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最不适应的是语言不通和买东西不便

五色石文斋 2022-06-07 18:09:52

来美国后,最不适应的是语言不通和买东西不便。

采购米面油盐酱醋茶或蔬菜水果等各种生活用品,必须开车去超市才能买到,而最近的超市也得十分钟车程才能到达,周围没有便民自由市场或早晚市。超市里可经常看到美国老头老太太一个人推着购物车选购生活用品,结账后再独自开车离去。

这里的超市全是平房,空间很大,各类生活用品种类繁多,瓜果蔬菜、蛋奶粮油、鱼虾蟹贝、畜禽肉类应有尽有,只是从没买到过新鲜的肉食和蔬菜。几次自以为是精挑细选的海鱼,回家后才发现鱼骨头都脱开了,蔬菜也不知放了几天。超市根本买不到刚宰杀的畜禽鲜肉和活鱼活虾,肉块、肉片、肉丝、肉粒都是加工后的半成品。

听外甥女说,美国所有农作物蔬菜及畜禽种养都是专门从事种植养殖业的农场主经营,各超市根据销售情况定期或随机进购,从收割、运输、摆放到销售有一系列中间环节,物品到消费者手里自然就不再新鲜了。

而居民住户门前的草坪全都培育着各种花草,没有种植任何蔬菜和果树,艾文斯顿方圆根本看不到农作物和各种蔬果。平时所到之处全是草坪和疏疏密密的树木花草,居民花园偶尔也有韭菜、薄荷和黄花,却是作为花草观赏的。

几次去威斯康星州和印第安纳州,都是乘车两个多小时后才能看到大片土地。有刚发芽的大豆苗和收完小麦后的大片麦茬,一望无际的土地上,但只有三五个开着拖拉机正在农场耕作的人。

肉食蔬菜的价格和国内正相反,各类肉价均比蔬菜便宜,奶类价格更低。若将美元折合成人民币衡量,牛肉价和国内相差无几,蔬菜则比国内高好几倍,一块一斤左右的豆腐接近二十元人民币,一盒十五个鹌鹑蛋,每颗平均一元多人民币,香菇、白菜更是天价,仅一盘蔬菜沙拉就三十多元。由于蔬菜价格太高,所以美国的低收入家庭以肉食为主,高收入家庭则崇尚素食。

对了,还有旧衣服商店。就是把穿过的半新不旧的衣服经洗涤消毒处理后再售出,买的人还不少。服装商场的挂衣杆(架)上,挤满了各种款式和色料的服装,满满当当,密不透风。买衣服的人推着小推车,逐类挑选合适的衣裤放进推车里,每次以不超过十件的衣物去试衣间试穿,超过十件的可分数次试穿,最终选择心仪的衣物去门口付款。

你绝想不到有那么多衣服!偌大的商场除试衣间和付款处有专人守候服务外,再无他人。一次试衣时我将身穿的毛背心忘在试衣间了,回家后才发现。第二天去该店询问试衣间两位服务员和收费处一位负责人时,都说没有看见,让自己去找。没想到挑选衣服时,才发现商场又将背心作为商品挂在衣架上供人选购了。

在美国的几个月,去过的几个大小城市,虽从未见到过环卫工人,但街道上依然干净无尘。而在埃文斯顿的居住区各路段,每个月初或月底环卫工人都会将落叶花屑用鼓风机式吹筒一次性清理干净。

吹筒工作时,持续不断的强风将落絮、尘土及树叶吹离地面吸进垃圾车,飞起的絮叶混杂着尘土达一米多高,在路面肆意飞扬,行人见状远远就绕道躲开。由于清理过疏,路上经常堆积着一层厚厚的树叶花屑,乘车时虽然特别小心,却还会将部分落絮带进车内。

在美国,无论买衣服还是蔬菜水果用品,都要按一定比例收税。在奥特莱斯折扣店,各类衣服皮包皮鞋种类繁多,质量放心,不存在假冒伪劣,税收也稍低,约在百分之十以内。但距离较远,来回乘车就得四个多小时。其他商场的肉类蔬果和生活用品,税收一般在百分之六到百分之十五之间,衣服税率更高。

