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赛红公主让撒金王引路观阵,呼守用暗中着急,心中暗说,公主你怎这般没有主意,这阵中不知是凶是吉就敢进去?明知撒金王不怀好意,怎么还要上他的圈套?你虽武艺高强,可是这阵布的必然奇巧,他又人多势众,如何能敌。
但是公主已说进阵,呼守用也不好上前阻挡,只好先引公主进去,到了阵中再做道理。呼守用正在发楞,听撒金王又高声叫道:“驸马,快跟我引公主进阵!”呼守用答应一声,撒开坐骑,随撒金王进阵。虽是与公主并马而行,只是暗使眼色,不敢明言。
萧赛红见呼守用过来引阵,心头一惊,明知此阵是布下的罗网,为何驸马来引我入阵?莫非他与我海誓山盟不是真心?或许是他又与撒金王串通一气,欲害我父王了我曾几次听人说南方蛮子难以相处,看来这话不假。我真心待他,要替他报仇,不料想他反复无常,对我竟下这般狠心。也罢了。他无情来我无意,到了阵里我再与他算帐!
赛红公主满肚子是气,连瞅都不瞅呼守用一眼。因此,任凭呼守用怎样给她使眼色,她全然未见。三人进入阵中,撒金王一转身就不见了,只剩下守用与赛红公主二人。
守用不知其中奥妙,见撒金王不见了,知道事情不好,吓得呆呆的立在那里。赛红公主勒住坐骑,往四下仔细观看,旌旗动处,后面隐藏着无数人马,把四面八方都围定了。
公主看了一会,心中暗想,看这阵式像是八卦阵,可四角上却没有旗号,若说是五行阵,摆的顺序又不对,一时也识不出这是个什么阵。
再细分辨,见东西南北与中央五处插着旌旗,旗分青黄赤白黑五色,细一琢磨,恍然大悟,此阵虽是顺序不同,依然是个五行阵,只是又稍作变化而已。
心中骂道:撒金王,谅你的智谋也是有限,摆下这个阵式也敢夸口?若是别人还真叫你给震唬住了,我萧赛红可是轻易哄骗得了的么?萧赛红认出了陴式,心中有了底。
一回头,见守用立在那里发呆,心中大怒,不由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喝道:“姓呼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匹夫!我好意招你为婿,免得你做刀下之鬼,你却恩将仇报。”
“我与父王共议吞并五国,答应为你呼门报仇,杀上宋朝,替你捉拿仇人,你竟不念对你的大恩,反与撒金王串通一气,布下这个阵式,下请表诓我父王前来阅兵,指望把我父王打入阵内活捉,好让玉真王依旧称尊。”
“幸亏我猜透你们的诡计,没有让父王前来。我今日到此,你这无义之人不思躲避,还敢做引阵之人,真是贼胆不小!如今我进了阵,你有什么本领尽管使来!”
赛红公主这番怒骂,守用开头不明白头脑,再一听,知公主误会了,待公主骂完,说:“公主你误会了,休要错怪你夫。”赛红公主听守用辩解,怒气未消,问道:“我如何会错怪你!”
