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必欲将昔日的仇人孙雪娥除之而后快,借故将孙雪娥脱衣暴打一顿。
半夜又将媒婆薛嫂找来,要将其净身发卖,并且特别强调要“将这淫妇奴才好歹与我卖在娼门!”,说白了就是要将她卖到妓院,让孙雪娥去做妓女。
薛嫂当夜便将孙雪娥领了来家。
孙雪娥悲悲切切,一直哭到天明。薛嫂见孙雪娥甚是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好心安慰安慰她,谁叫你跟她有些旧愁旧恨:
“常言:讨米倒做了仓官(指春梅咸鱼翻身,从丫鬟摇身一变当上了守备府的大奶奶),说不得了!你休气哭。”
说实话,那薛嫂跟那个王婆相比,还算是有些良心的,不忍心按照春梅的意思,真的就把孙雪娥卖到娼门当妓女。
而是打算给孙雪娥找个单夫独妻的好人家,或是嫁个小本经纪的买卖人家。孙雪娥自然是对薛嫂是千恩万谢。
说来也巧,过了两日,薛嫂隔壁住着一个开店的张妈,听见孙雪娥日夜啼哭,便向薛嫂打听,你家里“有甚娘子,怎的哭得悲切?”
薛嫂见张妈问起,并不隐瞒,便将孙雪娥的来历向她说了。
张妈听薛嫂一说,打算要给孙雪娥找一个单夫独妻的人过日子,马上就给薛嫂推荐了一个目标客户。
所以说,在任何时代信息都非常重要,如果今天不是张妈和薛嫂的这番聊天,到哪去知道这个信息?
张妈介绍的这个目标客户,是来自山东的一个卖棉花的客商,姓潘,排行第五,年三十七岁。
老婆死了有大约半年的光景,家里还有个生病的七十多岁的老母无人服侍,再三央求张妈给他当个保山。
薛嫂把孙雪娥的情况也跟张妈说了:今年才三十五岁,大人家出身,不论是粗活细活都能做,本家只要三十两银子(春梅实际开价是只要八两)。
张妈又追问有无箱笼,就是有没有陪嫁的东西,薛嫂说只有她随身的衣服簪环之类,并无箱笼。
晚夕,张妈和那山东客商说了。次日,张妈便带着那山东客商来相看相看孙雪娥,果然还蛮有眼缘。
那人见孙雪娥长得好模样儿,年纪也比他小,一眼就看中了,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接下来这位山东客商和媒婆薛嫂就双方比较关心的价格问题,进行了一番必要的讨价还价。
双方最后敲定孙雪娥的最终成交价为白银二十五两,山东客商另外再付给薛嫂一两银子的媒人钱。双方当场写了文书,签字画押。
薛嫂转头就叫人改换了文书,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阴阳合同”,只兑了八两银子交到周守备府里,对春梅只说已经按照她的意思,把孙雪娥卖到娼门去了。
这笔生意,媒婆薛嫂净赚雪花花的白银十八两。
在那个年代,妇女的地位极其低下,像商品一样被标上价格,任人买卖,就连潘金莲也概莫能外,又何况是这个孙雪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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