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12月18日,广州军区陆军第42军坦克团在军的编成内,到达广西龙州县龙北农场集结待命,准备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全团共参战1435人,装备62式轻型坦克106辆,63式装甲输送车13辆,651坦克牵引车5辆,轮胎车辆120辆,时任团长丁在先、政委郭华宇。
部队到达集结地域之后,根据上级指示,结合战斗任务,针对山岳丛林地形和越军作战特点,进行了临战训练,从1979年1月2日至2月6日,共完成25个训练日。司令部主要进行识图用图和使用电台训练,进一步提高了参谋人员的相关专业技能,坦克分队主要进行打山垭口、夺占要点和反伏击等实弹战术训练,增强了干部的组织指挥能力和分队的战术水平。通过紧张的临战训练,为执行作战任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42军指挥所明确军坦克团的任务是:配属给陆军第124师,搭载步兵第372团(欠3营)组成快速穿插部队,在师的先头,由布局出境,在43军坦克团(欠3营)之后跟进。当陆军第126师夺占东溪之后,沿4号公路向高平实施战役穿插,占领扣屯地区,断敌退路,阻敌增援,保障主力歼灭高平越军。
2月16日6时,坦克团在待机地域接到124师作战命令之后,当即召开团常委会、党委扩大会,传达了任务,在预定作战方案和战斗准备的基础上进一步研究了敌情和任务,编组了穿插队形。决定全团成一路纵队,2营为先头营,1营和3营为本队。前进序列为2营、团指、3营、1营。坦克5连担任团的尖兵连。坦克3营、1营分别搭载步兵372团的1、2营前进。
此外,在前一阶段战斗准备的基础上,进一步进行政治思想动员,组织步坦协同,加强物资器材准备,增大油料弹药的携行量,做好车辆的检查保养。2月16日18时以前,该团完成了一切战斗准备。
2月17日凌晨,自卫还击作战正式打响。42军坦克团从布局20号界碑通过国境线,紧随43军坦克团向越军纵深挺进。当天晚上19时,部队进至东溪,在43军坦克团保障侧后安全的条件下,沿4号公路向高平穿插。一路上经历了五次大的战斗:夜战弄梅隧道、通过515高地、突破那外、激战博山、强攻魁但,于2月21日17时26分支援步兵攻占了纳非,19时7分奉124师命令就地转入防御。
2月28日12时,坦克团奉军指挥所的命令,由博山出发,经东溪、复和、水口返回龙州原集结地域待命。3月1日13时58分,部队全部撤回龙北农场。
该团在此次穿插作战中发扬英勇顽强、不怕牺牲、前仆后继、连续作战的战斗作风,克服了重重障碍,粉碎了越军的节节抵抗,胜利地完成了战斗任务,为围歼高平之敌起到了重要作用。经过5个昼夜的连续战斗,协同124师372团毙敌557人、伤敌44人、俘敌93人,缴获各种火炮17门、各种枪235支、M79掷弹筒3支、冰雹火箭发射架1部(炮弹18枚)、汽车15辆、摩托23辆和一批军需物资,摧毁火力点173个、火箭筒20具。
战后,中央军委授予坦克6连“英雄坦克连”荣誉称号,授予6连驾驶员何相孟“战斗英雄”荣誉称号;广州军区授予704车“英雄车”荣誉称号,授予6连指导员任柱恩烈士“战斗英雄”荣誉称号。有13个单位荣立集体一等功、18个单位荣立集体二等功,13名指战员荣立个人一等功。
通过实战检验,42军坦克团的干部战士认为:坦克部队在山岳丛林地沿一条道路实施穿插,不便于观察、指挥和发扬火力,容易遭到敌人暗火力点和反坦克手袭击,要顺利地完成穿插任务,必须周密组织步坦之间的协同,明确指挥关系,发挥整体威力,这对于夺取穿插战斗胜利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穿插高平之战,步兵372团两个营搭乘坦克,组成快速部队,互为协同关系,统归124师前指指挥。由于在计划组织战斗时,只规定了步兵搭乘坦克的时间、地点和方法,沒有组织协同动作。因此战斗中造成步坦脱节各打各的,甚至发生误伤,增大了伤亡,延误了穿插时间。
比如2月20日,坦克7连在博山战斗中,上级通报步兵已经占领公路两侧高地,命令7连前出,实际上步兵仅占领了两侧高地顶部,未向山下搜索,7连前出后遭到山腰和山脚越军猛烈火力袭击,导致坦克5辆毁伤,连长牺牲,战斗行动被迟滞两天多。7连要求步兵向下搜索肃清残敌。当步兵向下搜山时,因为树林茂密观察困难,又没有识别信号,进至山下的步兵与向下搜山的步兵发生误会,坦克也误伤了步兵。步兵要求坦克停止射击,却没有直接联络手段,只好逐级上报到师前指,再由师前指逐级下达到坦克连,以致于误时误事。
鉴于上述教训,坦克团指挥所向师前指建议,组织第一线步兵和坦克分队之间的协同动作。师命令372团在现地组织步兵先头营和坦克尖刀连具体协同,明确了坦克在步兵战斗队形之后逐段跃进,以火力支援步兵战斗,并规定了联络信号。在第二天的战斗中,由于步坦协同密切,战斗进展顺利,不到2个小时就攻占了魁但和纳菲,歼灭了该地域越军,坦克尖刀连无一伤亡。
在历时5个昼夜的穿插作战中,坦克团共有42人为国捐躯,63人光荣负伤,减员率为7.31%。损伤坦克40辆(其中报废11辆、轻伤18辆、重伤11辆),装甲车4辆(其中报废2辆、重伤2辆),651牵引车1辆(轻伤)。消耗油料98吨(其中柴油59.8吨、汽油35.6吨、附属油2.6吨),坦克炮弹665发、53式7.62枪弹80515发、56式7.62枪弹17401发、54式12.7高机弹58754发、手榴弹370枚。
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专注中越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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