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8月1日,一名解放军战士急匆匆地跑到首长办公室前,平复完呼吸之后敲门。听到里面说让进去,这才拿着手中的资料走进去。
战士敬完礼,激动地对着面前的首长说:“首长,有线索了……有线索了!”
看他如此着急,在桌子后面的首长示意慢慢说。
战士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脸色激动得通红:“在乌江,乌江边上。”
那名首长皱眉,不解道:“乌江?”
那名小战士指着放在他桌案上的那本《革命烈士名人录》,颤抖着声音道:
“钱壮飞烈士的墓……可能在乌江边上。”
1945年4月,在日本投降前夕,为了永远铭记那些为革命做出突出贡献的烈士,党中央决定,编撰《革命烈士名人录》。
而钱壮飞,就在这其中。
只不过,他的板块和其他烈士的有些不一样。
他的死因没有被确定下来,连带着也找不到他的尸身。
死因成谜1945年,中央为了革命烈士的事迹能被后世永远铭记,因此成立特别调查组,编写《革命烈士名人录》。
钱壮飞是我党早期重要情报人员,帮助我党躲过一次次危险,被称为“龙潭三杰”之一。
为躲避国民党反动派的追捕,他阴差阳错之下进入了国民党的无线电培训班,并且从那里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
他又利用这一身份,顺利混入国民党内部,拿到机密密码本。
如果将钱壮飞放在《无间道》中,也必能够完美融入。
靠着这本小小的密码本,使得红军在长征路途中几次预判国民党军的预判,每每在国民党准备设伏时抢先改道离开,极大减少我军伤亡。
周总理后来也曾说过,如果当初没有钱壮飞,连他都要折进去。
因此调查组成立之初,第一批要寻找的烈士名单中就有钱壮飞的名字。
一名战士拿着手里几张稿纸发愁,看看门口,又看看手中的纸,踌躇一会儿后还是推门进去。
他将这几张纸放在自己班长的桌子上,还没等他走出这个门,那边就冲他道:
“等会儿,你这几张都是钱壮飞烈士的消息?”
班长看着手里的信息,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消息是怎么回事?这边说钱壮飞同志是过河失踪,那边又说他没过河?”
小战士自己也云里雾里,摸不清楚怎么回事,更不要提回答班长得话。
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当时国民党军不停围堵红军,钱壮飞就是在南下二次渡江的过程中失踪。
战场混乱,乌江水流湍急,特别是在贵州这个地方,土匪、民团、土豪劣绅三方势力十分猖獗。
一个人失踪,就像是落入湍急河流的水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由于时间已经过去多年,更多的人趋于钱壮飞“牺牲”这一事实,由此延伸出了好几个故事版本。
一名同志称,他亲眼看到钱壮飞为了保住密码本,只身跳进乌江,最后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处处都是枪打出的火光,乌江水深,加上混乱,踩滑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当时的钱壮飞正背着无线电机器,自己没能拉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乌江将其卷走。
后来有人推翻这名战士的言论,声称自己在渡江之后看到活生生的钱壮飞。
“我在岸边看到过钱壮飞首长,他身上挂着很多袋子,我认得的。”
两名同志都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他们所说是真的,靠着他们的猜想完全不能作为参考,所以都没能被中央采纳。
在这之后又传出,钱壮飞是因为战争被炮火冲散,失去了与主力部队的联系,为躲避敌机逃进深山,最后尸骨无存。
还有一个版本这样说,钱壮飞为护住无线电机,用身体挡住子弹,只是为了不让宝贵的机器损坏,但他却因此失去生命。
只是,调查还没开展就被打断了。
不久后,蒋介石撕毁协定发起内战,军内无暇他顾,钱壮飞最终以失踪为结果,暂时搁置。
新中国成立之后,他的事情才再一次被提起,只不过,这次却更加谜团重重。
扑朔迷离红五军曾临时受命寻找钱壮飞,在建国之后,原红五军战士将这一消息告诉了重新开始编纂烈士名录的同志。
桌子后面的同志拿着毛笔,将老战士说的话记录在纸张上:
“你说得属实吗?不是我不信任你同志,事关烈士,不得不重视!”
老战士点点头,表示自己都理解。毕竟钱壮飞烈士的死因被传出好几个版本,记录的同志有所怀疑也很正常。
“我当时就在寻找钱壮飞烈士的小队之中,也是我们小队打探出乌江附近有土匪出没的事情,所以对那时候的记忆比较深刻。”
记录的战士将他说的话完完全全记录下来,之后询问道:
“之后呢?为什么你们又返回来了。”
那名战士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接着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和同志们在河滩上发现一匹发臭的驴尸体,然后就离开了。”
记录的战士连忙追问:“在哪里?乌江北还是南?”
