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临时拜帅大破烈焰阵,薛丁山忘恩负义二气美娇妻!

伯芳评文化 2024-09-19 22:22:43

樊梨花听见公爹薛仁贵对自己所说之言,心中十分感动,只好答应:明日去走马观阵,只要能破这座阵,一定要尽全力!

元帅薛仁贵闻听此言十分高兴,就派窦仙童、陈金锭、薛金莲三人同樊梨花一块儿去。

第二日,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带兵来到两军阵前。赵大鹏也得了报,说:“唐营来了一队人马,直奔大阵而来!”

于是,他也上马来到两军阵前,让队伍闪开。一瞧,为首者是位女将,长得那么俊美。心想,大概是樊梨花。一报名,果真是。

赵大鹏说:“哎呀,原来是杨凡大哥那未过门的嫂嫂来了!”

樊梨花气得大声喝道:“好你个油嘴的匹夫!在此胡言!我乃是天朝兵马大元帅薛仁贵的虎郎儿,二路帅薛丁山的夫人!”

赵大鹏闻听,眼一眯缝,嘴一撇,说:“樊梨花,你真是个水性扬花之贱妇,竟敢弃了我大哥而嫁于薛丁山,西凉你都不保了,投奔了大唐。樊梨花你是个什么人?别的话我也不说了,今日你要听我良言相劝,干脆跟我进城。我把你送到白虎关,交给我的杨大哥。咱们前事一勾,后事一抹,什么也不说了。至于怎么跟大唐打仗,也不用你管。你要是不听,我叫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樊梨花一听!“呀一,呸!你休出狼言!今日,你樊小姐叫你马前横尸还差不多!”说罢,抡刀而上,二人动手打在一起。

赵大鹏自以为自己力大,武艺高强,哪知与樊梨花一交手,可就相差太远了。几个照面,就被杀的盔歪甲邪,把他给吓坏了。这樊梨花真是太厉害了,打不了,怎么办?往阵里逃吧。他想也将樊梨花诱入阵中。

他回身往阵里一跑,樊梨花大声喝道:“赵大鹏,你想把我引入阵中吗?”

“你怎么知道我这儿有座阵。”“这还能逃出我的二目!”

“那好吧!樊梨花,你既已知道,那我就对你说,这座大阵,是我师徒所摆,你若是把它破了,说明你武艺高强,我就认输了。”

“盘古开天至今,可有个规矩,观阵不破阵,破阵不观阵,你让我来破此阵,那你就头前引路,把我领到阵中瞧瞧。”

“哎,那行!那行!那你就随我来吧!”“进去就进去,我也不怕你暗算于我!”

于是赵大鹏头前引路,他也不敢轻易动手擒拿她,怕的是一旦擒拿不住,后事就不好收拾了。

他把樊梨花领进来,说:“你看,你随便看!”因为进阵,你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樊梨花她是懂阵的,一进阵,把阵的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东西南北四面八方看了一遍。她懂得八卦九宫,逗引埋伏,什么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休生丧度,京死京开,八卦九宫,五行颠倒,什么叫阴阳。

她在阵里走了个来回,就出来了。阵中设防她早已看个明白,心中有数。

赵大鹏跟出来,就问:“哎,樊梨花,你在大阵中看了老半天,知不知道,我这座大阵叫什么名字?”

樊梨花心想:我若把他的阵名说破了,也必定心惊,我何不……。

她眼珠一动,计上心来说道:“赵大鹏,你不懂的阵图,摆的什么呀?兵不象兵,将不象将,乱七八糟的!”

赵大鹏的心里有底儿了,嗯,这樊梨花呀,她不认识。忙说:“既然你说我这座阵摆的兵不象兵,将不象将,那么你说,你能破吗?”

“这有何难!带人马前来,一攻而破!这样吧,三日之后,我来破阵!”樊梨花说。

“樊梨花,你既不懂,三个月你也别想破了!好了,第四日咱们阵前见。”

“好吧!不见不散。”樊梨花说完,就和窦仙童、陈金锭、薛金莲回去了。

薛仁贵正在着急着哪,一看樊梨花回来了,就高 兴地向:“儿媳,你可曾走马观阵?”

梨花施礼拜见公爹,说道:“回父帅,孩儿我已进入阵中、走马观阵了。”“哦,你可曾认得此阵吗?”“认得!”

