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带领兵丁来到两军阵前,把队伍闪开了,看见了和尚与老道,心里就挺生气的。因为,自己跟师父在高山学艺,懂得一些出家人的规矩,这两个出家人,到两军阵前打仗,是违反出家人法规道规的。
和尚和老道正在阵前叫喊哪,一看,嚯,这回出来的这员将官,跟刚才那两个又不相同了。薛丁山勒马擎戟,空中飘摆着大旗,压住了全军阵脚。只见他,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跨骑白龙马,真象雪裹银装一般。
老道跟和尚说:“僧兄,你给我观敌了阵,这回,由我来战他。”铁板老道虽然是武艺不凡,可没曾想被矬子给暗算了。所以,他一撒战马,又条杖“哗楞”一摆,就迎了上来。
他把薛丁山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心说,这员小将,是吃的哪口井水呢?怎么长得这么漂亮,他只顾瞧着,都看直眼了。
就听薛丁山大喝一声:“呀呔!来者你是什么人?”“无量佛——”这老道被吓得一哆嗦。
薛丁山心想,这个老道,怎么长成这个模样,但只见:细高挑,丑容颜,刀条脸,上下尖。咧腮嘴,趴鼻梁,短眉毛,绿豆眼。锥子耳朵垂两肩,高挽发髻别荆簪。灰道袍,身上穿,阴阳八卦绣中间。黄丝绦,腰中扎,灯笼穗,飘两边。穿中衣,杏黄缎,白袜僧鞋足下穿。身背后,插宝剑,黄金吞口光闪闪。骑一匹,干瘦马,叉条宝杖手中拿。
薛丁山看罢,忙问道:“你是何人?竟敢上两军阵前来交战。”
“我乃西凉王驾下,官拜护国大军师之职,铁板道人是也!”
哦,薛丁山想起来了。他早就听说过,苏海写的战表上就有这些人的名字。
“哦,你就是那个铁板道人,咳,我不知道铁板道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原来是你这个槽饸饹不起碗的人,还做护国军师哪?你忘了,你是个出家人,为什么要贪恋红尘破杀戒呢?”
“无量佛,小娃娃,竟敢出此狂言,你是何人?”“我乃大元帅薛仁贵之子,身为二路元帅,龙虎状元,天保将军薛丁山是也!”
“无量佛,你就是薛丁山。闯散我军重围的就是你?”“不假。”“我家元帅曾败在你的手下?”丁山把大拇指一伸,说道:“然也!”
“佛!”他把无量都扔了。“就是你这么一个小毛孩子。嘿嘿,看来是我家元帅一时的疏忽大意,才败在你的手下,休走。”“哗楞楞”叉条杖一举就奔薛丁山打来了。
丁山说了声,“开!”用戟往外一架,把叉条杖给他尅出去了,说道:“道长,我劝你还是撒手归山,修行去吧!不要破杀戒,别忘了,你是个出家之人。”
“无量佛,少要废话。”“哗楞楞”又是一杖。薛丁山又给他尅出去了。这个老道承认薛丁山的力大戟沉,但心中不服,就跟薛丁山战到了一处。两个人战了也不过五、六个回合。
铁板老道心中暗想,别看这个娃娃很年轻。常言说:“英雄出少年”。他的力大戟沉,论力气,我比不过他。论功夫我虽然有些本领,但是他也不在我之下,我得以巧破千斤,才能赢他。我们元帅曾败在他的手下,我呀,不能让他先动手。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者遭殃。想到这里,他把叉条杖一顺,转身带马就败。
薛丁山一看,我劝你走你不走,而今你要跑,没那么便宜,他撒马摇戟便追。他哪里知道,老道这是诈败,他要败中取胜。单手擎着叉条杖,腾出一只手来,从兜囊中就拽出一块铁板来。
他共有铁板十二块,打得很准,是百发百中。铁板都不太大,大约也就在五寸长,三寸宽,半寸多厚。可是你别看铁板不大,那要打在泥丸宫、太阳穴上,就能当场毙命。
老道偷着回头一望,见他追来,心中甚喜,他见丁山贴近了,猛一甩手,这块铁板便奔丁山的太阳穴上打来了。
丁山只顾追赶老道,忽见眼前有一股亮光,并“嗖嗖”带着风声奔自己头顶而来。说时迟,那时快,薛丁山觉得不好,赶紧一踹马的镫绳,战马往旁边一闪身,他把脑袋一歪,就把这头块铁板给让过去了。
薛丁山刚想扭头坐正,这第二块铁板就直奔哽嗓咽喉打来,真厉害。薛丁山一看,哎呀,不好。身子刚直过来,这第二块又到了。啪!他把双天戟就这么一顺。
这左右两个大戟钺子,当间是戟尖,正是这个地方比较见方是个硬地方。能够撞他的铁板。可你得掌握好,找不准,也难尅架。
此时,薛丁山把戟往那一顺,那正护住了哽嗓咽喉。铁板正砸在戟尖的下面,两个戟钺子中间,“啪!”,这个声音挺大,把老道也吓了一跳。
这时,老道的马已经蹿出了圈外。他再想往回打,那可就来不及了。等薛丁山把第二块铁板一尅出去,自己的马也跳出圈外。说不害怕那是瞎话,把薛丁山吓得心中怦怦直跳,心想,好悬哪!
