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伴随着解放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江南,国民党精锐部队几乎被消灭殆尽,南京政府颓势已定,大厦将倾,老蒋也带着残余部队仓皇逃窜至宝岛。
这天,他和儿子蒋经国登上一座山,但就在他们即将登顶之际,蒋介石突然在一块巨石前停下脚步。
巨石上遒劲有力地刻着两个字:草山。
老蒋见状,心情瞬间失落不少,不悦地说道:
“草山这个名字很不吉利,不正是落草为寇的意思?”
更何况,他的“蒋”姓同样带着草字头。这令蒋介石不禁联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瞬间心生感慨。
之后,老蒋便将草山的名字改为阳明山。
他对外宣称是自己推崇王阳明,实则是他对“草”字的忌惮。
他信仰佛教、道教甚至基督教,每每遇到重大事情自己却又迟迟拿不定主意时,便会测测风水,卜上一卦。
而关于蒋的迷信,这只不过是寥寥数笔,实际上如此案例不胜枚举。
两个女人的影响蒋介石的迷信如此杂糅,仔细回想一下多少让人忍俊不禁。毕竟,他同时信仰多个“神明”,这种信仰多少显得不太专一。
但实际上,老蒋的这些信仰,却和两位女人有着不可割裂的关系。
一位,是他的母亲,王彩玉;另一位,是他的妻子,宋美龄。
蒋母王彩玉出生在一个没落贵族家庭,祖上甚至出过工部尚书。其父王有则在早年间贩卖地产,凭借精明能干的头脑大赚一笔。
结果在王彩玉19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一时间家道中落。
两个弟弟一个嗜赌,一个患有精神病,家中的重担瞬间扛在她一人身上。靠着缝缝补补、卖些物件换来的钱,艰难地维持生计。
后来,王彩玉嫁给曹家田的竺某并产下一子,但突然噩耗从天而降,儿子夭折,丈夫病逝,家中又仅剩她一人。
那年霍乱瘟疫盛行,时局动荡,再加上邻里街坊都传她“面有克夫克子之相”。
这让这位曾经的大家闺秀有些失意,抑或不知所措,她萌生了遁入空门的想法。
此后几年,她削发为尼,在寺庙中吃了几年斋饭,诵了几年佛经。
按理说此时的王彩玉已入佛门,便不可再理儿女情长之事,可世事无常,她结识了远近有名的富商蒋肇聪。
二人一见钟情定终身,之后生下两儿一女,但只有大儿子活了下来,正是蒋介石。
后来,蒋肇聪因病离世。母子二人便相依为命。王彩玉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日日送佛念经,祈祷作法。
有学者研究表明,蒋有着极强的恋母情结。他从母亲那里学到窥探世间的启蒙,也必然吸纳了佛学要义。
如此算来,蒋介石是生活在一个佛教家庭,不过他年轻时也曾接触过基督教。
而等他真正皈依基督教,其实是和宋美龄结婚后。
由于蒋中正的“中”和宋美龄的“美”,外媒在做戏时,甚至以此来评价他们的婚姻是“中美合作”。
由于宋美龄是个虔诚的基督信徒,故而她也希望丈夫可以和他一道,拥有共同的信仰。
二人的婚礼便是以西方基督教的形式,由余田章主持进行的。
老蒋倒是“来者不拒”,毕竟此时的他已经信奉佛教、道教等,想来再多个基督教也无伤大雅。
此外,蒋氏之所以信仰基督教,很多人怀疑这和宋母倪桂珍有关,更甚有言,说宋母曾以此为许诺二人结婚的条件。
蒋宋联姻前,老蒋时常前往宋家拜访。那时,倪桂珍就曾劝过蒋介石信奉基督教。
但按照老蒋的性子,必然会在日记中有所吐槽,可实际上,他的日记中却没有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体现。
1930年2月,宋美龄和倪桂珍邀请上海慕尔堂的江长川牧师来南京,为蒋介石洗礼。
老蒋则提出,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他需要先行明确教义,并仔细研读《圣经》等。
虽然最后蒋确实皈依,但关于他信奉基督教这件事的缘由,却始终不明不白。
某次战争,蒋介石被困开封,四面楚歌,绝望悲观之际,他竟然在众人面前向上帝祷告起来:
“此次如若获救,中正定即信奉基督为教主。”
西安事变时,老蒋在被囚禁期间,就曾日日早起祷告,诵读《圣经》中“耶和华要女子守护男子”这类的话。
最后妻子宋美龄的到来,令其宽慰至深。
面对属下和敌人当然,蒋介石不仅对佛教和基督教心怀信崇,对于道家的求签问卦、风水命相乃至于《易经》都颇为研究。
尤其是在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军队难以抵挡我军进攻,大势逐渐向解放军一方倾斜。
蒋介石面对强大的压力,借助迷信来缓解抑或掩盖自己忧郁心情的次数大大增加。
1948年的辽沈战场上,为调集兵力驰援锦州,蒋介石亲自坐镇葫芦岛指挥,可战局的一再倾颓,令他忧心忡忡。
这天,罗奇陪同蒋介石出来散步,在路边偶遇一位算卦先生。
老蒋虽算不上逢卦必卜,但最近一连串不顺心的事属实有些糟心,他决定问上一卦。
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算命先生递给他一个下下签,说道:
“猴落平川遭劫难,背水负重万事休。”
老蒋见状,更加头疼了,随后不悦地让先生解释一下。
“凡姓侯的,你不能用,用了凶多吉少。”
蒋介石和罗奇面面相觑,因为前不久,他刚派侯镜如指挥东进兵团进攻塔山,最终损失惨重。