“那好,快快,先坐下。”忙吩咐 人搭座。樊梨花知道,薛仁贵没把自己当儿媳看待,总是十分尊重。因为她有一身好本领,薛仁贵从未将她小看。又问道:“儿媳,这个阵是什么阵?”

“他摆的这座阵,不在咱们十大阵图之中,而是周朝第九阵,叫烈焰阵。”“哦,但不知如何破法?”

樊梨花将头低下,沉思着,半晌不语。“儿媳,有话你就说吧。用什么,都可以,只要咱们能做的到,如若用这颗帅印,我可以交给你!”

樊梨花脸一红,说:“父帅,我正是为此事,若想破此大阵,我必须执掌兵权。”“行!行!”

薛仁贵心想,要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你们夫妻要是和美,我早就禀明当今万岁,把这颗黄金帅印让给你了。我该有多省心,做个前军战将,哪怕不让我上两军阵前打仗,也没关系呀,我干点别的也行。可现在,丁山这个小冤家做出了对不起梨花的事。唉!也把我坑了,所以,薛仁贵是满口答应,行。

“你就让我执掌一日兵符将印就行。我将三军调遣完毕,然后,还把帅印交还父帅。”

“不用说一日,就是十日半个月,这个主我还能作!你准备什么时候接印?”“明日。”“好!好!”薛仁贵满口答应。

樊梨花跟窦仙童,陈金锭、薛金莲和柳氏王妃,她们都是同桌而食。王妃也看出来了。她们这几个能说到一块。有时说的,老太太也听不大懂。老夫人吃好了就退了下去,让她们在一起。

窦仙童说:“梨花妹妹,这回你来了,可太好了,把大阵破了,把这个强人给救了出来,这回,我可得好好治治他!”

陈金锭也说:“那是啊!我得薅着耳朵给你磕头,赔不是认错,不然,我不能饶他!”

薛金莲说:“嫂子,这回你把架子端着点儿,你别老那个样子,总跟他讲仁义!我哥哥脾气我是知道的,你不把他制服了啊,哼,他才不服你呢!”

姐儿几个叽叽嗄嗄,说说笑笑。樊梨花说:“姐姐,二姐,小妹,我有件事儿,想跟你们商量!”“哦?”这三人一听,停止了笑声。一本正经地问:“什么事?”

“明日,我就要布兵派阵了,带领人马破这座大阵,非得用你们这几个人不行。我想,你们三人,缺一不可。”

窦仙童、陈金锭一听,说:“那好哇,我们正攒足了劲儿,等着接你的令,去打仗哪!”

“二位姐姐,听婆母说,你们现在身体不太方便了。”“哟,没有事儿,你放心吧!再打十回八回仗也没问题,”

薛金莲说:“嫂子,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就连我俩个嫂子这点儿秘密事你都知道了?”姐几个又是一阵说笑。一夜无书。到了第二日。

元帅薛仁贵,早就升了中军大帐,跟手下这批战将,把这件事就讲明白了:“樊梨花要破阵,她必须执掌兵权,此次破阵非她不可,这是我的安排,你们要尊重她,就是尊重我!就是听信当今皇上的旨意和军中大令!”

薛仁贵手下这帮战将,在薛仁贵帐下,都得知此事,尤其是樊梨花的本事,众所周知。所以,樊梨花接此大印,众人心服口服。

等樊梨花一来,薛仁贵就站了起来,说:“梨花,看,兵符将令,全在桌上放着,你请上来吧。”

她先给薛仁贵施罢了礼,然后,这才身进帅帐之中。等她一到这儿,众将“哗啦”一下,全过来了,象众星捧目一般,上前给她施礼:“拜见元帅!拜见元帅!拜见元帅!”

樊梨花将手一摆,叫大家平身,两厢站下。“哗!”众人全起来了,真是盔缨乱晃,甲叶乱抖。

樊梨花说:“众位战将,我樊梨花很年轻,今日,替老元帅执掌一时军令,为的是去破这座大阵。现在敌将所摆的这座阵,是周朝第九阵叫烈焰阵。这座大阵大而兵精,它主要靠的是烈焰。今日要破此阵,要传将令,派遣大将,你们必须要听从。叫你怎么办,就怎么办!也就是说,让你行前走五步,你不能走四步,多走一步,少走一步,那都有生命危险,一人死是小事,恐怕破大阵可就难了。所以,大家一定记住!”