守用说:“公主,你有所不知。玉真王写下了书信。皇差我前来下书调兵。谁知撒金王假意应允,用稳军之计把我稳住,把五国兵马调来,暗中在此摆下这个阵式,事先我丝毫不知。”
“今日他招我去,要我做引阵之人,我欲借机逃脱,无奈他早有防范,不准我离营一步。我说要去取盔甲兵刃,他更是不许。公主若是不信,请你看看我身上的披挂,坐下的征驹,手中的兵刃,你一看就会明白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萧赛红听了,把呼守用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也看出这身装束难上战场,番然醒悟,方才是错怪了他,连忙说:“驸马,方才奴家一时盛怒,不辨真假,你千万不要介意。既然驸马不忘你我夫妻之情,我更不能不救你。你不用慌张,跟在我的后边打出阵去。”
说着就撒开坐下赤兔马,朝正东方向飞奔。呼守用见了,不敢怠慢,一催坐下的那匹瘦马,在后面紧跟。二人朝东没走多远,就见前面有无数番兵,手里打着青色旗帜,只见一片片的头盔迎光闪动,层层铁甲生辉。
赛红公主正想冲过去,忽听阵内一阵銮抢响过,一员大将冲了出来,此人正是耶律梁。耶律梁也不答话,挺枪就刺了过来,赛红公主手握双刀迎住。二人你冲我跺,战了七八回合,耶律梁虚晃一枪,诈败往西逃去。
赛红公主毫不放松,在后面紧紧追赶。追着追着不见了耶律梁的踪影。赛红公主再细一看,眼前的番兵打的都是黑色旗帜,喊杀声不绝。赛红公主正在观看,见门旗一闪,冲出一员大将。手执两把大斧,直取赛红公主。
这个大将不是别人,乃是守卫北门的莫里户。莫里户手中两把宣花斧呼呼带风,直向赛红公主头上劈来。公主杏眼圆睁,手舞双刀迎住,战在了一处。真是刀来斧架叮裆响,斧砍刀迎焰生。二人战了七、八回合,摸里户也诈败而走,向西方奔去,赛红公主催马就追。
呼守用的马慢,在后面紧跟慢跟也跟不上,大声喊:“贤妻等我一等,我和你共同闯这千军万马的敌营!”公主听呼守用高声喊叫,连连摆手,说:“且莫高声!待我们捉个番兵问问口供。”边说边往西追下去。
萧赛红与莫里户战了七、八回合,莫里户打马就走,萧赛红催马紧迫不舍,莫里户转了一圈不见了。赛红公主仔细一看,原来又回到了刚进阵的地方。只见番兵排列得密密层层,人人都打着白色旗帜,刀枪剑戟密如麻林。
赛红公主也顾不得细想,策马举刀就冲上前去。队伍中闪出一员大将拦住了她,二人两马相交,又是一阵厮杀。那员大将抵挡不住,催马向南逃去。赛红公主正追之间,见前面无数面红旗摆动,看不清头尾。
正不知从何处杀入,就听一阵銮铃响大将也里混杀出阵门。赛红公主举刀就砍,也里混挺枪相迎。也是战了不几回合,也里混虚晃一枪败下阵去。赛红登主追来追去又不见了踪影,气得她银牙咬的咯略作响,赛红公主勒马转头往东方下去。来到东方,只见旌旗都变成了戛色。
她心中纳闷,暗想,我一开始打的就是东门,这里明明打的都是青色旗帜,为何再转到这里,青色旗帜却变成了皂色?莫非这里不是东方而是正北不成么?
赛红公主此时心中可就有些发慌了。原来撒金王摆的乃是五行颠倒迷混阵,赛红公主只当是一般的五行阵,所以此时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越是分不清方向,萧赛红心中越急,索性顾不得寻找方向,不管东南西北,举起双刀就往外冲。番军见中营红旗一展,万箭齐发,射住了阵脚,赛红公主不能到近前,又听到阵内响起了隆隆的炮声。
赛红公主把正北当作正西往外冲,被一阵炮火打了回来。她见难以冲出,又往正西冲去,正西阵上换上了红旗,一阵犹如暴风骤雨似的箭射了出来,她不得不后退,圈马往南就走,正南阵上又换上了青旗,也是冲不过去。
赛红公主一抬头,看见中央有一枝人马,她心中琢磨,中央这枝人马是阵的核心,我若是冲破中央,其余四方失去调度自然散乱,这就容易打出去了。
赛红公主刚想往中央冲,见呼守用赶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公主,我这刀钝马瘦,有力也使不上。此阵四面八方的犹如铁桶一般,我们恐怕是难以冲出去了。”
赛红公主见呼守用面带惧色,安慰他说:“驸马不必惊慌,尽管放心,此阵困不住我们。我看这奸王摆的是五行连环阵,只因他随时更变门户,改换旗号,不易认出南北东西,所以打起来有些费力。如今我已想好一计,先把中央打破,其余四方也就容易破了。驸马要抖起精神,跟我打出阵去。”
公主说完,一催战马,直奔中央冲去。冲到近前,见军兵打的都是黄色旗帜,个个顶盔贯甲,面似凶神。见公主与呼守用冲来,摇旗呐喊,大将摩云汉徒步冲了出来。摩云汉手执一根大铁棍,举起朝公主面门就打。赛红公主双刀架住,呼守用也举刀砍来。
摩云汉前招后架,三人杀在一处。忽听阵中央锣声哆咚敲响,摩云汉听到锣声转身就走,二人随后就追,摩云汉行走如飞,进到阵中就不见了。公主收住征驹,仔细一看,原先的黄色馔帜不见了,到处部晃动着五色旗帜,分不出那里是阵的中央了。
赛红公主略沉思一会、说:“有了,我开始从正南进来,见打着的是红旗,如今只要认定红旗,从正南打出去。”轮刀就奔红旗处冲上,呼守用紧跟后面。
及至冲到近前,见前面摆动的尽是白旗,一回头,见红旗却在背后。调转马头又奔红旗冲去,到了近前,却又都是皂旗。就这样,皂旗又变成了青旗,青旗又变成了黄旗。这正是五行颠倒迷混阵的奥妙所在,赛红公主何能晓得。
面对眼前的纷乱变化,赛红公主无计可施,只是呆呆的发楞。正在发呆,忽听一声炮响惊天动地,伏兵四起,大小军兵齐撒战马,围上一层又一层,把公主团团围在中间。只听众军兵齐声高喊:“拿活的,别让他们跑了!”
