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尘封38年的历史,而我是这个故事的亲历者

一介退休老干部 2025-02-12 09:26:52

文/骆驼祥子

这是一段尘封38年的历史,作为故事的亲历者,我想说的是,当年闻名于世的“共建”活动永远具有非凡的历史意义而彪炳史册、永放光芒,尽管期间掺杂了些许不和谐音符,但其发挥的积极作用和深远意义永远不容质疑。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伴随着全国精神文明建设活动如火如荼开展,各种形式部队和地方的军民共建活动也应运而生。

那个时候,千里川藏线上常年奔驰的军地运输车辆很多,路况差,气候恶劣,会车、堵车矛盾集中,尤其位于四川雅安天全县与甘孜州泸定县之间的天然屏障二郎山号称川藏线上第一个“鬼门关”,司机们为了抢时间过山互不相让往往堵车更为严重,安全事故迭出,矛盾重重。

此时,借助军民共建活动的东风,军地双方共同发起了军民共建千里文明川藏运输线活动,由部队派出专职人员协助当地交通、交警和道班工作人员共同组成共建领导协调机构,并派出工作组,常年驻守海拔3000多米的山顶道班,对二郎山两侧西进和东返的军地车辆实行交通管制。

在固定时段实施单边放行,对恶劣天气和路况提前预警。实践证明,此举功莫大焉,实施管制后交通事故大幅减少,军民团结日益加强,确保了这条交通运输大动脉的畅通无阻。

这一共建活动现象引起了当时全国各大媒体的关注,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新闻媒体从不同角度对此进行了集中宣传。

为了在更大范围总结推广这一典型经验,1987年春夏时节,军地双方有关部门报经上级批准决定在四川雅安市召开由某部机关下属各汽车团、兵站、医院和四川西藏两省区公路、交通、交警等相关单位和部门联合参加的军民共建文明千里川藏线经验交流现场会。

可以说,这是一次当地历史上规模空前盛大的高规格会议,由于参会代表人员太多,该市所有大小宾馆爆满,但还是安排不下会议人员,只好把部队内部的招待所甚至会议室也临时改做代表们的下榻处。

我当时作为一个战士报道员在军区政治部宣传部新闻处学习(当时习惯称作“帮助工作”),由于我原先部队某汽车团和上边提到的某部机关驻地都在雅安市,处领导安排我提前从成都返回雅安打前站协调杂事。

于是我得以结识了不少被邀请参会的中央驻川新闻机构记者和川内新闻单位许多记者朋友。从我个人角度考虑,多结识这些记者(编辑)老师,也为自己日后投稿采稿会提供很多便利条件。

由于住处紧张,参会采访的各路媒体记者只好临时被会务组安排在位于雅安市苍坪山的某部机关办公楼一些会议室里。

毫无例外,连军区新闻处处长干事这些正团副团职务和级别的校官们,也被安排住在了政治部宣传科的办公室。

也就是在此时此地,我今生有幸认识了新华社成都军分社记者阳惠民(名字为谐音——作者注)。

阳君乃复旦大学新闻系摄影专业毕业,真正的科班出身,在摄影方面无什么大的建树,但在文字新闻写作方面却是一个难得的才子,按照今天的说法,他是一个天生真正做新闻的人,他后来曝光的某女影星和某女歌星偷逃税惊天大案震惊全国,要知道两位女明星当时可是红遍天的响当当人物。

为此,女明星们与他对簿公堂打起了多年的名誉权官司。虽然在新闻界“一战成名”,但也给他惹上了无尽的麻烦,据传伤了元气的他后来迫于各种压力,不得不脱掉军装转业到直属某日报驻重庆记者站工作。

当然,这是后话。但这里之所以要费点笔墨做此铺垫介绍,是为了让读者了解这位时代赋予的真正让人敬佩的“笔杆子”,原来是个多么了不起的“新闻界新闻人物”。

言归正传。现场会如期隆重举办,但如此慢待“无冕之王”,住宿问题已为后来的“倒戈”埋下了伏笔。众所周知,雅安这座城因为全年有一大半时间是雨天,又别称“雨城”。

那天的开幕式由于参会代表太多,部队大礼堂坐不下,只好在部队篮球场露天举办。但天公不作美,怕啥偏偏来啥,会议中间突然下起了小雨,且雨越下越大,成了不折不扣的中雨。

据事后听说,当时部队派出军用吉普把市区所有商店能买到的各种雨伞都买空了,但还是没有达到与会人员人手一把伞的要求,尤其这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把小小的雨伞——今天看来简直微不足道的生活小物件,再次把辛苦冒雨采访的记者朋友们“忘记”了……

现场会结束,参会的代表们散去,军区新闻处一帮子返蓉,按照上级指示精神赶写发给《解放军报》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通稿”去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阳惠民的撺掇下,另一路新闻界人马没有直接返蓉,而是中途驱车拐上了蒙顶山,“密谋”与“通稿”唱反调的另一篇内参稿子的写作。

我估计凭能耐当时阳惠民早已提前写好了初稿,只是征求大家意见再签上各自供职的媒体名头和记者的名字而已。因为,时隔不久,作为阳惠民供职的新华社以内参形式刊发的批评稿件,落款第一位就是此君,然后才是中国交通报记者xxx、四川日报记者xxx……

一长串记者名字,内参稿子直接罗列了此次共建交流会临时在成雅公路搭建迎宾门楼几个,耗费钢材多少吨;动用警力为会务车队开道造成社会车辆堵车达多少公里,等等。

总之,一句话:现场会开成了铺张浪费的“奢华会”,角度不同,意义相左,其实今天看来没有绝对的对错。

那是一个纸媒发达重视舆论监督的时代,尤其作为国家通讯社新华社内参享有绝对的权威,不够级别的领导干部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我当时还在军区新闻处学习,整个军区大院都在议论此事,当时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四川省委好像还责怪成都军区,你们挑起要搞的活动怎么好事办砸了?!

当然,自上而下一片风声鹤唳,驻雅某部(正师级单位)首当其冲,领导们气得不行,但“生米煮成熟饭”,造成的不良影响已无法挽回,只有靠时间去淡化了。怪只怪“阳惠民这小子不懂事,捅了个大篓子!”有关领导背地里一边骂娘,一边首次领教了记者的厉害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几十年过去了,我倒是打心里佩服阳君作为记者的职业敏感、业务素质和“铁肩担道义”的勇气魄力,虽然在现有体制下他可能永远是一个富有争议的人物。

0 阅读:3

一介退休老干部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