“好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你给我拿命来!”这下可真把薛丁山的火给激起来了,撒马摆戟又冲上来了,二人动手又杀到一处。
这阵的薛丁山,戟招可要比刚才的戟招快着好几倍。“啪啪啪”,这戟尖直象金鸡啄碎米似的,把老道围在当中。把老道吓得,摆开叉条杖,“开开开、喝喝喝”,他光剩喝了把吃全忘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薛丁山马往前一蹿,二马镫韂相磨,掉过了戟头,用戟纂,嗨,奔老道的后背就砸下来了。
铁板道跟他刚刚二马错镫,就听后面呜的一声,哎哟,我的妈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来了,躲闪不及,就势往前一哈身。
这个戟纂,就把他的后背给捎上了,他斜身蹭了一下子,就躲过去了。可就这一下,老道后背上的袍子不但坏了,肉皮大约有半尺多长,又青又肿,都起了血印子。把个老道疼的“啊!”的一声,都不是人味了。这马哗-,就败回本队去了。
老道这一败下去,薛丁山气得脑瓜上青筋都蹦起来了。问:“哪个还来?”
老道心说,我今个真倒霉呀,我的铁板怎么会没把他打中,先败到那个矬子手下。咳,这回我又败在这个小白脸的手下。
“哎呀,僧兄啊,这个小娃娃太厉害了。”和尚说:“弥陀佛,你在后面给我观阵,瞧我的。”一撒马就冲上来了,“哗楞楞”,五行方便铲一摆。
薛丁山一看,心说,哟嗬,打败了老道,又来了个和尚。
“怎么着?你们今儿个是出家人跑这儿聚会来了?来者,你是什么人?”
“阿弥陀佛,我乃飞钹僧是也!娃娃你是何人?”“我乃薛丁山是也!”
“这么说,锁阳解重围,战败我们苏元帅的就是你?”“不错,然也。你既知我的厉害,尔等何必前来受死?”
“小娃娃,你休出狂言。那是我家元帅的一时疏忽,才败在你的手下。贫僧要为他报仇,你撒马近前来。”“哗楞楞”,把五行方便铲这么一摆,奔着薛丁山就刺下来了。
薛丁山是摆戟接架相还。哟嗬,这和尚的劲儿还不小,把他铲头拔出去了,用戟纂奔他前胸就刺了下来,飞钹僧是急架相还。
这两个人在阵前,就战在了一处。战了足有二十几个回合,没分出输赢,战了个棋逢对手。
薛丁山心说,我跟他战个平手,就算输了。他是个出家人,而且又没有盔甲避兵器。我得想办法赢他。
想到这儿,薛丁山变换了戟招,一招紧似一招,他要使戟里加鞭胜这个秃驴。
他这戟招一变,飞钹僧就明白了。心说:这个小将挺厉害,我们的苏元帅的武艺可不凡哪!竟败在了他的手下,我可不能跟他恋战。我呀,得使我的飞钹揍他。
想到这里,他也把铲招加紧了。二马镫韂相磨,事情赶的也巧,全是这个时间,都是这个机会。
丁山一错过马镫,就把方天戟交到左手,右手从背后,就把打将钢鞭拽出来了。
飞钹僧的马也蹿过去了,也是单手擎着铲,用另一只手奔兜囊里一摸,就把飞钹给拿出来了。在马上一回身,嗨,他一撒手,就把钹扔出去了。
薛丁山的鞭,也同时砸下来了,两下正好砸到一块。就听,“哨”的一声,真象鸣炉打铁一般,薛丁山的劲儿使的再猛点儿,就砸在这个钹上了。那个钹是什么样子的哪?就是现在扭秧歌打的那个镲的样子。
薛丁山的鞭一砸到钹上哨的一响,这个钹就被鞭给砸落地了。飞钹僧呀了一声,薛丁山这一鞭虽把钹砸落了。自己心中也是一惊!好悬哪,真巧啊。
两匹马都各自跑出去了,再把马圈回来。和尚可就跟丁山对了面了。他就把第二块钹拽出来,说了声“着家伙”,照着丁山就打了过去。
丁山一只手拿戟,一只手拿鞭,刚把马带回来,啊,第二块钹又到了。呐喊一声,“开”,“啪!”用鞭头一拔,只听“哨啷”一声,把飞钹又给拔落于地。
“哈哈,秃驴和尚,你还有多少飞钹?”其实那和尚出马打仗只能带二块飞钹。昨日是被弟兄给他拾回来的,今日还是用的这两块。
因为,他这两块飞钹,大小尺寸相当,他使惯了。你再换大点也不行,换小点也不行,他就扔不出去了。
全仗着打的准,一打出去,都是滴溜溜乱转,那要是砍到脖子上,就跟刀似的,把脑袋能给你削下去。