美国的私人领地不容外人涉足。

密歇根湖边一户坐东朝西的人家,门前西侧沿路的树木花园与其他居民无异,居所北侧高大的树木和湖岸巨大的岩石连成一片,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天然屏障。居所南边的小树和繁茂的芦苇丛外,却有一层铁丝网与外界隔离,房子背后即东面临湖是一大片私人沙滩。

沙滩的北面摆放着茶几、沙发和几张椅子,茶几上有水壶、茶杯、几瓶饮水和小点心。南面有个中等大小的露天游泳池,池水碧波粼粼,可近距离透过芦苇清楚地看到里面的陈设。平时,行人只能从相距约五十米左右的侧面小道经过。

出于好奇,一次路过,突然想看看私人沙滩到底什么样,就和朋友商量后忐忑不安地近前观看。

曾去埃文斯顿北部的富人区观光,我们的车沿着住宅前的水泥路,边缓慢行驶,边观赏路两旁的两层小楼房,竟两次无意间闯进私人大道。原来凡是路面铺有黑色煤渣的路段是通往私人住宅的私家路,外人未经许可不能通行。

在大提顿森林公园,弯弯曲曲的蛇河几次和我们相遇。两岸风景秀丽,草木丰茂,轻盈流淌的河水在微风吹拂下泛起层层涟漪,像片片浮动的鳞片,禁不住让人惊呼:“太美了!”于是,我们选择在一个平坦开阔的河段下车观光。

没想到几分钟后,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将拖拉机停在我们旁边,比比划划,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大意是说这是她们的私人地盘,应该提前预约……我们一再道歉后,便匆匆离开。

安全问题令人堪忧。

在埃文斯顿,通常晚上九点钟夜幕就降临了。夏令时,这个时间比国内晚十三小时。一天傍晚,我们从迈阿密乘机在奥黑尔机场下车后,因不敢乘出租车,便急忙按时点去站台等公交车,本来每隔半小时就有一趟去艾文斯顿的公交,可我们傻傻等了四十多分钟,连一趟车都没有。问机场工作人员,说有小火车,得从二楼才能上车,我们赶到楼上,却说小火车已经停运,只有方便公交车,要去广场等。

就这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好不容易坐上了一辆公交。也许,这时是因为天色太晚,又异域他乡人生地疏,乘客也不多,另外只五六个人,有些杯弓蛇影。看着他们身材魁伟的样子,尽管我们提前把贵重东西都分散到几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但还是提心吊胆,每人手心捏着两把汗。直到平安到家,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外甥女的美国朋友说,芝加哥经常出现斗殴枪击事件。她朋友的十七岁男孩,毕业典礼后去参加同学聚会,刚进门就被一枪击中,当即毙命,同时有三个重伤。

一次外甥女乘红线地铁(他们的地铁分为红、黄、蓝、紫等线路)去芝加哥途中,有几个人不知什么原因,在地铁上就打了起来,场面很恐怖,全车人胆颤心惊,两个依偎在一起的白人女子吓得瑟瑟发抖。

埃文斯顿曾有一名七岁男孩深夜被一邻居掳走后命丧黄泉,芝加哥大学校园里持枪警察轮班巡逻站岗……

看病难看病贵且贵得离谱。

听一位印尼美国人说,在医院生个孩子65000美元,她生孩子时因买保险4000美元。看个普通感冒1000—2000美元,骨折3000美元,做一次心电图300美元,感冒发烧求医,什么药都不用的情况下,就得花100多美元,几分钟拔个牙得上千美元。她丈夫患高血压 ,因药费太贵,就只能靠喝一种叫洛神花的植物降压。

灿仅查个视力花了99美元。所以,一般小病都是自己到药店买药,或者,买不要处方的药。求医得事先打电话预约,据统计,在美国看病预约医生平均需要等18.5天。有时预约到了这天,小病可能早就好了,或者轻病拖成了重病,重病急病就只能凭运气。

抗生素之类药,非得医生诊断后,认为可以用才给开处方。所以,留学生去美前,大多也会提前买些药备用。为防范出现大病倾家荡产,很多人选择买保险。可保险也不是谁都可以买的。

