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3月17号那天,国民党的大特务头子戴笠,他坐的那架私人飞机,在南京城的西边山里撞山后掉下来了。
毛人凤在戴笠过世后,接过了军统的头把交椅,还把军统的名字给换了,改成了保密局。
戴笠去世后,很多原本在军统的特务都找机会溜走了。有的是靠关系转到了别的地方;有的是说执行特殊任务,跑到外地去了;还有的干脆跑回老家,改名换姓,过上了平凡的日子。
【大陆最后一名女军统】
现在94岁高龄的王庆莲老人,来自浙江,她是当年离开军统,并选择留在大陆的那些前军统特工中的一员。
解放后,我经历了长达23年的思想转变过程,一直到1981年,政策才算真正落实,我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说起以前的军统日子,王庆莲心里五味杂陈。想当年在军统那会儿,她是何等威风,可解放后却变得凄凉,这都是命啊。
1928年出生的王庆莲,还没满一岁呢,她爸就在战场上牺牲了。说起她爸,王庆莲脑海里几乎没啥印象。家里为了糊口,她妈就把她送到了外婆家,自己另外找了户人家嫁了。王庆莲从小就是在外婆身边长大的,一直这么过着。
1942年那会儿,浙江的江山被敌人占领了,王庆莲家的房子被烧了个精光。那时候,王庆莲一家生活真是太难了,就靠着在重庆的舅舅,他每个月寄来一点点钱,这才勉强能活下去。
然而,随着战争形势的演变,后来跟重庆那边就失去了联络,就连舅舅那边原本还能寄来点微薄的生活费,现在也彻底没了着落。
正好碰上军统东南办事处在江山峡口偷偷招人,王庆莲她妈就给她报了名,想给她寻条能养活自己的出路。
军统那时候招人,考的就是些基本文化知识。幸亏王庆莲在学校学的那些东西还没忘干净,一次就顺利过关了。
浙江江山这个地方,是军统招募成员的主要地点。这主要是因为戴笠本身就是浙江江山人。戴笠觉得,招些老乡进来,不光管理起来顺手,还能更容易对这些人做深入的背景摸底。
王庆莲考试过关后,被分到了“临时培训班”,在那儿学了点基础的特工技巧。
起初,王庆莲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进入军统,她还以为就是到部队里干点保密的活儿。后来王庆莲说起来,要是早知道是军统在找人,她打死也不会去的。
1943年6月份,王庆莲跟其他20个年轻人一块儿,坐着军用的卡车,从浙江江山这个地方出发,一路到了重庆。那时候,王庆莲才不过15岁的年纪。
那时候,军统对待那些反对蒋介石政府政策的爱国人士,手段可谓狠毒至极。外面流传着很多关于军统干坏事的传闻,甚至还有人说,进去的人活着的不多,出来的往往是尸体。
王庆莲刚到军统时,就是干些打印文件的活儿,也就是处理些基础的文字任务。她被分到了译电科的密本小组,上班的地儿在磁器口的造纸厂。
密码本得专人管,还得躲着日军的轰炸,所以通常都是安排特定的人带着,跟密本小组一起藏在乡下。
那时候,全国上下日子过得都挺紧巴,就连重庆的乡下,生活也是乏味得很。王庆莲在乡下干了八个月活儿后,有次参加局里头的“四一大会”,就跟她的上司姚科长开了口:“姚科长,您看能不能把我调到城里工作呢?”
姚科长瞧着王庆莲,问道:“你能不能搞译电工作?”