这阵儿,薛丁山的马就赶到了。因为他把两块飞钹都给打落了。他用左手的戟尖一晃,和尚一愣神,右手的鞭搂头盖顶就砸下来了。
和尚失掉了两块飞钹,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他这心情一紧张,薛丁山的马快戟沉来得又快,他这么一晃戟尖刚过去,这鞭又到了。
这怎能躲得了啊!他身子往前一哈,脑袋门去找马的判官头,就把四楞八瓣挨揍的脊梁骨,给露出来了,等着挨揍的架势。
这薛丁山的鞭“啪”的一声就落下来了,正砸在了和尚的后背,把个和尚砸的“哎呀”一声,往前栽了一栽,晃了两晃,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这匹马就“哗”--的一下奔本队败下去了。
薛丁山又取了胜,这窦仙童兄妹,正在后面观敌了阵哪,一看薛丁山胜了,他们兄妹就带领兵丁从后面杀上去了。
薛丁山一看自己的将官领兵杀上去了,忙把鞭带起来,双手一摆双天戟,撒马也就上去了。就这一阵杀呀,把西凉兵丁杀得头尾难顾,这叫趁虚而入。啊!象虎趟羊群,滚汤泼雪一样,敌兵就败下去了。
西凉元帅苏海观阵哪!一看,这和尚和老道,败了一对,这还了得,也只好带兵丁败下去了,这一阵,叫薛丁山给追出去足有二十里远。
窦仙童说:“二路元帅,穷寇莫追。咱们还是回去吧!”丁山一想,也对,这才鸣锣收兵,打着得胜鼓,敲着得胜锣回去了。
一下子,西凉兵败出去几十里地后,才重新把兵丁聚齐,重整营盘,一看,哎哟,原来困锁阳的时候,是六十万大军,让薛丁山闯营解围给杀了个七零八落,死走逃亡不计其数,这回又叫薛丁山给追杀了一阵子,又损伤了不少,现在连四十万大军都不足了。
这苏海就哭了。哎呀,没曾想,会打这样的败仗,别提这心里有多窝囊了。又不是没有能耐呀,我们兵多将广,却让唐营占了上风,有些憋气。
和尚和老道在一旁,也是咳声叹气,愁眉苦脸,这有何面目去见国王啊?已出了狂言,说了大话,没办法呀,也只好硬着头皮回去,向狼主请罪吧!所以,他们才领着残兵败将,奔寒江关的方向就撤下来了。忽然,由对面,来了一支人马。
有探马回来禀报苏元帅说,“前面来了一支人马,空中挑的是单凤旗。”啊!元帅苏海一听心中可乐了,这不是我姐姐的旗号吗?哎呀,我姐姐来了,带着和尚和老道赶紧迎上前去,空中飘摆的真是单凤旗,上面写的是征东苏皇后。
苏海带着和尚老道赶紧翻身下马,跪下迎接风驾。谁哪?正是苏海的姐姐苏锦莲,乃是西凉哈密王的皇后。一听说弟弟来迎接自己,她也是一愣!在这碰见了,她也就下了马,姐弟相见,一看护国军师、护国禅师都在这里,让他们平身。
“哎哟,你们怎么都这德性啊?”一看苏海盔歪甲斜,带折袍松,一个个都是满脸的尘垢,还呲着牙,咧着嘴的。一问才知道,和尚身负重伤,老道和兄弟都是打了败仗。
苏海把经过简单地一说,唐营来了救兵,有一个小将叫薛丁山,太厉害了,我们敌他不过,屡屡败北,损兵折将,不得不败回来!
皇后苏锦莲一听此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咳,兄弟呀,我在狼主面前说,我弟弟领兵在锁阳城已经使诱敌之法,把唐皇李世民和他的臣兵诓进城中,将他们君臣四面八方紧紧包围,他们粮路已断,近日降书可取,所以,我跟狼主说我来看看,本来狼主是不让我来的,我再三再四地说才让我来了。我走在一路上过关、过寨,诸将都盛情接待于我,所以,多住了几日,来迟了一步,怎么你们会败成这个样子,哎哟,叫我怎么有脸去见狼主呀!我还给你们请功哪!你们真是的-”
“皇姐姐,你就别说了,仗是打败了,你看这事怎么办好?”苏海说。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我们想回去向狼主请罪,二次领兵征东”。
“呆着吧!你们还有脸见狼主,你瞧瞧你们这德性,我都替你们丢人,我看哪,你们先别回去了。”
“姐姐,我们不回去见狼主,怎么再领兵征东,这怎么办哪?”
