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贺龙接待国民党起义代表,身旁下属惊道:他长得真像我哥

同巍聊历史 2024-07-26 22:41:17

1949年12月25日,罗广文带着所属部队通电起义。贺老总得知大喜,立马联系上他,表示接受他的起义。

一个月后,罗广文带自己的15兵团到四川接受我党的改编。他派出自己师部少将马士弘前去贺龙商谈军队改编后的事宜。

马士弘奉命前去,来到贺老总办公室门口时,忽觉刚才从他面前走过去的人影十分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

摇摇头,自己一直在军队里待着,哪能认识贺老总身边的人,怎么想都是自己看错了。

他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

“请进。”

“我是15兵团起义代表马士弘,罗司令让我代为问候您……”

还没等他说完,就看见站在贺龙身旁的一个战士直勾勾地看着他,激动到浑身颤抖。

马士弘也是一愣,看着面前的人,渐渐地,他觉得眼前人逐渐和一张熟悉的脸重合起来。流血子弹都不怕的汉子竟然就这么落下眼泪。

这名战士是谁?为何马士弘看见他会如此激动?

血脉亲人

1949年11月,蒋介石不甘心如此败北,撤退之前命令罗广文在西南地区强制征召兵力。

并将他所在的第七编练司令部扩充为15兵团,命其誓死守护西南地区,生死不论。他要西南地区成为他日后反攻的大本营。

罗广文早就不满蒋介石的做法,大家都是中国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生长在同一片土地之上,为何就要拼一个鱼死网破,为这片早已残破不堪的土地再增鲜血。

看着被抓来的壮丁,罗广文内心十分沉痛,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通电起义!

12月25日,胡宗南前脚坐着飞机退到海南岛,罗广文后脚就带着15兵团通电起义。

在台湾等着罗广文消息的蒋介石等人则是惊怒交加,连发几道电报,想要以上司的身份压住罗广文,拖他一段时间。

但罗广文将军对消息视而不见,却回应了贺老总的电报,表示愿意接受改编。

1950年1月初,罗广文派出马士弘前去解放军驻地。马士弘作为罗广文的得力下属,也是15兵团的副师长,派他前去商量改编事宜。

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份,都足以证明罗广文此次接受改编的诚心。

同样,为表示对此接待罗广文代表的重视,商议改编事宜,贺老总首先就想到了一个人。

此人名叫马识途,由于个人能力突出,加上学识渊博,自49年跟着大军南下入川后就被贺老总留在身边。

犹记得,贺老总当时看着电报上的名字对他笑着说:

“你也姓马,他也姓马,说不定还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哩!”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见面还真的就这么具有戏剧性。

马识途自马士弘进门就一直盯着他,越看越像,越像越看。直到贺老总谈及他时,马士弘才看向对方。

他显然也是一愣,看着对面那张黝黑的脸,以及那相似的五官,心中一个猜测慢慢浮现。

贺老总看看两个人,不解:“你们认识?”

马士弘回答说:“不认识,只是……他长得有些像我弟弟。”

马识途吸吸鼻子,觉得他分明就是自己几年没见到的三哥马千毅。

“你也像我的三哥,之前见过一面后,就音信全失。”

马士弘听到他的话,眼圈泛红,“我有一个弟弟,叫马千木,这些年来我一直寻找他。”

马识途再也绷不住了,将自己改名字的事情说了出来。分离十几年的兄弟再次见面,双方都是十分激动。

贺老总知道他们兄弟相见十分激动,索性给了二人半天的假期。

马识图的三哥是黄埔军校第11期的学员,毕业后就加入了国军。

一个是国民党军的副师长,军衔少将;一个是贺老总的通讯员,任成都军管会委员。

按理说,两人应该早就知道双方的存在才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直到今天见面才认出来自己兄弟呢?

隐姓埋名

马识途本名马千木,家中父亲马玉之也曾担任过官职,是一个书香世家。他的父亲从小就教导他们兄弟几个,要明是非,断对错,在其位谋其职。

老爷子以身作则,一心一意为百姓做事。

他帮助百姓解决掉困扰许久的土匪问题,又兴修水利,浇灌农田,让百姓在战争中依然家有余粮可吃。他鼓励家中青壮年去参军,以备战时所需。

受老爷子影响,马千木初中学完就跑到北平求学,亲眼见证了九一八事变。当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恐惧犹如附骨之蛆,萦绕在还活着的人心中。

他愤怒过,憎恨过,但还是学生的他什么都帮不上。

马千木的强国心就此摧毁,他像所有学生一样,想要为国做些什么。但日本人的炮火直逼平津地区,他随着众多学生一起,来到了上海。

许是有这么一段特殊的经历在,他仿照鲁迅先生,拿起笔杆子,做一个学生能够做的事情。

他先后在报纸刊物上发表自己的作品,慢慢接触了一些进步刊物,思想也慢慢发生转变。

在此期间,他改名马识途,后加入中国共产党从事进步思想的地下宣传工作。

只是,蒋介石一直将我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继皖南事变后,他的手转而伸向鄂西地区,意图在战时削弱我党的实力。

1942年初,反共浪潮又在国民党内部兴起,特务将许多党员都抓走了,其中就有他才成婚一年的妻子刘惠馨和刚出生不久的女儿。

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茅草做成的小屋内亮着昏黄的灯光。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野兽面前,任何人都能被吞噬进去,更不要提这一小盏的灯。一个人影在窗户前忽隐忽现。