众将都是异口同声道:“听从元帅的吩咐!”“好!”樊梨花伸手将花名册拿过来了,先点名卯啊!头一个就是薛仁贵。

樊梨花不客气地就点到了薛仁贵的名字,一喊:“薛仁贵!”薛仁贵虽然是把印让了,樊梨花对他是挺恭敬的,就让他坐在那儿了。一听点到他的名字,他赶紧站起来,把拳一抱说:“末将在!”

因为他想,我虽是元帅,她临时执掌帅印,我若不听,别人又怎么办哪?于是他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末将在!”然后就接着往下点名,众将全都点完卯了,最后就点到程咬金这儿了。

“程咬金!”无人言语。又点一次程咬金,一连点了三次,都无人答应。

其实,程咬金就在营中。他不是把樊梨花给骗来了吗?他不敢见樊梨花,心说,等你把阵破了,把薛丁山给救出来,你们俩口子和好了,那时我再出来。你看看我要不说谎,你能来吗?别看把你骗来了,怎么样?你们夫妻和好了吧?到那个时候,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在没救出薛丁山之前,最好我先别露面,樊梨花脾气挺大的,一生气,真把我胡子给薅去怎么办哪?

连点三卯无人到,樊梨花就生气了。问:“程咬金往那里去了?来呀,把他给我抓来!”派去几个兵丁就去抓程咬金了。

其实程咬金在哪,大部分兵丁都知道的。结果有好心的兵丁就给他送信来了,说:“程老千岁!可了不得了,新元帅点卯了!”

“嗯?新元帅,哪儿来的?”“咳,樊梨花小姐!”程咬金一听,头发根直发乍,忙问:“怎么,樊梨花,替元帅执掌兵权了?”

“对对对!为了破阵,这是临时的。”程咬金明白,樊梨花她眼里可不揉沙子,她是个最聪明、最伶俐的姑娘。她掌了兵权,那非抓我不可呀!

果不然,怎么办呢?抓他的兵丁就来了,说:“老千岁,走吧,你还让我们动手,还把你绑上?你跟我们辛苦一趟吧!”

程咬金可就明白了,心想,完了,这下可糟了,定吧!这丑妇也难免要见公婆呀!我也豁出去了。怕什么?程咬金就来到帐上,上前给新元帅施礼:“拜见樊元帅,程咬金这厢有礼!”

樊梨花一见程咬金的样儿呀,就想要乐,却沉着脸说:“程千岁,你在营中多年,可晓得军规?”

“知道,啊,不不不!略知一二。”他刚想说知道,想起来了,这不定有什么事儿,忙又改口。“老千岁,这营中点卯,头卯不到该当何罪?”

程咬金一听,坏了,这丫头片子点卯了,我误了头卯得先挨四十军棍,那也没办法,就挨这四十吧!忙说:“元帅,头卯不到要打四十。”

“噢,这二卯不到呢?”“啊? 心说,我连二卯都误了。“打,打,打,打八十。”“好,老千岁,这三卯不到呢?”

程咬金一听,脊梁沟冒股凉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外号叫冷痱子。心说,我的妈呀,这三卯要误了,那得要杀头啊!

程咬金眼珠一转说:“啊,元帅这三卯不到就打一百二十。”樊梨花差点没乐得笑出来。心说,这老头是变化多端哪。营中哪有个重打一百二十的?

“老千岁,我问你,是领打,还是领罚?”“哦,这领打怎么讲?领罚怎么说?”“要是领打,我就打你一百二十军棍。”

程咬金一咧嘴,心说,我的姥姥,一百二十军棍,大概连一百也不到非把我打死不可呀!忙问:“元帅,那要领罚呢?

“领罚?程咬金!”“在!”“站在一旁,听令!”“得令!”嗬,你别看他那么大岁数了,他还挺精神的。挺着胸脯,往那里一站,心说,还是领罚吧,可别领打呀!

他站在那儿,也明白过来了,这丫头是成心折腾我呀。得了,折腾就护腾吧,只要不怪我就行了,程咬金站在一边。

薛仁贵在一旁,憋了好大一会儿,要乐呀,没乐出来。心说,梨花这丫头心眼儿够鬼的。樊梨花这才取出大令,喊到:“薛仁贵听令!”

薛仁贵一听,嗯哟嗬,这头一支将令就是我的。赶紧上前施礼说:“末将在,不知元帅那旁差遣?”

