪房中“看病”。这小子哪会拿腔拿调他说些医理药法?三句话便露了本行。一声大喝:“给我绑起来!”

率先动手,猛扑过去,死死抱住了刘一枪。这时,白龙白虎还有另一个随来的土匪也扑上来,四人一齐动手,刘一枪纵有通天本领,也逃脱不了这伙强贼的突然袭击!就这样,刘一枪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这时,白仁说话了,一改往日的和颜悦色,阴阳怪气他说道:“姓刘的,想不到吧。这就叫黄雀在后!这回我要一笔一笔地与你算算这个账!”

刘一枪怒目而视,一言不发。白仁冲着刘一枪又是一阵冷笑,回头对王一刀道:“走,孩子,咱们先吃饭去,回头再收拾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说完,吩咐家丁好好看守,这才离房而去。

白仁一伙回到客厅,这时伙夫赵半哑早已将酒菜摆好。今日白仁特意吩咐,好酒好才弄了一大桌,他要好好庆贺庆贺。

这里不说白仁一伙如何饮酒庆贺。且说刘一枪,他这里搞的什么名堂?明明知道白仁要在饭菜里算计他,他为何还要上当中计,以致被擒?这不是白讨苦吃吗!

原来,刘一枪另有打算,他觉得白家实在可恶之极!这样的匪类不除,实在是后患无穷!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抓住白家的罪证,以张扬武林,为了稳住白仁,他来了个将计就计……

饭端上来,他就吃,药熬好了,他就喝。白仁看在眼里,如何不相信这是真的!

刘一枪之所以能把这出戏演下去,其中亏了一人,这人就是伙夫赵半哑!

赵半哑原是西洪洞县武师,名赵春和。十年前,因失手打死催租的狗腿子,逃难来到沧州,隐姓埋名,装聋作哑。这年麦收,随短工来到了白仁家。白仁见他不会说话光知干活,就让他去伙房帮厨。不料想,这哑巴红白案上的活计满不赖,烧的饭菜别有味道,就被留在了白家。

在白家的这些年中,白家的种种劣行他看在眼里恨在心上,几次侠肠萌动,想除掉这伙人面兽心的家伙。可他想自己命案在身,又强忍下了。刘一枪惩治白家父子的事,他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敬慕之情油然而生,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从此,他借送饭送水之机,处处留心观察刘一枪,并在暗中保护他。

这一日,白仁拿来一包巴豆,恶狠狠地跟他做手势,让他轧成粉,下到刘一枪的饭菜中。赵半哑知道白仁要加害刘一枪,恨得咬牙切齿。他面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点头应下,暗里却没给放一粒巴豆,白仁哪里会知道。

为了给刘一枪报个信儿,他才包了巴斗,写了字条,借送水之机,放在刘一枪的房中。不料,很快就被刘一枪识破了!

那是早饭后,赵半哑收拾碗筷。刘一抢看看四周无人,把抓住了赵半哑的手腕子,狠劲一振,力有千斤,刘一枪注意观察对方表情,根本没有什么表示,心中更是有了底儿。

他低声说道:“你是什么人?来白家为奴为何要装警作哑!”

赵半哑闻听,一激灵,直瞪瞪地望着刘一枪,还是没说话。

刘一枪松了手道:“大哥,别做戏了,你瞒别人,却瞒不了我。那回我夺你扁担防身,就觉你手上有一股奇力,不是习武之人,哪有那种力气?还有,我夜里曾访你多次了,有几次碰上你深夜闭灯练功。我心中好生纳闷。自古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你一定是有番来历的人。再就是,今日送巴豆包一事,不是你还能是谁?仁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完、俯身拜下去。

赵半哑见刘一枪一语道破天机,激动异常,急忙相扶道:“贤弟、快快请你。你既已说破,我也无需隐瞒了……

于是,赵半哑眼含热泪,便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刘一枪,末了,二人商定了一个将计就计,里应外合,除掉沧东一霸的计策……

再说白家父子与土匪头子王一刀猜拳饮酒庆贺,他们觉得今日没费一刀一枪能生擒刘一枪,全是“老家局”计谋高超。所以喝酒时,白仁首推上冲,与三个儿子频频举杯。喝着喝着,突然一个个肚子咕咕响!不一会儿,便手捂肚子拉起稀来。他们感到蹊跷,觉得这酒菜里一定有名堂。白仁吩咐,速速去拿伙夫赵半哑说话。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一声大吼,如天崩地裂,“不用拿,我等来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刘一枪!身后跟着伙夫赵半哑。二人手中各执刀枪,已将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白仁一伙万没想到会有这一手,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还是王一刀这小子有经验,见状一口吹灭了蜡烛、一头钻到了桌子底下。白仁父子无处可躲,如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屋中呜哇乱嚎、杯盘撞落、发出“叮当”的碰撞声……

话说刘一枪刚才不是被死死地捆了手脚吗?他怎么能跑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前面已经讲过,凭刘一枪如此功力,区区指粗麻绳岂能缚得任他。就在白仁一伙走后,他故意哼哼唧唧,以麻痹对方。看护的家丁见他病成这个样子,根本不相信他还能跑得了!刘一枪待看护的家丁出去后不久,暗运一口混元真气,挣断了身上的绳索,悄然溜出房门,一拳将守护的家丁击昏,夺了枪,便想去约赵武师。这时赵半哑也执刀赶来营救刘一枪。二人合兵一处,直奔客厅。

再说刘一枪与赵武师,见屋中吹灭了蜡烛,不敢贸然进屋,便一个守门,一个堵窗,来了个关门打狗。

白仁知道来者不善,带着哭腔对儿子说道:“儿啊,你们快快想办法出去,今儿个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了……

还是王一刀小子久经杀场,对随来的土匪说道:“你在前面开路,咱奶奶的杀出去!”

这名匪徒不敢不听,拔了腰刀来到门口。他还算有经验,抄了一个凳子就往外扔,身子随后而至。刘一枪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手,就在凳子砸出屋门的瞬间,挺枪就刺,恰好刺中这家伙的肚子。正待要拔枪之际,王一刀大吼一声,挺刀冲了出来。

这时,抽枪已来不及,怎么办?情况十分危急,好个刘一枪,急中行智,顺势将大抢往上一抬,这时王一刀的刀已到,“咔嚓”一声砍断了枪杆。

刘一枪一愣神,就势一脚,举起手中的半截枪杆,当头砸去。实在太快了,王一刀防不胜防,只听,“咔嚓”一声,直打得脑浆迸裂。这个罪大恶极的土匪头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瞬间杀死二人,白仁父子吓破了胆,如何还敢往外冲?这时赵武师已在窗台上放起火来。大火一烧,一会儿,便燃着了房顶。这一下可就热闹了,整个客厅顿时烈焰腾空,劈啦乱响。大火一烧,空气收缩,房门“哐当”自动关上了。白龙不甘被火烧死,踹窗逃命,被赵武师一刀结果了性命。客厅起火,白家大院里的家丁和奴仆都跑了出来,只见两个大汉执刀堵在门口,已明白了八九,谁敢来救?就这样,白仁白虎都被活活地烧死在房中……

大害已除,刘一枪料定官府决不会放过他们,当夜便和赵武师打点了行李,一块下了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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