战士挠挠头,有些困惑:
“我分不清南北,只知道我们没去江那边。”
记录的战士将一张地图展开,找乌江所在地,最后终于在上面找到了。
“他的骡子过了江,那钱壮飞烈士也一定过了江,他肯定在对岸。”
他激动地询问这名战士的后续,想通过他的口,看能不能找到烈士遗骨。
只是,结果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这名战士当初找到这头毛驴之后就遇到了一小撮土匪。他们身上带着武器,可子弹数量并不多,于是只能边打边撤。
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当时打得非常激烈,想必土匪的弹药十分充足,钱壮飞烈士很有可能被他们绑了去。”
记录的战士一脸严肃地思考着这个可能,他推测是土匪极有可能知道过路的红军和蒋介石的军队。
对方不敢和我军正面对抗,趁着军队走远后才下来查看情况。
以土匪的一贯做派,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下来查看情况之时,刚好碰到落单的钱壮飞。作为红军的高级将领,他乘着一匹骡子,身上还配有手枪和布袋。
兴许是土匪们察觉他是一个大官,想要借此作为要挟换取钱财。
记录的战士立刻上报,这可是继1945年到现在,唯一一次有证人的消息。
上级首长非常重视,立即调查起这名老战士话语的真实性。
从原红五军的战士口中得知,他们确实奉命前去寻找钱壮飞烈士,也确实在那一带发现土匪。
这个消息一出,将以往所有的传言统统压下。
红军那时正经历长征,土匪想必也不会招惹一个庞大的军队,最有可能勒索的对象就是——钱壮飞烈士的家属。
这桩遗留二十多年的失踪谜题即将解开,众人都是十分高兴。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事情在他的妻子回答完,它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中央派人联系钱壮飞烈士家属,询问他们当年是否接到有关钱壮飞的来信,让她带着钱去往贵州赎人。
他的太太收到消息后眼睛里蓄满泪水,哽咽道:
“先生没有给我写信,我是在他失踪后八年才知道出事了,更不要说什么书信。”
钱壮飞妻子的话将兴致勃勃的众人打回原形,调查又回到了原点。
只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这谜题在二十年后,因为乌江水位上涨而意外解开。
死亡真相1977年8月1日,由于连日大雨,乌江的水流变得湍急,水位也明显上涨。一旦再次上涨,危害性会成几何倍增长。
为了下游百姓不受洪涝灾害,金沙县政府决定修建大坝,用于水力发电。
但乌江沿岸有许多当地百姓为红军修建的墓,若是修建大坝,乌江金沙县这一段的水位必定上涨,许多的坟茔肯定被淹。
金沙县政府经过思考决定,迁坟!
其中,有一个村子坚决不让迁坟,声称如果迁坟就会遭到报应,甚至就连当地的村干部也坚信这一传说。
政府无法,只得亲自前去调解,他们一再保证会将烈士遗骨迁至陵园之内,会有人定期清扫。
劝说无果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仔细聆听当地人讲述这一传说,从内部化解这一问题。
不听不要紧,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
当时,后山村归地主所有。村里有一恶霸,仗着身材高大、体格壮硕,被地主聘为打手,在村里无恶不作。
村里人对他又恨又怕,但也没有办法,这恶霸就一直在村里游手好闲。
那时候,村里来了一个人,身上穿着红军的衣服。
他面色白净,一看就是读书人,只不过他的身上有很多尘土,看起来十分狼狈。这名战士挨家挨户地敲门,婉言对村民表示想要借宿的意愿。
由于国民党反动派没少在百姓中假冒红军,百姓们又见他戴着眼镜,更是起了防备之心。
每一户人家都没有收留他,只是塞了几个馒头,让他赶紧离开这里。
但这名红军战士并没有被泼冷水,而是继续往后寻找人家。
只不过这一次,他敲响了恶霸黎丛山的家门。
由于他的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黎丛山见他身上这么多袋子还有一把手枪,顿时心生歹念。
将他引到后山悬崖处,假称自己的家在那里,趁其不备,将那名红军战士推下悬崖。
也许是那名战士命大,竟被挂在悬崖上的一棵树上。
黎丛山见他没掉下去,生怕对方活着回去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搬起石头就砸向那名战士。
砸得战士头破血流无力攀附在树上缓缓地掉了下去。
为了确认其到底死没死,黎丛山还下去看了看,又用石头狠狠砸了几下,这才带着袋子里的那些东西回去了。
而这一切,都被在另一个山头放牛的老头看在眼里。
那黎丛山之前跟着地主做打手,村里人几乎都受过他的打骂。迫于他的淫威,村里人只敢半夜前往乌江边上,为那名惨死的红军战士修了一座无名坟。
可戏剧性的一幕来了,那名恶霸几个月后,在他推红军战士下悬崖的边上不幸被毒蛇咬中,当场死亡。
村里的人都说,这是红军战士对他的惩罚。
为了感谢红军战士将这名无恶不作的恶霸带走,村里人自发为他扫墓修坟,更是有人奉他为救命恩人,经常为他修坟。
他们后来将恶霸抢走的枪和包裹埋在他的旁边,让其能够拿着自己的东西安息。
听完故事的县领导开始仔细分析起来,当时能够带手枪的红军战士并不多,也就首长们才能每人配一把。
当时,乌江之战牺牲的高级将领没几个,除去已经确认身份的烈士,那就剩下一个人——钱壮飞!
得到这一消息之后,县政府连忙告诉当地驻守的解放军,很快就有队伍赶了过来。
解放军将埋在那座坟旁边的东西挖开,里面赫然埋着一把手枪和几个布袋。
经过专人处理,东西被一一摆到地面上。
一本书、一把手枪、几颗子弹,还有一些生锈到看不清的铁器物件。
后经查证,那是修理无线电机器的零部件。
解放军拿着一张照片询问当地上年纪的群众,那名红军战士是何模样,村里老人指着他手里的照片,激动道:
“就是他,就是他!”
一切都盖棺论定。那就是钱壮飞烈士的坟茔。
这场跨越 半个世纪的调查也就此落幕。
结语一代英雄如此惨淡收场,让人惋惜、感叹。
他和胡底、李克农并称为“龙潭三杰”,为中央输送情报,在革命前期做出了卓越贡献,并多次挽救我党于险境。
若是没有因此逝去,恐怕他也会和李克农一样,成为新中国的将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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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玫瑰先生】
【编辑|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