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番兵把呼延明绑住,依智高也到了跟前,说道:“真人,想必就是这个穿白的小蛮子射死了军师,待我先给他一叉,替令徒的阴魂解恨!”说着就要动手。
李能连忙拦住,说:“狼主切莫性急!我出家人已经说过,待把宋将拿完,一齐烧人油大炷祭灵。”转身对番将说:“把这个小蛮子也带进城去。”众番将答应一声,把呼延明驮在马背上,一齐进丁八宝城。
依智高与李能并马走进八宝殿,一齐下马。李能留神观看,见两厢都是配殿,便吩咐说:“这两个小蛮子乃是要紧仇人,关在外边恐有疏虞,都给我锁在配殿里边,须要小心看守!”
侬智高见李能想的如此周全,满心欢喜,说:“真人,难得你凡事这般用心,也是孤的洪福,合该西凉兴旺!孤要好好庆贺一番。不知真人用素用荤?”
李能说:“我出家人胎里吃素,动不得荤,只饮一杯淡酒。”侬智高吩咐:“快去摆筵,给真人酬劳庆功。”说着卸去甲胄,换上龙袍,与李能携手来至后殿。
后段已摆好筵席,一色素食。二人坐定,侍女上前斟酒。侬智高拿起斟满的酒杯,双手奉给李能,说:“老祖,多承仙驾临幸凡地,连着擒拿了两个小蛮子,一来给孤家争了口气,二来替二个亡魂祭祭灵。有朝一日杀到南朝大宋,我封你为太上老师,保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李能接过杯子,说:“承蒙狼主神奖,山野之人无其份外之心,只是要给小徒报仇方才至此。若是狼主不外,看重贫道,贫道定能竭尽全力扶助狼主。”说着二人边吃边喝边叙谈。
也合该依智高倒运,他平生好道,饮酒之间也不谈别的,一味是道长道短,问起怎么修真、怎么炼丹、怎么养性、怎么炼气。李能是学过道的人,这些事何在话下,对答如流,喜得依智高眉开眼笑。
叙到兴头,侬智高已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又问道:“真人,我听人说,做神仙的都要赶蟠桃盛会,吃的是仙桃,饮的是仙酒,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李能见侬智高醉了,心想,我何不趁此机会下手,便说:“狼主,若说仙桃仙酒,非并只是蟠桃会有,我们出家之人是常吃常饮的。狼主若是想用,贫道略施小术就能取来,权且作为进见之礼。”
侬智高听说李能能给他取仙桃仙酒,心中欢喜,说:“真人果真能取来仙桃仙酒,孤见上一见,也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须去多久?”李能说:“仙家手段,须臾之间即可到手。且取个大杯过来。”侍女取过一个大杯送到席上。
常言说,十往九利,无利不成。又说,戏法人人都会,各有巧妙不同。方才席上饮酒之时,李能就把酒倒在蜃间的一个葫芦里面。及听侬智高说仙桃,灵机一动,趁依智高醉眼朦胧,伸手藏过一个大桃,这就是变戏法的手段。
虽然洒与桃都在腰,只要手急眼快,常人是着不出破绽的。且说李能把大杯接在手中,侧身离坠,来到依智高的席前,说:“狼主,我出家人就在你当面敢来仙桃仙酒,你须看真。”
说着把大杯往空中一举,嘴里嘟嘟囔囔胡乱念了几句,叫道:“仙童,快把仙桃仙酒送下来!”话言刚落,不知怎么的,那杯里的酒就满了,蒙汗药也下在了里面,手里还拿着个大仙桃。
李能一手举杯,一手拿桃,满脸含笑对依智高说:“狼主,这是从上方取来的仙桃仙酒,奉献给你,略表山人的一点心意。”依智高眼睁眼的望着,方才还是空杯空手,一眨眼酒也满了,桃也来了,不得不信服仙家手段。
看这杯中的酒,又香又教,再看手中的桃,青红相间,甚是水凌。他哪里知道这都是席上之物,只不过被李能换了个地方。侬智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把仙桃拿到手中,几口就啃下肚去。
说过了河桃,依智高心中大悦,满口夸赞……“果真是仙桃、仙酒,吃到肚里就觉得添了精神是!”他哪里知道,他已把蒙汗药喝下去了。说着说着,依智高嘴里出了白沫,昏昏睡去。
李能说:“狼主梦中游仙去了,众位不可惊醒!”旁边的侍宫眼见了李能的手段,也相信是仙酒所致,使都说:“祖师老爷,把那仙桃仙酒也赏给我们些吃吃!”