“你们还有多少兵了?”“嗯,不足四十万了。”“都给我留下。”“哦,都给你留下--,那我们仨-?”
“你们仨呀,这就起身,各自回山找师傅去,或者是回到自己的庙中取你们的兵刃,你们的飞钹还有吗?铁板还有吗?火龙镖还有几只?”
“哦,火龙镖还有两只。”“两只?看看你的模样,多难看,找找师父要点灵丹妙药吃吧,好好休息几日,这个仗由我替你去打。”
“哎呀,皇姐,你让我们各自回山休息几日,这倒可以,不过你去打,你可不能轻敌呀?那二路二帅薛丁山,这个小子可厉害了。”
“我知道了,你不必多说了,你们赶快走吧!”她深深懂得,这打败了仗,就把胆子输给人家了,得需缓缓劲儿,所以,让他们先休息休息。
苏海一听姐姐非要自己去不可,他也知道姐姐有本领,她也是圣母门徒,不但是杀法骁勇,且熟知兵书与战策,忙说道,“那好吧,你可千万多加小心,随机应变就是了。”
这三个人还真的都不敢去见西凉哈密王,就听了苏娘娘的话,在这儿告辞,各自回去休息。苏锦莲把他们的残兵败将接收过来,兵符将令揣在怀中,与自己的人马合在一起,就直奔锁阳城而来!
到了锁阳城外找了块平川吉地,她先把营盘扎下了。埋锅造饭,人缓精力,马歇劳乏,休息了三日,第四日早晨,她便带领兵丁堵住城门讨敌骂阵,指名道姓地口口声声要薛丁山出马。
薛仁贵得了兵丁的禀报,感到很奇怪,这兵来得挺快呀。才两三日,残兵败下去了,马上又来了一支人马,是从何处而来呢?
薛丁山、窦一虎、窦仙童杀退了敌兵都有功劳。而今敌将又到了,还指名道姓地让丁山出马,而且讨敌者还是个女将,使薛仁贵心中很是纳闷,还没等薛仁贵派谁去呢,这窦一虎先请战说:“元帅,末将我愿出马去擒这员女将。”窦一虎心想是个女的,她能有什么本领,所以,他要看看去。
薛仁贵一看,也好,忙说:“窦将军,多加小心。”窦仙童一看,哥哥去打头一阵,她便要去给观敌了阵,元帅薛仁贵也就答应了。
他们兄妹二人带领一千兵丁,开了城门,便奔阵前而来。来到两军阵前,先把队伍闪开,窦一虎蹿到敌将马前一看,哎哟,原来是员女将,怎样打扮,有赞为证:
凤翅珠盔头上戴,两朵金花插鬓边。斜插两根雉鸡翎,狐狸尾倒挂胸前。身披柳叶连环甲,九股丝绦系腰间。掐金边来走金线,盘龙飞凤绣上边。护心宝境胸前挂,闪闪夺目似月圆。护梗旗帜插八杆,金线走边绣风鸾。牛皮战靴登足下,三寸金莲镫内穿。左挎弯弓右挎箭,杀人宝箭腰间悬。高高鼻梁桃花面,樱桃小口涂朱丹。水汪汪的杏核眼,柳叶弯眉如月弯。二目一瞪滴溜转,好似珍珠滚玉盘。碎米银牙白似玉,元宝耳朵坠金环。坐骑一匹桃红马,绣线大刀手中端。
窦一虎看罢,忙问:“你是哪里来的女将?”啊,苏皇后往马前一瞧,哟,怎么来了一个矬小子,忙问:“你是大唐营的将官?”
“是呀。”“你叫什么名字?”“姓窦名一虎,我乃是云蒙山水帘洞鬼谷子王禅老祖的大徒弟是也!”
苏皇后把嘴一撇说:“可惜王禅老祖收徒弟,也不睁眼瞧瞧,怎么收这么个小矬子,你能有什么本领?”
“哎,你别看我长的矬呀,我的本领可不矬,武艺更不矬,你别瞧我不起,我乃隋唐夏明王窦建德之孙窦宓窦成方之子,唐王李世民他是我的皇叔呀!哎,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乃是西凉哈密王的皇后,姓苏名锦莲是也!”“哦,苏锦莲就是你呀?可惜你长得这么漂亮,你为何要嫁给哈密王啊?他长得青脸红发巨齿獠牙,既凶恶又难看,他比我可差多了,你倒不如下马,随我进城,咱俩拜成天地!”
