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退伍,我吹牛说娶邻村张寡妇,她得知后找上门,我撒腿就跑

岁月轻抚的追梦师 2024-12-19 09:11:30

那是1985年春节刚过没几天的事,从部队退伍回到沙柳村的那天早上,春寒料峭,风里还夹着细碎的雪粒子。

村口的大喇叭正放着《军港之夜》,我李建国穿着那身带着樟脑丸味儿的退伍军装,背着帆布包往家走。

老远就听见放牛的小子在喊:"李建国回来啦!当兵的回来啦!"

俺们沙柳村是出了名的穷村,年轻人不是外出打工就是去县城里跑运输。

我爹是生产队的老把式,就我一个独苗。我妈病了好些年,全靠我爹拉扯我长大。

记得1982年接到征兵通知那天,院子里的老柿子树上挂满了金黄的果子,我爹高兴得手都抖:"咱家总算出了个当兵的!"

我妈躺在炕上,强撑着给我缝了三双棉袜子,针脚细密得看不出缝儿。她那会儿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可还是坚持要给我做这些。

临走那天,我妈硬是从枕头底下摸出两块钱塞给我:"路上买个馒头垫垫肚子。"那是她攒了大半年的私房钱。

部队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在炮兵连当通信员,没少受训练的苦。有时半夜里被叫醒拉练,脚上起了血泡也得咬牙坚持。

每次收到家里的信,都是我爹歪歪扭扭的字迹。说是我妈的病时好时坏,家里地里的活都不耽误。可字里行间,我总能读出他的担心。

三年转眼就过去了。回村第一天,街坊邻居都说我变样了。!这娃子有出息!"

可这一夸不要紧,村里的媒婆天天往我家跑。李寡婶带着她家闺女来串门,张大婶非要介绍她外甥女,连隔壁村的王婶子都托人递了话。

我妈躺在炕上,眼睛亮晶?晶的:"建国啊,趁着年轻,该成家了。"

那阵子,村里正闹着知青返城。支书的闺女前脚刚回上海,后脚村里就传开了,说是在上海找了个机关工作。

我爹怕我也有这心思,天天念叨:"当兵回来就安稳过日子吧,大城市有啥好?咱农村人就该种地。"

刚回村那会儿,我整天忙着找活干。地里的活,我是一点不生疏。扛着锄头下地,一干就是一整天。

晚上回家,看着我妈日渐消瘦的脸,心里总不是滋味。有时候半夜醒来,听见她压抑的咳嗽声,我就在黑暗中红了眼眶。

正发愁的时候,碰上了一起当兵的老战友王德明。他在公社当了文书,整天西装革履的,跟我们这些庄稼人不一样。

那天在新开的供销社,王德明买了两瓶老白干。酒过三巡,他说起了张秀英的事。

"你不知道吧?你妈这些年的病,一直是张寡妇在照顾。"王德明放下酒杯,认真地说,"人家张秀英大婶,隔三差五就去你家帮忙。"

我听得一愣。张秀英是我们村的军烈属,她男人是在1975年执行任务时牺牲的。平日里除了照顾瘫痪的公公,很少跟村里人来往。

那天喝多了,我嘴上没把门儿:"咱当兵的,得对得起烈属。改天我去把张寡妇娶了!"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懵了。

谁知道这话传得飞快,第二天一大早,张秀英就找上门来了。她那张布满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怒气。

我从后院翻墙就跑,可还是被她堵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还留着我小时候刻的名字。

"你这个臭小子,满村子瞎说什么呢?"张秀英的眼神跟刺刀似的。

正巧碰上街坊王婶子过来打水,一看这架势,放下水桶就嚷嚷:"哟,这是闹哪出?建国不是要娶城里对象吗?"

我妈的咳嗽声适时从屋里传出来,张秀英顾不上跟我计较,赶紧进屋。我跟在后面,这才看清这些年来的变化。

屋里的土炕上铺着一条新褥子,角落里放着个小暖炉。我妈的床头放着个搪瓷茶缸,里面插着几支腊梅。

床边的小柜子上整整齐齐摆着药罐子,每个上面都贴着字条。张秀英麻利地倒水煎药,动作熟练得像是干了好多年。

"你妈这病啊,得长期调养。"她一边给我妈掖被角,一边说,"过两天我让德明帮忙,去县医院开些新药。"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突然发现,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听村里人说,她才34岁,可看起来跟50多的人差不多。

这些年,她一边照顾瘫痪的公公,一边还要种地、织布挣工分。村里人都说她命苦,可她从来不叫苦叫累。

那天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张秀英这些年对我家的照顾,心里又愧疚又感动。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张秀英家。她正在院子里劈柴,看见我愣了一下。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停在半空中。

"大婶,我来帮您。"我抢过斧头,三下五除二就把柴劈完了。

从那天起,我主动去张秀英家帮忙。修院墙、打水、担粪,能干的活我都干。村里人背后议论纷纷,说我是不是真看上了张寡妇。

我爹气得直跺脚:"你这孩子,咋这么糊涂!人家张寡妇比你大这么多,再说还带个瘫痪的老人,你这是要遭多大罪啊!"

可我根本不在乎。每天下工后,我就去张秀英家,她教我怎么照顾病人,我教她修收音机。她最爱听评书,我就想办法给她弄来了一台二手的半导体收音机。

日子就这么过着,我在乡办企业找了份工作,每月工资40块钱。虽然不多,但总算有了个稳定收入。

张秀英的公公也慢慢好转,能坐起来听戏了。每天傍晚,院子里都能听见评书的声音,有时还飘出一阵饭菜香。

1986年春节前,我相中了邻村卖布的李家姑娘。她叫小芳,生得白净,性格也温柔。

张秀英知道后,高兴得像个孩子,非要帮我张罗婚事。"建国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出息。"她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结婚那天,张秀英给我们添了一床新棉被。那是她织布挣来的钱买的,棉花都是最好的新疆长绒棉。

媳妇知道了我和张秀英的事,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常常带着孩子去看她。每次去,张秀英总要变着法子做些好吃的。

现在,我已经在镇机械厂当了班长。每逢过节,全家都要去看张秀英。她总是笑眯眯地说:"瞧瞧,我这个弟弟,出息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我的儿子都会跑会跳了。他最喜欢往张秀英家跑,总喊她"奶奶"。张秀英也乐呵呵地应着,时不时给他塞个煮鸡蛋。

那年醉酒的胡话,反倒成了我们最珍贵的缘分。当兵三年,教会我的不只是走正步、打靶,更重要的是懂得责任和担当。

我常想,这份情比胸前的三等功奖章更重。张秀英常说:"军人的好,不光是打仗的时候看得见,更要在平凡的日子里经得起推敲。"

一晃又是一年春节,我带着一家老小去看张秀英。她家的老收音机还放着《军港之夜》,跟当年我刚退伍那天一模一样。

院子里的腊梅开得正艳,张秀英坐在炕头织毛衣,脸上的皱纹里盛满了岁月的温暖。我看着她,心里暖暖的,这才明白,这些年我们早就成了最亲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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