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帝尧的传说

萌桐讲故事 2022-11-06 20:28:54

上古时候,我国出了一个贤明的帝王尧。尧名放勋,放勋的父亲就是五帝中的帝喾。

过去的帝王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而尧的帝位不是从父王那里继承下来的,而是他的哥哥挚在帝位上坐了几年以后,心甘情愿让给他的。

事情是这样的:帝喾娶了四个妃子,每个妃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四个儿子中,帝喾最疼爱的是大儿子挚和放勋。他年老以后,想在这两个儿子中选个继承他帝位的人。

可这帝位传给谁呢?帝喾为这事费了不少心思。挚是他的长子,传给他是名正言顺的事。但挚不如放勋涵养高深,办事不如放勋心细。有心把帝位传给放勋,但又觉得挚忠厚。

他就这么掂量来,掂量去,一直掂量了好多年,到他卧床不起的时候,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四个儿子一齐来看望他,他已经病得很重了。

时间不能再等了。他横了横心,决定舍弃长子,把帝位传给放勋。心里这么想,可嘴却说不出来了,想用手指指放勋,刚举起来,一口气噎在嗓子里,死了。手滑下来,伸出来的那根指头指向长子挚。

弟兄几个没有为帝位争抢。埋葬了父亲以后,挚名正言顺地登上了帝位。他把弟弟放勋封为唐侯,派出京城去了。

封地有放勋豪华的府邸,也有他挥霍不尽的财富。但他并不因为自己富有和地位高贵而奢侈。他经常粗布麻衣,到民间体察民情,以圣德训导那里尚未开化的庶民。对有才能的人,他以礼相待,请来帮助他治理领地。不几年时间,把领地治理得相当安定。天下诸侯,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而挚登上帝位以后,尽管也尽心竭力想把天下治好,由于才能所限,没有搞出什么政绩来,诸侯们不大佩服他。以致有很多人只知放勋而不知挚,有的人还误以为放勋是当今的帝王。

挚了解到这些情况,自愧不如弟弟,就率领百官,把弟弟迎进京城,当了帝王。这就是历史上的贤君尧。尧在位几十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人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呈现一派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的景象。

后来,尧帝年岁大了,做起事来,总是丢三落四的。对自己的大臣,难免有些端不平的地方。大臣们往往为了一件小事,你争我吵,各不相让。

开始,尧帝抱怨大臣们不能齐心协力报效国家。大臣们受到他的指责,表面的争吵少了。但随时发现他们同时把矛头指向自己,抱怨他处事不公,自己反成了众多人的对立面。

尧帝大吃一惊,要解决这些问题,已经力不从心了。如果长期下去,势必影响国计民生。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年纪,天下应该让给那些年轻有为,德才兼备的人去治理了。

可这帝位让给谁呢?他犯了愁。在他的心里,有治理天下才能的人有两个。一个叫重华。重华是前些年大臣们推荐给尧帝的一个乡下人,很有才华,尧帝很器重他,就把他召到朝里,让他参预朝政。

他在帮助尧治理天下的过程中,制定了不少有利国计民生的措施,很受大臣们的推崇。

当初,尧帝就有意让他将来继承自己的帝位,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同时嫁给了他。可近些年,尧帝发现他一手栽培起来的重华,时常给自己争吵不休,并且还处处设置障碍,限制自己的行动。重华对自己的不尊敬,倒得到很多大臣的赞赏。以重华为中心,在朝里形成了一股势力。从心里讲,尧帝越来越不喜欢他了。

另一个人是大王子丹朱。丹朱是尧帝最喜爱的儿子,自幼聪明伶俐,长大后参预朝政,天下大事了如指掌,并帮助他处理过不少军机大事,是尧帝很得力的助手。

但当初尧帝并不喜欢他,因为丹朱说话不讲忠信,办事不讲道义,任性而好和人争吵。可近几年来,他却越来越偏爱自己的儿子了。也说不清是因为偏爱自己的儿子才在感情上疏远女婿,还是因为跟女婿在感情上疏远了,才偏自己的儿子,他总觉得把帝位传给自己的亲骨肉,总比传给别人可靠些。

从感情上说,应享受荣华富贵的是自己的儿子而不应该是他人。在他大权在握的时候,行使这最后一点儿权力,把帝位传给儿子,也未尝不可。但又怕天下人不服,将来闹出什么乱子来。