“呸,好你个矬小子,油嘴的匹夫,休走接刀。”欻,摆刀奔窦一虎就剁。
窦一虎吱溜,从她的马前裆钻了进去,从后裆钻 出 来了。笑说:“哈哈哈哈,你能是我的对手吗?往上一纵身,把双棒锤举起,搂头盖顶砸下。
苏锦莲摆刀接架,一个马上,一个步下,战了几个回合,苏锦莲就觉得太累,没法战,怎么哪?他的个子太矮,我在马上拿刀劈他,还得大弯腰,这也太费劲了。
可是窦一虎哪,他非常灵便,不是马前就是马后,不是马左就是马右,他一边打,嘴还不闲着,竟胡说八道。
“我把你这个油嘴的匹夫!”你看她,马刚往前一蹿,瞧见窦一虎正是往起蹦的节骨眼上。她一伸手,从兜囊里摸出个东西,说了声:“着打。”奔窦一虎打去了。
窦一虎正好蹦起来,一看有个东西奔自己打来了,哎呀,不好,他赶紧用棒槌去搪,这个东西就撞在了棒锤上,然后,就绷到窦一虎的下巴頦上。又落到地下了,这一下不是直接打上的,要是直接打上就糟了。什么东西哪,原来是块飞蝗石。
皇后苏锦莲有一种绝技,她有飞石打鸟之能。今日打窦一虎就用的是飞蝗石,多亏窦一虎用棒锤一搪,要不,打上就够受的。
窦一虎一看,哎呀,好厉害呀,正在这时,就听后面有人高声喊道:“兄长闪开,我来擒她!”
这话到马到。撞上一匹白龙马,马上端坐一员小将,手使双天戟,就冲向苏锦莲,窦一虎就撤下来了。回头一看,谁呀?原来是妹夫薛丁山。
刚才,窦一虎被苏锦莲飞蝗石一打,这窦仙童和薛丁山在后边看得很清楚,窦仙童要上去,薛丁山没让她上,他说:“你给我观阵,我去。”所以他就上来了。
苏锦莲抬头一看,哟,换上来的是俊美的小将军。嗬,头上带的盔,身上穿的甲,胯下骑的马,全是白色,真好象雪裹银装一般。再往脸上看,那真是眉是眉,眼是眼,鼻是鼻,脸是脸。她看着丁山长得这么好看,两眼都看呆了。
“呔!”丁山大喝一声:“你个泼妇,是哪里来的?竟敢在两军阵前撒野。快些报上名来,我这戟沉、戟明、戟亮、戟下尽死有名的上将。”
“哟,二路元帅,哦,我明白了,大概你叫薛丁山吧?”“然也,正是你家状元爷是也!”
“我只是耳闻未曾见面,原来你是个小娃娃,年庚几何?”
薛丁山一听这气呀!你管得着吗?气得他双眉倒竖,二目圆翻,大声说道:“番婆,你要尊重一些。”
“哟,你这娃娃说话,还挺冲的。我可告诉你。我就是征东的苏皇后,名叫苏锦莲。”
“啊,原来你是西凉哈密王的正宫娘娘。”"然也。”
“呸,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番婆,你生在中原,长在大国,竟忘了你的祖宗。给西凉哈密王做了正宫。你还觉得挺美呢?中原人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还想要侵犯中原,夺取大唐的江山社稷。苏锦莲哪苏锦莲,你们姐弟要是有一点良心,也不会这么做。苏海已败在我的手下,你又有何脸来到两军阵前,你真不知还有羞耻二字。听我良言相劝,你赶快回去。我不想把你置于死地!我怕你脏了我的戟。我有好生之德放你回去,留着你这张嘴,告诉你们西凉哈密王,痛痛快快地写下降书,递来顺表,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如果你不听良言相劝,你家二路帅爷把你西凉踏为平地!”嗬,薛丁山咬着牙,瞪着眼,带着气说。
“哎哟,你少吐狼言!说得挺狠,嘿嘿嘿嘿,我只见你口,未见你手。你能有多大的本领,撒马进前来吧,在皇后面前施展施展。如果你能是我的对手之将,能将我杀败,我算服你。如果你不是我的对手之将,小娃娃,我定要将你生擒活拿。到了我们西凉,我让你给我牵马坠镫。”嗬,可把薛丁山给气坏了。“少要绕舌。”往上一提马的缰绳,“扑楞”,把双天戟一摆,就奔着苏锦莲的哽嗓喉刺来了。
