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巴胺的对手,幸福的当下分子

鹰哥爱写文 2025-03-06 05:42:38

《贪婪的多巴胺》作者:丹尼尔·利伯曼

​在前面两节的内容中,我们主要介绍了多巴胺对于人们行为的影响。那么,在这一节中,我们来看看多巴胺的对手——当下分子。

关注当下的化学物质

通过前面的我们了解到,大脑将这个世界分为“近体空间”和“远体空间”,其中负责管理近体空间的就是“当下分子”,它们让我们能够充分体验当下的满足感,享受眼前拥有的一切。

当下分子是“当下神经递质分子”的简称,与种类单一的多巴胺不同,当下分子系统呈现出显著的复杂性。这个大家族中既包括我们耳熟能详的催产素、内啡肽,也包括我们不太熟悉的睾酮、血管升压素、内源性大麻素、去甲肾上腺素等等。

那么,为什么负责管理远体空间的多巴胺可以保持成分的单一性,而负责管理近体空间的当下分子却需要如此复杂的组成呢?

这源于未来与远方本质上是未知且虚幻的概念,虚幻往往具有简单性,只需要一种简单的欲望驱动即可。

而丰富多彩的现实世界却给我们带来了千变万化的感受体验。为了应对这种复杂性,我们需要多样化的神经递质系统来帮助我们充分感知和适应现实。因此,每一种当下分子都承担了独特的功能,共同构建起我们对当下世界的完整感知。

那么,这些种类繁多的当下分子具体都在负责着哪些领域?各自又具备怎样的“本领”呢?下面,我们就来具体看一看。

陪伴之爱:催产素、血管升压素

在第一节的学习中,我们已经了解到,多巴胺主导的爱情局限于恋爱初期的激情与惊喜。这种爱情缺乏持久的深情,一旦得到满足,激情便会消退。

那么,究竟是什么在维系着长久的陪伴之爱呢?

答案就在两种关键的神经化学物质:催产素和血管升压素。其中,催产素主要在女性体内发挥作用,而血管升压素则在男性体内扮演重要角色。它们让人们更容易获得满足感,保持平和的心态,并通过身体感知和情感共鸣来体验爱情的美好。

这种化学作用不仅限于人类,在动物界也普遍存在。比如,当研究人员将催产素注入雌性草原田鼠的身体后,这些田鼠会立即与特定的雄性伴侣建立长期关系。当科学家通过基因编辑技术,为具有“花心”倾向的雄性田鼠增加了一个增强血管升压素表达的基因后,这些原本“花心”的田鼠也会变得专情。

当然,事物都有两面性,催产素和血管升压素主导的爱情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那就是性生活的频率往往会降低。

但这并不意味着爱情的消逝,相反,这可能只是另一种当下分子在发挥作用的表现。

生理吸引催化剂:睾酮

这种当下分子就是睾酮,它是我们体内的“爱欲之神”。男性和女性的爱欲都是由睾酮引起的。

在男性体内,睾酮的作用不止是激发生理冲动,它还是塑造男性第二性征的关键因素,从胡须的生长、肌肉的发育到喉结的突出,这些典型的男性特征都离不开睾酮的作用。

女性体内虽然睾酮水平较低,主要由卵巢分泌,但作用同样不可小觑。研究发现,女性在排卵期睾酮水平达到峰值,这其实就是大自然在巧妙地“催促”着女性受孕。然而,当女性体内睾酮水平异常升高时,可能会导致男性化特征的出现,如体毛过盛、脱发等问题,这显然也并非好事。

一般来说,青春期是睾酮分泌最为旺盛的阶段。这种高水平的睾酮会引发普遍而非特定的生理冲动,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青少年,特别是青春期的男孩,常常难以控制恋爱的冲动,也难以保持专一。

于是,为了长久稳定的感情,催产素和血管升压素会抑制睾酮的释放,这就是为什么长久的婚姻会导致欲望衰退的原因。

当然,睾酮同样会抑制催产素和血管升压素的释放,它们就像一个跷跷板,争夺着感情的控制权。

毒瘾和喜欢:内啡肽、内源性大麻素

在众多当下分子中,内啡肽可能是最为人熟知的了。这种由大脑自然产生的化学物质,本质上是我们体内的天然吗啡。吗啡不仅是鸦片和海洛因的主要成分,也是阿片类止痛药的核心成分。内源性大麻素则是大脑自己产生的大麻类物质。

听起来,好像这两种当下分子很可怕,其实并非如此。大麻、鸦片、海洛因之所以能让人上瘾,就是因为它们扰乱了我们正常的“喜欢回路”,导致身体无法自主调节内啡肽和内源性大麻素的分泌,迫使人依赖外部摄入。随着耐受性的增强,需求量不断增加,最终形成难以摆脱的成瘾循环。