天下事不比家里事,一出问题,影响面可就大了。他想来想去,最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封重华为虞侯,派往虞地;封丹朱为逆時侯,派往逆時。最后从他们治理各自领地的政绩,来决定帝位传人的取舍。他把这个想法向大臣们一讲,大臣们齐声称赞尧帝圣明。

谁也没有想到,尧帝在处理这件事上,给大臣们耍了一手。原来,逆時跟尧原来的领地唐邑相邻,尧帝在那一带很有威望。把儿子封到那里,人们会把对自己的崇敬转向丹朱,治理起来比治理别处容易得多。只要民心所向,就容易搞出政绩来。重华的处境就不同了。他在虞邑没有什么基础,到了那里,首先有一个树立威望的过程。等重华的威望树起来了,丹朱早就政绩卓著了。这样,尧帝把天下传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

重华和丹朱两个人奉了王命,各自到自己的领地上任去了。他们在各自领地上的成绩,决定着各自的前途。因此,两个人心里都捏着一把劲,都想搞出点儿政绩来击败对方。

三年过去了,尧帝召重华和丹朱回朝述职。尧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询问他们两个所属领地的户籍、田赋、风物、习俗等等。两个人对答如流。问起他们对领地庶民的治理,他们列举对几件重大事件的处理,讲得切体而且合理。满朝文武官员,没有不点头称赞的。

这一次,重华和丹朱没有比出个高低来。但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不能两个人同掌天下。尧帝仍让他们各回领地去了。

又过了三年,尧帝派钦差大臣到逆時和虞邑考察他们的政绩。钦差大臣先到逆時,只见逆時城高壕深,十分牢固。上了城墙,向城内举目远眺,只见街道、房屋井然有序。那规模和京城不相上下。钦差大臣到了虞邑,只见城外绿水环绕,城楼金碧辉煌。人到了这里,如入仙境一般。城内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如流,一派升平景象。钦差大臣赞叹不已。他们去向尧帝复命,尧帝和大臣们听了,也没评出个三长两短来。

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这时候,尧帝真得老了。耳聋了,眼花了,反应也迟钝了。说不定哪天夜里脱了鞋和袜,第二天就穿不上了。由贤明的君主继位,成了火烧眉毛的事。如果帝位继承人还定不下来,恐怕要误大事了。

他自信丹朱比重华干得好,继而怀疑钦差大臣有意袒护重华,怀疑了钦差大臣,对其它人谁都不相信了。这一次,他要实地考察。一些大臣见他年纪大了,怕路上出事,纷纷拦车阻止尧帝这次远行。尧帝不听,他穿上粗布麻衣,由两个大臣陪同,乘车走了。

他们先奔虞邑。马不停蹄地走了十几天,终于来到了。一入虞邑的地界,就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的一侧,树着一根木柱子。一个老人正在柱子上用刀子刻着什么。尧帝眼花看不清,他下了车,凑上去,迷起一双昏花的眼睛仔细一看,见那人在柱子上刻上一条政见。尧帝感到很奇怪,问:“老丈,你这是在干什么哪?”

老人刻完最后一个字,回头看了尧帝一眼,笑着说:“客官是外地人吧?你有所不知,这木柱子叫‘华表’,每个路口都有。过往行人,凡对虞侯的施政有什么建议或不赞成之处,都可以刻写在上面。写满了,虞侯就派人把它拔下来,送到官署,另换一根新柱子栽到那里。虞侯治理领地,就是参阅上面的建议来制定法令的。”

要是人们都来参政,还要这帝王和王公大臣来干什么?尧帝听了,心里就不大痛快。跟随他的两个大臣对重华的这种做法,一个表示赞成,一个表示异议。他们在尧帝耳边喋喋不休地争论着。尧帝始终没有吭声。又走了一程,见每个路口都是如此。尧帝喝令马夫调过马头,向逆時方向走去。虞邑,他不去了。重华,他也不见了。是好是坏,有这一条就够了。

在逆時和他当年的封地唐邑交界处有一个村子。过去,他经常到那个村里设坛布政,训导,开化那里的庶民,在那里威信很高。只是他登上帝位以后,跟那里的人断绝了音信。通往逆時的官道正好路过这个村子。他想到那里以后,停下来看望看望那里的乡亲父老。

官道上有很多行人,而且大都和他同向而行。离那个村子越近,行人越多。他感到很纳闷,下车问和他同行的一个老人:“老丈,你这是到哪儿去啊?”

“到尧城。”“尧城?”尧帝茫然。他不记得附近有什么尧城,接着问:“尧城在哪儿啊?”

