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回头刺客揭发幕后黑手,瞒天过海程咬金秦怀玉计诓成亲王!

伯芳评文化 2024-09-04 21:32:37

刺客钱亮把实话全向薛仁贵说了,薛仁贵在天牢里吃的那副八步断肠散,就是张仁从钱亮手中要去的。

哎呀,此时此刻钱亮的心里,那是滚油浇心,似万把钢刀穿肺一样地难过呀!

他跪在地下对薛仁贵说:“薛王爷呀,是我险些把你害死,小人真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你把我杀了吧!”

薛仁贵赶紧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说:“钱壮士,快快坐下,看起来,今日晚上咱俩是有缘哪!事情原委你已说清楚了,我也都明白了,这怎能怪你呢?”

此时钱亮是悔恨交加呀!哭得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薛仁贵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钱壮士,请喝杯水,先润一润嗓子,你先别急。这都是因为你看错了人,把张仁当成了好朋友,也是由于你,对他有感激之情,岂能怨你。今夜晚你来刺杀我,也是奉成亲王的指使。钱壮士,我欲求求你,能不能帮助我,洗清这不白之冤?”

“当然行,能把你的事情澄清,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钱壮士,你听明白,这决不是为了我自己如何!因这次是奉万岁之命,率兵前去征西,人所共知。在朝中全凭皇上三宣,出京城全凭将军一令,我这次要提令调三军。可这众三军都知道我私离戍地,闯入成亲王府因奸不允,用砖砚打死鸾凤郡主,这不白之冤尚未洗清,你想,这兵将怎能会听我的调遣呢?在他们的心目中都不佩服我,我怎能领兵前去征西呢?为把我的事情弄清,使征西取胜,就得先委屈你一下,你随我去趟城外教军场,面见当今皇上,你把这件事情从头至尾对皇上说个清楚,讲个明白,谁是谁非皇上也知道了。这可全靠你了,你要能办到,当然好极了,如若办不到,我也就不强求于你了。”

“好!薛元帅,这样做太好了,咱就这么办。你就重新将我绑上,带到教军场,我好在万岁面前替你鸣冤。”钱亮站起来说。

“好好好,钱壮士,你既然肯帮忙,你这张礼单,我先带着,明日到教军场,咱俩就这么、这么办,可一定要听我的。”薛仁贵说。

“行行行,薛元帅你就快绑吧!”钱亮说完,就把胳膊背了过去。

薛仁贵拿过带子,又重新将他绑上,然后才大声喊道:“快来人哪,拿刺客!”他这一嚷,就把耳房的差人们惊醒了。

人们赶紧起来,就奔元帅的寝房来了。但到门口一看,呀,门怎么还插着呢?就敲起门来。

薛仁贵就把房门打开了。等众差人拥进屋里一看,元帅已把刺客拿住了。

“哎呀,薛元帅,让你受惊了。我们……”“你们不必担惊受怕,是我将他拿住后,才喊你们的,来,把他带到空房中去。好好照应,不许难为于他!”

“是。”过来几名差人,就把这刺客带到了空房中,按着元帅的吩咐,好好照顾他。然后,薛仁贵又命人去租顶大轿来。

差人们一听元帅吩咐让租轿子,都不解其意,心想,租轿子干嘛呀?大概是元帅把夫人带来了。元帅的吩咐,也不敢不听啊,就出去两个差人,租回来一顶大花轿。

此时已天光大亮,今日正是校军场提令调三军,皇上登台拜帅的日子。元帅薛仁贵吩咐手下兵丁,在动身之前,就把这个刺客装在花轿里,随在队伍的后边,抬奔校军场。

时刻已到,薛仁贵由金亭馆这一动身,前边是步兵,后边是马队,薛元帅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中间,后边紧跟着一顶轿子。

这一举动,惊动了城中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近处不敢去,有的登高,有的扒在墙头,看走在街上的队伍。

人们在嘀嘀咕咕,有的就指着薛仁贵说,看见没有?那个骑高头大马的就是平辽王薛仁贵。看看人家,还是那样威风凛凛,英雄不减当年,过去征东立过汗马功劳,这回征西,还得人家挂印为帅。

大队人马过后,就看见了后面这顶大花轿。有人不解地问:“嗳,怎么元帅点兵,后边还跟着一顶大花轿?”“可说呢?”

“咳,这你们还不明白呀,这准是元帅的家眷呗?”“呆着你的吧,元帅出征,领兵征战,这伍营之中,也不准带家眷哪!”

“依我看哪,别人不许带,大概薛仁贵可以带。”“嗳,那是为何?”