王庆莲说:“不懂就学呗。”
没过多久,姚科长就把王庆莲调回了局里。为了回报姚科长的帮助,王庆莲下定了决心,要好好钻研译电技术。她拼了命地学习,很快就把收发电的技能给练熟了。
王庆莲开始干译电工作后,才真切感受到,身为军统一员,这活儿可真是险象环生。
前线不断传来牺牲的消息,王庆莲慢慢也就习惯了这些。
王庆莲回忆道,那时候她每天得翻译差不多1500个字的电报,工作量真的挺大。一天得忙上十多个钟头,而且军统局里面那种紧绷绷的氛围,让人感觉特别憋闷。
王庆莲讲道:“我们整个办公室都在说江山方言,其他人根本听不懂我们在说啥。”
虽然身边一起工作的全都是来自江山的老乡,但王庆莲可不敢有半点马虎。大家都知道戴笠的手段非常狠辣,稍微出点差错就可能没命了。在这里,要想活下去,最重要的就是说话做事都得小心谨慎。
尽管规矩很严,环境也挺庄重,但王庆莲的个人生活却“相当多彩”。
抗战那会儿,重庆作为重要后方,就算局势再紧张,那儿的政府官员们还是经常举办舞会。歌舞热闹的场面,就好像战争压根儿没影响到他们似的。
那时候,王庆莲还不到二十岁,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对舞会这类活动基本都没啥抵抗力。
王庆莲常和几个女同事下班后偷偷溜出去,一块儿参加舞会。对她来说,这算是忙里偷闲、放松心情的好机会,毕竟平时工作压力大,神经一直紧绷着。
军统里头有规矩,不允许搞对象,也不能成家,私自溜出去更是大忌。这对那些正值年轻力壮、情窦初开的特工兄弟姐妹们来说,可真是挺狠的一条规定。
因此,大多数时候,领导们对下属的私生活都是采取一种宽松态度,不会太过计较。特别是那些在一线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的特工,只要条件允许,在确保任务安全的前提下,他们常常会找机会放松一下,尽情享受就成了常有的事。
在那个时代,军统里的这些人,可能也就只剩下这点能相互理解的感觉了!
那时候,王庆莲的直接领导是军统里大名鼎鼎的情报高手姜毅英。她因为提前破解了日军偷袭美国珍珠港的电报,被戴笠看重了。
碰到老是往外跑的王庆莲,姜毅英老爱吐槽:“王庆莲整天就知道瞎晃悠,我迟早得把她给锁起来。”
尽管姜毅英嘴上说得挺狠,但她实际上从没那样做过。
【隐姓埋名,却难逃命运的多舛】
抗战打完了以后,军统里头乱了一阵子,大家意见不合。军统里不少人跟老百姓一个心思,都巴望着和平能快点来。说实话,谁愿意老是这么过下去啊。
戴笠去世后,有些军统的特工有了回家的机会,但还有些人选择跟着毛人凤,去了后来新成立的保密局工作。就是在这种时候,王庆莲离开了军统。
王庆莲离开军统后,就试着像普通人那样过日子。
解放后,王庆莲先是到杭州的白肉市场找了个活儿干,后来转到了粮食局,这一待就是八年。直到1958年,全国开始清查历史反革命分子时,她的身份才被查了出来,接着就被安排到农场去劳动改造了。
在那之后的二十多年里,日子过得挺坎坷。
到了1981年,王庆莲总算是沉冤得雪,重新获得了自由。打那以后,她在塘栖镇继续生活和工作了好些年。一直到了90年代,她退休了,才回到江山的老家去。
王庆莲退休后,国家给了她应有的关照。之前那23年接受审查和劳改的时间,也被算作工作经历的一部分,这样一来,王庆莲退休后的生活基本上就有了保障。
人们常说:“小时候离家,老了才回来。”王庆莲过了60岁大关,回到江山老家,发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完全换了模样。她踏进家门,发现曾经的熟悉感已经荡然无存。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就像换了个新世界。
【意外地“同志”见面】
2013年的时候,86岁的王庆莲收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两位以前也在军统工作的老伙伴想来探望她。一听到“老伙伴”这三个字,王庆莲心里头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
王庆莲退休后,心里头就盼着能过上平平凡凡的日子,不再被人注意。可没想到,这冷不丁冒出来的“老同事”,又把她拉回了过去的记忆里。心里头虽然挣扎了好一阵子,但最后,王庆莲还是下定决心,跟对方见上一面。
约王庆莲出来碰头的是军统当年的另两位老牌特工,戴以谦和祝仁波。他们仨这次相聚特别隐蔽,聊天时也都特别小心。一直到都感觉到对方没啥坏心眼,才敢一块儿聊聊那些年的事儿。