李能巴不得也叫这些侍官一起蒙睡过去,听他们一说,正中下怀,说:“仙桃倒是没有了,把仙酒赐给你们一杯吧!”说着照样又变出酒来,趁机把蒙汗药下在里面,众侍官一人分了一小杯,饮了进去。不多一时也都麻倒。
旁边的侍女见了,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目瞪口呆,立在那里不敢动弹。李能脱去道袍,抽出宝剑,几剑就把侍女砍死,连忙出了后殿。
到了配殿,见两个番兵守候在哪里,李能趁其不备,嗖嗖两剑就结果了番兵的性命。进了配殿叫道:“二位将军,快来动手!”呼延庆听出是李能的声言,浑身一叫力,嘣的一声把身上的绳索挣断,又上前帮助呼延明解开绳索。
二人来到殿外,见到李能,又一起找回双鞭和银枪,返回后殿,把侬智高绑上。李能取出信火,站在殿台上点着药线,唰唰唰,三支信火飞空。点完信火之后,李能说:“二位将军,快去找马要紧!”说着三人一齐直奔马厩。
到了马眠,见乌獬豹、白龙驹都在这里,二人解下坐骑,李能就把侬智高的黄骡马牵出厩。李能让呼延明在此看守三匹征驹,他与呼延庆又到后殿抬来依智高,捆在黄骠马上,横担鞍桥,李能蹿上马背,用手紧紧按定依智高,呼家兄跑翻身上马,当先冲出。
番兵听见宫内大乱,集聚人马围住官门,李能大声喊道:“番兵们听真,依智高被我等拿位,捆在马上,你等若是撒野,依智高就休想活命!”
番兵见狼主被横担在马背上,不敢上前。三个豪杰齐催征驹,冲到东门,把守门的番兵打得四处逃散。呼延庆当先冲到门前,举鞭把门锁打断,开了城门。
城外宋营看到八宝城内飞起三支信火,呼守用等众将催动人马奔到城门接应,来到城下齐声呐喊。正要架云梯攻城,忽见城门大开,大朱兵马一齐杀了进去。只杀得尸横遍地,血水汪汪。侬智高的女儿依艳花代领残败番兵番将打开西门,奔西边白狼山而去。
天色将晚,赛红公主带着大队进了城,进了八宝殿。公主召集众将商议,写就了平西得胜的本章,把侬智入囚车,差杨文广领着一万军兵进京报捷。征西的人马仍旧屯扎在八宝城内,候旨听调,然后进京。
杨文广领着一万兵马。押着囚车,辞别赛红公主、呼家父子,带本进京。一路饥餐渴饮晓行被宿,非只一时到了东京。杨公子将兵马屯扎城外,带着家将,押着囚车进了城。
到了午门,杨文广下马,走进了朝房,欲烦黄门官启奏。恰巧被兵部尚书黄文丙看见,黄文丙大吃一惊,这个冤家被围在木兰关,怎么回来了?连忙私下命黄门 官不要给杨文广转奏本章。又命人火速打探杨文广何事进朝。
没多大功夫,被差出打探信息的家将来报,说是呼家父平西得胜,攻占了八宝城,生擒了侬智高,只有少数番兵跟侬智高的女儿侬艳花跑了。如今杨文广回朝奏本,来给呼家父子请功来了。
黄文丙听了这个消息,坐立不安。没想到呼家父子真的得胜。他们若是回朝,我等岂不遭殃!定不能让他等转回。
黄文丙眉头一皱,写下一道本章:臣接边报,呼家父子征西,虽然拿住了侬智高,但贪图贿赂,放走了侬艳花,留下后患,应予问罪,请旨定夺。写完本章,托个太监急速送到西宫。并告诉圣上有何圣意,先送给他看。
且说自从呼家父子征西之后,庞文父女皆染重病,庞文生了三个瘩背,终日疼痛难熬。庞妃生了一身天泡疮,腥臭难闻,花容月貌也不似以前了。这一日,仁宗天子来看望庞妃,传事的太监把黄文丙的本章送了进来。
