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涧下水长流 ■素材:周根生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朋友,我叫周根生,是江西赣州山区双溪村人。提起我们双溪村,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水果之乡。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几亩果园,我家也不例外,有两亩地种着各种水果。那时候,我爹是远近闻名的果农,种出来的水果个个又大又甜,经常有外地的客商专程来收购。
我们家的日子过得还算殷实,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不愁吃喝。我爹在果园里忙活,我娘在家里侍弄着几亩水田,而我呢,从小就跟着爹学种果树,对果树的管理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要说我们村里最富的人家,那就要数李家了。李家在村口开了一间杂货店,大到农具化肥,小到针头线脑,应有尽有。李家的女儿李秋月,那可是我们村里公认的村花。
说起李秋月啊,那可真是一个标致的姑娘。她生得肤白貌美,身材婀娜,一双明眸秋水般清澈,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她从小就聪明伶俐,在村里上完初中后,还去县城读了高中。读书时,不知道多少村里的后生想方设法给她递情书,可她却谁都看不上。
我和李秋月从小就是一个村的,可说起来,我和她的交集并不多。倒是记得小时候的一件事,那是我们都还是孩子的时候。那年夏天,我在村后的深潭边摘野果,突然听见“扑通”一声,有人掉进了水里。我一看,竟是李秋月!
那会儿我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就跳下去把她救了上来。这事过去了很多年,我也渐渐淡忘了,可谁知道,这竟成了改变我一生的开始。
1985年的夏天,我家突然遭遇了巨大的变故。那天傍晚,我正在果园里修剪枝叶,就听见村口传来一阵喧闹声。我放下工具往村口跑去,就见我爹被几个人围着,脸色惨白。
原来,我爹瞒着我们去赌博,输了一大笔钱。那些债主扬言要把我家的果园收走抵债。这个消息传开后,整个双溪村都炸开了锅。
我爹这一赌,可真是赌出了大事。那些债主一算账,竟然要我们还两万块钱!这在1985年,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更要命的是,我娘知道这事后,一下子就病倒了,大夫说需要做手术,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一时间,我们周家可谓是雪上加霜。村里人看见我们,都绕着走。我四处借钱,可都吃了闭门羹。这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李秋月找上门来了。
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我正在果园里发愣。这两亩果园可是我们周家的命根子,要是真被债主拿去了,我们一家可就真的完了。
“根生哥。”身后突然传来李秋月的声音。
我回过头,就见李秋月站在果树下,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轻轻拂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斑驳的光影映在她清秀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好看。
“秋月,你怎么来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诧异地问道。
李秋月走到我跟前,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根生哥,我知道你家现在的困难。”
我苦笑了一下:“这事全村都知道了。”
“我可以帮你。”李秋月突然说道。
我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帮你。”李秋月的声音很坚定,“我要嫁给你。”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李秋月,我们村的村花,竟然说要嫁给我?这怎么可能!
“秋月,你别开玩笑了。”我摇摇头,“你可是我们村的村花,多少人想娶你。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配得上你啊。”
李秋月却笑了:“根生哥,我说真的。你要是不答应我,明天全村都会知道你的秘密。”
我的心猛地一跳:“什么秘密?”
李秋月神秘地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每个月圆之夜都要去后山。。。”
这话一出,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怎么会知道?