“我命你,带五万人马,等我破阵的时候,只要大阵中杀声四起,火光被扑灭,你就带齐人马去抢青龙关。如果大阵破了,青龙关要抢不到手,你就拿头来见!”

薛仁贵说声:“得令!”去做准备去了。樊梨花取出第二支将令,说:“程咬金!”“在一呀!”程咬金心说,还有我的事儿呢?赶紧上前施礼。

“老千岁,等我一会儿破阵把兵带走,所剩下的兵将全归你管,给守住大营,看住粮草!”程咬金说声:“得令!”

樊梨花说:“慢,你要记住,我们在前敌打仗,你是守营的。有这么一句话,创业容易,守业难。我们在前边打得再好,你要是在后方守不住,把营给弄乱了,抄了老家,那可不行。我们不能旗胜不顾家,你一定要把大营守好,倘若出一点偏差,我要拿你人头问罪!”

程咬金说声:“得令,元帅你放心吧。我老程别的能耐没有,做个响导官,守个营,押个粮,这是我的拿手戏。”大伙全想乐,但都不敢乐。

“好!那你就去做准备去吧!”程咬金挺着胸脯,学着年轻人走路的模样,“腾腾腾”就出去了。

樊梨花又取出第三支将令,说:“窦仙童何在?”“在!”窦仙童答应一声。

“三日之内,我要破大阵,命你带三千兵丁,两千兵随你去攻阵,你打大阵的正东。一千兵在后路给你运水,因为青龙关此门外有一条大河,这水是从寒江的支叉子流过来的,那里的水势湍急。要破这座大阵,离不了水,因为里边主要的都是火。每人要用两只大木筲往前边传递水。一进阵,你就让那两千兵丁往前边打水。用竹桶子做成水枪,见火就用水枪喷,或用盆,瓢浇,总之,要将阵中火全扑灭。窦仙童领兵在前边灭火,后边有玉兴询督兵。”

把令箭交给他俩之后,樊梨花又取出第四支令箭,说:“陈金锭何在?”“在!”陈金锭答应一声。

“你照样带上三千兵,两千兵往阵里冲,一千兵给运水。命王兴鹤在后边给你督兵,你们要如此、如此,这么、这么去做。”就这样,把兵丁也给她们派走了。

然后又叫姑娘薛金莲和窦一虎带三千人马,也是如此,从正南正北往里攻,又派周文,周武给她们俩做接应。

把这四面派完了,樊梨花要自己带兵,攻打阵的中心,把所有的兵将派完了之后,就留下薛金莲、窦仙童、陈金锭和窦一虎四个人,亲自教给他们怎样认识这座大阵。

樊梨花说:“你们不光是要将大火扑灭,还得要认识这座大阵。凡是摆阵的都离不了五行八卦。并告诉他们从哪进和从哪出,什么叫乾为天,坤为地,什么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休生丧死,京死京开。”

这几个人都是圣母的门徒。象窦一虎,那是玉禅老祖的徒弟。他们全不外行,所以,她一教都会。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三日,破阵正日子一到,樊梨花全身披挂,传出将令。各路人马带兵全都走了。最后剩下的所有兵将,交给了程咬金,命他守营。

单说樊梨花直奔疆场,来到两军阵前,她一讨敌骂阵,这赵大鹏就出来了。后来赵大鹏和他师父扭头仙,早就把大阵重新布置了一遍。知道樊梨花来了,她是梨山圣母的门徒,不好惹呀!不能不加小心。他今日照样出来,还是引阵的,跟樊梨花一见面,便说,“梨花,今日可是正日子,那就看你的了!”

樊梨花说:“这有何难啊?好了,你头前带路!”赵大鹏头前走,樊梨花后边跟着,带领兵丁就进阵了。

赵大鹏一见她毫不犹豫领兵跟进来了,心说,这回你可就上当了!樊梨花呀,你那么聪明伶俐之人,这回你可中了我的计策了!