仁宗天子看了一遍,龙眉紧皱。庞妃就问:“圣耳是帶么事情?”仁宗便告诉了一遍。庞妃听说呼家取胜,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跪倒,说:“圣上,呼家平西回朝,我家就要遭殃。如今父亲身染重疾,奴家又这般模样,岂能禁得起呼家桐吓?依小妃之见,呼家私自放走侬艳花,就该问个大大的罪名。”
仁宗对庞妃一向言听计从,此时她在病中,更不能不依,提写笔来批了一句:“呼家父子放走侬艳花,应依法治罪。但念平西有功,着他拿住侬艳花,方许还朝。”批完交与太监。
太监拿了御批本章来见黄文丙,黄文丙看了,心说不好,侬艳花乃女流之辈,岂有拿不住之理?奸贼见此计术行,又生一计,让宫内太监假传圣旨,因西宫娘娘贵体欠安,万岁忧念,免朝三日,凡有本章三日以后传进。
太监依黄文丙之意,到朝房假传圣旨。杨文广在朝房,听了这道圣旨,只好出了朝房。来到举门,吩咐家将把囚车打回,送至无佞府,小心看守。一方人马铺到教里场扎营,自己带着军需官前往户部支取三军粮草。
黄文丙听说杨文广离了朝房,坐了乘小轿,急走如飞。来到庞府,进了角门才下轿。也不用通报,直进后堂,到了后堂,见庞文的两个狗儿子在那里斗促织赌元宝,斗得正热闹。
黄文丙走到近前,说:“二位国舅,太师贵体如何庞龙、庞虎见是黄文丙,站起身来。庞虎说:“说起我父亲的病着实可恼,听人说别人生瘩背只生一个就受不了,可老父却生了三个,那三个搭背也不破裂也不化脓,只是干疼,每时的连哭带叫,这几日连叫也不那么叫了。常言说,久病无孝子,我们不能终日守着他,闲得难忍,在这斗促织开开心。”
黄文丙听了庞文病重,暗暗叫苦,看来太师的光景也不长了。便对庞龙、庞虎说:“如今朝内有了一件大事情,二位知道不知道?”庞龙见黄文丙神色慌张,连忙说:“不知道有个大事情!”
贾文丙说:“呼家父子征西得胜,竟把侬智高拿住,今由杨文广押解进京。下官秦上一本,说呼家贪受贿赂,放走侬艳花,指望万岁何他问个大罪,谁知天子批的是拿住侬艳花,就许班师回朝,还要封官受赏。”
庞龙 听了,长出一口气,说:“原来是这个事情,依我看来无甚相干。圣上既批拿住侬艳花方许还朝,岂不是很好?闻听依艳花善会邪法妖术,谅呼家父子难以拿住,要想还朝不是做梦么!”
黄文丙说:“国舅之言差矣。侬智高久反西凉。杨宗保进剿十年不能成功,呼家只用半年的功夫,就把依智高擒住。依艳花乃女流之辈,纵会邪术,只怕难逃哼家之手。”
“况且娘娘贵体染疾,容貌不似先前。万一呼家父子得胜回朝,提起当年事情,只怕凶多吉少。依下官的主意。不如趁杨文广未见圣上之前,二位国舅代领家兵家将反出城去。”
“我有个外甥叫金义,在夷明山啸聚称尊。我写一封书信交与二位,去求他拔刀相助,同上西凉,把木兰关挡住。呼家纵然得胜,断了归路,使他终久不能还朝。”说完,把书信交给庞龙,一拱手走了。
庞龙接过书信,紧皱眉头,说:“二弟,想黄文丙的主意倒也不错,只是有几件事丢不开。头一件,舍不得抛下万贯家财。第二件,和娇妻美妾分离不能团圆。第三件,各不得丢下儿和女。有这三件事牵连,怎能离家出起?”
