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思:俩人因故错失姻缘,晚年才知有人从中作祟,她大哭不止

岁月轻抚的追梦师 2024-12-21 10:58:29

“你说,当年我真写了信,她怎么会不回呢?”老周声音哑得不像话,盯着杯子里那半杯凉茶,眼神发直。

我抽了口烟,没接话。老周这几年总是提起过去的事儿,尤其是宋玉莲的名字,几乎成了绕不开的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这事儿搁谁身上,心里都得堵得慌。

老周是我的老战友,也是我一辈子最佩服的人。我们认识是在1970年,那年,我跟着下乡知青的大部队一块去了青岗村。他比我大两岁,个子高高的,脸黑黑的,话不多,但做事利索。村里人都挺喜欢他,尤其是宋家的姑娘——宋玉莲。

玉莲那时候才十八岁,长得清秀又端庄,村里人都说她有城里人的气质。她爹是村里的老木匠,家里虽然不富裕,但她从小读了几年书,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稳当劲儿。老周住在宋家,时间一长,对玉莲就动了心思。我们几个知青都看得出来。

说真的,那时候的老周,哪里懂得怎么谈恋爱?他一见到玉莲就脸红,说话也结巴,偶尔帮她干点活儿,还得假装随手搭把力的样子。可玉莲不傻,她看得出来老周对她好。再加上老周人实在,又有担当,两人慢慢就走到了一块儿。

那几年,青岗村的日子苦,但有老周和玉莲在一块儿,就总能让人觉得生活还有点盼头。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冬天刮了一场大风,把村里好几户房顶的茅草都刮飞了。老周二话不说,带着我们几个知青挨家挨户地帮忙修房顶。那天晚上,玉莲给我们送来了热乎乎的红薯煨玉米粥。她站在屋门口,朝老周笑了笑,然后低声说:“周哥,你真好。”

老周那天一晚上都没说话,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乐开了花。

可好日子总是短暂的。1975年,老周接到参军的通知。他走的那天,天上下着小雨,村口的杨树林里站满了人。他穿着一身旧军装,背着个破得快开线的挎包,眼眶红得厉害。玉莲站在他面前,把一块绣着梅花的手帕塞到他手里,声音颤抖:“周哥,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老周用力点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等我回来,就娶你。”

那一天,杨树林的雨水打湿了地上的枯叶,空气里弥漫着土腥味。我站在旁边,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谁能想到,这一别,就是几十年。

老周参军后不久,就开始给玉莲写信。他不善言辞,第一封信写得干巴巴的,只是报了平安。后来几封信,才慢慢写得有温度些。他说他想念她,想念村里的杨树林,想念她烧的南瓜饼。他还在信里提到,等复员回来,就娶她进城,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是,玉莲的回信却始终没来。

老周等了整整半年,还是没动静。他急了,又托战友捎信,可回来的消息却是——玉莲已经嫁人了。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躲在营房的角落里,喝了整整一瓶白酒。他红着眼睛跟我说:“她不等我了,我也不能怪她。”

后来,他就把那几封写了一半的信都撕了。

接下来的日子,老周在部队表现得越来越出色。他提了干,转了业,1982年娶了部队医院的护士小吴。婚后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尤其是女儿出生后,老周整个人也开朗了不少。可我知道,他心里那块地方,一直留给了玉莲。

直到去年,我们几个老战友约着回了一趟青岗村。村子早就变了样,泥巴路成了水泥路,小瓦房换成了红砖房。村口的杨树林还在,但树皮已经斑驳,像是记载了太多岁月的痕迹。

我们找到当年的村支书老李。他一眼认出了老周,拍着他的肩膀感慨万千:“你小子这辈子算是有出息了,可惜啊,玉莲等你等了一辈子。”

老周愣住了:“等我?她不是早嫁人了吗?”

老李叹了口气:“嫁是嫁了,可她是被她爹逼的。那几年,她一直等你的信,可一封都没收到。后来她爹说你肯定不要她了,她才同意嫁给了邻村的木匠。”

听到这话,老周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不可能!我写了五封信,怎么可能没收到?”

老李愣了愣,低声说:“当年的信件都是宋大成去接的,你没问过他吗?”

“宋大成?”老周皱起眉头,“他是玉莲的堂哥,当年总劝我别耽误玉莲。”

我们几个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有了些猜测。老周一把抓住老李的胳膊:“宋大成现在在哪儿?”

老李摆摆手:“他早没了。不过他家东西还在,去翻翻也许能找到点线索。”

我们去了宋大成的老房子。房子破得不成样子,屋顶的瓦都塌了半边。老周像疯了一样翻找,终于在一个旧木箱子里,找到了一沓发黄的信笺——那是他当年写给玉莲的信,信封都被拆开了,却从未送到玉莲手里。

老周的手在发抖。他一封一封地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咬着牙问:“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都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后来,我们去了玉莲家。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手上也布满了老茧。她看到老周,愣了很久才认出来:“周哥,是你?”

老周哽咽着把那几封信递给她:“玉莲,我的信……我都写了。”

玉莲接过信,手抖得厉害。她看了几眼,眼泪就滴在了纸上。她哽咽着问:“真的不是你不理我?”

老周摇头,眼里全是愧疚:“我从没想过不理你。”

玉莲哭了很久,嘴里一直念叨:“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还以为……”

后来,我们才知道,玉莲嫁的那个木匠脾气不好,没几年就去世了。她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长大,日子过得清苦却安稳。现在女儿早已成家,玉莲独自住在村里,靠做点木工活贴补家用。

老周听完这些,沉默了很久。那天晚上,他留在玉莲家,两人聊了整整一夜,把这些年的遗憾全都倾诉了出来。

几天后,老周带着玉莲和她的女儿一家去了城里。他说:“虽然晚了,可我想尽我所能补偿她们。”

我看着老周忙前忙后,想起他问我的那句话:“你说,当年我真写了信,她怎么会不回呢?”

现在看来,答案早已明了。只是,有些答案,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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