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并不怎么积极的宋瑞珂,今天可谓是一反常态,成了研讨会的主持人,他稳稳地坐在那里,给众人讲着有关陈诚的一件趣事。
“诸位,今天是讨论有关大战犯陈诚如何在鄂西实施其落后的、反动的、残酷之统治的,我这里先讲一件极小的事,大伙可以议一议,此事说明了什么?”宋瑞珂说完他的开场白,煞有介事地停顿了一下,才讲起了他的故事来:“有一次,在恩施街头,身兼第6战区长官部长官、战干一团团长、湖北省政府主席等等要职的、万恶的战犯陈诚,突然撞上了万恶的反共先锋朱怀冰,当时,朱怀冰出任湖北省政府委员兼民政厅厅长,这个家伙,带领着几个好友,搞腐败去了,脸色喝得通红。因为是偶遇长官陈诚,躲避不及,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还虚情假意的拍着万恶的首要战犯陈诚马屁,说道:‘辞公啊,由于我们实施了湖北新政,恩施的物价,全国最低,受到了委员长的表彰,那是名至实归啊。你看看,你看看,我来了几个朋友,上街吃酒,来了一大桌,才花了不到十块钱。”

底下的人笑了起来,有人叫嚣着:“老宋,你讲的是嘛故事?那个时候,钱,还没有贬值,十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的津贴,才几块钱啊?”
宋瑞珂没有发火,而是笑了起来,说道:“诸位说得太对了,你们说,那个时候,正在和日本人打仗,可物价为什么就不涨呢?票子为什么就不贬值呢?说不定,十块钱就能娶个花老婆呢。”
“宋瑞珂,跑题了,跑题了,正说着湖北新政呢,咋又扯到通货膨胀上来了?”有人笑着说道。
宋瑞珂笑了笑,说道:“其实啊,那个时候照样是通货膨胀的,物价上涨得虽说没有重庆高,但也绝对不是陈诚所想象得到的。陈诚这个人,就是个典型的自以为是式的人物,他认为他的新政好,鄂西的物价很平稳,他每个月8块钱的津贴,就能吃得美美的,而朱怀冰这个家伙,一顿饭竟然花了十块钱,怎么不令他生气呢?”
众人笑了起来,说道:“大反动派教训了小反动派,活该。老宋,快点说说,陈诚一个月8块钱的伙食津贴,咋有可能吃得有滋有味嘛,当时我们在前线,一个月几十块钱的伙食费,还他娘的挨饿受冻呢,难不成这陈矮子是属蚂蚁的,个子小,胃也小,一粒芝麻就能吃个饱?”
宋瑞珂挥了挥手,正色说道:“非也,非也,陈诚每个月的津贴,当时确实是8块钱,而他的伙食账面上,显示的也是8块钱。但是,请诸位听好了,但是,啊,但是,他的副官却造了假,他每月真实的伙食开支为30元左右,超出的部分,由战区长官部副官处给造假账冲抵了。”
众人笑了起来,有人大骂道:“这些家伙,还不都是一个球样儿,个个贪污,人人腐败,当了婊子,还要为自己立一块贞节牌坊,有什么好说的?宋瑞珂,这和我们的主题,是不是相差万里了?”

宋瑞珂依旧笑着,如同窗外令人迷离的春光,说道:“这位学员,你说的话就有问题了,我们今天的主题,一是揭露陈诚这个大反动派,在湖北新政中的真实嘴脸,说明反动派反动的本质所在;二是要说说这件小事的影响和带来的严重后果。”
“算了吧,宋瑞珂,不就是朱怀冰拍马屁拍错了地方,陈诚批评他两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还会有什么严重后果?”有人不屑一顾地说道。
宋瑞珂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冷若冰霜,几乎是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这个学员,态度有问题,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嘛,刚才你不是说了,你一个月在前线要花好几十块钱的伙食费的,对不对?”
那个家伙似乎没有听出宋瑞珂的话外之音来,迷茫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宋瑞珂的说法。宋瑞珂啪地一拍桌面,怒喝道:“当时的战区司令长官,一个月的伙食津贴才8块钱,你的几十块,是从何而来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八路军的高级干部,一个月的总津贴才两到三块钱,你,当时是什么级别?”
那个家伙见宋瑞珂下圈套,套着了自己,于是愤怒地站了起来,说道:“八路军发两块钱的津贴,那还不把人饿死,人都死球了,还搞什么日嘛。”

宋瑞珂更加愤怒,又拍了一下桌子,怒形于色地说道:“你说什么,两块钱的津贴,能饿死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说八路军发两块钱的津贴,饿死人了,你,在造谣,在侮辱伟大的八路军!就是现行的反革命分子,打倒这个反革命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