去美国时,在北京机场遇到河南电视台一女士,她为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专程去美国,特为早年在第四军医大学求学后留学美国成为心血管医生、现已七十多岁的叔父带了脑心通等几种药。她说叔父患有冠心病,本想回中国治疗,但担心年龄问题,不敢乘飞机。美国医药费又太高,就常请她帮忙从国内邮寄药品。

不过,65岁以上和失去工作能力的人,政府免费提供医疗保险,也就是“政府老年医保”,还提供一定的药费。同样,美国各州和联邦政府也为那些年薪低于一定收入的家庭免费提供医保,也叫“政府低收入医保”。目前,美国是发达国家中唯一没有实现全民医保的国家,仍有超过2800万美国人没有医疗保险。

芝加哥的地铁很古老,早在一百年前就投入运营。很多站台设计简单,有的是纯粹的钢架结构,现在已颇具沧桑感。速度也不高,有时还摇摇晃晃很不稳。

埃文斯顿地铁站连个厕所都没有。一次从芝加哥回去出地铁站时,迎面走来一穿格子衬衫的老年男子,当我们将他刚刚拉上的那扇门再次推开后,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地面上的一滩尿液还冒着热气,流得到处都是。

在埃文斯顿,虽然失业人员每月都能领到1500美元的基本生活费,但仍有流浪汉和乞讨人员。有个乞讨老人特别有意思,每次拿到钱后还不忘说一句祝福语。

在驾车去盐湖城的路上,遇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远远就给我们招手提醒,说车有故障。停车后才发现小伙子脸上身上脏兮兮的,满手污垢,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见此状,外甥女婿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两美元,望着他满足离去的背影,我们不禁十分惋惜,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有的是力气,干点啥不好呀!

美国的路况比较差。在行车过程中常能见到有多处裂纹和破损的路面,旧金山到洛杉矶著名的一号公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听说主要是筹钱不易,申请拨款很难。虽经层层审核,最终也未必能获得批准。

美国的城市并没有预想的那么高大上。

纽约确实具备现代化都市的一切,高楼林立,人流如潮,到处灯红酒绿,登帝国大厦看夜景,四周繁花似锦,整个纽约尽收眼底,别具情趣。芝加哥,华盛顿虽无法与纽约媲美,却也各有特色。其他如波士顿、费城、旧金山,盐湖城等规模均不大,只是市中心有代表性高楼。

洛杉矶号称第二大城市,其实就像个大农村,以平房为主,高层建筑并不多,似乎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和喧嚣,多少叫人有些失望。伊利诺伊州首府斯普林菲尔德和普通小镇无异,只是议会大厦雄浑壮观,吸人眼球,其余建筑都很陈旧。

美国人对国事和总统关注度较高,连小学生都在品评总统。

听灿讲,她的同学问她中国的总统叫什么名字,怎么样,大家拥护不?并讲他们不喜欢特朗普,拥护原总统奥巴马。

2018年5月13—14日两天去埃文斯顿的首府斯普林菲尔德旅行,在参观议会大厦时,学法律的外甥女和同去的廖同学为了旁听第二天的议题讨论,专门住了一宿。第二天,正是周日,在议会的三楼经济厅旁听了议会关于水土流失问题的议题讨论,同去旁听的约有十多个外籍人士,个别人还带了孩子参会。刚走出议会大门,就遇到手举标语、旗帜,喊着口号反对特朗普约三十多人的游行队伍。

在5月28日美国法定阵亡将士纪念日当天,我们早早就去芝加哥观看,在圣名主教座堂门前广场集合点,穿着各行各业服装时刻准备着游行的队伍群情激奋,人声鼎沸,有趣的是在广场外面,有人将写有特朗普名字的牌子直接插在狗屎上。

8月10日我们在白宫门前游玩时,又见到举着大型标语在白宫门前示威和打着伞静坐的不同肤色的人群,有人还假扮成特朗普免费与人合影。

以上只是我在美国近五个月时间的真实印象。由于时间短,所见所闻只是表象和一偏之言,加之知识、阅历、认知的局限性,故文字中难免出现主观臆断而以管窥天,敬请读者不吝赐教。

(《美国印象》选编三)

(文/王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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