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误入蓬莱岛,香风不动松花老。采芝何处未归来,白云遍地无人扫。
这首诗名为《寻隐者不遇》,与唐代诗人贾岛的代表作同名。只不过这首诗中的隐者与贾岛笔下的隐者身份不同,是传说中的神仙。古人觉得世上有仙人,居住在风景优美、人烟罕至的地方。为了寻访仙人的踪迹踏遍名胜山水,甚至还会在茫茫大海中寻找传说中的仙岛。
写这首诗的文人叫魏野,生活在北宋时期,没有科举入仕只愿躬耕田间。魏野擅长写诗,就连寇准、辽国皇帝都知道他的才华。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辽国皇帝遣使入宋,向宋真宗索求魏野诗集。寇准外任为官的时候,听说魏野在其治下,主动登门拜访。哪怕魏野是平民布衣,寇准也没有摆出官威压人。
魏野为何能受到尊重认可,和他的诗风有很大关系。北宋初期的诗作大多沿袭前朝风格,缺少创新精神。继承而不创新,往往导致瓶颈出现。诗要有时代精神,要表现诗人的人格魅力,精神追求。少了感染力,徒有华丽表象,只会让人觉得乏味。魏野作为布衣文人,他写自己的日常感受,把闲适洒脱的情怀融入诗中。这一缕清新之风,让人看到了生动之美。故而对他的诗作格外推崇,认为他给北宋诗坛增添了光彩。
《寻隐者不遇》的写作背景已经无法考据了,从诗意来看,这段传奇经历来自于魏野的想象。现实中根本没有海中仙岛,魏野发挥想象力表达他向往超逸脱俗的精神境界。在他看来,仙人具有隐士、道士的人格特点,都是志趣高雅、人品高尚的人。他寻访仙人,不是为了长生不老,而是想要提升人格魅力。很多诗人写过寻仙、遇仙的题材,只有少数诗人表达出超然出尘的气质,魏野就是其中之一。
诗中写道,魏野寻仙问道,误打误撞到了蓬莱岛。蓬莱岛上弥散着浓郁的香气,松花没人采摘自然脱落。古人认为服食松花可以长寿,凡间人人寻觅的灵药,在仙界竟然无人关注。采用对比手法,激发人们的想象力。岛上一片寂静,没有看到仙人的影踪。魏野猜想,也许仙人去采摘仙草了。至于为什么久久不归,让他充满好奇。看来仙人已经离开很久了,仙岛上满地白云都没人打扫。
寻而不遇令人遗憾,有人为了效仿魏晋文人的风流洒脱,偏偏流露出无所谓的态度。魏野没有故作玄虚,细品“无人扫”三个字,仙岛还在仙人无影无踪。明明距离梦想已经很近了,却还有一步的距离。仅这一步之遥,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过。魏野当然会怅然若失了。他写真情真感受,让这首小诗有了无尽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