呼守用因马跑的慢,落后了一步,被隔在重围之外,见公主被围,拼命往里杀。撒金王站在高埠之处看得明白,高声叫道:“众位,将军,萧赛红已被围住,无法跑掉,先把呼守用拿住!”
呼守用听到喊声,心中暗叫不好,也顾不得去给公主解围,撒马就朝东北方向逃跑。东北上有片树林,穿过树林,见有一座古庙。呼守用滚鞍下马,逃入庙中。
这是一座关帝庙,呼守用进到庙中,见关帝泥象旁有把大刀,弃了手中的破刀,伸手操起,足有百十斤重,正合手,心中有了底。方才吃亏就吃在兵器上,如今有了这把大刀就不怕番兵百万了。
再说撒金王见呼守用逃入树林,喝令兵将速速去迫。众兵将撒马也就奔了过来。众兵将追过松林,见前面有座古庙,猜想呼守用一定逃入庙中,便一拥而上,动手打门。呼守用听外面打门,知道是追兵到了,抬过庙中的桌案把门顶上,手握大刀立在门后。
逍赶的兵将见打不开门,搬来一根粗木头猛撞,只听哗啦一声,将庙门撞开,兵将们一拥而入。呼守用见兵进来,抡起大砍刀就砍。只听刀带着风声,砍得众兵将鬼哭狼碎,脑袋就象砍西瓜一般被砍了下来。
你想这大刀百十斤重,碰着就得没命。呼守用的武艺并非常人可比,岂能在乎这些番兵?倾刻之间,杀得番兵尸横遍地,没被砍死的,也连滚带爬逃命去了。
呼守用手提大刀走出庙门,见一员番将扳鞍上马正欲逃走。他一步冲上前去,手起刀落,那员番将还没来得及吭一声,脑袋就搬了家。那匹战马见主人被砍倒马下,吼叫一声,鬃毛竖立,扬起前蹄就奔守用面门扑来。
守用一见急忙闪身,不禁喝道:“好一匹烈马!”一步冲上去,双手紧紧拉住马嚼环。那匹马见被拉住,更是又蹄又咬。守用一手拉住马嚼环,腾出一只手,握紧拳头,狠命的朝马耳根打击。哆哆几拳,打得那匹马浑身哆嗦,顿时老实下来。
守用见治服了这匹烈马,翻身骑了上去,这马竟然服服贴贴。守用心中大喜,有了这匹好马,再加上方才庙中拾得的大刀,还愁救不出公主?双脚一踹蹬,马就像箭打一般飞了出去。
烈马载着守用犹如飞的一般,穿过了松林直奔阵内冲去。来到阵外,番兵番将拥了上来,守用使出全身解数,一把大刀抡得如雪片纷飞,杀得番兵一片片倒下。杀入阵内,迎面来了大将摩云汉。
摩云汉见呼守用杀死众多番兵,心中大怒,举起大铁棍劈面打来。呼守用见了,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心中骂道:“我现在可不是骑着瘦马拿着破刀的呼守用了,今天要你尝尝爷爷的厉害。”
他把大砍刀向上一挡,只听咣啷一声,碰得火花四戬,震得摩云汉虎口发麻,心中大惊,不曾想此人这般厉害,方才怎么没有察觉到,复又举棍来打。二人棍去刀来,只战几个回合,摩云汉就招架不住了。
刚要转向向后跑,呼守用一纵马,上去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阵内番兵见呼守用甚是骁勇,大将军窄云汉刀下丧命。谁还敢阻挡,扔下刀枪纷纷逃命,五行阵可就乱了营。
再说赛红公主被围在里边,左冲右撞总也杀不出去,心中着急,不想今朝要把命丢在这里。公主正要绝望,忽见围兵大乱,不战自溃,不免大喜,莫非是父王领兵来救我了么? 抖起精神,抡起双刀就砍,杀出了一条血路。