很多人调侃侯镜如是国军中的“共谍”,原因即国军许多对我军造成威胁的决议在他这里都没能通过,反倒帮了解放军不少忙。
听完算命先生的话,老蒋一言不发,扭头便走,罗奇则在旁边低声嘀咕道:
“此人信口开河,信不得。”
而关于人事任用方面,老蒋甚至还研究出一套自己的“相人之术”。
在交谈中,他会暗中观察对方的相貌气色,俗话说,看眼缘,最终再来确定此人是否可以为己所用。
就拿刘峙来说,尽管大多数人都劝蒋:
“刘峙无能,天下人都知晓,总裁万不可用这样的人。”
但老蒋却固执地认为:
“你们懂什么!刘峙有福相,是个福将。”
结果这个所谓的福将在战场上一再失利,频打败仗,老蒋却依旧对其充满自信。
甚至在面对毛主席时,老蒋都能将自己的迷信运用到极致。
从1932年到1949年,他派手下三次挖掘毛家祖坟,但由于当地百姓的保护和干预,特务的行动没能得逞。
在他的观念里,挖掘毛家的祖坟,即可破坏其风水,进而削减其锐气,以达到逆转局势的目的。
最后一次是白崇禧带队前往。风水先生先行窥探了一番,却没能看出什么所以然。
他们又抓来当地的百姓询问情况,但百姓一口咬定“不知道”,这可把白崇禧气坏了。
老蒋后来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破坏了风水,为何解放军进攻依旧可以做到势如破竹。
晚年的忌惮蒋介石身边的副官翁元曾说道:
“蒋介石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如果他出差在外,睡觉前一定会仔细检查里里外外所有的门窗,确保绝对安全,才会坦然入睡。”
或许我们从此处可以看到蒋介石的谨慎、多疑甚至软弱,却看不到他的迷信。
但有时,迷信往往就意味着胆怯。老蒋风云一生,谋划一生,却也树敌一生,忌惮一生。
虽说老蒋是个杀伐果断的军人,但他却十分畏忌死亡。即使是他人的葬礼,也是尽可能地推辞拒绝。
每次参加完葬礼,哪怕是看望病人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复细致地将手洗上好几遍。
目的就是去除身上沾染的秽气,以防带回家中,对自己和亲人造成危害。
或许也是由于忌惮死亡,进入晚年后,蒋氏极其讨厌黑色,家中更是没有任何黑色的物件。
家中的电视机在不看的时候,会被用布料盖上,以防屏幕受到阳光照耀折射出的荧光影响蒋工作。
这天,家中佣人在擦拭完家具后,无意将一块黑布盖在了电视上,其他人也没能及时发现。
老蒋一进门,便看到那块刺眼的黑布,顿时怒火中烧,叫吼着:
“谁让你们把这黑布放到这儿的,赶紧拿走!谁放的,回头告诉他,日后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这名佣人当即被解雇。
老蒋对于居住的地方十分讲究,他只住面朝东或者朝南的房子。
按照他的说法,这类房子阳气较足,有利于人的长寿。而如若是朝西或者朝北的房子,让他住一天都是坚决不可能的。
刚到台北的时候,老蒋的身子骨已不如此前硬朗,还浮现出大大小小的毛病。
加上岛上环境湿热,这让水土不服的老蒋遭受了不少罪。
起初,他住在阳明山的招待所,此处相对简陋。于是,管理人员便在附近给他盖了个避暑山庄,起名中兴宾馆,即“中正兴盛”的意思。
老蒋情绪大好,欣然搬进新家,谁知诡异的事情竟接二连三地发生:
车祸、受伤、遇刺……
本就疑心重重的他顿时大惊失色,直言是由于此处风水不好,才让他走的霉运。
后来,他就又搬回了起初的招待所。
随着时间的推移,蒋介石在国际上的势力也愈发下降,而在1971年的第26届联合国大会上,中国的回归无疑在向世界宣告:
中国和中国人民正以崭新的姿态向着国际舞台迈进。
与此同时,美国、日本相继和我国建立外交关系,对应的势力也相继和蒋介石断绝来往。
老蒋远在台北却无能为力,只能愤懑地猛拍桌子,仰天长骂:
“联合国和美国人背信弃义,为暴力铺路。”
“日本人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
虽说气愤,老蒋却在这个关头,在“国大”幸运当选为“总统”。
这天,老蒋宣布就职,并在电视台实况直播,准备迎接来自他的追随者的欢呼声。
可就在直播过程中,电视屏幕下却突然出现一条汉字对白字幕:
“大哥不好了……”
或许短短的一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恰逢老蒋就职这个关键时刻,多少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蒋介石本身就迷信,得知此消息后当即命人探查事件的真相。
结果才发现,这不过是电视台工作人员的纰漏罢了。并非有人故意为之。
老蒋事后回想起来,依旧不停地直呼:
“触霉头!触霉头!”
结语蒋介石在临终前,曾发出过这样一段感慨:
“是非审之于己,毁誉任之于人,得失取之于数。”
此话的含义即,对于世间的是非,要靠自己去审视;对于他们给自己的评价,自己要泰然处之。
但最终,成事与否,所得所失,却只能取决于天意和命运。
蒋介石风云一生,却也悲催一生,他信仰如此之多,到头来,这些信仰似乎并没能庇护他所想所成。
反倒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调侃和戏谑,其中,又有多少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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