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梦先生轶事

樱花说比赛 2022-09-26 01:55:50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小小的山村,村里识字的人不多,就在槐树坡下住着一位读书郎。

他真是:早也吟,晚也唱,只会捧书读文章,一日三餐忘了吃,哪管五谷田中粮,全靠妻子桃花娘!按理,他这样发愤读书,可以进京应试,争个一官半职。

可他却因一次扯谎,被乡邻尊为梦先生,哪想后来一连串做“梦”,到京封了官,还差一点送了命。

凡是人都有名称,而名称都有由来。若问梦先生的雅号从哪里来,当然有一段缘故。

有一年夏天,正是麦收季节。太阳就像一盆火,从天上撒下火苗来,到处都是热烘烘的。

农人们将收下的麦子铺在场上曝晒。这时,桃花娘子正用竹扒子翻晒麦粒,脸晒得像块大红缎子,额上的汗珠噗嗒噗嗒落下来。

她不由叹道:“你也忙,我也忙,黄金麦子登了场,只怪老天欠风凉。”

忽然,读书郎急忙忙从屋里跑了出来,舞着手里的书卷,喊道:“风要来,雨要来,麦子快快收家来。”

大家看看天上的日头,谁也没有理他。桃花娘子解嘲道:“天红红,地红红;不知哪来雨和风?”

读书郎急得把眼睛瞪得老大,认真地说:“叫声桃花娘,与你赌一场,输了不上你的床,情愿今晚睡锅房。”

当着众人面,桃花娘子的脸给羞红了,她遮掩着说:“叫声我的郎,赌就赌一场,输了给你裁衣裳,多养蚕子多采桑。”说完,两人伸出右手掌,轻轻地拍了三下。

读书郎丢下书本,帮着把场上的麦子装进斗里。

桃花娘子扛在肩上,就这样一斗一斗朝家里扛。

乡邻们笑桃花娘子真是个:嫁鸡属鸡,嫁狗属狗,买把扫帚,挟了就走。

哪里知道,午后果然起风了,呼呼地刮得猛,梧桐弯了腰,风沙迷了眼。

只见西北方乌云翻腾,眨眼功夫天黑得像锅底,雨点像撒豆子一样,劈劈啪啪。接着是瓢泼大雨。

唉,人都躲不及,哪能再顾场上晒的麦子,都被一场大雨漂走了。乡邻们有的叹气,有的跺脚:“白是雨,黑是风,半年辛苦一场空!”

桃花娘子心好,她出门安慰乡亲们:“莫焦急,莫悲伤,我家有粮你有粮,不会叫你饿肚肠。”她进门来,亲热地抓起读书郎的手,笑着说:“多亏老天帮你忙,今晚不用睡锅房。”

读书郎悄悄地咬着她的耳朵说:“今晚不用睡锅房,芙蓉帐里戏鸳鸯;明年抱个小儿郎,叫我爹来叫你娘。”

臊得桃花娘子红到脖子根,娇嗔地吐出一个字:“啐!”

事后,有人问读书郎是怎样算出晴天会下雨的?读书郎笑笑说:“昨夜我做梦,梦见雨和风。”乡邻一听,真神啊!于是就称他梦先生了。

原来,读书郎在家看到盐钵子的盐潮了,就估猜天快下雨了。这不是么,他故意来个鬼吹灯,吹出天下有名声。

每逢八月中秋节,家家团圆忙拜月。

桃花娘子想回娘家,头一天就打发男人送礼去。

那是一篮子沉甸甸的土产!梦先生挎着篮子,走过三里庵,抹了一把汗;绕过干松岭,脚步不打停;到了七里塘,望见岳丈家高门墙。

只见大门外,左面歇着一顶小轿,右面拴着一匹黄马。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大连襟和二连襟先来了!他走进门一看,果然是丈人和他俩在饮茶谈心呢。

他忙跨进客厅,放下篮子,作了一揖:“拜见岳丈大人”丈人是圆脑袋、胖身材、小眼珠,心肠坏。

只见他头也不抬,淡淡地说:“来呀,给贵客泡茶。”下人故意溜到后面去了。“唉,你就随便坐吧。”

这时丈母娘出堂了,丈人想奚落三女婿,便夸道:“长婿飞马四蹄快,二婿坐轿两人抬,唯有……”

偏偏丈母娘欢喜三女婿,接着说:“唯有三婿有文才,竹篮装个节日来。”丈母娘掀开篮子上的红绸布,可乐了!