苏锦莲拨马闪开并没还手。薛丁山戟一调个,用戟纂又砸来了,她又躲过了。薛丁山又一翻腕子,用戟刺来,她又闪开了。一连三戟她都没还手。
“哎,苏锦莲,你为何不还手啊?”“大人必有大量,跟你这样的小娃娃战,我得先让你三招。”
嗬,薛丁山这个气呀!“你真是个油嘴的泼妇!”“扑楞”又是一戟。苏皇后用刀往外一剋,把薛丁山的戟尖剋出,然后,进招还手,两个人就战在了一处。
他们两个一动手,打起来,薛丁山的戟招是变幻莫测,“啪啪啪”,把戟招就施展开了。她也把刀摆开了,你看她,磕戟架戟,封戟,搪戟,两个人马来马往,战在一处。
苏锦莲心中暗暗夸奖,薛丁山这戟招娴熟,不愧是王敖老祖之弟子。心说,一定要擒拿他个活的。她有意地跟薛丁山边战边撤,薛丁山是边打边追。他俩就离开骚场,有半里之遥。
薛丁山只顾追杀,认为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本领,她下撤,他就追,逐渐离开了自己的队伍。
苏皇后冷不防地一刀,就立劈华山,奔薛丁山的前额劈了下来。
薛丁山一看,她这刀来得又狠又急,赶紧把马一提,将身子一闪,双手一顺戟,就朝天去接架。哪知苏皇后这一刀是假的。
打仗讲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看是真的可能是假的,看是假的又可能是真的。真是变化多端。
丁山双手举戟来接架,哪知苏锦莲上面这只手纂的挺紧,下面这只手就松开了。她就一个手擎刀了,腾出一只手,就奔自己的兜囊中,摸出一块比鸡卵还大的一块飞蝗石。上面那个刀她一个手举着,就落在丁山的戟杆上了。
因为她一个手拿刀,看来下的劲很大,其实她一个手并没有用劲。戟一碰上,这个刀头就绷回来了,她就趁这个功夫,用飞蝗石向薛丁山打去。
薛丁山本来是架刀,刚把刀剋出去,还没等往回撤戟哪,“唰”,说时迟,那时快,这块飞蝗石就奔自己的硬嗓咽喉打下来了。这么块大石子打上那非得打死不可。
啊,他往旁一闪身,让过了哽嗓咽喉,正好打在了前胸上。“啪”,一声响亮,楞把护心镜给砸个粉碎,把薛丁山吓得“呀”了一声。
薛丁山这一着急,“啪”,脚底下一踹马的绷镫声,人慌失智,果真不假。结果,这马一调头,没奔唐营跑,就落荒而去。
苏锦莲把刀一摆,大声喝道:“哪里跑?”一撤战马就追下去了。薛丁山在头前跑,他在后面追,两个人就离开了两军阵,跑远了。
丁山也知道马跑的方向不对,再想圈回来,就来不及了,苏锦莲随后就追来了。因为他这匹马是宝马良驹,跑的又快,“嗒嗒嗒”一向前飞奔,薛丁山心想,将她甩掉,再回去,哪知苏锦莲紧追不舍。
薛丁山回头一看,坏了,她跟的挺紧,抹回去再跟她打,不行,胸口疼得厉害。“嘿嘿,薛丁山,我看你还往那里跑,我今日非将你活捉不可!”双手端刀,打马紧追,两人一前一后,相差不太远了。
丁山认为她要是追上,还得动手打,可这胸口疼得很,忽然前面闪出一个山穹,这匹马“噌”的就蹿进去了。
苏锦莲一看薛丁山进了山湾可就乐了,怎么?你从这个山口进去,还得从这个山口出来。这叫葫芦谷,你钻到死牛犄角里去了,我看你还往那里跑,她一提马就跟进来了。
薛丁山确实地理不熟。他进这个山湾一看,哎哟,我的妈呀,前面的高山都是立陡石崖,古树参天,这条路甚是狭窄,曲曲弯弯,是条樵夫走的羊肠路。
薛丁山心想,莫非我命该绝于她手?正在这时,就听见对面的大山坡上,“呜”,有一种风声。这下可把丁山吓了一跳。
因为他久在高山跟师父学艺,他懂得,龙行带雨,虎行带风,这是有大虫来了,这下可要了命了。前面有老虎,后面有人追,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如果要是马被一惊,那不更坏了。
他两手紧掠马的丝缰,把双天戟就横在马的铁过梁上了。两只脚就把马的肚子给搂的很紧。马和人就贴到一起了,心想死也死一块吧!