老丈手一指:“眼前就是。”

那不是他当年设坛布政的村子吗?尽管村子比原来大多了,但他还记得那个位置。他不明白村名是怎样和自己的帝号连在一起的,奇怪地问:“那村子为什么叫尧城啊?”

“那里出过天子呗!”

“您到那儿干什么哪?”

“进香”!

“进什么香哪?”

“那儿成了大王子的领地啦!这大王子跟当年的老子可不一样了。当年唐侯在这一带为民办了不少好事。大王子来了,怕庶民忘了老子的功德,用征来的田赋为老子盖了座大庙,供奉老子的塑像,用老子的帝号为村子命名,还让人定期到庙里朝拜。大王子封地的庶民自不必说,连我们这些不属于他的臣民也得去。

抬高了老子,把自己也抹了一笔。如今的逆時也不叫逆時啦,改名‘大王子城’了。这可苦了我们这些庶民百姓。地里活不能干,非得为老子进香不可。当年的唐侯八成是老糊涂了吧,他这是派王子搞什么名堂呢?”

跟随尧帝的大臣见那个老头子当面抵毁天子,非要拿他问罪不可,尧帝暗中制止了他们。又走了一段路,赶上一位老太太。尧帝问:“老嫂子,你干什么去哪?”

“进香!”

“尧帝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大年纪了也去进香?”

老太太愤恨地说:“给过我屁好处。这一趟可把我折腾苦了,还不如兵荒马乱的年代逃难呢。”

“你不会不去吗?”

“大王子下了令,谁敢不去?让去就去吧,到了那儿也看看稀罕。”

原来人们是把尧帝的塑像当猴儿看的。尧帝顿时产生一种受到嘲弄的屈辱感,脸上火辣辣的。他一声不吭地上了车,气鼓鼓地到了尧城,见村里果然有一座宏伟的庙堂,那规模比他在京城的宫殿还高大呢。

庙里有一座金光闪闪的塑像,神态塑得跟尧帝有几分相似。四方香客在司仪的主持下对塑像顶礼膜拜,倒是很庄严。尧帝见了,脸变得铁青。

跟随他的两个大臣被这种场面惊得目瞪口呆。尧帝站在车上,发疯似地大声怒吼着:“亡国之道,亡国之道!快给我拆了!”

刹时,鼓乐声停止了。刚弯下腰跪拜的香客们直起身来怔住了,没人敢吭声,没人敢动手。

这时,庙堂里的司仪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诋毁天子?难道不怕掉脑袋?”说着,扑上来要揪尧帝。走到离马车丈八远的地方,马夫抡起马鞭,“扑”的一声打向那人。那人“哎哟”一声,一头栽到地上。

原来,马夫是尧帝的一个贴身卫士,武艺高强,一鞭下去,少说有八百斤力气,重则致人死地。

其它司仪见同伙被打,“喔哩哇啦”从四面八方围上来。马夫不慌不忙,一鞭一个,围车打倒一圈。

司仪们呼爹喊娘,狼哭鬼叫,香客们也都吓得想躲,一个跟班大臣高声说道:“诸位莫怕,天子在此!”

人们一听是当今天子,一个个怔住了。有人怀疑,有人根本不相信。几个年老的当地人当年时常见到唐侯,他们走到尧帝面前仔细一辨认,果然一点儿不假,赶忙跪地求见。其他人见了,“扑通”一声,跪了一片。尧帝扶起年岁大的人,站在车上,高声说:“逆子无知,劳民伤财,使诸位父老受到牵连。诸位快快请起,拆了这祸根,快回家种田去吧!”

几个胆大的年轻小伙子一听,从地上爬起来,七手八脚,把塑像打了个稀烂。塑像被捣毁了,有人还不解气,对准脚下较大的泥块又补了几脚。其它人也都从地上爬起来,一哄而上,把庙堂拆除了。一座宏伟的庙堂,顿时成了一堆瓦砾。

尧帝回到京城,传旨重华进京。然后宣文武大臣进朝议事。大臣们到齐以后,尧帝宣布:从即日起,尧帝退位为民;重华德才兼备,治国有方,即日起继承帝位。

接着,他离开宝座,亲手扶重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乘上马车,出了京城,回乡种田去了。

重华登上帝位以后,把他治国的方法搬来,治理天下:每个十字路口都栽上木柱子,还在宫门栽上一对华表,让天下人对治理天下各抒己见。他根据人们的建议,制定了一系列有利国计民生的措施,成了历史一代有名的君主,这就是千百年来人们传颂的虞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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