只听她数道:“玛瑙石榴笑开口,细枝白嫩雪花藕,麦儿尖尖吐清香,柿子红红赛星斗”随即高兴地抓了一把香菱给大家尝尝鲜。

丈人取了一个咬一口,皱起眉来。哎哟,几乎掉了牙。剩下的香菱全给大姑爷、二姑爷抢着吃掉了,还眼馋地盯着那鲜红透亮的柿子呢。

不一会儿,吃晚饭了。丈人对大女婿、二女婿说:“畅饮好酒三五盅,醉时登楼寻好梦。”待三女婿呢,“晚饭下厨陪长工,累了孤单睡牛棚。”

丈母娘虽不满意丈夫这样做,但胳膊扭不过大腿,也只好叹气认了。

梦先生在牛棚里哪能睡得着,听得梆儿敲三更,悄悄牵牛出棚门。踏过花溪钻树林,点树点到第九根。他将牛扣在第九棵树上,还拍拍大牯牛的脊背说:“老伙计,莫生气,待我耍场好把戏。”

然后,他蹭回厨房,找到火镰、火石,竟然在牛棚放了一把火。这还了得!嚓嚓火星跳,呼呼茅草烧,竹梁劈啪炸九霄!不知谁先发觉了,叫喊起来:“不好啦,牛棚起火啦!”

丈人受惊起来一看,门外飞红;丈母娘一听,两条腿打软,抖了起来。两个女婿虽是娇客,也不能装死哟,慌忙披衣下楼。这才是:争拿水桶,高挑灯笼,抢过火叉,奔向牛棚——

大家忙乱了一回,火灭了,牛棚成了一摊灰,这才回屋歇歇。

天刚亮,牧童来报信:“老牛不见了!”这时丈人才想起牛来,慌忙叫人分头去找,哪里找得到。丈母娘哭了“牛是命,牛是宝!”

丈人发急:“牛耕田,只吃草,二百两银子买不到。”

正乱着,三个女儿回来了。桃花得知此事,忙劝道:“娘莫哭,爹莫慌,我郎梦过风和雨,定能梦牛在何方。”

这时梦先生假装从厨房里刚起来,身上还沾着草屑子呢。他打趣地说:“长婿骑马逞豪强,二婿坐轿游四方,唯有三婿最无用,误了你女桃花娘。”

丈人愧了,连襟羞了,丈母娘央求了。于是按桃花娘的意思,抬来楼上的红木大床,又盖上大红锦被,让他睡好。

众人围在床边,听他说梦话。梦先生哪里敢睡着,只是装着打呼噜。过一会儿就喊起来了:“牛有了,赶快寻,过小溪,进树林,一棵一棵莫要停,数到老树第九棵,牛儿低头正啃青。”丈人一听,赶快派人去找。果然不错,找到牛牵回来了。

此后,丈人家对三女婿尊重了。梦先生的名声更大了。

人常说:乡下人上街,不是篮子就是口袋。

有一回,梦先生的丈母娘挽着元宝竹篮,去县城买胭脂、花粉、梳头油,顺便看看丝绸店里好丝绸。

她东瞅瞅、西瞧瞧,忽然看见街头上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围了许多人。

有人指点说,是石太公家走失了一只鹦鹉呢。她感到奇怪,就分开众人,外三层,里三层,挤了进去。只见墙上贴着一张招纸,便请人念给她听:

猫戏鹦鹉断金链,

飞去两日不见影;

如能寻回能言鸟,

赏他百两雪花银。

旁边有人说:“既赏百两雪花银,上天入地也要寻。”

也有人说:“见过山中灵芝草,未曾见过能言鸟”众人啧啧称奇。

这时梦先生的丈母娘一听,笑在眉头喜在心。

她伸手就揭了招纸,不就是一只鸟嘛!石家佣人石通欢欢喜喜进去报主人,石太公急忙迎出来,一叠声地朝里请:“看来老太已知晓,何处发现能言鸟?”

“鹦鹉不过一只鸟,展翅飞去莫心焦,如请我家三女婿,三更梦里能寻到。”

“做梦?拿着棒——当真针!”

“我说呀,三个指头捏螺蛳——稳拿”

石太公摇头不相信。梦先生的丈母娘又兜出过去的事儿,说梦先生“晴天能梦风雨狂,收取麦子保住粮;我家失火丢了牛,他能梦牛在树旁。甭提多灵哪!”

石太公本不相信,经她这么一吹,虽然做梦太神奇,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

梦先生一听石府来人请他,他不愿去。心下明白,哪能再扯谎。岂不犯愁肠!

石通说出一段原委:原来南园石家老太太最喜爱鹦鹉,因花猫戏耍,鹦鹉挣断了金链子飞走了。急得老太太茶不思,饭不想,就差生出病来。

经不住桃花娘子再三央求,让他莫失了娘的面子,梦先生才向石家提出要依他三件事。哪三件?一要全府人出外,二要大床堂前摆;三要备下酒和菜,醉后三日梦鸟来!