杀到近前,见一员猛战,双手抡着一柄大刀,犹入无人之境,不免暗暗佩服。再仔细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同床共枕之人,心中大喜。夫妻二人合到一处,更是无人敢敌,一鼓作气杀出了重围。
出了重围,二人喘了口气,赛红公主抬头瞧见撒金王在高埠之处掠阵,恨得咬牙切齿,叫道:“驸马,你我二人去斩了那个奸王!”守用答应一声,二人齐催坐骑,直奔撒金王而来。
撒金王在高埠之处见呼守用杀入阵中,无人敢敌,杀得阵脚大乱,心中大吃一惊。见他救出萧赛红,又重新杀了进来,早已魂飞天外。赛红与守用冲上高埠,番兵四处逃窜,撒金王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刚想逃跑,赛红公主已冲到面前,马头把撒金王撞倒在地。
赛红举起手中刀就要砍下,守用连忙架住,说:“贤妻息怒,且免动手!”赛红公主不知何意,停下问道:“驸马,这个奸王留他何用?”呼守用说:“待我问一问他!”说完一把拎起撒金王,说:“你如今肯不肯降服?”
事到如今,撒金王怎敢再强硬,只是心中有些不甘,说:“要我心服,要依我一件事。我愿让火葫为尊,但是还得尊我皇兄为长。”呼守用说:“你若真心降服。其余之事都好商量。”撤金王点头依允。
呼守用令他召集五国兵马,一同归到蓟州。撒金王令人吹响号角,聚齐了五国兵马,一同朝蓟州进发。不一日来到蓟州城,呼守用令五国兵马在城外扎营,就与赛红公主去见火葫芦王。
到了银安宝殿,公主与守用把前后之事说了一遍,火葫芦王满心欢喜,下令召集五国王子共议大事。
五国王子来到银安殿,火葫芦王说:“如今六国兵马聚齐,我等同心协力攻打宋朝。孤家为六国之王,但玉真王乃众宗亲之长,不可偏废,仍推他为长,各位宗亲以为如轲?”
各国王子听了,人人欢悦,齐声赞同。火葫芦王见众人高兴,又说:“今日欢宴,明日开兵攻打幽州,命驸马呼守用为先锋,打下幽州,再夺汴梁。”当晚在银安殿摆筵,各国王子及众头目皆痛饮一番,此不细表。第二天,呼守用率六国兵马朝幽州进发。
且说幽州城内的总兵是黄文丙的侄儿,名叫黄豹。听说番兵前来攻打,吓得不战自逃,呼守用不战就进了幽州。
幽州失守,军情飞报汴梁,满朝文武无不惊慌。唯有包老爷知道其中奥妙,心中欢喜。边报由军机官转奏仁宗,仁宗大惊,驾坐早朝,宣合朝文武入宫,商议军机。
众文武朝见已毕,天子轻启龙唇,说:“众位爱卿,今有边报,外番六国合集造反,已占据幽州,各位爱卿有何主意退敌?”众文武大臣中,有的主张派兵进剿,有的主张差使讲和,各持己见,争执不休,天子也拿不定主意。
正当天子一愁莫展之际,值殿官进宫票报,说:“启奏万岁,今有幽州总兵官黄豹在朝门见驾候旨。”仁宗闻奏,说:“他来的正好,朕正要向幽州的事情,快传旨宣贽豹进殿。值殿官答应一声,出去宜黄豹进殿见驾。
黄豹来到丹墀,朝上跪倒,三呼万岁。天子说:“黄豹,你为幽州总兵,为何不坚守城池,反而败退而逃,甚负朕望!你把幽州失陷之事从实奏来!”