“这你还不晓得?人家是平辽王,又是兵马大元帅,外加御赐王兄!这次皇上又御驾亲去龙门,把他请了出来,让他重新挂帅征西。”

“你没听说他私离戍地,闯入成亲王府的丑事吗?”“咳,听说过。”人嘴两层皮,反正都是理,众百姓说什么的都有。

等元帅薛仁贵来到校军场,众三军早已来齐。嚯!旗幡招展,号带飘扬,怎见得,有赞为证:有一字长蛇旗,二龙出水旗,三才分立旗,四门斗底旗,王虎王方旗,六丁六甲旗,七星北斗旗,八卦连环旗,九宫遮阳旗,十面埋伏旗,三十六杆天罡旗,七十二杆地煞旗,青龙旗,白虎旗,飞熊旗,飞豹旗,正当中有一杆坐叶旗,随风飘摆,上绣三军司命,帅宇旗红缎子面,黄缎子边,蜈蚣走穗,火焰加边,当中白月光,绣黑字,一个斗大的薛字。真是旗换旗,旗挤旗,旗碰旗,旗靠旗,旗压旗,七彩纷染,飘飘扬扬。

战马嘶鸣。有乌骓马,胭脂马,艾纛青,干草黄,青狩马,深红马,栗色马,火焰驹,雪里站,一匹匹,一排排,来往冲撞。

枪缨闪闪。有鸡嘴枪,鸭嘴枪,金凤枪,银凤枪,虎头枪,亮银枪,梅花枪,梨花枪,八宝驼龙枪,丈八蛇矛枪,一杆杆,耀眼生辉。

刀光闪闪。有大砍刀,小砍刀,鬼头刀,七星刀,银合刀,斩马刀,绣绒刀,门扇刀,板门刀,秋水雁翎刀,巨齿飞链刀,三尖两刃刀,九凤朝阳刀,八宝驼龙刀,青龙偃月刀,一口口耀眼闪光。

剑生杀气。有太阿剑,太和剑,太极剑,太峨剑,昆吾剑,青铜剑,屠龙剑,斩虎剑,七星剑,青虹剑,匕首剑,峨嵋剑,诛龙剑,分天剑,划地剑,一对对冷气森森。

描金戟,困龙戟,方天画戟,如龙摆尾。

开山斧,月牙斧,加钢斧,宣花斧,车轮斧,大似冰盘。

镔铁锤,瓮金锤,压油锤,梅花锤,八棱紫金锤,八棱青铜锤,八棱亮银锤,青铜倭瓜锤,擂鼓鸣金锤,一把把左右晃动。

毒龙錾金棒,双虎嵌根棒,青铜簇繁棒,狼牙棒,螺丝镔铁棒,虬龙棒,一对对上下直翻。

盘龙棍,紫金棍,亮银棍,镔铁棍,四楞大棍,戳于尘埃。

竹节钢鞭,亮银鞭,枯骨鞭,七节鞭,九节鞭,光辉灿烂。

这正是,五色旌旗迎风飘,铁甲将军好威严,马步儿郎两旁站,堪称地动天又翻。

元帅薛仁贵来到点将台前,早就吩咐轿伕把轿抬到点将台后边。

这时,接马,甩镫离鞍,下了坐骑,身登点将台,就坐在了虎皮帅椅之上,手下众将官,在台前跪倒一大片,齐声说:“参见薛元帅!”

薛仁贵把手一摆,说了声:“免参。”众战将都起身,站在了两旁。

“今日是皇上登台拜帅的日子,众将官侍候了。”薛仁贵说。“是”

话音未落,就听见城里炮声连响,叨,叨,叨……,原来是皇上起驾动身了。这炮可是有规矩的,不能乱放。

元帅率兵出征,是三声炮,杀人,也是三声;如果要响九声炮,那是王爷动身,若是皇上出城,那就得放十二声大炮。

那位说,要放一百零八声呢?那是造反的反炮!果然,十二声炮响之后,满朝文武保护着皇上李世民,由城里就出来了。

左有英国公徐茂公,右有鲁国公程咬金,三千御林军在前边开道,象众星捧月似地,直奔校军场而来,怎见得,有赞为证:

二主唐王李世民,登台拜帅出京城。乌金盆中净龙面,龙须汗巾拈干净。一副尧舜帝王像,禹背汤肩福禄增。头戴一顶冲天冠,身穿黄袍绣团龙。

腰中系着攒珠带,无忧朝靴二足登。皇上步出金銮殿,身后太监簇拥行。宽宽举步登龙辈,文武百官陪主公。四十八匹对子马,马上将官带弯弓。

弓上弦来刀出鞘,顶盔贯甲甚威风。金瓜钺斧朝天镫,两边摆的掌拳横。执扇掌扇龙凤扇,缨舞缨幡缨照缨。春秋宝刀两边列,藤子银枪安红缨。内侍摆了整八对,后跟金顶辇一乘。

菊花骡子拉前套,驾辕马儿是枣红。黄绒绳套柞本板,輓缰穿的黄绒绳。龙辇四周宝珠安,颤颤巍巍九条龙。上安一个黄金顶,一边一个蝈蝈虫。净水泼街黄土垫,买卖铺户皆悬灯。三千御林在护驾,校军场在前面迎。

元帅薛仁贵带齐众将接出教军场。皇上李世民下了龙辇,身登点将台,薛元帅让皇上坐在正位,这李世民可不敢坐,坐在了上垂首的偏坐上,这就是龙不离潭,虎不离位。

迷信之说,皇上似一条龙,元帅似一只虎,元帅登台点将,他的帅位,别人可不敢坐,这就叫帅不离位。

军师徐茂公,老柱国程咬金等人,均在下垂首落了坐。薛仁贵上前给皇上见礼,李世民把手一摆说: “薛王兄免礼,快快平身入坐吧!”