石通回去禀报主人,一一答应,整个南园两厅八室和一座偌大的园林,全让给梦先生了。

第一天第二天他吃饭养神,放倒就睡。

第三天到了,哪能交出鸟儿来呢。他想:人生在世迟早是死,不如死了算了,只怪自己当初不该撒谎。

他中午吃了三大碗冷饭,干脆做个饱死鬼。太阳渐渐西斜,梦先生逛进南园,来到一棵树下,低着头儿,解裤带儿,想寻个枝儿,套个圈儿,不由心中念妻儿,眼里滚下泪珠儿。

忽然,有人在叫他:“莫要朝里钻,快来救救我!”连叫两遍。

他感到奇怪:这个园子除我没有第二个人呀!他抬头细找,咦,那不是红嘴鹦鹉绿羽毛吗?啊,是它在叫唤。他高兴地抹掉泪水……原来鹦鹉惊飞后,带着断链子飞进南园,绕在一个枝头上,就再也飞不走了。

梦先生喜匆匆地跑出园子,打开两扇门,大喊道:“鹦鹉叫了,鹦鹉唱,落在园里桂树上。”门口石通带人正在探消息呢,连忙带人扛梯子进园,悄悄地爬上树去将鹦鹉接下来。

石太公给了梦先生一百两纹银,他将银子全部给了丈母娘,丈母娘哪里肯收,好歹分了一半给桃花娘子,让她裁新衣、买东西,剩下来买胭脂花粉。

从此,梦先生的传说就更加神奇了。

没过多久,传出皇上丢了玉玺,要各府、州、县寻找。

不知谁多了一句嘴:“梦先生的梦可灵哩。”当地县官老爷一想:是哇,非他不可!

小小县官下乡来,又举旗、又扛牌,锣声嘡嘡敲不住,家家关门忙避灾。一行人马走走停停,好不容易访到槐树下,轿子就歇在梦先生家的门口。

梦先生听说皇上丢了玉玺,要他去做梦。他手里握着书,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不、不行!”

梦先生是哑巴吃饺子肚里有数。过去都是假,现在弄不好,戏弄皇上会落个什么罪名!

县官虎下脸来:“你敢抗旨?”手指大槐树发狠道:“树高千丈全靠枝,枝桠有窝鸟来栖,如若倒树散了窝,大祸临头后悔迟。”桃花女吓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她紧拉着梦先生的膀子劝道:“你就做一回梦吧,不就梦见了吗。”真是挑粪的担子,前后都是死(屎),不如豁出去!

梦先生跺了一脚:“也罢,我去、我去!”

“今晚在家好安排,明朝皇家轿子来!”县官丢下两句话,就急急回朝交旨去了。

这一夜,梦先生和桃花娘子说一阵、哭一阵,好不容易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嘿,皇家来了一顶两人小轿,吆吆喝喝要梦先生上轿。

梦先生暗暗关照桃花女:“娘子一定要依我,日到中午放把火,烧去两间破茅屋,走回娘家躲一躲。”

桃花女含泪点头,哽哽咽咽,实在舍不得分离。梦先生坐进了轿子,一路上颠颠晃晃。

只听轿夫唱道:“下坡慢点行,上山不能停;一步一步朝前走,就怕山高路不平。”不知走了多少路程。

梦先生在轿中问道:“什么时辰了?”

轿夫回道:“太阳当头照,汗水湿衣帽。”

梦先生一拍轿子扶手板:“哎哟,快住轿!我家起火了。”

后面轿夫笑了:“哪能信?”

前面轿夫相信:“他是梦先生啊。”不管它,住轿!三人爬上山顶去看。

果然,西南边大树下浓烟滚滚,梦先生家的两间茅屋起火了!

轿夫奇怪地问道:“梦先生,你怎么知道家中失火的?”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家中火光一片红。”

轿夫试探地问道:“你既会做梦,可知道皇上的玉玺是谁拿的呢?”

梦先生哪里答得出来,他随嘴说道“找玉玺,是小事,不是张三是李四。”

谁知两名轿夫一听,面如土色,抖抖颤颤朝地下跪,一个说:“正是小的们偷的。该死、该死!他名张三,我名李四。”

另一个说:“想不到先生的梦真灵,还望救我们一条命!”真是芝麻落进针眼里——巧极了!

梦先生心里乐开花,可脸上冷冰冰的,故意装得老谋深算的样子:“你把我当客,我梦你做贼,人心不可测,看你说话可老实?”

只听他俩说道“世上三百六十行,我俩行当是瓦匠。只为金殿常漏雨,我俩拾漏翻瓦望。那天皇上退早朝,玉玺忘在龙案上。小人不该起贼心,偷了玉玺悄悄藏。”

梦先生急忙问:“藏在哪儿,快快讲!”

