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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中央又进一步了解到,王家烈与李宗仁、何键的情况还不同,他虽然名义上主持军政,但实际上真正归其指挥的部队不过两个师而已,其它如侯之但等部,皆各自为政。另外,贵州不禁鸦片,种鸦片,吸鸦片的现象到处可见,特别是军队居然也抽鸦片,被称为“双枪兵”。
所谓“双枪兵”,是说每个黔军士兵除了一杆步枪外,身上还会再带一杆烟枪,他们行军打仗累了,就会拿起烟枪,抽上几口鸦片过过瘾。这种“双枪兵”能有多少战斗力?别说望风而逃了,就是不逃,也不难打,尤其此时中央红军尚未完全恢复元气,打这种弱鸡正合适。
向贵州进军,看来完全正确。二局的情报显示,此时王家烈的黔军主力正集结于贵阳一带,黔北地区兵力空虚,于是在随后召开的黎平会议上,便正式决定改向以遵义为中心的川黔边区前进。
部队出发前,为有利于行军作战,总部机关进行了精简整编,两个机关纵队被缩编为一个纵队。王诤也对三局机关和各无线电分队作了认真细致的调整,能减两个人的,绝不只减一个,通信器材和零件原先都让运输人员负责,现在也分给电台人员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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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1月1日,中央红军强渡乌江。乌江之役是红军入黔以来的首次激战,扼守乌江北岸的为黔军侯之但部,侯部和王家烈部虽然派系不同,但毛病都差不多,一是“双枪兵”们最怕拼刺刀,打仗时只敢远远放枪,不敢近战,二是他们的枪还不行,步、机枪皆系当地兵工厂所造,射力不远,双方隔岸对射时,红军打得到他们,他们打不着红军。
7日,红军攻占遵义,两天后,中央机关进驻遵义,开始酝酿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
当时敌情瞬息万变,会议能否顺利召开,谁都无法确定。二局的曹祥仁等人在进入遵义城后,即昼夜进行侦收破译。综合敌情,蒋介石已令“追剿军”总指挥薛岳尾随红军入黔,并已进驻贵阳,但尚未渡过乌江;四川军头刘湘的援黔部队因害怕孤军深入,行动迟缓;湖南何健的湘军正忙于“围剿”红2、6军团,更是难以入黔。
有了这些情报作为依据,中央一面决定就地休整扩大红军,一面从容召开会议。后者也就是著名的遵义会议,会上,众望所归的毛泽东被增补为政治局常委,由此重新确立了他在中央的领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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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在遵义会议上能够复出,按照李德的说法,其实也跟中央与共产国际的联络已经中断有关,因为不能再征求共产国际的意见了,所以他和博古自然也就不能“无法援用共产国际的权威”了。很多年后,李德在其回忆录中还特地用酸溜溜的语气提到,遵义会议时中共可自行决断事务的状况,“对毛泽东是最有利不过了”。
李德之言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红军在长征途中召开遵义会议,按惯例,会上的重大议题都须提交共产国际裁决,但是因为上海电台被破坏在先,中央与之联络的大电台被砸坏于后,中共便不得不自己独立解决问题,这样,也才会作出毛泽东复出等决定着中共和红军,乃至整个中国命运的决断。否则的话,如果光听共产国际的,结果会怎样,还真是难说的很。
遵义会议后,毛泽东回到中革军委,实际指挥中央红军。为了能够打好后面的仗,部队和机关再次精简指挥机构,除了一些因战斗减员的师被整编为团外,红8军团的番号被撤销,军团原有干部战士并入红5军团,长征开始之初的五大军团因此变成了四大军团。相应的,通讯团也结束了其使命,所属无线电第一、六营在以“急电”方式,向各地红军进行遵义会议的通报后,即以分队方式,重归三局直接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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