薛仁贵起身说了声“遵旨”,转身回到了正位上,双手将那颗扭头狮子黄金大印就高高举起来了,但没坐。

这时,李世民欠身离坐,冲元帅大印深深施了一礼。这就叫登台拜印,可不是拜元帅,拜的是那颖元帅大印,祝他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李世民拜完印,这才归坐。薛仁贵将印放下,也落了坐。

这阵儿,该元帅调兵遣将,然后好出征了,可是薛仁贵并没有动。

李世民心想,这是怎么了?元帅为何还不传令啊!事早已定好了,这次征西,朕要御驾亲征,军师跟随,程咬金的响导官,东床驸马秦怀玉做前部正印先锋官。留御儿千晨下少保罗通,镇守京都,一开始罗通说什么也不干哪,是原好言一再相劝,才把他说服了。现在就等元帅一声令下,起兵了,他怎么还不传令呢?

尚未等李世民问呢,就见薛仁贵起身喊道:“响导官员老千岁何在?”

程咬金一听元帅先喊他,把他提醒了,这脑袋瓜子瞟的一声,心说:“哎哟妈呀,这下坏了,我怎把这个事忘了呢?”

他在龙门县,不是代替皇上答应薛仁贵的三条要求吗!现在薛仁贵虽已官复原职了,给义父尉迟恭也扫完墓了。尚差这第三条没办哪!就是在征西起兵前,要成亲王李道宗的脑袋祭纛旗。

程咬金原想在元帅登台点将时,躲一躲,藏一藏,你找不着我也就算了。没想到,时间一长,一忙乎,就把这事忘了个干干净净,现在想跑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答话呀!

所以,他慢腾腾地,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啊,末将在。”赶紧上前见礼:“拜见元帅,但不知元帅那旁差遣?”

“程老千岁,你忘了答应我的那第三件事了吗?”“啊,这一,元帅,什么事,我真得想不起来了,咳,真是老糊涂了啊!”

“哈哈哈哈,老千岁,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龙门县未来京之前,你替万岁答应我提出的三个条件,前两件已经办完了,今日要起兵了,我这纛旗尚未祭呢?”

“啊,这个一薛元帅祭蠶旗,那就祭吧!”“拿来呀?”“哦,你朝老臣要什么呀?”

“哈哈哈哈,程老千岁,你别跟我装糊涂了,你答应我的,成亲王李道宗的人头呢?”

“啊,这一一,薛元帅,这事我还真忘了,我看这么办写了,你杀一只鸡还是宰只羊,就祭祭这纛旗得了,待征西得二三地回来,再说吧。”

“的!程收全,君前并无戏言,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到时候有成亲王的人头便罢,如若没有,早已说好,我可要你的项上人头,来呀,给我拿下。”

“慢着,慢着,慢着,薛,薛,薛元帅,你,你,你你先别忙,听,听,听我,我跟你说。”

“程老千岁,没有成亲王的人头,我就一定要你的,我说得出来,也能办到!”

“哎好,哎是,哎,薛元帅,让我交人头,那可以,不过,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儿时间?”

“给你点时间,这可以,不过,现在我可不能容你单独行动。我如让你单独行动,你要跑了,我上哪儿去找?”

程咬金心说,坏了,这回可糟了。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忙说:“薛元帅,你派个人跟着我,怎么样?哎,能不能让我选一位?”

“可以,你说让谁跟着你?”“哦,得了,就让你的先锋官秦怀玉,跟着我辛苦一趟吧!我一定将成亲王的人头给你拿来。”

“好吧!”薛仁贵就把秦怀玉唤来,说:“秦先锋,你随着程老千岁,辛苦一趟吧!”

秦怀玉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好说声“得令”。就跟着程咬金,离了校军场往外走。

秦怀玉边走边问:“哎,程四叔,咱们干什么去呀?”“咳,我这是自己搬砖,砸了自己的脚,爷们,你算跟四叔倒了霉了,没别的,辛苦一趟吧!”“四叔,到底干什么去呀?”

“咳,是我答应拿成亲王的人头,给他祭纛旗,我把这事给忘了,没躲过去。没曾想这小子还这么认真,没有成亲王的人头,非得要我这颗不可,怀玉呀,我跟你爸爸可是磕头的好弟兄啊,这回,你可得救救四叔了?”

“啊! 我怎么救你呀?”“我说怀玉呀,让你跟我来,就是让你帮个忙,只要你能帮助我把成亲王逮住就行。”

秦怀玉一听让他帮助去逮成亲王,哎呀,我的妈呀!吓得他忙说: “程四叔,这、这、这这事可办不得,你让我帮什么忙都可,怎么,去逮当今皇上的亲皇叔?你也不是不知道啊!老祖先皇在位的时候封的,没有杀他的刀、斩他的剑,也没有捆他的绳锁,你让我去办这事,我们全家还想不想活了,这怎么能行啊?”

“你放心,先不要怕,我不让你动手去抓他。这一切都有我,只求你帮我做一件事就行。”“做什么事呀?”

“你到成亲王府,去拜见李道宗。我要是去,他准不见,因为你是当今皇上的东床驸马,他不能不见。你见到他,就这么说,就说这次征西,我要走了,这一走,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特此前来告辞。我走后,望成亲王对我们家,关照关照,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你想尽一切办法,当你走的时候,一定让他送送你,最好能送出府门外,他的府门不是七蹬台阶吗,只要他能下来三蹬,你就不必管了,一切事情,都由我去作。”

秦怀玉一听,思忖片刻说:“那好吧!我试试看。”“哎,我说爷们,这可不能试试看哪!你可得一定要办到啊,你若是办不到哇,我这吃饭的傢伙可就没了!”