这宝马良驹,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唏溜溜”的一声咆哮,啊,丁山仔细观瞧,果然是来了一只斑烂猛虎,怎见得,有赞为证
左右两耳分阴阳,头大项短尾巴长。叫唤一声神鬼惧,入山进林鸟兽藏。爪似钢钩牙如剑,血盆大口把人伤。尾巴一摇带劲风,两眼一瞪赛灯光。前蹿一丈惊人胆,后退八尺鬼神忙。蹿山跳涧履平地,吼叫一声百兽慌。昔日驮过汉高祖,刘秀封它兽中王。
这只猛虎,看样子是受惊了,由对面山上跑了下来,那虎爪登脱的石子,四处飞溅,劈哩啪啦乱响,虎的尾巴,还啪啪乱甩,就在老虎的后头,大约有十几步远,跟着一个人。
这时,薛丁山的马跑的也渐渐地慢了下来。他在马上斜着身子一看,这个人长的,哎哟,脸蛋黑的象那锅底似的,又好象那枣木炭心,是黑中透亮,亮中透明啊。
这两只大眼珠子可挺大的。叽哩咕噜乱转,皂白分明,当间要没有鼻梁骨隔着,非得劈啪碰脆,撞门子玩。狮鼻阔口,重重的两道眉毛,穿青挂皂,手里拿着一对八棱镔铁锤。
这个人跑得相当快,紧在老虎屁股后头跟着,而且咧着大嘴还喊上了。“嗨,打野猫啊,打野猫。这野猫,要被我遇着,三拳两脚全打死,连皮带骨我全嚼,我一齐嚼,一齐嚼。哇呀呀呀……”怪叫如雷。
薛丁山一看,我的天哪,他比老虎都厉害,礤礤碳,一纵身形,“噌”的一下,就蹿到老虎前面去了。唰,一摊脸,跟老虎就碰了面了。
这只虎往下一偎身,这是老虎的绝招,叫老虎大偎窝,它一屁股就坐在哪儿了。它发现那个人跑前面去了,这个虎一声怒吼,把大嘴张开,真象血瓢一样大。
钢牙暴露,两只前爪也抬起来了,可这大个并无惧意,左手大锤抡将起来,右手大锤往后一撤,嗬,这叫锤打悠山势,“啪嚓”这锤就砸下来了。
老虎嗷地一声,他正好是往起蹿,她的大锤也正好是往下落,这一锤,就把这老虎打倒了。给碰得脑浆迸裂,万朵桃花开,它再也不能伤人了。
“哎,小猫,这回你玩完了吧?哎,这可不怨我呀,我该回去烤老虎肉吃了!”他说着话,就把两柄大锤往腰中一插。
薛丁山看得非常清楚啊,本来丁山不知道路,一看这个人有打虎之能,那可太好了。这马就奔她来了。
这个大个,早就看见薛丁山了,她故意地把双锤插起来,又把老虎踢了两脚回过身来拍了拍手。就看见薛丁山奔自己来了。
“干什么的?”她忙问。“这位兄长,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路。”薛丁山赶紧把双拳一抱说道。薛丁山管她叫了声兄长。
下面的话还没等说完,这大个两眼一瞪,喝道:“呆子,我说你这个人好大的眼睛,你也不好好地睁眼看看,管谁叫兄长呀?”
“啊,管你呀?”“管我?我是男的是女的?”“啊?”薛丁山这才仔细一看,发现人家耳朵上还带着耳环哪!闹了半天,哟,还是个女的呀!薛丁山心说,我的姥姥,这女人长得可够丑的。
“哦,原来是位大姐。”“哎,这还差不多,干什么呀?”“哦,我后面有人在追我,我不知道这路应该从哪走,请大姐指点。”
“啊,有人追你?这不要紧的,唉,去!你骑这马上那片树林里去等我,你可别走啊,我去对付她。”
“啊,哎呀,大姐你要多加小心。”薛丁山说完打马就奔树林里头去了。
就见这位黑大个姑娘一弯腰,左手把老虎的两个后腿抓住了,右手把老虎的两个前腿给抓住了,“嗨”,她楞把老虎给举起来了。
把脑袋那么一低,就把老虎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象围围脖似的,“蹬蹬蹬蹬”迈大步就迎着苏锦莲走去了。
因为山路崎岖,苏锦莲走的也不是那么快的。她恨不得一下把薛丁山追上,可山道不好走,下边哪,又是深不见底的大山涧。他又恐怕掉下去,毕竟是宫中的娘娘,有些个胆小了。
哟,这条路可真够难走的,她只顾低头看没顾得往前瞧,猛然一抬头,啊,她发现有个黑大个扛着一只死老虎迎面向她走来。你说多吓人哪?
“哟,吁吁。”赶紧就把马带住了,忙冲那黑大个喊道:“哎,闪开,闪开,快闪开。”
“啊,你说什么?”“我叫你闪开!”“叫谁闪开?”“我叫你闪开!”
“嘿嘿嘿,我还叫你闪开哪!”“啊,你敢让我闪开道?”
“有何不敢?你讲理不?你骑着马又没拿东西,常言说得好啊,轻载让重载么?我步下走还扛只大老虎,你说咱俩谁该让道?”
苏锦莲一听这个气呀!谁跟你比这个来着?因为自己是皇后,她哪能把一个黑大个放到眼里,大声喝道:“你少要废话,要不闪开,你近前吃刀。“唰”就把绣绒大刀端平了。
哪知道这黑大个并没害怕,便说:“嘿嘿,你拿刀,吓唬人呀?你那刀算得什么?大概是修脚用的吧?”
