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之所以有商鞅对老百姓残忍的说法,大多是受了司马迁写的《史记》影响。事实上,商鞅变法在一定程度上虽然给老百姓带来很多好处,但他的刻薄寡恩和严刑峻法也为他招致了更多的怨恨,所以当时的秦国老百姓对商鞅应该是又爱又恨。
商鞅变法商鞅(约公元前395年-公元前338年),原姓姬,公孙氏,名鞅,所以他的全名应该是公孙鞅,后来辅佐秦孝公收复秦国的河西之地,被封于商於,号为商君,史称“商鞅”。他是战国时卫国人,法家的代表人物,一生致力于推行变法,依法治国。
商鞅原本在魏国国相公叔痤手下担任中庶子,以期望得到公叔痤的重用从而施展抱负。不久公叔痤病重,他在临死前向魏惠王推荐商鞅,说:“商鞅虽然年轻但非常有才能,可以担任国相治理国家,如果不用商鞅,就立马杀了他,不要让他投奔它国。”可惜魏惠王认为公叔痤已病入膏肓,语无伦次,就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商鞅见在魏国得不到重用,而此时秦国秦孝公发布了求贤令,广招各国人才,于是商鞅就去了秦国。
公元前359年,在经过前期的变法争论后,商鞅开始了在秦国的变法。商鞅主要从政治、经济、军事三个方面进行改革变法。在政治上:改革户籍制度、实行什伍连坐法,明令军法奖励军功、废除世卿世禄制度、建立二十等爵制;开阡陌封疆,废井田、制辕田,允许土地私有及买卖;推行县制,制定赋税制度,统一度量衡;改革民风民俗,推行小家庭制,严惩私斗,并制定了严酷的法律;在经济上:奖励耕织、重农抑商;军事上:编练新军,收复河西之地。
商鞅的变法是由法家主导的,从上而下进行的一场社会大变革,目的是富国强兵。公元前338年,全力支持商鞅变法的秦孝公去世,太子嬴驷即位,也就是后来的秦惠文王。不久,公子虔等人诬告商鞅想谋反,秦惠文王逮捕了他并处以车裂极刑,同时诛灭了商鞅全家。商鞅人虽然死了,但是秦国二十年间推行变法改革,早已深入人心,新法得以继续保留下来并未被废除,从而奠定了秦国统一六国的基础。
为何有商鞅“对百姓残忍”一说?之所以有人说商鞅对百姓残忍,主要是出自司马迁写的史记《商君列传》中一段话
“太史公曰: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迹其欲干孝公以帝王术,挟持浮说,非其质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将昂,不师赵良之言,亦足发明商君之少恩矣。”
这段话的意思是:商君,他的天性就是个残忍少恩的人,考察他当初用帝王之道游说孝公,也是凭借着虚饰浮说,不是他自身的才能资质。再说他是凭借着国君宠臣太监的推荐,等到被任用,就刑罚了公子虔,欺骗了魏将公子昂,不听赵良的规劝,足以证明商君是一个残忍少恩的人。
可以看出太史公司马迁对商鞅本人是持批评态度的,但历史是人写的,会不会带有个人主观倾向呢?要知道司马迁是西汉汉武帝时期的人,因李陵的事情受过宫刑,当时他写史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又是写前朝的历史,身为史官虽有自己鲜明的个性及独立性,但不一定能做到据理力争,所以他对商鞅变法持批评态度,认为他是一个残忍少恩的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太史公司马迁为了说明商鞅是一个残害百姓的人,在《商君列传》中还有一段关于赵良劝说商鞅的话:
“相秦不以百姓为事,而大筑冀阙,非所以为功也。刑黥太子之师傅,残伤民以骏刑,是积怨畜祸也。”
其实赵良是否真有其人没有人知道,历史上关于他的资料也是查无实据,而他和商鞅的对话司马迁又怎么会知道呢,只是司马迁在史记中这样写,我们才知道这么个人。在《商君列传》中商鞅并没有听从赵良的劝告,也为商鞅后面被捕杀害埋下了伏笔。而赵良劝说商鞅这段对话,占用整个《商君列传》的篇幅太长,这在司马迁写的其他列传中也是没有的。
在秦孝公去世后,关于商鞅逃难住店这一段:
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商君。商君亡至关下,欲舍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无验者坐之。”商君喟然叹曰:“嗟乎,为法之敝一至此哉!”
《战国策》并没有记载,应该是出于司马迁的虚构,首先商鞅逃难去往他国,不可能不带证件,因为法律就是他制定的,而且为什么一定非要住店不可,其次后面感叹秦法的弊端更不可能出自商鞅之口。
所以无论是赵良与商鞅的对话,还是虚构逃难环节等等都是为了使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的本质鲜明、突出,增强历史感,为佐证商鞅残害百姓提供依据。
我们应知道,商鞅行的是法家之道,凡事依法治国,严刑峻法,无论对贵族还是老百姓都是刑多赏少,而移风易俗、严惩私斗、连坐法等法律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损害、伤害了老百姓,也曾在一场百姓私斗中刑杀七百多人,但这都是改革必须要留的血,不然改革变法难以推行下去,这样就说商鞅对老百姓残忍就过了。
老百姓对商鞅既爱又恨商鞅变法是一场针对秦国的社会大变革,奖励军功、奖励耕织、废井田、废除世卿世禄等制度打破了贵族、地主世卿世禄的特权,使秦国底层老百姓有了属于自己的田地,少了贵族地主的层层剥削,努力耕织、打仗有功就可以授官得爵位,人人平等,过上上层人的好日子,老百姓当然支持赞扬商鞅。
同时,商鞅变法所制定的法令中有很多残酷的刑罚,光是肉刑就有好几种,且刑多少赏。老百姓动辄得咎,一不小心就触犯了刑律,不是挖眼割鼻,就是断手断脚,老百姓饱受身体、心理的摧残。而什伍连坐法,加深了百姓恐惧,割裂了族群,控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使老百姓的所有行为都规范在法律条文里,抑制了老百姓的创造力,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商鞅,老百姓怎么能不怨恨他呢,这也是商鞅被车裂后为什么百姓拍手称快的原因。
所以,围炉观史认为商鞅并不是一个残害百姓的人,而是用一生去践行他的法家之道,实现富国强兵的目标,为百姓带来了切实的利益;但同时他身为秦国相国严格执法、滥用酷刑,而不会用德政教化百姓,所以老百姓对他应该是既赞扬又怨恨。
中国现今也需要这样一种人!以正国本!