“那好,我一定办到。”“哎,这还差不多,还得说是自己爷们!”“那你呢?”

“我在府门外等你,这你就放心吧,只要成亲王能把你送出府门外,一切都由我安排。”

“好,那现在咱爷俩就得分开走了!”“对。那你就头前走吧!”

秦怀玉把战马一提,嗒嗒嗒,催马进城,就直奔成亲至府而来。到了王府门前一看哪,就愣住了。

这府门紧闭,门口没有守门的家人,门前显得十分肃静;平时这地方呢,也是三尺禁地,文官到此下轿,武将到此下马,今日却无人管。无人管也得下马呀!

秦怀玉甩蹬离鞍,翻身下马,牵着马就走到府门前。

有道是:怀玉抬头举目望,这座府门甚辉煌。上下马石两边立,龙爪槐树列两厢。扎花门楼安稳兽,油漆大门放毫光。上钉铜钉碗口大,横竖看着都成行。

青石门枕乌木枢,狮子把门在两旁。门上贴着一副对,名人题字写得强。上联写:皇封斗大赤金印,下联配:敕造天高白玉堂。横批书:人问天堂。门外有座大影鉴,山水人物画上方。两个纱灯门顶挂,一砖一瓦闪闪亮。

秦怀玉将马拴在晃绳上,就上前叫门。他用手去拍那门板,边敲边喊:“开门、开门,里边那位听事呀?”忽听里边问:“谁呀?”

“哦,我是跳涧府的秦怀玉,前来拜见成亲王。”“哎呀,原来是驸马爷呀!我们本应开门迎接才对,怎奈成亲王有令,府门关闭,没有他的话,任何人也不见!不准我们任意开门。”

“哦,原来如此,这不能怪你们,那就劳你进府传禀一声,就说我要拜见成亲王。”

“哦,驸马爷,成亲王的吩咐,我们不敢不遵哪,请问你有何事要拜见我们王爷?”

“我是奉了皇王圣旨,随同薛元帅前去征西,我做了先锋官,是来和老王爷辞行的,另外还有些事情,想托付托付他老人家。他若容见则可,他如不见,那我可就--”

“那好,驸马爷你稍候片刻,我这就进府回禀。”腾腾腾,家人就进府了。

原来成亲王李道宗,他是贼人胆虚呀!他屡次暗害薛仁贵,总未能得逞。这次派刺客去金亭馆行刺,刺客走后,迄今没有回来,音信皆无,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可能是凶多吉少?

所以他就吩咐家人,把府门紧紧关闭,没有他的话,不准开门。如果有人要见,也得要问个明白,自己就躲在书房里,忐忑不安,象怀揣个小兔子-心里怦怦乱跳,料知这事办得不好。

他正坐在书房里,胡思乱想呢!忽听家人跑来说:“老王爷,小人回事!”“嗯!什么事?”

“回老王爷,东床驸马秦怀玉来了,现于府门外候等,他说要拜见你,他要征西走了,特来向你辞行的,另外,还有事要托付于你。”

李道宗听说是驸马秦怀玉前来拜见,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别人说什么我也不能见。

这秦怀玉我要不见,这可不行啊!因为他是当今皇上的女婿,是我们李家的费婿,这次征西,他又做了先锋官,人家是向我前来辞行,这说明瞧得起我,这怎能不见呢?

忙吩咐家人说:“好,快去,就说里边有请,因我身体不便,不能迎他。”“是。”

家人答应一声,心说让见就行了,赶紧回到府门,开门一看,就秦怀王自己,这就更好了。把秦怀玉给接进来,然后又把大门关上。

家人赶紧说,老王爷说他接你不便,所以,请驸马爷自己进去。

“好。”秦怀玉心说,能见我就行了,还管他接与不接?跟着家人,一直到了内书房。

“回王爷,秦驸马到。”家人回话说。成亲王李道宗,赶紧步出书房,迎了出来,满面含笑地说:“哎呀,驸马公,我知道你的公务繁忙,怎么你一”

“哦,老王爷,我早就应该来看看你,由于公务缠身,实在太忙,今日抽空前来拜见拜见你老人家,也是前来向你辞行的。”

“哦,驸马公,屋里请,屋里请。”“老王爷,请。”秦怀玉也客气地说。

俩人来到书房之中,分宾主落了坐,成亲王便问:“不知驸马公见我有什么事?”