黄豹又慌忙连连叩头,说……“皇爷在上,听臣从头说来。臣奉天子之命镇守幽州,番邦各国无不畏我大宋国威,从不敢侵扰边界。不曾想反贼呼守用逃到番邦,勾引六国兵马入侵幽州。微臣不惧番邦兵强将广,亲临战场厮杀,几经恶战,杀死番兵无数。无奈微臣手下兵微将寡,实难抵敌,万不得已放弃了幽州,微臣星夜赶赴汴梁,求天子发兵擒拿反贼呼守用,再把他在朝中的同党一网打尽,如此幽州可复,大宋江山可保。”说完又连连叩头。
仁宗天子把黄豹的一席假话当了真,开言说:“众文武公卿,方才黄豹说幽州失陷皆因呼丕显的长子呼守用勾结番邦,扰乱边疆,此事朕已知道。只是黄豹说朝廷中有呼守用同党,不知同党姓甚名谁?众爱卿若有知情,快快奏上,朕要先拿内奸,然后发兵恢复幽州。”仁宗天子话音刚落,就见有三家大臣一齐出班奏事。
话说天于问谁是呼守用同党,立即有三家大臣越众出班奏事。天子往下一看,见是龙图大臣包文拯、戎政军门恒、兵部尚书黄文炳。三人齐上金殿跪倒奏事。
包文拯才要开只,黄文丙却抢先开言,说:“启奏我主,微臣有事启奏我主。”天子说:“黄爱卿有话尽管说来!”
黄文丙说:“总兵黄豹威镇幽州已经数载,自黄总兵镇守以来,边疆烽烟不起,宁静平安,两边居民和睦相处,这乃是因黄总兵治政有方,能与兵将同甘共苦所致,所以中国百姓才能坐享太平,无兵革之扰。”
“反贼呼丕显早已被斩举家都被处死。只是当时他的两个儿子从法场逃脱,虽多次搜捕,无奈他隐姓埋名,至今已十有四载,下落不明。今番寇入侵,方知呼守用投靠番邦,引狼入室。”
“还有一事,今年有人偷上肉丘坟,放火杀人,大闹京都,自称是呼门之后。京城兵马出动擒拿,四门紧闭,他就是插翅也难逃出。不料杨文广从无佞府冲出,诈开城门,放走了叛臣之子,此人就是勾结外番侵扰边庭的呼守用之子,若是当时擒住,何至有此大患。所以,圣上问呼守用同党,除了天波杨家之外还能是何人?”
黄文丙要往下说。气恼了旁边的包拯,包老爷大声喝道:“黄文丙,你住口!你岂敢血口喷人栽赃陷害!”黄文丙看了一眼包老爷,说:“包丞相,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当腰拦住,莫非你也与呼家是一党同谋?”
包文拯听了勃然大怒,这个奸贼竟如同一条疯狗,胡乱咬了起来,一怒之下,竟不顾是在金銮宝殿,也不管天子的尊严,手指黄文丙大骂:“黄文丙,你这个狗佞奸贼!呼家与你有何仇何恨?你死死相逼一毫不让!黄豹是你的侄儿,他倚仗你的权势做了幽州总兵,你说他有何才何能?”
“如今丧失了幽州,不但不认罪,反倒妄奏忠良大臣。天波杨府举家忠良,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老祖母被封为佘太君,她有个重孙名叫杨文广,还是个年幼无知的小孩童。他父亲坐阵西凉,不能在身边管教他,任他闯祸淘气,这也无可非议!那日他一时玩耍闯开城门,谁曾想误放走了呼门上坟的后代。他闯祸后害怕已逃得无踪影,至今也不知他的音信。”
“你这个奸贼与庞文竟敢假传圣旨,把佘老太君绑缚去场。若不是我包某及时赶到,佘太君就被你们害死,一世功勋就做了屈死鬼!今天你又借机诬陷杨府,这岂不是在鸡蛋里头挑骨头么?你一贯哄骗圣上,陷害忠良,件件桩桩谁不知道?老夫今日定不能饶过你,若是饶了你,你还得害忠臣!”包文拯说着举拳就打,一拳打在黄文丙上,把他打了个仰面朝天。
仁宗天子见二人争吵,又见包拯一拳打倒了黄文丙,连连喝道:“不得无礼,不得无礼!”包老爷只当没听见,抡开笏板又劈头盖脸打下去。天子又大声喝道:“包卿住手!你在联的面前重打大臣,太无礼了!金銮殿上岂是行凶之处?”