这种毒瘾与我们第一节讨论的多巴胺型毒品成瘾是不一样的。前者干扰喜欢回路,后者则破坏欲望回路。海洛因和镇痛药奥施康定等之所以是最具成瘾性的物质,正是因为它们同时影响了这两个关键回路。

那么,什么是喜欢回路呢?其实就是体内内啡肽和内源性大麻素的神经回路,这种回路是我们愉悦感的来源。

这意味着,当我们说喜欢或爱上一个人时,本质上是我们的大脑在遇到那个人时,会自发分泌内啡肽和内源性大麻素,向大脑传递愉悦信号。这种机制不仅适用于对人的喜爱,也适用于对各种兴趣爱好和物品的喜爱。

然而,与强大霸道的多巴胺欲望回路相比,喜欢回路显得相对脆弱且难以激活。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很难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却很容易产生占有欲。

内啡肽还具有一个特殊功能,那就是当我们与爱人进行身体接触时,身体会大量释放内啡肽,以增强感官的愉悦体验。这一体验的顶峰时刻,即生理性高潮,正是内啡肽与其他当下神经递质协同工作,共同创造出来的极致体验。

应激反应:去甲肾上腺素

通过上面的介绍,我们可以清晰地认识到,虽然各类当下分子各司其职,但它们并非相互排斥,而是从不同维度协同作用,共同为我们创造丰富多彩的情感体验。

以陪伴之爱为例,虽然催产素和血管升压素在其中扮演着核心角色,但如果缺乏内啡肽和内源性大麻素带来的愉悦感和幸福感,这段感情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同样,如果没有睾酮激发的生理冲动作为情感的调节剂,夫妻之间就难以实现“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和谐状态,很可能因琐事积累而导致关系破裂。

由此可见,这些当下分子在维系健康情感关系中缺一不可。

其实,除了愉悦、喜爱、陪伴和生理性吸引等情感体验外,实际上人类所有的情感反应都属于当下分子的管理范围。人们常常低估情感的重要性,过分推崇理性思维。然而,尽管情绪有时会压倒理性,使我们做出不合理的决定,但情绪对我们的生存和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以恐惧反应为例,这种快速应激机制能够绕过大脑中多巴胺复杂而缓慢的认知计算过程,直接触发即时反应,帮助我们应对突发情况。这其中的关键角色就是去甲肾上腺素这一当下分子。

去甲肾上腺素的作用不止于加速反应,它还能激发我们潜在的身体机能。比如,当一个拳头快速向我们袭来时,在正常情况下我们可能难以躲避。然而,在去甲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我们的身体潜能会被充分调动,肌肉力量得到增强,从而成功避开危险。

情感的力量

此外,情感还让我们变得仁慈而富有同理心。这种情感力量也是儒家所倡导的“仁”的根基。

孟子曾用一个生动的例子阐释了这种情感:当我们突然看到一个孩童即将坠入井中时,内心会立即涌现出为之担心和同情之感,也就所谓的“怵惕恻隐之心”。

这种反应并非出于功利考量——不是为了结交孩子的父母,也不是为了在乡邻中博取名声,而是内心情感自然而然地表达。

这种即时而纯粹的情感反应,正是当下分子作用的完美体现。而那些功利的考量,则属于多巴胺的计算范畴。

在书中,作者举了著名的“电车问题”,也就是一列失控的火车沿着铁轨飞速前进,前方有一个变轨的岔路口,但是岔开的两条铁轨上一边绑有五个人,一边绑有一个人。这时你手中握着变换轨道的开关,你会怎么做呢?

从神经科学的角度来看,当面对这种道德困境时,我们的选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距离的远近。

如果身处现场,受当下分子主导的我们很难做出牺牲无辜者的决定,因为同理心和恻隐之心会强烈阻止这种行为。然而,如果身处远方,进入多巴胺主导的远体空间,我们可能会更倾向于做出那个看似理性的选择——牺牲一人拯救五人。

这种选择差异并非源于善恶之分,而是我们体内化学反应的自然结果。距离使得残酷的决定变得容易,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政治家能够相对轻易地发动战争,因为他们往往远离战场的残酷现实。

情感在决策过程中也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大多数决策都无法单纯依靠理性完成,因为现实世界的信息往往是不完整、模糊且庞杂的。因此,我们还需要情商来帮助我们进行决策、推动执行、凝聚人心。

此外,情感还是道德的源泉。当下分子所激发的内疚感是一种强大的内在驱动力,它能够有效制衡无节制的欲望和冰冷的算计。这种情感机制确保了我们在追求个人利益的同时,仍能保持对道德底线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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