等樊梨花一到阵中心,就听见里边“哧一一,叨--”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声响。大阵“唰”,里边就动起来了。

这是什么暗令?别看你进来时,东一队兵也好,西一队兵也罢,不管大阵是什么样子,人家是按兵不动的,你瞧杂而不乱。

可是你只要一进阵中,“叨”,大炮一响,这个阵就跟你初进时不一样了,为了迷惑对方,有时是五行颠倒的,比如说,你乍进来时,东方是甲乙木,挑的是绿旗子。

可是你一进阵,大炮一响,“啪”这旗子就变了,不一定就在东边插着,有可能插西边去了。西方庚辛金,属于白旗,也可能插到别处去了。叫你辨认不清东西南北中,那时候,就好擒拿你了。进来多少兵,几乎都把你全军覆灭。

但是瞒得了别人,岂能瞒过樊梨花呀!她懂这个呀!梨花把手一摆,就做好了准备。四面八方信炮锣响,往里就攻。四面八方的敌将一听,唐营的信炮也响了,唐兵已从四面攻进阵中。

顿时,杀声四起,火光冲天。这大火一起,水也就接踵而来。樊梨花事先传令做好了准备,众三军的都是那样勇猛。

俗话说,水火不留情啊!樊梨花手下有一千兵,一面从青龙关外护城河中取水而来,一面又从寒江支流源源取水。看来赵大鹏师徒摆阵之时,忽略了这一点,光是取胜心切,没想到误了大事。

不到一个时辰,大阵中烟消火灭。这下子,大阵里都变成河了,阵中一切都看清楚了。两方兵对兵,将对将,混杀在一起。

原来,摆阵之人扭头仙是个出家道人。他与徒弟赵大鹏摆此阵时,叫自己兵丁用绢帕沾湿后捂住嘴和鼻子,他们藏在僻静之处。等进阵之人来了,他们该杀即杀,该打即打,来个防不胜防。

万没想到,此刻这大火一灭,他们全都暴露出来。唐兵作战又是那么悍勇,所以,只见“嘁嚓喀嚓”,好似砍瓜切菜,削瓜破竹一般哪!把阵中之番兵杀得死逃无计其数。

赵大鹏一看,哎哟,阵破了,这回全完了。于是上马摆兵器就与樊梨花交手。在惊慌之中,就把什么也忘了。

他哪是樊梨花的对手啊,没战几个照面,被樊梨花“喀嚓”一声,黄瓜切葱大抹茬,一刀把赵大鹏劈于马下。

老道一看,这可坏了,徒儿被劈死了,阵也破了,干脆我也逃吧!骑着八叉梅花鹿,只顾逃命。

那知窦一虎一个跟斗折到他的身后,抡开两根棒槌,照着梅花鹿的两条后腿砸去,那鹿腿怎能经得住这棒槌砸呀,一下子就给砸折了,老道也从鹿背上折下来了。

窦一虎又是往上一纵身,抡举双棒就冲老道的脑袋砸去。老道想躲已来不及了,只好任砸。砸了个万朵桃花开,花红脑子溅了一地。

此刻,樊梨花带领众将在阵中寻找薛丁山。发现在阵台前边有个坑,他连人带马还在这坑里卧着呢。

原来,薛丁山一进阵中,就被困在里边杀不出去了。眼睛被烟 炝 得睁不开,无法再战,后来就落到这个坑里。仗着自己身上所带干粮炒米,竹筒中的水早已用尽。

这几日,他昏昏沉沉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不敢乱闯。他知道这是座大阵,错走一步就十分危险。

突然间,他觉得烟气没有了,似乎吸到了新鲜空气,正想睁眼看去,就在这时窦仙童、薛金莲、陈金锭、窦一虎从四面八方杀进阵中,樊梨花正在四处张望着哪,陈金锭一眼就看见了。

“哎哟,原来他在这儿呢!”陈金锭就大声问:“哎,二路元帅,怎么样?你还活着吗?”薛金莲一看是哥哥,喜出望外,赶紧提马迎了上去。命众兵丁手忙脚乱地就把薛丁山救了上来。

他下马之后,双腿几乎不会走了。窦仙童、陈金锭俩个人驾着他,溜了几趟,把马匹给他牵出来后,薛丁山长叹一口气,道:“哎呀!二位贤妻,小妹金莲,总算咱们还是有缘哪,相见一面,不然,恐怕连面儿也见不着了!”

陈金锭大嘴一咧,说道:“哼!这你可得好好想想,多亏了谁?要不是妹妹樊梨花,你呀,恐怕早就变成鬼了!你知道吗?是梨花妹妹把大阵破了,我们才把你救出来,我们谁都不行呀!”

窦仙童也说:“是呀,要没有梨花妹妹,你还能有今日?你看那不,她还在马上坐着,等着你哪!你快去,给人家说句客气话,说句好听的!”