看着我惊讶的表情,李秋月继续说道:“不只是这个秘密,我还知道很多很多。根生哥,你就答应我吧。”
我看着眼前的李秋月,突然觉得这个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变得那么陌生。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为什么要嫁给我?这些问题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我娘的咳嗽声。那声音虚弱而沙哑,听得我心里一阵刺痛。我知道,为了给我娘治病,我必须想办法筹到钱。
“秋月,你真的愿意嫁给我?”我低声问道。
“嗯。”李秋月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李秋月说到做到。”
就这样,我和李秋月的婚事定了下来。这个消息在双溪村传开后,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村里人都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李秋月是被我下了降头。李家人更是气得不行,李秋月的爹娘轮番来找我,说我是借着李秋月想翻身。
可李秋月却出奇地坚定。她对所有人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谁也管不着。”
就这样,在各种流言蜚语中,我和李秋月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十五。这天是中秋节,也是月圆之夜。
婚礼前一天的晚上,我独自一人来到后山。月光如水般洒在山间,照亮了我熟悉的小路。我来到一棵老槐树下,从树洞里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
这个盒子里,藏着我最大的秘密。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是小时候的李秋月。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看着这张照片,我的思绪不禁回到了那个夏天。那年,我和李秋月都还是孩子。那天我在深潭边救了她,把她背回家后,她发着高烧昏睡了三天。那三天里,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她醒来后,偷偷塞给我这张照片。那时候照相可是稀罕事,这张照片还是她去县城赶集时特意照的。可那时的我,年少懵懂,根本不懂她的心思。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专心帮家里打理果园,她去了县城读高中。渐渐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可我还是保留着这张照片,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来后山看看。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可没想到,李秋月竟然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呢?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慌忙想把盒子藏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
“根生哥,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李秋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月光下的李秋月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清清浅浅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从月亮上下凡的仙子。
“这些年,每个月圆之夜,我都远远地看着你来这里。”李秋月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看那张照片。”
我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李秋月走到我身边坐下:“因为我也经常来啊。只是,我总是躲在远处,不敢让你发现。”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我在等。”李秋月望着天上的月亮,“等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可是等啊等,等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
月光下,我看见李秋月的眼里闪着泪光。
“其实,从那年夏天你救我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李秋月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可你总是把我当妹妹看。后来我去县城读书,就想着读出个样子来,好配得上你。”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
“这些年,我看着你把果园打理得那么好,看着你孝顺叔叔阿姨,我就更喜欢你了。”李秋月继续说道,“可我不敢说,怕你不接受,怕破坏了这份感情。直到。。。”
她顿了顿:“直到听说你家出事,我就想,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所以我就用你的秘密来威胁你,其实。。。”
“其实什么?”我追问道。
“其实我早就存了一笔钱,足够还你家的债务,还能给阿姨治病。”李秋月低下头,“我只是想找个理由嫁给你。”
这一刻,我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原来,这些年我以为的秘密,李秋月都知道。原来,我暗暗珍藏的感情,也一直藏在她心里。
“可是。。。”我艰难地开口,“你现在嫁给我,会被人说闲话的。”
李秋月突然抬起头,眼里满是倔强:“我不在乎!我李秋月这辈子就认定你周根生了。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天天来你家门口坐着,让全村人看看,我是有多喜欢你!”
月光下,李秋月的脸上带着倔强的表情,却莫名地让我心疼。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姑娘,为了我,竟愿意承受这么多。
“傻丫头。”我轻轻地抱住她,“其实我也一直喜欢你,只是觉得配不上你。”
李秋月在我怀里抽泣起来:“你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这么笨啊。”
我笑了:“是啊,我是真笨。要不是你逼我,我这辈子都不敢说出口。”
第二天,我和李秋月举行了简单的婚礼。虽然村里人还是议论纷纷,但我们已经不在乎了。
婚后,李秋月果然拿出了她的积蓄,替我还清了债务,又给我娘治好了病。我们一起打理果园,日子虽然清贫,却过得有滋有味。
后来,我们的果园越来越好,不仅还清了所有债务,还盖起了新房子。我爹戒了赌,专心帮我们管理果园,我娘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
现在,我和李秋月已经结婚三十多年了。儿女都成家立业,果园也交给了下一辈打理。每到月圆之夜,我们还是会偷偷去后山,看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说说过去的事。
有时候我在想,人这一生,图的是什么?或许就是找一个懂你、爱你,愿意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吧。我很庆幸,我找到了李秋月,或者说,是她找到了我。
那个秘密的月圆之夜,成了我们相守一生的开始。而那个威胁我的村花,成了我一生最珍贵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