东床驸马秦怀玉,给成亲王见完礼之后,说:“我今日来,首先是向你辞行,这次征西我作了先锋官,就要走了;第二是来向你赔情,当初秦英在天牢门外,不是跟你有过小磨擦么,这是怪我家教不严。孔子曰:“子不教,父之过。”我早就应该前来向你赔情,道欠。奈因公务太忙,实在抽不开身,就我临行前的这个机会,特向老王爷赔赔不是。”

“不不不,那个事,怪我怪我,全怪我。”成亲王忙解释说。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提了。第三呢,我是托付于你,这次征西我走了,秦英这孩子比较小,他还不懂事,他的母亲对他还有些溺爱,我这一走,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有个对与不对的,请你多加担待。有个大事小事的,请你多关照一下,我就托付老王爷你了。”

“唉呀,驸马公,你想的太周到了。哎,说起来,我真是老脸无光啊,我不应该跟秦英这个孩子一般见识啊,对了,不提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驸马公 你就放心吧,你尽管为国尽忠,两军阵前多多杀敌立功。府上的事情呢,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多多照看就是了。”

“太好了,正因为这样,我才来托付于你。哎呀,老王爷我还不能久停,现在校军场,元帅正在点兵派将,我还得马上走,就此告辞。”

“哦,这么说你还有公事在身,我就不能给你摆宴饯行了。”“不不不,等以后再说吧,我要告辞了。”

“啊,这一一”李道宗刚想说,你要告辞我就不送了,可话未出口。秦怀玉说:“老王爷你就别送了。”

“啊,不不,怎么能不送呢,啊,请请请。”李道宗送出书房,走到二门这儿,驸马说:“老王爷,请留步,还能往外送吗?”

“啊,怎么也得送到府门以外呀,请请请。”这个老家伙也是挺客气的,也觉得不好意思说不送,一直送到府门这儿了。

“哦,老王爷还要送出府门,你还是-”“不,怎么也得送出府门外呀,请请请。”嗬,愣让秦怀玉给骗出来了。

秦怀玉在前面走,还在不停地说客套话,恐怕他回去呀,一直送到府门外,到了头蹬台阶这儿了。

“老王爷,你瞧瞧你府外的景致多可观哪,你总在府里,多憋闷,也应该出来遛哒遛哒,散散心哪?”秦怀玉故意引逗说。

“啊,可不是么,嗯,怎么单人独马自己来的?”“可不是么,我这是忙里偷闲,抽空来的,所以自己骑马就跑来了,啊,老王爷你就别-”

“啊,请吧,请吧。”他边走边让,就已经走下四蹬台阶了,他的意思是,等秦怀玉驸马上了马,他再回府。

秦怀玉此刻心想,得,我总算把他骗到这四蹬台阶了,程四叔啊,拿与不拿,就看你的了!

秦怀玉去解马缰绳,这个时候呢,李道宗更不好意思回去了,怎么也得等着秦怀玉上了马。家人们都在府门口站着呢。

哪曾想,程咬金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成亲王受过太祖先皇的御封,没有杀他的刀,没有斩他的剑,也没有捆他的绳锁。拿绳子,拿锁都不行,程咬金早就准备好了三尺白绫。

一看成亲王走下台阶,说时迟,那是快,程咬金早就把马匹拴到一边了,就顺着墙根三蹿两蹦的,就蹿到成亲王的身背后来了,唰拉,白绫子往前一扔,就把成亲王的大脖子给套住了。

程咬金心说,没有捆你的绳锁,这回呀,我还得使起我的旧营生,这叫套白狼。使劲儿这么一勒,一转身往自己后背上就背,走吧,李老头,撒腿往前就跑。身后的家人们,“哗”就乱了,哎!这是怎么回事?都想要去解救成亲王。

这时候秦怀玉早就解开战马的缰绳,搬鞍纫蹬上马,“当啷”就把鸟翅环得胜钩的大枪给摘下来了,把虎头凿金枪双手一颤大声喝道:“呔!我看你们哪一个敢动手,进前吃我一枪。”

把这帮人差点没吓趴下,哎呀,我的妈呀,驸马老爷上马提枪,谁还敢上前哪!

程咬金就背着成亲王在头前走,走到自己战马跟前,他把成亲王转过来这么一挟,翻身上马,把李道宗压到了马前,后面有东床驸马秦怀玉端枪保护着,押着成亲王就直奔城外校军场跑去。

众家人是张飞拿耗子--大眼瞪小眼,一个个是干着急,没法救啊!只好跑进府上报告妃子张美人,咱们暂且不提。

单说程咬金,来到了校军场,一直来到点将台前下了马,秦怀玉也跟着下了坐骑。来到近前,程咬金忙施礼道:“元帅,程咬金已把成亲王李道宗捉来了,杀剐存留任凭于你。”说完,他就把成亲王李道宗扔到了地下。

成亲王不用捆,也不用绑。往这儿一扔,摔他一下,已经骨软筋酥了,这么大年纪了,他是跑不了的。

薛仁贵一看,真的把成亲王给拿到了,心里暗自欢喜。忙说:“程千岁,先锋官,平身。”“是。”两人往左右这一分,就站这儿了。

李道宗爬起来一看,皇上在点将台上,他就喊上了,“哎呀,万岁呀,老臣我冤枉啊!”

皇上李世民一看,啊,怎么我的皇叔,转过身来说道:“薛元帅,你你你,这是为何呀?”

薛仁贵一看皇上李世民,忙说:“万岁。”薛仁贵起身离坐,一伸手就把自己头上的帅字盔摘下来了。

跪在了皇上案前,手托着头盔,单腿跪在了地上,缕了一下发髻,将头一低说道:“万岁,臣我冤枉啊!”

差点没把皇上李世民的鼻子气歪了,心说,好你个薛仁贵呀,早不喊冤,晚不喊冤。就在领兵出征这个节骨眼上,你跑这儿喊冤来了。嗯!你可真会找时候啊!