金莲说:“哥哥,你可该过去给人家赔个不是,人家费了多大的劲,舍生忘死,把你救了出来,快去吧!”

薛丁山一看,果然见樊梨花在那里指挥众兵将收拾大阵呢。他想,她破阵是有功,可听赵大鹏跟我讲,她是扬凡没过门的媳妇,是有夫之妇。我薛丁山说什么也不能要她!

想到这儿,他二话没说,飞身上了自己的白龙驹,扬鞭策马奔青龙关而去。青龙关城上,已把大唐旗号插上了,这说明我们将关已经夺过来了。

“啊?”薛丁山的突然举动,樊梨花看得一清二楚,心如刀绞,浑身顿时热血沸腾,把脸涨得通红。

心想,樊梨花呀,樊梨花,你这又是何苦呢!从寒江关而来,到了唐营,辛辛苦苦费尽心血,把大阵给破了,实指望和他说上一句话,心里也是痛快的,哪知他竟然眼皮不抬一下,上马就走了。姐妹们劝他之言全听见了。薛丁山既然待我如此薄情,我还进什么青龙关呢!对,我还回我的寒江关吧!

她长嘘一口气,回身看了一下窦仙童。窦仙童和陈金锭一看,“哎!”薛丁山走了,喊不回来了!也觉得十分尴尬。怎么办呢?只好都围了上来。

这个说:“嫂子!”那个说:“妹妹!”“你瞧,丁山刚被救出来,还糊里糊涂,没看清楚谁是谁呢。你先别往心里去,走,咱们进城!”

“二位姐姐,小妹,我不怪他。阵已经破了,公爹托咐我这事,我算办完了。我看这样吧,兵符、将令,请姐姐妹妹收回。我,我想回寒江关了。”

“嫂子,那可不行。这可不是我们代替你的,你可得亲手去交还兵符将令。走吧,走吧!你不要多想,我哥哥现在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呢,一进城就会好的!”

窦仙童、陈金锭也在一旁解劝。陈金锭说:“等进城之后,我见着他,非揪他的耳朵,让他给你赔不是!妹妹,你先别往心里去,走吧,走吧!”

梨花只好进城去。是呀,没有见着薛仁贵,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呢。她命人把大阵收拾完毕,得了不少军需物品,得胜回城。

薛仁贵已经把青龙关夺过来了,城中一切料理完毕,迎接梨花进城。大旗插上,查仓盘库,出榜安民。此时,薛丁山已经来了,不等薛仁贵和他说什么呢,樊梨花也就来了。

把樊梨花让进帐中,梨花进帐,给薛仁贵见礼,文将兵符、将令交还给他,把仗怎么打的,一切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薛仁贵赐了座,让梨花坐下,问:“梨花,这座阵叫什么名字?”“哦,这是周朝十杰阵的第九阵叫烈焰阵。”“哦!”

薛仁贵连连点头,心想,行啊!人家知道的就是多,见多识广,真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呀!

便问道:“好哇,梨花,这是你的奇功一件,我将此功写在奏折之上,送奔京都转奏皇上,你献关归顺投降大唐,率十万大军又连连夺取胜仗,一定让当今万岁加封于你!”

樊梨花一听这话,差点儿没有哭出来,心里说,我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呀?忙说道:“啊,老元帅,谢谢你的好意,我把事全办完了,我母亲一定想念于我,我要回寒江关去!”

“哎? 那怎么能成呢?来来,你先坐下,稍等一下。”薛仁贵心里明白:是不是梨花在挑理呢?薛丁山被救回来,还没见面呢。

他让人把丁山叫来:“传薛丁山!”丁山听后,整理一下自己的盔甲,就进帐来了。

他看见樊梨花在大帐中下垂首坐着呢。心想,好哇!元帅的大帅帐还有她的座位!他歪着脑袋,梗着脖子,斜着膀子,横着上来了。那样子是不看梨花一眼。上前施礼:“拜见父帅,孩儿这厢有礼了。”

薛仁贵道:“丁山,你此次被困大阵之中,险些丧命,为父带领众将,不但破不了阵,反而险遭全军覆灭之灾。多亏了程老千岁,舍脸下了一趟寒江关,才把我这有情有意的儿媳妇接来。她不记前仇,破了大阵,才将你救出。常言说:救命之恩哪,今生难报!快,上前谢过小姐的救命之恩!”他想:我这个台阶给你找得挺好,你就过去施个礼吧!樊梨花也会消气的。

万没想到,尽管薛仁贵把弓拉得挺圆,可丁山将脖子一梗,说:“哼!此言差矣!孩儿为国尽其忠心,两军阵前开兵交战,被困阵中,孩儿并不贪生怕死。樊梨花破大阵,是她归顺大唐应该做的!让我谢她?”