其实吧,他们三个在那时候压根就没碰过面,工作上也是各走各的路,没啥交集。这次能聚在一起,纯粹是偶然听说在江山市还有以前的军统老同事活着。
戴以谦进入军统完全是出于一个巧合。战争打响后,他在江西一家小旅馆干起了接待的活儿。说来也巧,戴笠和蒋介石那会儿正好来江西视察,戴笠就这么不经意间瞧见了这位来自江山的老乡。他多嘴问了几句,结果一打听,戴以谦竟然还是他的堂侄。
戴笠干脆就让戴以谦跟在身边,做了他的秘书。戴笠去世后,戴以谦因为跟军统里其他人没啥瓜葛,就决定离开军统了。
解放后,戴以谦回到了江山的乡下,当起了农民,对过去给戴笠当秘书那段经历,他从来都没跟人讲过。不过,即便他想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后,他的真实身份还是被翻了出来。
后来,王庆莲的经历基本都是在农场干活改造,一直到了80年代初,她才被放出来,并且给平了反。
现在,戴以谦独自一人住在江山老家的一个养老院里,这儿大概就是他晚年要待的地方了。
跟戴以谦一起来见王庆莲的还有位老人,叫祝仁波。要说起祝仁波啊,他的故事可比王庆莲和戴以谦精彩多了。
祝仁波1920年在上海呱呱坠地,他很小就没了爹娘,12岁那年,不得不在上海当起了童工。他有个亲姐姐,后来嫁给了一个挺有名的人物,叫陈一白,是中国当时的电讯专家,还是个军统特工。
多亏了陈一白的牵线,祝仁波17岁那年就进了军统的大门。经过短短数月的刻苦训练,祝仁波在队伍里迅速崭露头角,成了电讯方面的佼佼者。
1944年那会儿,中国远征军跑到腾冲打仗,结果电台出故障了,跟后方联系不上了。上头就派祝仁波带上新电台赶紧去前线,给远征军把通讯给恢复起来。
接到任务,祝仁波立马从重庆动身,经过两个多礼拜的奔波,他赶到了腾冲前线。他帮中国远征军把通信给搞顺了,这对腾冲保卫战最后能赢,可是立了大功。祝仁波,那真是个响当当的英雄。
戴笠去世后,祝仁波也决定告别军统。他带着老婆孩子,过上了低调不露面的日子。
不过可惜的是在1950年那会儿,祝仁波和他姐夫陈一白的真实身份终究还是暴露了。
1952年的时候,陈一白在提篮桥监狱里去世了。祝仁波呢,他被打上了“历史反革命”的标签,被送去改造。那会儿,他老婆顶不住压力,就跟祝仁波离了婚,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外地,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祝仁波这家伙,说起来还算是挺走运的。那时候他被判了十年劳改,等刑期满了,刚好碰上社会不太平。劳改那头儿的领导,看他懂点机电技术,就没让他走,直接让他在农场干了十六年。
1980年的时候,祝仁波告别了农场生活,和他在监狱里认识的一个朋友一起来到了浙江宁海的一个小镇。他们就在那儿靠给人修电器来赚钱过日子。
2013年的时候,94岁的祝仁波老人身体还硬朗,生活完全可以自理。像做饭、洗衣服这些日常活,都是他自己动手干的。
说起以前的事儿,祝仁波心里头并没因为自己的经历觉得憋屈,就是一直觉得对不住老婆孩子,挺不是滋味的。祝仁波讲道:“以前那些日子啊,就像是在脑袋里过电影,只不过这电影情节不咋地,看着心里头不舒服。”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2013年,有篇文章叫做《揭秘:大陆最后一位军统女特工》,在报纸上登了出来,这才让大伙儿知道了王庆莲的事儿。
这一年,在廿八都镇养老院的大门口,三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拍了一张合照。那次相聚,是他们这辈子唯一碰头的一次。
2013年11月份,王庆莲参观了一个叫做“国家记忆”的二战图片展览,在那里她瞧见了一张年轻国民党女兵的照片。她站在这张照片前面,回忆道:“我在军统那会儿,穿得跟她差不多,也挺神气的,我那时候笑起来,跟她一样开心呢。”
现在94岁的王庆莲身体还硬朗得很。看她那和蔼可亲的样子,很难想象她以前是个军统特工。
希望王庆莲能好好照顾自己,说到历史,像她这样的亲身经历者能活到现在,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看看王庆莲老人,还有戴以谦和祝仁波这两位,他们的故事让人感觉就像是那句老话说的,“不管怎样争争斗斗,最后啥也带不走,山还是那座山,太阳还是照常升起落下,红了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