“藏在金殿翘角上,横数九块琉璃瓦,纵数滴水十八行。听说先生梦灵光,不由我俩心发慌,充当轿班来试试,果然做梦本领强。求求先生开开恩,我俩永世不会忘。”说完,他们又跪下磕了头。

梦先生答应道:“只望你们贼心改,万事由我来掩盖,我在皇上面前说梦话,你们赶快上屋取下来,方能免掉祸与灾!”

“是、是,是。”

费了好半天功夫,轿子才悠悠地抬进了京城。

地方县令迎上前招呼:“直上金銮殿。”皇上先赐宴,让他美美地吃了一顿。

然后,命人抬出龙床在殿前放平,好让梦先生睡觉。

梦先生装模做样睡了一会儿,猛地喊起来:“快来望呀、快来望,大殿东角射金光,盘龙玉玺四方方,藏在瓦中央。”

皇上急忙派人去找瓦匠。哪里要找?张三、李四就在一旁候着呢,连梯子都备好了。两人迅速爬上去,从藏处掀瓦,不用找,就取下来了。好一枚碧绿晶莹的盘龙玉玺!

皇上一高兴,就要封官。梦先生不愿意,哪里由他,硬被拖去披红插花,要他跨马游街三日。哪晓得:三日游街尚未了,番邦送宝祸事生。

北方的番邦派来使臣哈喇歪思和四名护卫,送来了一只铁盒子。在朝拜皇上时,哈喇歪思在殿上狂妄地念了几句歪诗:“小小铁盒装蹊跷,蹊跷只有我知晓,天朝若是无人识,跪下称臣方才饶。”

皇上想斥他“大胆”!话到嘴边开口难,便召老少臣子猜猜看。

只见一只精致的铁盒,配了一把细小的铜锁,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有人说:“盒子小又巧,里面藏元宝。”

有人说:“盒子牢又固,里面藏经书。”

有人说:“盒子薄又轻,里面装点心。”你猜、我猜,好热闹,只见番臣把头摇。

有人说他已猜中,打开看看见分晓。哈喇歪思死捂着盒子说:“猜得离了谱,你们就认输。”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作声了。

在大臣中有人想起梦先生,做个梦不就成了?皇上下旨,不待他游完街,就有人牵马要他入宫。

梦先生还以为自己的花样被揭穿了,吓了一跳。后来才听说,皇上要他再做一个梦,看看盒子里的东西,急得他出了一身虚汗。

他很快镇定下来,想到日子难过不如死,谁叫我扯谎的呢!

他对皇上提出来:“不喝酒、不吃菜,不用龙床摆殿外,三丈六尺搭高台,五天六夜梦才来。底下七层褥子垫,上面七层被子盖,我睡中间说梦话,你们细听来,听错莫见怪!”

皇上一件件依他,要木匠先架起三丈六尺高的台子,备好褥子和被子,然后让他一层一层地爬上去,钻进去睡好。众大臣围在下面静听,听着有赏哩,连升三级。

番邦使臣哈喇歪思在一旁见了,感到莫明其妙,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一天两夜还好,三天五天怎受得了?老少臣子饮食少进,方便带跑;年轻的低头打盹,年老的东歪西倒。打呼哪敢出声,静得听见心跳;人人耳朵用神,只怕大事误掉!

梦先生在台上先是睡了两天,后来哪里睡得着,白天望太阳,晚间望月亮,七层被子压住,实在难过,一晃五六天还未死。

第七天,他实在熬不住了,不由叫出声来:“我的亲妈妈!”这一声喊不要紧,惊动了台下人。

一员武将跳起来说:“我听见了,是‘亲妈妈’!”

一位老丞相耳朵背,慢腾腾地说:“我听见好像是一对金蛤蟆!”

大家一想:亲妈妈怎么能放在铁盒子里?还是老丞相说得对:一对金蛤蟆。

番臣哈喇歪思惊得像木头人儿,在文武大臣催逼下,才还过魂来,慢腾腾地打开锁。啊呀,果真是一对金蛤蟆!一只蛤蟆腿四条,两只蛤蟆腿八条。数一数,一条不多,一条不少。

这时,已有人将梦先生七手八脚抬了下来,先灌下一碗稠米汤,然后慢慢再调着……

番臣哈喇歪思感到神奇,临别吟了四句诗:“下里来戏问,谁知天朝出神人;一梦识国宝,我主愿称臣。”原来金蛤蟆是番邦的国宝,还以为锁在铁盒里,人不知、神不晓,谁知中了鬼马刀!

过了几天,梦先生身体养好了,皇上又要封梦先生的官,梦先生摇摇头。皇上赞道:“亏你会做梦,立了一功又一功,若是在朝做官不愿意,封你逍遥公。”

梦先生接受了封号,谎称回去接妻子来京享福,皇上当然准了他。

后来呢,梦先生走马丈人家,接出娘子小桃花,从此抛却荒唐梦,躲进深山去安家,夫妻安稳度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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