“啊?”薛仁贵一听,顿时气得大喝一声道:“你这个小冤家,真是无情无意!梨花是你妻子,她把你救了,这救命之恩你怎能不谢呢!”

“父帅息怒,樊梨花不是我的妻子,我根本就没收她?在寒江关我就将她休了。这次来打青龙关,我才知道这件事,是赵大鹏亲口所说,樊梨花早已许配了白虎关元帅杨凡,她是有夫之妇,我绝不能要她!哼!让她回寒江关去吧!”

樊梨花闻听此言,脑袋“嗡”的一声,身子往后一仰,当时就昏了过去。窦仙童、薛金莲、陈金锭等人赶快上去,扶起梨花小姐,撅叫捶砸。

薛仁贵气得浑身颤抖,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来呀,快把他推出辕门,给我斩首!”一声令下,不容分说,就把薛丁山胳膊拧过去,捆绑好推出去了。

众人往外推推搡搡,他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九十二个不含糊,梗着脖子,意思是:宰就宰!反正我是不要她了。

等樊梨花缓过这口气,热泪象断线的珍珠往下流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任凭窦仙童、薛金莲她们讲说什么全然不听。

这阵儿,柳氏王妃也来到帐上,一看樊梨花这样子,又心疼,又恨,又束手无策。“叫我当娘的说什么呢?你看看,碰到南墙他也不回头呀!这孩子,他是木竿子,宁折不弯呀!哎哟,我的好媳妇,来,随着为娘到我的寝房去。”

梨花这阵儿把自己心情稍稳定一下,说:“不,我不去了。”

又下拜道:“老元帅,这个事儿,不能全怪薛丁山。也怪我做事不细心呀。有些事情是我没说清楚!得了,人,命也。我樊梨花认命了。请元帅你传下一支将令,把薛丁山饶了吧,因为大唐营还要继续西进,取关夺寨,需要他在两军阵前杀敌立功呢!你给我一支令箭,让我回奔寒江关,我樊梨花命薄,命里如此恐怕不能改变了。我此次 回到寒江关,在母亲面前尽孝,情愿削发为尼!”

“啊?”把个薛仁贵听呆了,半天才忙问:“你说什么?你要削发为尼?哎呀,樊小姐,我那好儿媳,这……,这可万万做不得!你要知道,薛丁山这个小冤家,他是血迷了心窍,会悔改前非的。不能这样下去的,我一定让他回心转意,樊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你要耐心,等待些日子。”

窦仙童、陈金锭也都劝解。薛金莲说:“嫂子,我会让我哥哥回心转意的,总有一日我让他给你趴在地下磕响头,向你认错儿的,常言说,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嫂子你是大将有大度,千万不能与我哥哥一般见识,你还得要高抬贵手才是呀!”

“不!别的事情,我都能依允。回寒江关削发为尼,我的决心已定,绝无更改!此事就这样定了!”梨花坚决地说。

“嫂子,你千万做不得呀!如果你真要这样做,难道你不明白吗?你献关归降大唐,带来十万兵马这功劳可不小啊!父帅早把奏折写好了,公事已经进京。皇上得知,非得要加封于你不可。可你真要削发为尼,圣上怪罪下来,咱父帅是担当不起呀!好嫂子,你要是不应,小妹就给你跪下不起了!”

说着,“卟咚”,薛金莲就跪在了她的面前。樊梨花两手张开,把脸转了过去,说:“哎呀,小妹,你不可如此,折死我了。”

窦仙童、陈金锭说:“是呀,樊妹妹,你不要再难为公爹了,看在二老双亲的份儿上,我们二人也给你跪下了!”

老太太柳氏浑身颤抖,满面泪痕地说:“梨花,我儿子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千不对万不对,你且念夫妻一场,还得要允他几日功夫。你公爹为你们把心都操碎了,就是教子,也需给他点儿功夫呀。真要圣旨来了,你削发为尼,那可担当不起呀!你真要不答应啊,我这当婆婆的可也给你跪下了!”