“薛元帅,朕要御驾亲征,命你为帅,就要起兵征西,你冤从何来?”李世民问。

“万岁呀,起兵你先不要着急,既然你命为臣挂印为帅。咱们起兵征西这是无疑的了。不过,事情必须也得弄个明白。臣我进京的时候,并非私离戍地,不是私自闯进成亲王府,更不是酒后无德闯进翠云宫,说什么砖砚打死御妹,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万岁,你看成亲王皇叔已经来到这点将台下了。我求万岁就在这儿御审,便知分晓。”薛仁贵说。

哎呀,皇上 李世民心想,好个薛仁贵呀,你到这里,让我问案来啦。“怎么,你私离戍地是假?”李世民问道。

“臣我背屈含冤。如果不给为臣把这个事情澄清,我有何脸面领兵前去征西呀?万岁请想,我身担着砖砚打死御妹之罪,臭名难去。你想,在众将官和三军的心目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又有何德能,能够提令调三军到两军阵前取胜呢。万岁,你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我弄个明白。否则,我无法领兵前去征西。”

哎呀,皇上李世民一听,可就有点糊涂了,忙说:“我审问谁,难道审问皇叔,这事就能清楚吗?”“万岁,你审问就知道了。”薛仁贵说。

“啊,那好!”李世民刚想要审问,薛仁贵就好象已经看见了什么,就冲程咬金一使眼神,这个事也真奇怪,程咬金也看见了校军场的墙头有人,二话没说,抹头就往校军场外头跑去,马上就传令兵丁如何行事。

时间不大,众兵丁就从校军场外边逮进一个人来,交给了程咬金。程咬金就把他带到了点将台前,交给了薛仁贵,薛仁贵吩咐把他押了下去。

李世民一看,心想,这是什么事呀,乱七八糟的,出来进去的,就问问吧!

“皇叔,朕问你,你要实话实说,到底薛仁贵怎么进你府的?御妹又究竟是怎么死的?”

皇上虽然这么问哪,脸上带着不高兴的样子,这心里也在怦怦乱跳,确实手都有点颤抖。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怎么这旧帐又翻起来了。不问还不行,马上就要起兵了,咳,只好硬着头皮问问,所以是在这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才问的。

这阵儿的成亲王哪,能说什么呢!除了哭就是叫啊:“万岁呀,老臣我在府上招着谁,惹着谁了?为什么程咬金拿白绫子就把我套来了?他还说这是什么套白狼!哎呀,万岁,这套白狼怎么套到我的头上来了。”成亲王是不明真象啊。他重复地喊着套白狼,其实,这正是程咬金的目的所在。

程咬金年轻的时候,打过闷棍,套过白狼,因为成亲王呢,没有捆他的绳锁,所以就拿白绫子给他套来了。这样做程咬金是没罪的。

皇上李世民一听,心想,什么?是程咬金套白狼,把你套来的?便向着程咬金问:“啊,程王兄。”“臣在。”“这是怎么回事?”

“啊,万岁,怎么回事,你忘了?”“薛仁贵进京时,咱们答应人家的三个条件。最后这件是要成亲王的人头祭纛旗呀!到时候我不交出来成亲王,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啊,是不是?所以,我才用白绫子把成亲王给套来了。万岁,你可要听明白,我可不是用绳锁把他捆来的。至于杀不杀我就不管了,那你就跟薛元帅说吧。”

嗬,皇上一听这个气呀!闹了半天,这茬在这儿呢?你把皇叔李道宗给套来了,好让薛元帅祭纛旗。

“如此说来,薛元帅,你要想拿我的皇叔人头祭纛旗,你就这样做吗?”

“万岁,祭纛旗是假,把我受这不白之冤洗清是真。”薛仁贵回答。

“难道说,是我皇叔陷害了你不成?”“不错,正是。”“你有什么凭证?”

“哦,万岁,你可知道昨日晚上,在金亭宫,为臣险些命丧皇叔之手!”“啊,我皇叔他在王府;你在金亭宫-”

“万岁,你不知道其中之故。是成亲王派人到金亭宫去刺杀我,我不但未死,这个刺客反被我捉住了。”“哦,刺客!现在哪里?”

“臣已将他带来了,就在轿内,在点将台的后面。”“啊!皇叔,真有此事吗?”

李道宗心说,“哎呀,我的妈呀,闹了半天,钱亮昨日晚上行刺没回来,是被他给逮着了,这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哪!”

“哦,这个一-啊,不不不,没有此事,绝无此事。”“咳,”李世民长叹了一声说:“啊,薛元帅,我皇叔他说无有此事。你……”

“哦,万岁,你皇叔说无有此事,难道你就相信了吗?你看这是什么?”

李世民从薛仁贵的手中接过一张纸单,一瞧,啊,这下可是猴吃辣角一直眼了。是成亲王亲笔所写的一份礼单。

哎呀,李世民不看这份礼单便罢,这一看呀,把他气得顿时脸色煞白,浑身乱颤,心说,“皇叔啊皇叔,你呀你呀,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虽然说我御妹死了,这个仇未能报,不过薛仁贵三下天牢,三进法场也够他受的了。如今寡人又在用人之际,因此,把他请出,封为兵马大元帅,前去征西,你怎么能派人去行刺呢?你有多大的理也讲不出哇!”

