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曾焱冰在《四十而惑》的推荐序中写道:
“刚刚拔掉了一颗维护了很久但依然坏死的牙齿,舌头舔着牙床上那个火辣辣的空缺,我意识到,人变老的过程,也是一个失去的过程。
从失去面部的胶原蛋白到失去感知的敏锐、身体的活力、头脑中的灵感;
从失去一些情感,到失去牙齿、头发甚至器官;
从失去一些幻想,到失去亲人、朋友……面对自身方方面面的缺失和对自己的不满,在惶恐不安中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体面、尊严。
所谓彪悍又脆弱的中年,大抵如此吧。”
中年女人的失去,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但失去的对立面,是获得。
若是你能看透人生这三个“失去”,拿到它背后的礼物,或许就能够闯过人生中的关键阶段。
失去单一角色
我们从出生起便开始失去。
失去母亲温暖的子宫,失去脐带无条件的供养,失去和母亲共生的安全感。
但作为子宫的延伸,我们和养育者共同建立的家庭单位,能帮助我们较为顺利地度过人生的前半场。
那个时候,我们所承担的角色很单纯。
这里的单纯,不是说只有一个“角色”,而是我们角色能量的分配比较单一。
我们作为一个家庭的“女儿”,无论在学校里读书、和其他同学交朋友,还是去上班成为打工人。
我们都只需要在一个家庭的养料池中积蓄能量,向外探索就可以了。
这种单纯有什么意义呢?
答案是:
我们不用完全为自己承担责任,可以把一部分成长的责任,交给父母。
这种单一是具备共性的,无论是抱持的家庭环境,还是不太融洽的原生家庭。
比如:
即使我们的父母每天吵架,但他们依然需要承担我们的学费和生活费;
无论父母是否了解我们的内在,却依然需要保证我们的生存的安全性。
然而,当我们一天天长大,结婚、甚至生子。
我们就需要在不同的家庭里承担不同的角色了。
鲁迅在《小杂感》中写道:“女人的天性中有女儿性,无妻性。妻性是逼成的,只是母性和女儿性的结合。”
女人结婚之后,我们多出了另外两个重要的角色:妻子、母亲。
这两个角色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她们代表着角色单一性的终结:
我们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我们必须要为自己承担责任了。
甚至,我们还需要为他人承担责任。
一开始,这种变化是令人惶恐的。
这一关,如果过得不好,我们就会固着在单一的角色中,与新的家庭关系产生矛盾。
比如:
小丽结婚了,但平日里大事小事,还是会听妈妈的。
这让她的丈夫非常不适,就好像自己娶的人不是小丽,而是小丽的妈妈。
为此两人经常发生争吵。
再比如:
小A为自己找了一个“爹”系老公,婚姻中完全依赖丈夫的安排。
无论是自己的工作还是平时的爱好,只要丈夫不喜欢的都不做。
但逐渐的,她发现自己并不快乐,整日郁郁寡欢。
这都是没有处理好角色的转换,没能为自己承担起责任的表现。
而这一关,如果过得好,我们能从自我的人生中找到真实的价值;
比如:
朋友阿雅结婚以后,和老公单独住在外面,不和父母一起住。
他们完全为自己承担起了责任。
做任何选择之前,都确保自己能够为这个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们互相商量,买房、买车,生孩子。
因为“为自己负责”,他们始终以“夫妻关系”为家庭关系的核心,即便是遭遇了来自两个家庭的发难,矛盾也都能迎刃而解; 因为“为自己负责”,阿雅更多地发现了自我的独立性,找到了真正的人生价值。人终其一生,不过是求一个认同。
而女人首先跨越的第一个难关,就是在角色的转换、升级中,得到自我的认同。
失去有常与控制
当然,在平衡好角色困难之后,我们还会遇到更多的难关。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开始面对更多从前未曾面对的问题——接纳生命的无常与失控。
有一个比较明显的例子是:
很小的时候,我外公去世,父母没有告知我,我也没有什么印象地经历了这段失去;
如今,我长大了,结婚了,爷爷去世的时候,家人通知我回家祭奠。
我开始直面死亡,不再透过任何人的眼睛,只是我自己的眼睛。
为自己承担起责任以后,我们所有的选择都将带来最直接的后果。
这些后果作用于我们自身,而非他人。
比如:
我有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大学同学,是我们那一届毕业结婚最早的。
我们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略微显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然而这段婚姻持续不到5年时间,她和丈夫离婚了。
丈夫整日在家无所事事,一心啃老,还对她百般挑剔;
她尝试忍耐,期待丈夫能够改变;
未曾想,丈夫还是出轨了。
同学聚会上,她一边流泪一边感慨:
“结婚的时候,谁不是说着山盟海誓,期待一切都朝着自己理想的方向发展呢?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只能为自己当初草率的选择负责,做一个单亲妈妈,为了孩子努力打拼事业。