这老太太刚要跪,可把樊梨花给吓坏了,赶紧就给婆母跪下了。二人同时跪了个脸对脸,都放声痛哭起来。

身边的窦仙童、陈金锭也在那儿跪着哪!梨花说:“婆母,你快点起来吧!再也不要折杀我了!”把老太太搀起,老太太也将她拉起。

梨花躬身,将那姐妹仨人也拉了起来。老太太问:“儿媳呀,你让我起来了,这件事儿你答应了?你要是不答应,我这回把膝盖跪烂,也不起来了。”

梨花长叹一声,道:“好吧。既然是老元帅和老人家,再三再四地说,我也没有办法,只有答应,不削发为尼,允许我带发吧!”

薛仁贵一听,这还可以。因为带发出家,随时可以还俗。薛仁贵也料到了,梨花尚有老母,不会走奔他乡,必定是孝敬亲娘的。

就说:“好吧,梨花,回到寒江关,侍奉你的母亲,一定要候到皇王圣旨,千万不可远离家乡呀!”“好吧!”梨花说。就这样,薛仁贵把薛丁山死罪饶过,活罪不赦,拉到帐下捆打八十军棍。

不单薛仁贵恨薛丁山,就连持杖的人也恨他。打得他棍棍不留情,只打得皮开肉绽,鲜血奔流。

薛丁山因为当着樊梨花的面儿,所以连吭都没吭一声。打完之后,薛仁贵又吩咐:“押入监中!”送到青龙关的监牢中了。”

樊梨花再三告辞要走,薛仁贵只好送她走吧,香车宝马送出老远。但是程咬金连面儿都没敢露。盼的是他 们夫妻和好,薛丁山回心转意。这哪儿能成啊,心中暗恨薛丁山。樊梨花可以说是哭着回的寒江关。

薛仁贵在青龙关歇兵三日,然后拔营起寨,继续往前走。离了青龙关再往前就是朱雀关。

哪知,朱雀关守将早已得报,因为青龙关败兵下来了。说是薛丁山和樊梨花已经把关夺过去了。赵大鹏阵亡,而且连他师父把命也搭上了。

镇守朱雀关的大元帅姓邹叫邹来泰。此人身高九尺开外,铁盔铁甲,跨骑青鬃马,持一对独脚铜人娃槊,何为独脚铜人娃槊呢?

他那对兵刃是铜的,形状似三四岁小孩儿,一条腿拳上去,另一条伸着。好象童子拜观音似的,另一条腿的脚脖子处,便是兵刃的把,手就攥到这,此处有个绷簧,将此簧一按,那个铜娃娃的七窍便能向外喷火,这就是独脚铜人娃娃槊,与别的兵器大不相同之处。邹来泰武艺高强,力大过人,十分厉害。

凡是使槊的,使棍的,使锤的,使镋的,你甭问全是力大无比之人。邹来泰他可是擎此类兵器的大力士,他跟扬凡是八拜之交的好朋友。

他听说樊梨花归奔大唐嫁了薛丁山,也把他气的是跺足捶胸,立下誓言,一定要将薛丁山和樊梨花置于死地,好给他白虎关哥哥杨凡报仇雪恨。杀父仇、夺妻恨不共戴天!他早就杀鸡宰羊,犒赏三军,准备与大唐人马决一死战。

今日听说大唐人马来了,薛仁贵在城外扎下了大营,邹来泰上马提槊,指名道姓地叫“薛丁山,樊梨花前来会我!”

唐营兵丁禀报元帅,薛仁贵知道敌将早有 准 备。不然,为什么我昨日刚扎下大营,今日他就来讨战呢?

薛仁贵升帐问道:“那位将军,愿去两军阵前一战?”窦一虎过来,应道:“元帅,我愿打这头一阵!”“好!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前边出马,薛仁贵就派王兴汐,王兴鹤两员战将,给他观敌了阵。王氏二兄弟是手使长枪的亲哥俩,跟薛仁贵当伙头军出身。

窦一虎上阵,兵丁闪开。他一看,这个大个子,手持两只铜孩子似的兵器。看来那铜人放到地下,个头也不比自己矮多少?

窦一虎问:“来将为谁?”邹来泰报出了姓名,问道:“你是何人?”

二人互通了名姓之后,就动起手来了。窦一虎仗着自己是步下将,身体灵活,认为准能打胜。他作梦也没料到,独脚铜人七窍能喷出火来,此战叫一火烧窦一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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