“咳,皇叔啊皇叔,你呀你真是老胡涂了。”李道宗却硬着头皮说:“啊,没有此事。”

“万岁,不怕皇叔抵赖,你可以传旨,把刺客带上台来,一问便知。不但有刺客为证,当初调我进京,我是奉万岁圣旨,金牌,而且这个钦差官他也在。”薛仁贵忙说。

“啊,你说什么?钦差官他也在?这么说,当初你不是私离戍地进京?”

“刚才臣已说过了,不但有钦差官,还有万岁的圣旨和金牌,把臣调进京都,说万岁想念为臣,想的是茶饭不思,染病在床,所以让臣火速随旨进京,臣才没有带兵将,单人独马随着钦差官直奔京都。结果臣刚进城就碰见了成亲王,非让臣进府不可,钦差官也说,王爷既然再三地相让,就到府中一坐又有何妨呢?无奈,在盛情难却的情况下,臣进了成亲王府。王爷又非要摆酒款待,臣说没见万岁怎敢用酒,如果万岁闻见酒气,岂不犯了欺君之罪。王爷说,早朝已过,今日晚上我带你进宫中去见万岁,非让臣喝酒不可,钦差官也在旁再三劝酒说,王爷让酒焉有不喝之理哪?你要不喝岂不是瞧不起王爷了吗?这样,弄得为臣万般无奈,才饮了三杯酒。但是酒一入肚,为臣就觉得头昏眼花,失去知觉,事后便一概不知。等为臣醒酒之后,已经是身在天牢之中,听牢中禁卒讲,臣已是三赴法场,三下天牢了。臣背屈含冤,根本就没有闯入翠云宫,和用砖砚打死御妹之事。而今又有刺客前来行刺,臣我问明了刺客,这个人他也有一肚子冤,万岁一问便知分晓。这个钦差官已被臣拿获。是方才臣正在跟万岁鸣冤之时,发现在校军场外面高处,有一个人在往里看,一下子为臣就把他认出来了,所以,臣才派程老千岁出去,程老千岁也看到了,派兵已经把他抓来。”

皇上李世民一听,啊,真是这样,这可得弄个清楚,便说:“好,先把你抓到的那个人,押上来。”“是。”

薛仁贵随即一声吩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个人给带上来了。

谁呀?薛仁贵的眼睛真准啊。被抓的这个人,正是当初假扮钦差官的那个张仁。

原来,成亲王被程咬金套白狼套走了,家人吓坏了,也不敢追呀!因为驸马秦怀玉拿枪阻挡,只好进府报告妃子张美人和总管大人,总管就是张仁。

张仁一听这可吓坏了,成亲王被程咬金套白狼给套走了,那还能有好啊!准是出事了。就跟张美人合计,张美人吓得光剩哭了。

“哎哟,这可怎么办哪,如果老王爷要把实话都说了——”

“不能,王爷只要一口咬定,他不招供,他们既不能打,也不能骂,七十不打,八十不骂嘛,何况他又是受过太祖先皇的皇封呢!没有杀他的刀,斩他的剑,也没有捆他的绳锁。他们更不敢动刑,当今皇上在那里,不会发生意外。不过,现在怎么样了可不清楚。哎呀,我得去看看!”

“对,你快去看看吧,探看一下虚实。”张美人催促着说。“好吧。”张仁说。

所以,张仁换好了青衣小帽,出了成亲王府。他想到校军场来探看,校军场,那是元帅提令调三军的地方,他敢进去吗?不敢哪!只好找个高岗之处,往校军场里窥视,万也没曾想到,薛仁贵的眼睛那么尖。等官兵来拿他的时候,他知道坏了,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被兵丁抓进来了。其实兵丁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拿他。

薛仁贵一声吩咐,就把张仁这小子带上来了。他就在台下跪下了。

“万岁请看,这位就是当初调我进京的钦差官。”薛仁贵说。

“嘟! 下面跪着的你是什么人?”张仁一看这个情景吓得他也不敢不说实话了。

“啊,小人是成亲王府上的都总管。小人我姓张,名唤张仁。”“哦嗯?你是张仁,到此何干?”

“啊,据家人报知,说成亲王被程老千岁用白绫子给套走了。张美人不放心,让我来探听、探听消息!”

“什么张美人?”“回万岁,是成亲王的爱妃。”“万岁,当初上龙门县调我进京的钦差官就是他。”薛仁贵插言道。

李世民问道:“张仁,想当初你是怎样改扮钦差官,去山西绛州府龙门县平辽王府调朕的薛王兄进京的?还不如实地说来?”

“啊啊,这个--啊,小人不知道,根本无有此事,我我我,我不知道呀!”这个小子心想,我不说,你薛仁贵再咬我也没有用。他连连摆手,一口咬定说没有。

皇上李世民又把成亲王唤到面前说:“皇叔啊,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你现在还不实说吗?”

“哎呀,万岁啊,这都是哪跟哪呀。我都糊涂了。我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哇。”成亲王狡辩地说。

哎呀,程咬金一听,心说坏了,薛仁贵虽然是一口咬定,但是这两个人谁也不说,那怎么能行呢?

程咬金着急地说道:“啊,万岁,薛元帅不是说还逮住一个刺客吗?”“哦,对,是薛王兄逮住一个刺客。”李世民说。

“何不把刺客带来,一审不就知分晓了吗?”程咬金又道。

“好吧,薛王兄你把刺客带上来吧!”薛元帅吩咐一声:“带刺客!”