庞虎说:“兄长,我的心思和你一样,我们方不能听黄文丙的。要死就死在一处,抛家弃子也不比死强多少。咱们两个得乐一日是一日,事到临头再造反也来得及!”二个狗子商定了,又去斗促织了。
且说杨文广到了户部,看着军需官把粮饷支走,便带领家将回天波府,去看囚车。走到四牌楼下,遇到包拯大轿过来,想躲已来不及,撞了个对面。
包拯坐在轿中,看见前面马上骑的象是杨文广,便对赵虎说:“你去问问那马上的小将是谁?好象是杨文广”。赵虎答应一声,来到前面,说:“马上的小将可是杨公子么?”
杨文广后面的家将回答“正是杨公子,从西夏押解侬智广的囚车进京。”赵虎打听明白,转回去禀知包老爷,包老爷吩咐:“快些把他 请来,我还有话问他。”
杨文广听包老爷叫他过去答话,急催坐骑,到了桥前高鞍下马,深鞠一弓,说:“包大人,久别台驾,今日奉会,给老大人请安。"包老爷说:“你到近前来,我有话问你!”杨文广走近轿旁。
包老爷说:“公子想必是征西得胜还朝?不知几时进京的?呼家父子今在何处?你为何不进朝见驾了”
杨文广又深旆一礼,说:“包大人在上,听小将叙说。我李旨征西,被西夏人马围围,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正在危急之时,多亏呼家父子赶到,打破重围,把我救出龙潭虎穴。”
“呼家父子乘胜迫杀,打破了八宝城,活擒了侬智高。赛红公主、呼家父子让我带着本章,押着侬智高回朝缴旨。方才我刚到京城就进朝见驾,但是天子传出圣旨,说是免朝三日,不接任何表章。没有办法,我先到户部支取了钱粮,现在正要转回家去。”
包老爷听了小将的话,心中有疑。万岁若是免朝,必有报单送到我府中。今日没见免朝报单,三日不朝之话从何说起?其中必有缘故!包老爷又问:“杨公子,囚车现停在何处?”
杨文广回答:“已把囚车推入无佞府看押。”包着爷说:“快叫家将把囚车押到朝门,我在那里等候!”公子急忙吩咐家将,到无佞府把囚车押来。
家将去解押囚车,杨文广上马,跟定包老爷的大轿,穿街过巷,来到朝门。包老爷刚走下轿,家将把囚车也押到了。包老爷说:“杨公子,跟我进朝。”
杨文广答应一声,迈步跟上包老爷,进了朝门。过了一门又一门,一直来到凤阁龙楼前。包老爷叫杨文广先站在丹墀之下,他迈步上了金阶,要先去面君。
此时恰逢黄文丙也来上朝,忽然瞧见包老爷上了金阶,又见杨文广站在丹墀之下,奸贼一惊非 同小可,心想,不好,包黑子把小冤家领进朝来了!我方才假借了道免费的圣旨,他一见了皇上,岂不就露了馅?我还是快些赚避为好。
他把殿头官拉到跟前,说:“借言老先生,给我递个告病的职名,只说我今日未能进朝。”说着往外就溜。
没走几步,遇到皇门官王文拱,黄文丙拉住他说:“老先生,早晨传的那道免朝的圣旨恐怕要敗露。若是包黑子究问,你一口咬定,只说是里边传出来的,千万别拉出我来!事完之后,千金奉谢。”
王文拱把头点了二点,说:“都在下官身上,你只管放心!”黄文丙这才放在心来,拱手而别。出了朝门,乘着小轿溜回府去了。
不说黄文丙心虚逃走,且说包老爷来到金銮殿上,提带撩袍,双膝跪倒,三呼万岁说:“臣闻听圣上传官日免朝,为什么今日却大聚文武?”