人的一生中,会有无数这样的无常。
它们和我们最初的选择天差地别,南辕北辙。
亲人离世、爱人出轨、工作变动……
我们惧怕这样的无常,是因为每一次选择,都构建了选择中的一个“小我”。
这些“小我”认定,我们应该如何做、应该如何过。
每一次选择偏离了原先的预设,就是“小我”的一次死亡。
失去“小我”是一件很令人恐惧的事。
它意味着我们失去控制,无法掌握未来,也无法承担后果。
但真实的情况是,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变化、生长、湮灭之中。
亲人就是可能随时离开,工作就是可能随时丢掉,爱人就是可能爱上别人。
一切都有可能失去,“小我”也是。
但若是接受了“流动”本身,平静地去直面每一次“小我”的生灭。
我们会发现,在这些流动的外壳之内,有一个恒定的东西。
那就是“真我”。
接纳无常,就是接纳变化,接纳自我,真实的那个我。
正如德芬老师所说:
“身体里面的真我却不会随着外界的改变而改变,甚至离开尘世后,这个真我也不会消逝。”
真我是爱、喜悦和和平的源泉,它会一直在那里。
若你能够臣服于人生的无常与失控,就能一点点剥开迷雾,看见真我。
失去青春与生命
生命来去,世代更替。
或许你会问,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会永远存在吗?
人的身体若是死亡了,消失了,它还会在吗?
那就要看,我们是如何看待死亡了。
这也是我们人生中,需要面对的第三大难关:衰老和死亡。
佛语有云,“生死间有大恐怖”。
我们定然是害怕死亡的。
可是人固有一死,我们怕的具体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我的母亲,她是这样回答的:
“我担心,我死了以后,我的孩子怎么办呢?她能不能活得好?能不能平安老去呢?”
“我觉得,我好不容易活到钱也赚够了、人也清闲了,感觉还没开始好好活呢,怎么就走了?”
“我还忧虑,等我走了,会不会有人记得我?会有后代来给我上香吗?我会不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所以,“生死间有大恐怖”,这第一大恐怖,就是关系的断裂。
所爱之人的“小我”随着我们一起离开,他(她)能不能活得好呢?
第二大恐怖,是损失。
从“损失厌恶”的角度来看,死亡,就是100%的损失加上0%的收益,确实让人开心不起来。
而第三大恐怖,就是“自我”相对于物质世界的毁灭,就好像身体不在了,整个以“自我”为中心搭建的心理世界就崩塌了。
这让我们有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那怎么办呢?
《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一书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三十多岁的来访者朱莉患上了乳腺癌,晚期。
她刚成为大学教授、结婚、怀孕,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尝试治疗,却反复发作,还经历了好几次流产的痛苦。
最终,她和丈夫在参与医生会诊时,听到自己再也没有希望时,竟然笑了。
人在绝望时,悲极反笑。
但她也因此接纳了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
正是这一行为,让她突然发现了很多曾经执着于“活着”时,未能发现的事。
草莓的甜浆沿着下巴滴落,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浓郁的奶味甜点令人垂涎;家门外的草坪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 海浪轻拂,将海藻带至岸边; 小侄子的欢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这所有的一切是那样充满生机,那样美好。
不知死,焉知生。
只有当人们真正认识到生命的有限性,即"死亡"这一终极归宿,他们才会开始珍视那些在平凡生活中容易被忽略的小确幸。
你的决策塑造了你所处的心灵之地。
若你选择沉溺于黑暗,固守自我的强化与延续,则对死亡的恐惧愈甚; 若你倾向于光明与善良,深信爱的力量,你将更感自在,内心充满深沉的平和。无论人们生前如何显赫,终难逃一死,肉体终将归于尘土。
超越了思维与肉体的束缚后,生命的真谛究竟何在,这是一个每个人都必须直面的课题。
那说到最后,生命的真谛究竟何在呢?
问问我们的“真我”。
“真我”想要什么,会通过外在的一切表达出来。
“我”的内部世界和“你”的外部世界互为镜像。
从镜子里,我们能看到什么是可以选择的,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共勉。
我们在失去的过程中,也是一个获得的过程,卢熠翎老师帮助了许多学员从困境中收获了生命的礼物,也许你的危机,就是你人生的转机,推荐你来听听卢熠翎老师的《3天勇敢做自己体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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