哟,她可够损的,苏锦莲这个气呀,皇后用的刀成修脚刀啦。“唰”,这刀就照他劈下来了。
黑大个一看她的刀奔自己砍来了,左边是山涧,她往右边一纵身,这刀就走空了,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黑大个双手一叫劲,就把老虎给举起来,奔着苏锦莲就砸下来了。
“小娘们儿,你着我的宝贝吧!”呼,一只大死老虎,就砸向苏锦莲。苏锦莲本来是拿刀砍人家,刀砍空了,这老虎砸下来了。
她“哎哟”了一声,又害怕,又来不及躲闪,这死老虎正好砸在她的身上,她还能坐得住吗?这马又:唏溜溜”一声咆哮,往前一蹿,就把苏锦莲从马上给甩下来了,下边是深不见底的大山涧,“咕噜噜”,连老虎带人就滚到山涧里去了。
“嘿嘿,完了吧,这回,你跟老虎并骨去吧!”苏锦莲的这匹马,就落荒而去。把个丁山吓得是目瞪口呆呀!这姑娘能有多大的劲呀,双膀一叫力能把老虎给举起来,扔出去那么远,把苏锦莲给砸到山润里去了,真乃神力也!
这姑娘来到薛丁山跟前,便说:“哟,小伙子,让你受惊了吧?”
丁山此时早已下马,赶紧上前施礼:“多谢大姐的救命之恩!”
“哦,这倒不值一谢,哎,我说你是从哪来的?你怎么往这山湾里跑,这个地方是你来的地方吗?”
“哦,是我慌不择路走错了,我是从唐营来的。”“是从哪来的?”“是从大唐营而来。”
“这么说,你是大唐朝的人哪?”“正是。”“姓什么,叫什么东西呀?”
嗬,薛丁山一听这个气呀,我成了东西了。“大姐我姓薛,我叫薛丁山。”
“薛丁山,啊,哎哟,你长得真象个大姑娘似的啊,你几岁了?”
丁山一听,怎么这么别扭哇。“哦,我今年十九岁了。”“啊,娶过媳妇吗?”“啊,娶过了。大姐,你贵姓高名啊?”
“我姓陈,我叫陈金锭,我爸爸是山大王,我没事就出来打老虎,嗯,走吧,到我们家歇会儿。”“啊,不,我还有公事在身,我得走了。”“那可不行。”“啊,不行?”
“那当然了,我把你放走,我回去怎么交待呀!”“哎呀,大姐,你说是--”
“我是打老虎来的,结果把老虎打死了,应该背回去,为了救你,我将老虎抛到山涧里去了,回去要问我,你打的老虎哪去了?我怎么说呀?要不然,你下去把老虎给我取上来吧?”
啊,丁山一听,下山涧取老虎,那怎能办到啊?“大姐,那我改日再去行吗?”
“不行,不行,现在就得去,你得到山上见我父王说一声,再放你走!”
丁山一想,也对,人家是救命恩人,我应该跟着去一趟,看这位大姐呀,性情挺粗暴的,干脆我跟她父王说一声,道道歉,谢谢人家。
“好吧,既然如此,请大姐头前带路。”“不,你头前走。”“啊,我头前走?”“是呀,我要在头前走,你要跑了哪?”
“好吧,我在前边走。”薛丁山牵着马在头前走。“唉,上马!”“啊,上马?”
“上马不走的快吗?你在地下走,得什么时候才能到我们家呀?”
“哎呀,大姐,我要一上马,这战马四条腿跑得快,你在步下--”
“哎哟,瞧你说的,你别瞧你是四条腿。”丁山一听,“我怎么成了四条腿了?”
“啊,不,我说的是你那马四条腿,它跑不过我,我这两条腿呀,比它还快哪!你刚才没瞧见我追老虎吗?”
对呀,丁山心说,这、这简直是个奇人!“哎,好,大姐,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咳,你就上马吧!”
薛丁山真的上了马在头前走,这丑姑娘在后边紧跟着,还不断地用她的锤柄打马的后屁股,便说:“快点,快点,咳,你快点走!”
丁山心说,我这马走的就够快的了,她还嫌慢,丁山回过头来往后一看,原来这位姑娘在步下走得真快,“噌噌噌噌”紧在马后跟着。
丁山心说:这位姑娘长得这么黑,个子这么大,说话又嗡声嗡气的,真是够吓人的,哎呀,这谁敢娶这么个媳妇呀? 动不动地还“哇呀哇呀”地怪叫如雷,丁山心里觉得很惧怕。
果然走过一山湾,前边有一座高山,山上悬旗吊斗,有喽兵巡逻,她老远就喊上了:“哎,山上有活的吗?”“哎哟,姑娘你回来了。”
“哎,回来啦,不但姑娘回来了,姑爷都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