心无子往下一看说:“原来是包爱卿。方才的话从何说起?”包拯奏道:“启奏我主,今有呼家父子征西大获全胜,生擒侬智高,差遣杨文广押送进京,今早杨文广来朝门报捷,皇门官传出旨意,说我主免朝三日。微臣不知免朝之事、路遇杨文广,现把他带进朝来!”
仁宗听了,龙颜大怒,说:“是何人假传联的旨意?把皇门官拿下,宣杨文广上殿面君!”杨文广听见天子宣召,不敢怠慢,迈步上了金阶,跪倒在品级台前。
天子微睁龙目仔细打量,见杨文广头戴一顶束发冠,长得眉清目秀,不免心中暗暗夸奖,不愧是将门英才。仁宗天子说:“杨文广,你把征西的过程说与朕听。”
杨文广道:“末将叩见我主,愿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只因打了庞国丈,奉旨带罪征西。旨意不许代兵马,一个人袭赴边庭。后来误入贼寇的牢笼记,被围围在黑牛山。多亏呼家父子奉廉征西,前来解救。”
“呼延庆打破木兰关,打死依智广。焦玉攻入剪子口,银头王归降了天朝。孟强收复了野川,金头王子也归顺了大宋。番兵无数围困的黑牛山,微臣命在只夕之际,呼延庆。呼延明兄弟独创重围,救出微臣。”
“李能巧施捉虎之计,打开了番贼巢穴八宝城,生擒了番王侬智高,平定了西凉。西凉虽已平定,但无天子自意,不敢擅撤人马,差遣微臣押解依智高进京还朝,启奏圣上。微臣进了京城就来朝见圣上,皇门官传旨免朝三日。微臣无法,只得转回家中,途中遇见包相领着来见驾。”
仁宗听完向道:“朕闻说走了侬艳花,不知道是真差假?”杨文广心中一惊,消息传得竟如此之快!便又扣了一个头,说:“微臣启奏万岁,李能与呼延庆兄弟擒了依智高,虽应外台,三军攻入八宝城,杀得番兵四处逃散。兵荒马乱之后,依艳花着黑夜,率少数残兵逃出城去。这里有呼家的报捷本章,请龙目绿览,自然明白。”说着把本章从背后解下来,双手奉上。
侍御官接过本章,放在龙案上展开,仁宗天子低头细阅,见上面是这样写的:带罪征西呼守用,还有子侄与兄弟。合家骨肉三叩首,本奏当今圣主公。目从得遇郊天赦,奉旨征西去立功。幸喜我主洪福大,取了木兰把路通。
焦玉攻打剪子口,野熊川是孟强先进兵。黑牛山救出杨文广,杀到西凉八宝城。李能用计擒反叛,打入囚车上索绳。乱军中走了个裙钗女,被艳花逃得影无踪。
无旨不敢撤人马,先将反叛解进京。虽然不敢把功劳诉,也算是呼家父子苦尽忠。万岁发道开惠旨,数罪还朝撤军兵。
仁宗天子看了,心中暗想,方才听了杨文广之盲,再看这个本章,呼家功劳果然不小。但还有一件事,黄文丙早晨上了一本,说是呼家父子贪图贿赂,买放了侬艳花,上本要朕治罪。
朕念呼家平西有功,从宽批了一笔,叫他把反叛之女拿住,方许回朝封官受职。联细想起来,黄文丙不过是庞国丈的门生,知道庞家与呼家有仇,恐怕呼家回就来伸冤告状,庞国丈有口难辩,到那时不得不按律治罪,所以黄文丙想方设法不让呼家回朝。
他既能为庞太师着棒,难道朕就不看顾国丈?如今庞妃虽然容貌减损,皆因生疮之势。况且服侍寡人一场,到底情意难忘,呼家纵有天大的功劳,也不可加功受赏。只叫他在外边多混几年,以后也就没事了。仁宗拿定主意,就对包拯说:“包爱卿,你看此本如何批法”?欲包拯怎样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