“包括不得不停下手,说:“圣主在上,奸佞不打,公理何在?既然金銮殿不是打人的地方,待微臣把奸佞拖下去打吧!”说着一伸手把黄文丙拉起,就往金銮殿下拖。
货文丙长得瘦小枯干,包老爷五大三粗,拎起他就象抓一只小鸡。两边文武平素都恨黄文丙,见包老爷动手打他,无不称快,谁也不上前相劝。
仁宗天子见包拯把黄文丙拉出去了,忙高声说:“寇丞相、岳将军,你俩快下去,劝他二人和解,切不要动手厮打。王候公卿动手相打成何体统?”二人领旨,答应一声,故意的往外急跑。下了品级台,二人就不跑了,慢慢地往前走,心想等包爷打够了再劝不迟。
且说包老爷把黄文丙扯到殿外,一掌推倒在地,把牙笏插在腰带上,抡起拳头照着黄文丙脸上就打,打得黄文丙哭爹喊娘,打着打着,打得黄文丙连哭喊之声也没有了。
他趴在地上连连哀求……“包大人,你老手下留情,只求你老人家饶命,从今以后我听你老的,我弃恶从善,再也不敢害人了。”黄文丙正在苦苦哀求,寇准、岳恒慢慢走了过来。
这二人如何这半天才到,原来二人估计着打得差不多了,才走来相劝。岳恒素来与黄文丙不睦,又故意勾火,说:“包大人,黄尚书是当朝重臣,你可别打他脸那!”
不说还可,一说黄文丙是朝廷重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黄文丙满脸开花。寇准这才走上前来拦住,说:“包大人,不要再动手,老夫与岳将军奉万岁圣旨前米解劝,权看我们的薄面,把怒气平息平息,咱们好一同去缴旨。”
包老爷也打累了,见二人相劝,也就此下个台阶,说:“既然二位奉旨劝解,我包某岂有不从之理?但只有一件得依我,上殿缴旨,我有道口奏的本章,不许奸贼多嘴。”
黄文丙被包老爷打怕了,连声答应说:“包大人,你的本章都是为国为民,大公无私,下官若是再敢多嘴就烂掉舌根!”岳恒将军说:“既然黄将军悔过,包大人就和解了吧。"包老爷听岳恒的话才松了手,把黄文丙放开,四人齐上金銮殿缴旨。
来到金銮殿,寇准、岳恒当先跪倒,说:“臣等启奏我主,包文正与黄文丙已经和解,包丞相还有道口奏本章,望我主准奏。”天子闻奏,说:“既然已经和解,宜二卿上殿。”
二人奉召上殿,伏在金阶之下。仁宗说:“黄爱卿,你抬起头来!”黄文丙将头抬起,面对天子。仁宗仔细观看,只见黄文丙鼻也青了,脸也肿了。二只眼睛肿的如番桃,看不见了眼珠。
仁宗心里好不恼恨,暗骂你这个软弱无用的匹夫,竟甘心被打成这样!开口说道:“包卿,你身为大臣。行为过于粗鲁。行凶打人且不必说,怎不顾黄爱卿的身份?常言说打人莫打脸,如今你打得他满脸乌青,叫他怎么见人?既然你二人已经和解,朕也不深究了。包卿有何奏章,快快说与朕听。”
包文正抬起头来,说:“万岁既然叫臣奏本,微臣有一件事要先讲明。这件事必得黄文丙答应点头,才算他心服口服,免得后来追悔。黄文丙若不点头,微臣断然不奏,再从新打一场。”欲知天子所何答复,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