“是!”众兵丁答应一声,然后就把钱亮带了上来。这下兵丁们才明白,怪不得元帅上校军场,后面抬个大花轿。我们还寻思是带家眷呢,闹了半天是刺客啊!刺客钱亮,来到皇上面前,慌忙跪下磕头,真如鸡啄碎米一般,梆梆梆,竟磕响头啊!

“你叫什么名字!”李世民在上边怒问道。“回禀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人我叫钱亮。”“你为何要刺杀薛元帅,如实招来。”李世民又问。

钱亮暗叫自己的名字,钱亮啊钱亮,咳,我这一生沟汐坎坎过了不少。做事有对有错,如今老来老来,没曾想受成亲王的主使,我替他做了坏事,这真是助纣为虐啊!多亏了白袍薛仁贵,干国的忠臣把我给点明白了。我再不能不说实话了,而今我能见到皇上,这也是我的一个福份吧。我要再不说实话就太对不住这天理良心了。

他叩头施礼说道:“万岁呀,小人我应该实话实说。罪魁就是我。干了不应该干的几件坏事。”

说完这话,他又磕了几个头,就直起腰来,开始诉说实情:他怎么到成亲王府的,跟张仁是怎么认识的。后来张仁又如何找他要去了八步断肠散,什么哑聋药的。

并说出了张妃张美人和张仁的爱昧关系,而且张仁呢,是怎么跟张美人陪嫁过来的。张仁是张环的花伕,张美人是张环的女儿。

就把又怎么受成亲王的主使,怎么送给我礼品,还写了一份礼单,我按成亲王的吩咐,昨夜晚到金亭宫是怎么行刺的,薛元帅将我捉住后,我是怎么说的。

来龙去脉一点都没留,如实地全说了,然后又说:“这些事均是小人所为,小人我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就是把我千刀万剐,我是死而无怨。我知道我错了,险些把万岁的青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国家的忠臣良将给杀了,我是罪该万死。”说罢一头叩在地下,泪如雨下,已经哭不成声了。

皇上李世民听后,吩咐把他押了下去,又看了看这份礼单,愤怒地说:“皇叔哇,你让我问什么,难道你还不说实话吗?”

李道宗连连摇头说:“我不知道,无有此事,我真不知道。”“张仁,你还不实说吗?”

张仁心想,成亲王一口咬定不说,那我就更不能招供了。忙说:“哎呀,万岁,这一套都是谁编出来的,我实在不知道,这与小人毫无相干啊!”

程咬金一看,便气愤地说:“哟嗬,好小子,成亲王不说,好象我们就没有办法了。你小子也想抵赖过去,你这是妄想,万岁,你就把他们俩个交给我吧,老臣我有办法让他们俩个说实话。”

万岁踌躇片刻说:“嗯,好吧,不过我得告诉你,成亲王是朕的皇叔——”“万岁,你就放心吧,臣不会难为于他。”

程咬金心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皇叔不许我们动一手指头,但我也有办法治他。程咬金马上就吩咐,把成亲王李道宗押到点将台的左边,命一伙人把他围起来。把张仁带到右边,也命一伙人把他围起来,让他们二人互不见面。

程咬金在这边说:“成亲王,我就问你一件事,你说不说,你怎么定计害的薛仁贵?说实话呢便罢,不说实话,瞧见没有,我叫你好好乐乐。”

成亲王心说,我不招看你能敢把我怎样?“哎呀,程咬金那,你呀,你呀,你坏得脑瓜顶生疮,脚底板流脓,你都坏透了。哼,要不是你把我套来,怎能会抓住我呀?”

“哎,没有办法呀,我不把你交给薛元帅,我这脑袋就保不住了。委屈你了,这回还得让你招招供。你怎么害的薛仁贵,说实话;你若不说,我好好叫你乐呵乐呵!”

他说完,见成亲王仍是不说,他便拿刷马的刷子,让兵丁把成亲王李道宗的靴子袜子都给扒下了。他就慢慢地用马刷子刷成亲王的脚心。那李道宗能受得了吗?

“哎哟,哎哟。嘿嘿嘿嘿嘿嘿-”成亲王李道宗一个劲地叫唤。

开始是哏哏,嘿嘿一一,程咬金这招可真够损的,李道宗如何受得了啊。你想他不让刷,那行吗?有人掐着脚脖子,他想动也动不了啊!哎呀,成亲王可受不了,嗷嗷直叫唤。

这个脚刷完了,就得刷那个脚。嘿,他这一折腾哪,成亲王如何受得了啊!疼倒不疼,就是痒痒得钻心,又无法控制,是哭呢,还是笑呢,这眼泪都下来了,那种滋味简直无法形容。

程咬金说:“哎,成亲王,你说不说实话,不说呀,我叫你难受到明日早晨。”

“哎呀,程咬金啊,你可真损透了,我说,我说。”李道宗受不住,告饶地说。

程咬金这才住了手,成亲王出于万般无奈,事到如今也只好实话实说了。

成亲王在这边遭着罪,他哪知道,程咬金早就吩咐人把张仁捆在另一边,张仁也受上罪了。在程咬金的吩咐下,张仁也没有办法,只好与成亲王李道宗一样,双方同时都要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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