刘惠馨刚生完女儿,身体还十分虚弱,身上披着破棉袄。她抱着自己的女儿,眼睛看着门口。

将孩子哄睡之后,就盼望着外出工作的丈夫回家。只是这次,她再也等不到自己的丈夫,因为特务比马识途更早来到这个小家。

他们一脚踢开木门,眼神将屋内陈设扫视一遍,进入房间就开始翻找什么。

刘惠馨抢先一步抱走自己的孩子,两名特务一左一右,将床上的被褥掀开,就连被子也被撕开查看。

她大声喊着:“你们是谁!私闯民宅,这么破坏我家东西……”

还没等她说完,那两名特务就将她连带着孩子一起拖上了车,里面还有七八个被绑住手脚的同志。

刘惠馨霎时间脸色煞白,抱着女儿,坐在车的角落。这次她逃不过去了。

等到马识途回家之后,看着满地狼藉,大惊失色。

只是没想到,那特务十分狡猾,知道马识途一定会回来,就一直在他家等着,结果也被抓进监狱。

在狱中,马识途没有说出半点有关地下党同志的情报,不管是用官职利诱,还是用妻女威胁,他都坚守着自己入党时宣誓的誓言。

几个月后,他被放了出来。他见到几年未见的哥哥马士弘。

哥哥告诉马识途。他的妻子已经被杀,女儿不知所踪,让他节哀顺变。

看着哥哥因为没能救下自己妻女而耿耿于怀的模样,马识途内心不是滋味。

“哥,你我党派不同,以后尽量少接触,不然你到时候被我牵连……”

马士弘打断马识途的话:“你是我弟,护着你是应该的。”

马识途知道自己连累了哥哥,现在全军上下恐怕都知道他有一个共产党员的弟弟了。

自此,兄弟两个人再无交集。而马千毅也改名马士弘,以躲避国民党内部排查。

悲怆之下,马识途被放出没多久便毅然决然重新投入地下工作,领导武装斗争。直至新中国建立,蒋介石兵败如山倒。

只是新中国,妻女无缘得见。这强烈情绪让他久久难以平复,他又拿起了笔,写下一篇篇的文章、小说。将他心中的郁闷,痛苦全都抒发出来。

他的作品被后世的导演翻拍,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盗官记》。

让子弹飞

“人们不愿意相信,一个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们更愿意相信他叫麻子,人们特别愿意相信,他的脸上就应该长着麻子。”

这句话出自姜文的《让子弹飞》,而这个故事的原作者就是马识途。

《盗官记》被改编得十分成功,反响出众。

艺术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在马识途的眼中,民国时期就是如此荒诞。

他亲眼见证了日军侵华的开始,又目睹了民国政府的不作为所造成的伤害。不管党派之间如何争权夺利,百姓总是夹在中间受苦的那群人。

让子弹飞一会儿,最终总会受到审判。

1956年,最高人民法院特别军事法庭公开审判自“九一八事变”以来,在中国的犯下重罪的日本战犯。

开庭时,旁听的人几乎将法庭挤满,若不是要为审判留一些空间,群情激愤的人们会将那一点空余的地方也占了。

这是民族的仇恨,是世仇,就像那埋藏的东北土地之下的芥子毒气,挖开都是毒瘤。

马识途从中国的西南纵跨到东北,他要亲眼见证日军在他们开始入侵的土地上受到审判!

见证“九一八事变”的人战死得战死,逃跑得逃跑,剩下的人没有多少还在。那名日本战犯就像是拿到法宝一样,洋洋得意地看着人群激愤却没有办法的模样。

戴着手铐的战犯满不在意地看着法官,用着那蹩脚的中文懒散道:

“法官先生,我是无罪的,我在中国没有杀死过一名中国人。我知道你们解放军有优待俘虏的条例,既然我是无罪的,那可以放我回国了吗?”

后面听到如此话语的人们顿时指着他开始骂,死猪不怕开水烫,更何况这是杀人不眨眼的日本战犯。

法官拍了拍桌子,后面吵嚷的群众顿时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马识途走了上来。

“我是1931年到的北平,在这里待了不到两年你们就打来了。你们踏上这片土地起,我就在这里。我可以作证你杀过人。”

那名战犯看着面前的马识途,仍要狡辩,说他作假证。

马识途将自己在北平的求学证拿出来,将那日本人堵得无言以对。

“你可能已经把我忘了,但我却记得你。你让我见到了死人,足足521个人。

当时我帮助当地人埋尸体,现在我还记得那怨气冲天的鬼魂在北平的哪个地方,需要我带你过去数坟头吗!”

在马识途的话语之下,任何的狡辩都变得那么可笑。仿佛明白了这件事不可能有转变,那名日本战犯脸色灰白,无力地坐在地上,双眼发空地看向屋顶。

如果开枪没有击中目标,先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两兄弟重新相见如此具有戏剧性,就像是命运在履行几年前的约定一般。

马识途告诉哥哥自己当时又回到党内工作,马士弘也告诉了弟弟自己即将跟随罗广文将军起义,兄弟二人终究是回到同一条道路上来。

马识途老先生后来将自己所知道的日本战犯的罪行写下,整理成《日本战犯的侵华罪行自供》一书。

他所写的《百岁拾忆》出版时,哥哥马士弘同样以回忆的形式写下了一本书,与他的书同时出版。

巧的是,两人从没商量过此事,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想必两位老人都想将自己这一生讲给他人听。

结语

老先生直到2020年才停笔,纵观他的一生,有悲情,有感动,给我们留下了丰厚的遗产。

老马识途,老先生想必在改名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从此不再换名。

就像他曾说的那样:

“从入党的这天起,我改名了。我以为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老马识途了。”

-END-

【文|白玫瑰先生】

【编辑|长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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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8-18 14:04

    兄弟能在枪弹雨林中走出来,真幸!

  • 2024-11-06 14:31

    兄弟情深!殊途同归,[点赞][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