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杨梅红了

老胡随笔 2024-06-22 19:41:30

喉咙能吞咽的是口水,喉咙难以吞咽的是美誉。

老早子,阿拉北仑柴桥人坐公交去宁波,要经过的每一站点,几乎都有特色美食。有首童谣这样唱:后所开过穿山站,穿山站头交关赞,阿六馄饨来摆摊;穿山开过霞浦站,霞浦站头交关赞,阿乐婆婆点心摊,大小客人交交关,吃吃味道交关赞;霞浦开过陈华站,陈华站头交关赞,长脚鹭鸶水果摊;陈华开过清水站,清水站头交关赞,镇海高塘不去拐,就在大碶吃中饭。

大碶的北面就是塔峙岙,这牌门桥就是盛产杨梅的地方,方圆百里,众人皆对牌门桥的“乌珠”杨梅赞誉有加。那滋味,甜中带鲜,妙不可言。

华夏杨梅在江南,江南杨梅在北仑。杨梅颜色自粉红至乳白不等,而其中尤以通体乳白的水晶杨梅最为珍稀,相传于古代乃贡品。杨梅树须得嫁接,首先得选同科之树,若同属地则更佳,故杨梅需与同科(杨梅科)之树进行嫁接。此乃“拷贝不走样”!

在牌门桥的山上,我家曾有十三株杨梅树,由我奶奶的侄子照管,我们称他“保障伯伯”。每临当下时节,他总会挑着箩筐、担着扁担,给我家送来杨梅。因数量众多,那时又无冰箱,只得用篾席摊晾着。除自家享用、一部分用来制作烧酒杨梅外,还会分予隔壁邻里,此乃有效的社交,有福同享之举。

夏至杨梅红,小暑杨梅要出虫。就是说,杨梅的采摘时间只有一个节气,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这道出了杨梅上市期短、不耐储存的困境。

我沉醉在这杨梅的滋味中,思绪也随之飘远。想起儿时与伙伴们一同在杨梅树下嬉戏,望着满树的杨梅垂涎欲滴。那时的我们,无忧无虑,笑声在杨梅林间回荡。大家争先恐后地爬上树去,只为摘下那最饱满、最诱人的杨梅。有时不小心从树上滑落,摔在柔软的草地上,也只是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为杨梅而“战斗”。

杨梅,不仅仅是一种水果,更是夏日里的一份美好记忆,一份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它用独特的滋味,诉说着大自然的恩赐,让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停下脚步,品味这份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在每一个品尝杨梅的瞬间,都能感受到生活中的小确幸,那是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幸福,如同杨梅的味道,酸甜交织,却又令人回味无穷。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公社化后,土地连同土地上的果树收归集体。如今,若要敞开肚皮吃杨梅,只能默默在街上购买,每当望见市场上售卖的杨梅,每一只酸甜瞬间,那深深的乡愁便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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